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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拍拍脸蛋让自己清醒过来,或许该去谷中找些软草铺到这张铁板床上。一边想着一边跳下翠玉床往门口走去。
推开房门,沁人馨香迎面扑来,是晨雾和着碧草的香味,凉凉的,隐约还有些许花香夹杂在里头,仔细闻一闻却又说不出是什么花香。
叶言伸伸懒腰做了个深呼吸,残留眼角的睡意刹那间随雾淡去。
远处,翠绿丛中一点白色分外亮眼,慢慢地向她靠近,带来一阵幽幽兰花香。
“狗狗!”兰牧幽笑眯眯地牵起她的手。
失败啊!昨天说了不下十遍要叫叶言不要叫狗狗,想不到才过去一夜她竟又忘记了。叶言竭力忍住想要抓狂的冲动,扯开嘴角笑笑任由她拖着往莲花池方向走去。
东方,金色阳光轻洒,谷中晨雾褪去只剩莲花池上方还笼着极淡极轻的一层。
叶言停住脚步,抬起头好奇地凝望着飘浮在空中的‘万花书院’四个金光闪闪的大字。
“这是万花书院大门。”兰牧幽耐心地介绍。
叶言点点头,伸出手指戳戳挡在眼前的结界,心头“咯噔”一下,想不到当日见到的那层玻璃似的结界竟变得像个透明的巨大泡泡,柔软无比。再用力戳一戳,整个身子竟软绵绵地钻了进去。
“牧幽,我钻进来了!”叶言惊喜万分地冲结界外的兰牧幽挥手。
兰牧幽见叶言反应如此大不禁愣了愣,略一思量便想起她已经将从前的事都忘记了,愁绪登时涌上心头。
“今日不装傻充愣,倒卖起疯来!”略带稚气的童声清脆如出谷的黄鹂一般,本该悦耳动听的却因那话中的尖酸刻薄而变得有些刺耳。
凭着二十几年做人的阅历,叶言立马就意识到话中所指的人是她,禁不住循着声音转头望去。
不远处站着三个粉雕玉琢的小娃娃。中间那个穿了一身红色金丝绣边儿花裙,墨黑笔直的长发未盘发髻如瀑般垂到腰间,正满脸不屑瞪着她。左右两边的娃娃却是与她们一样梳着双髻,一个穿着黄色长裙,另一个与兰牧幽一样穿了件白色纱裙,正冲她微笑。
“中间是茶茶,左边是小桂,右边是栀栀。”兰牧幽低声介绍。
“茶茶?”叶言歪着脑袋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茶茶,大家都盘双髻就她搞特殊,再看看她眉宇间的傲慢就知这朵茶花必定不好惹,想着冲她傻兮兮一笑,拉起牧幽径自往课桌走去。
茶茶轻嗤一声,不以为然地挽起身边小娃娃的手臂,说说笑笑地往前走去。
莲花池边三排木桌已零零散散地坐了些人。
叶言偷偷地扫视一圈,目光渐渐汇聚到一处,又是一个搞特殊的!细细一看却发现是她眼花了,原来角落里静静坐着的是个十四五岁的白衣小少年,头顶发髻用白玉簪子挽着,清秀儒雅的气质真真像是书院里的小书生。
白衣小少年似感受到了背后火辣辣的眼神,募地转过身来。
叶言轻咳一声,慌乱之下将不自然地目光从他身上移开,一下趴到桌上。
兰牧幽暗自偷笑,轻轻拉一拉叶言衣袖,“他是木莲,平日里从不与人说话,很奇怪。”
“是么?”叶言抬起头却发觉小少年已将身子转回去,依旧安安静静地坐着,一副雷打不动的端正模样。看着看着忍不住无限遐想,“这朵木莲花若是成仙了拿把拂尘会是什么模样?”
“狗狗,夫人来了!”兰牧幽戳戳她,很是奇怪,狗狗真的傻了竟笑成这样,想着大眼又涌上泪来。
“夫人!”叶言擦去眼泪,跟着小花妖们站起身朝前方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
牡丹夫人莞尔一笑,“昨日留给大家的诗句可记熟了?”
