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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看向江印问道:“他刚刚什么意思?”
“他的意思是不罗友搞出来的动静。”
南溪桥想了想也对,她都搞不出来,更何况罗友?但那个神秘的鬼呢?他能吗?
脑袋乱糟糟的,想不明白就不想了,眼下最重要的还是自己儿子。
他让她查,可是从哪里开始查?
南溪桥想了想,拿过江印的电脑,在网上翻找着,不得不说,到了现代这科技进步,什么东西都能百度一下。
可这黑绳结不论她用哪个搜索引擎来找,都显示的是查无此消息,她毫不气馁又各个搜索引擎重新找起来。
江印看着她道:“这东西一看便不是人间的,要找的话,去冥界的图书馆要容易些。”
南溪桥猛地抬眼,道:“你怎么不早说!”
说着,找出秦慕云给的大哥大,江印听着她没说两句便没了声气,转过头看去,只见她阴沉着脸死死盯着大哥大,好似想在上面剜出两个洞来。
“他说什么?”
“他说,我去也可以,只是去了就不能回来了。”
“不挺好吗?刚好有熟人,投胎也可以选个好人家。”
“你大爷。”
一脚踹过去,江印灵活一避,顺势一滚,抢回自己的电脑,点开视频网站,正好新的一集更新了。
这一集刚看了两分钟,只听南溪桥兴奋地叫了一声,他转了个方向,不想被她打扰。
可电脑却被拿走,他木着脸,看着这个敢抢他电脑的人。
“小江,咱们混进去吧。”她极其认真道。
“混进哪里去?”
“清阳一中。”
“……”
“我想好了,我扮成老师,你扮成学生,我们从小书的身边下手,一定能找出这绳结的来历。”脑中已经浮现出站在讲台上被自己儿子崇拜的场景了。
“老桥,你脑子真的打结了?”拿过笔记本,默默地打开自己的视频网站,看也也不想再看她。
“小江,我是认真的。”
“认真地胡说八道。”
她绕着江印继续说着,江印被她闹得烦了,正经道:“南溪桥,你分得清楚ABC吗?你当老师,你准备去教什么?打架还是做香蜡纸钱?”
南溪桥一怔,这倒是没想过,半晌,抬起头来问道:“现在的高中生都学什么?”
清阳一中是清阳市最好的高中,国家级重点,学校的前身叫做紫岩书院,是清末由地方乡绅所建。
学校里立着各个时代学校名人的半身石像,但最为显眼的还是一座高塔。这塔名为澜塔,这塔比这书院的历史还要悠久。
塔身虽高,可这塔内却极其低矮,共三十六层,却也只比旁边五层的主教学楼高出一个尖来。
每一层就算是五岁的孩子弯着腰也不能通过,自然也没人上去过。这红泥土墙的澜塔一矗立便是好几百年,不惊不扰。
前几年大地震时,塔身发生了倾斜,塔尖削去,露出里面鲜嫩的红泥。有人言,在那场毁天灭地的天灾中,似有无数人形从那破损处飘出来出来。
从此有人道,这塔其实是为了镇压邪祟所建。这几年,塔的四周被铁网罩着,地震后的重建工作干得风风火火,却没人再去给这塔新修个尖。
午夜时分,学校里早就没有人影,跟白日里的朗朗读书声比起来,此时显得格外安静。
其实,夜里的学校也很热闹,只是人们听不见罢了。
南溪桥离清阳一中还有一个街口的地方,便听到里面长声夭夭的读书声——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
今天学三字经?
不知道教三字经的人今天心情会不会好一点?
来到澜塔下,这教学楼前的一片空地,被月光映的雪白,两边种着的铁树似最忠诚的卫士。
仔细一看,这空地上整整齐齐地摆放着课桌椅,老旧的款式,跟教学楼里考虑到学生身材所做的课桌椅相比,这里的桌椅实在太破了,破的看一眼便仿佛能听见摇晃的吱嘎声。
可跟这桌椅相比,更老旧的是坐在上面的“人”。
他们的服装各异,近的有穿着前几年校服的孩子,远的有穿着民国时期蓝衫黑裙的,更有扎着长辫,一身长衫的。
可与他们的夫子的相比,他们都显得年轻。
这夫子面容清俊,瞧着不过二十出头,可他一身装束,赫然是宋朝的。
“方夫子,上课讷。”
三字经的声音戛然断掉,学生般齐刷刷地转过头来,各个目中露出凶光。
她双手抬起往下按了按,道:“各位同学好,我找你们夫子说点事。”
方休手中的书册摔得哗哗作响,厉声道:“南姑娘,吾与汝等道不同,有何话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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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夜访清高()
南溪桥也知道他非常讨厌被人打断了上课,歉声道:“方夫子,你让他们上会儿自习,成不?我找你真有急事。”
她的语气虽然抱歉,可口吻却是不容置疑的。
方休咬牙瞪眼盯了她半晌,将书扔在桌上,道:“待会儿为师检查,汝等先复习已学部分。”
“多谢、多谢。”
两人转到僻静处,方休瞪着她道:“南溪桥,你又有什么事?”
南溪桥陪着笑脸道:“方夫子别生气嘛,我这次真的有十万火急的事。你看看这个,可曾见过?”
她从兜里掏出黑绳结来,方休盯着这绳结瞬间像是被人点了穴,南溪桥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摇了摇他,道:“你知道什么?快说。”
“南姑娘可是脑中有疾?此物遍布书院,又有何奇?”
“什么?你说清楚,整个学校都有?”