“记熟了!”小花妖们异口同声地回答,只有叶言一人不明所以地浑水摸鱼。
“茶茶。”牡丹夫人柔声唤道。
“在。”茶茶垂着眼站起身,温顺乖巧的模样与方才的傲慢无礼简直判若两人。
叶言“啧啧”暗叹,这朵茶花不得了,竟是一朵变色花,想起刚才她那不屑一顾的眼神竟觉有些心慌,看来今后得小心提防她。
“将昨日教的诗句背诵一遍。”牡丹夫人含笑点头。
“是。”茶茶应一声,微扬起尖俏的下巴,颇有几分得意之色,“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
曾经沧海难为水么?叶言在心中默默地念着,一瞬间径自晃了神。曾几何时他信誓旦旦地对她说,“此生唯你,至死不渝。”只转眼工夫却已是物是人非,这便是缘分么?!
语毕,茶茶又转念一想,记熟诗句之后若是能再悟出一些道理,牡丹夫人定会夸奖她,于是她大胆地提问:“夫人,茶茶有一事不明。何为缘?”
牡丹夫人但笑不语,似有意无意地往叶言那儿飘去一道目光,许久,才开口道:“稍候便能明白。”说完,她抬起右手捏了拈花指,轻轻一擦,手中便多了一朵含苞待放的牡丹花。
花瓣一片、两片、三片缓缓绽开,散出淡淡花香。
牡丹夫人将绽开的牡丹花示与众人看,“花开。”她轻轻一笑,往牡丹花吹了口气。
花瓣又一片片地凋落、散去,直到消失在空气中,只留下些许花香。
“可明白了?”牡丹夫人笑着问道。
“牡丹花开莫非就是缘?”
“那栀子花开呢?也是缘?”
“不对,还有花落呢。”
小花妖们开始低声讨论。
叶言愣愣地盯着牡丹花消失之处若有所思,花开是缘,花落也是缘,逝去的不必再去计较,重头开始未尝不是一种缘分。
牡丹夫人秀目含笑,冲叶言点点头。
“夫人,我知道了。”茶茶忽地站起身来,微蹙的蛾眉缓缓舒展开去,嫣然一笑,“缘如风,云聚是缘,云散亦是缘,就像方才夫人手中的牡丹花一样花开花落皆是缘。”
“茶茶已悟出缘的真谛,很好。”牡丹夫人颇为满意地点点头,看了众人一眼继续说道:“缘就在你们身边,却是可遇不可求的,切记无论遇上何事都万万不可强求。”
“是,夫人。”小花妖们齐声应下。
叶言正自琢磨着牡丹夫人说这番话的意图,却听得她又开口诵出了一首悯农。惊得她一头栽倒在木桌上,心道:明日的诗词课上,牡丹夫人不是要教大家“粒粒皆辛苦”的道理吧?这首诗已经读了二十几年,再读下去真要发霉了。
小花妖们摇晃着小脑袋一丝不苟地跟着牡丹夫人背诵,就连端坐如钟的木莲也微微晃起了脑袋。
叶言无精打采地哼了几句,转着乌溜溜的眼珠暗暗有了主意:明日的诗词课—翘课!
第9章 御剑台()
叶言叼着小草,翘着二郎腿躺在镜花河边的碧草地上,抬头凝望着空中悠悠飘过的白云轻轻叹了声气,笑眯眯的,“哎翘课是一件多么令人惬意的事啊!”
“狗狗,大家都去镜花河边了!”远处,兰牧幽气喘吁吁地跑来。
叶言一个鲤鱼打挺募的从地上弹起,拔腿就跑,本大仙才不去上那无聊的诗词课呢!
“今日没有诗词课,是剑术课!”兰牧幽急了,从前狗狗虽懒可是从来不会翘课呀,这脑子被邪气侵坏了真是件无比棘手的事呢。
听闻“剑术课”三字,叶言猛的一个急刹车,掉转方向飞速往回跑去,来到万花谷后还未上过剑术课呢!她神秘兮兮地凑到兰牧幽身边,转了转乌溜溜的眼珠扬起一抹奇怪的暧mei笑意,“南星君长得好不好看?”
兰牧幽微微一愣,急得直跺脚,拉住她便沿着镜花河往前奔去,“再不走就赶不上啦!”
叶言莫名其妙地被她拖着狂奔而去,心头万分疑惑。待赶到镜花河边时,方才明白兰牧幽为什么要拖着她这般心急火燎了。
镜花河边,小花妖们自觉地排成了三列纵队,毕恭毕敬地站着。
叶言排到队列最后面,东瞅瞅西瞧瞧,腹中那只恶作剧小虫子忍不住开始蠢蠢欲动。她趁着众人不注意蹑手蹑脚地挪到河边,探身往水里张望。
清澈透明的镜花河水刹那间变成了一只七彩斑斓的万花筒。淡泊优雅的兰花、热情如火的红山茶、清新淡雅的木莲花角落处还有一株张牙舞爪的狗尾巴草。
叶言心满意足地转过身却见小花妖们正用无比异样的眼神看着她。她耸耸肩如若无事地走回到队伍最后面站定。
天际闲闲地飘着几朵白云,风起云散,一道明亮的淡金色光芒穿透天空缓缓朝镜花河畔飞来。
“南星君来了!”兰牧幽低声提醒叶言。
叶言目不转睛地盯着空中那道浅金色的优美弧线缓缓划过,几乎心潮澎湃!
金色光芒兀甚,刹那间镜花河畔升起无数璀璨金星,慢慢地幻化成一位年轻男子:锦绣长袍,金色长发泛着淡淡光泽,双眸清澈宛如水波,竟也笼着一层极淡极淡的金色光晕,浅浅的笑容初看之下亲切无比,再看却又恍若星辰般遥不可及。
“南星君!”小花妖们齐齐俯身行了一礼。
叶言木然站在原处,目光炯炯地盯着他,“不是好看,简直美到惊天地泣鬼神!”
南星君低头看她,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许久,见她依然放肆地将目光在他身上转来转去,忍不住轻轻地笑了,“今日为何不偷懒?”
叶言一愣,“不想偷懒。”
笑意渐浓,南星君转身不再看她,抬起手往前一指,便有一柄金剑从锦绣宽袍中飞出,旋转着散出数十柄略小一些的金剑,晃晃悠悠地飘浮在空中。
玉雕般的食指轻轻一点,数十柄略小一些的金剑刹那间钻入地面消失不见了。
虽已见识过牡丹夫人的仙术,但此刻看到如此神奇的一幕,叶言依旧忍不住瞪大了双眼。还未缓过神来,便感觉到脚底一股强大的冲力将她整个身子带到了空中。
“啊!”叶言惊叫一声,吓得面如土灰。
“狗狗,这是御剑飞行,不会掉下去的!”兰牧幽驾着金剑慢慢靠近叶言,伸手扶住她。
“御剑飞行?”叶言深吸一口气强自镇定下来,低头一看,双脚正稳稳地站在一柄金剑上,抬眼望去,却见南星君正回头冲她微笑,侧身而立,锦衣玉带,飞过处洒下淡淡金辉。
叶言再低头看看自己的姿势,奇丑无比,两腿极别扭地弯曲着,一只朝前一只朝后,屁股高高地撅着,禁不住一阵恶寒。她转头张望,小花妖们个个神态自若地站在金剑上纹丝不动。正欲将视线收回却情不自禁地被一抹飘逸的红色吸引。茶茶专注地望着前方,唇角噙着浅浅笑意,明艳的红色裙摆随风舞动,真真像是乘风飞行的女仙童一般。
豁出去了!叶言咬咬牙,勉强将腿伸直,昂首挺胸摆出无比潇洒的僵硬姿势,“咱也是仙女!”
兰牧幽“扑哧”一声笑,指了指南星君小声说道:“御剑飞行是南星宫的仙法。花仙是用云锦飞行的,明日的织锦课上彩霞仙子会教我们如何织锦。”
叶言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问“南星君要带我们去何处?”
“御剑台。”兰牧幽抬手往前一指,“很快就到了。”
身轻如风,白白的云絮从身旁飞过,远处模糊的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