“正是正是,真真的玩物丧志、玩物丧志。此等好时光,却不用来勤奋读书,而……”
“停停,我问你,你知道这东西从哪里来的吗?”
方休瞥了她一眼,道:“学生从未离开书院半步,又岂知此物从何而来?”
心知他说的也对,南溪桥将黑绳结揣回兜里,方休见她不说话,以为她已问完,道:“学生先行告辞。”
“别啊!”一胳膊圈住方休脖子将人捞了过来,跟她贴得紧紧的。
“你、你又要干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你快放开学生。”
“放放放,我待会儿就放。”嘴上这么说着,可胳膊却毫不松力,方休一张清白端正的脸上,露出惊慌的表情。
“秀才,你教过这里面的学生吧。”
“学生夜夜为诸子授课,姑娘这不是明知故问?”
南溪桥狡诈一笑,道:“酸秀才,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你别来诳我。”
方休的脸上更加惊慌了,结结巴巴了半天也没说出个什么来,南溪桥道:“别着急,上人身多大的罪过,我不会告发你的…”
“胡说,谁、谁上过人身了……”
南溪桥斜乜着他,眼中的含义不言而喻,他素来正直,被这么一戳穿,自己首先挂不住了,道:“若非书院中那些夫子乱讲,误人子弟,学生又岂会、又岂会……哎。”
“没事没事,我今天来找你是让你上我的身的。”
方休的眼睛募地瞪大,南溪桥抠抠头,大家都是鬼,这种说法似乎不怎么妥当,又换了种说法,道:“是我去上课,你在一旁,怎样?”
方休眨巴着眼睛,显然没有听懂她在说什么。
南溪桥跟他耳语一番,方休听得眉开眼笑,连连点头,一直称好。
一周之后,清阳高中多了一位老师,政治老师。
南溪桥嚼着用蜡做的口香糖,坐在操场上的单杠上,一只脚搭在上面。一位长相颇为俊俏的青年站在她面前。
他笑嘻嘻地看着她,阳光灿烂。她却一脸阴郁,将一本哲学书甩到地上,腾起一层薄薄的尘土。
“南南,这是怎么呢?”
“南你妹,叫叔。”
青年陪着笑,将哲学书捡起来,拍了拍上面的灰尘,翻了翻,道:“书啊书,你怎么惹南南呢?快赔不是。”
南溪桥鸡皮疙瘩掉了一地,翻身下来,一把抓过哲学书,翻到目录,点着上面的内容质问道:“物质?意识?规律?李陌,你是不是傻了?这都是些什么玩意儿?政治老师?不是说好了是语文老师吗?要不要我把马克思老人家亲自请上来给你上课?!”
李陌眼前一亮,拉着她的手,道:“不要马克思,你认不认识朱允炆,我特想知道他最后去了哪里?还有秦始皇,这可是千古一帝,能让我见见不?还有还有……”
“还有个屁,老子自从做了鬼就没出过清阳市,上哪儿去给你找去。”
李陌眼中的光淡了下来,哦了一声,不再多言,眼中却难掩失望之情。
毕竟是故人之子,也是托了他的福才混进这清阳高中,被自己吼蔫了,她倒不好意思起来。
“李陌,叔错了,叔跟你道歉。只是这东西,叔不会啊!叔不会不要紧,他也不会啊。”
她指着旁边的方休道。
李陌眼前一亮,南溪桥瞬间觉得好似一个五百瓦的灯被打开了。李陌对着空处兴奋地手舞足蹈,道:“南南,是谁?谁在旁边?”
“方休,方老夫子,北宋人,正儿八经的秀才。”
李陌哇喔一声,对着虚空伸出手去握了握,又觉不妥,双手抱拳恭恭敬敬地朝着方休的左侧行了一个礼,道:“先生有礼。”
方休看向南溪桥,惊讶地嘴成了O形,颤抖着指着李陌道:“这位公子看得见在下?”
“你不现身他就看不见。”
“这位公子不怕在下?”
“他怕个屁。他可是在老子第一次现身就愉快接受的怪胎,他会怕你?”
他这么一说,方休顿时明白过来,忽又觉不对,问道:“姑娘乃女儿身,何以在李公子面前自称为叔?叔乃是…”
“酸秀才,这你就不懂了,现代人都喜欢这么叫,我不是为了跟年轻人打成一片吗?呵呵呵。”
见方休好好思索了一番点了点头,她才略略放心。
再看李陌,眼中闪着兴奋的神采,正对着空处叨叨个没完,说话也带上了之乎者也。
一见他这副模样,南溪桥就觉得心头别扭。可转念一想,南溪桥跟他父亲曾经可是一起混过街道的难兄难弟,这样一位已经死去多年的叔叔,竟然以一个毛丫头的样子出现在他面前,他不仅不怕,还高兴地好似中了头彩。
这样的怪胎,莫说是人了,就算是鬼怕也是少见的。
“好了,别扯这些虚的。”南溪桥晃荡着腿,道:“你让一个宋朝的秀才来讲马克思,你觉着合适吗?”
“南姑娘,把书给学生看看。”
南溪桥诧异地看过去,他朝她肯定地点点头。
“李陌,把书烧了。”
李陌愣了愣,忽然明白过来,跳着道:“好好。”
方休在一旁认真地看着,她跟李陌并排坐在阶梯上,心头不禁叹道,这读书人就是读书人,不管什么书都看得津津有味。
忽然,她看见方休的眼角渗出两滴泪来,她不禁揉了揉眼,他竟然开始低低抽泣起来,还一边用袖子擦着眼泪。
没毛病吧?看马克思也能看得这么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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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