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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皮师-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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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祖上本是一个郡王,几代传下来,到他这里时郡王的爵位早已不继承了,自他父辈起便都在考取功名,但是于家一直子嗣单薄,泗阳先生是当时于家唯一的子嗣,他自幼便是神童,聪慧又机敏,小小年纪便谈吐不俗,后来又因着其父的职位教养,泗阳先生步入仕途十分顺利,但在他二十四岁那一年,良安城突发大水,国君派他前去赈灾。

    赈灾完回京后不久,泗阳先生便突然一病不起,家中请了无数名医均无办法,就在家中为他准备好身后事的时候,他却突然一日一日好了起来,只是同时他也从京都辞职到了丰阳城这个地方,随后安家落户。他本是商人,后来家境殷实便做了私塾的先生,教过的才子不计其数,后来年岁大了,他便寄情山水,到处游览名胜古迹,后几年,泗阳先生的父母皆因病亡故,他唯一的儿子在留下一个孙女于燕后,便上京赶考,并再也没有回来过了。

    有人说泗阳先生的儿子在京中做了大官,也有人说泗阳先生的儿子早已客死异乡。

    陆宝晋叹口气,轻声恭敬道:“先生可还有什么要说的?”

    “没有。”泗阳先生笑着道。他的脸上完全看不到一丁点儿的后悔,他看着陆宝晋一脸慈爱,他笑笑将新娘护在身后,看着陆宝晋,眼睑一垂像是知道自己犯了错的孩童一样,小声道:“这些事都是我一个人做的,与旁的人没有关系……”

    “老师……”陆宝晋喊了一声,他的眼眶泛红。

    泗阳先生笑笑:“我教过的学生里,你是最好的一个,但是却一直待在丰阳城。宝晋,若是想去京都你便去,老师一直教习你孔孟之道,你也是个好学生,从不肯越礼半分。有时看着你,我就像是看到了当年的我。人活一世,该为自己而活。”

    泗阳先生一片坦然,陆宝晋却是红了眼眶,陆宝晋始终低着头,四周的人一片安静,半晌没有人说话,只有门外衙役手里拿的火把哔哔啵啵烧着的声音。

    那一直站在泗阳先生身后的新娘却突然动了一下,她朝前迈了一步,才想说话,我却看到莹鹤先生的手微不可查的动了一下,而后那新娘便站住了,那新娘慢慢回头看了一眼莹鹤先生,似是有话要说,但是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一样。

    陆宝晋后退了几步,他跪下去同泗阳先生行了一个拜师的大礼,随后他站起身往后退了几步,一直退到了门边,才猛地抬起头,高声道:“犯人于修,谋害人命,罪无可恕,判秋后斩!”

    陆宝晋说完便定定立着,他身后的几个衙役迅速上前押住了泗阳先生。一堆人浩浩荡荡的回县衙了,陆宝晋却并没有跟着一块儿走,他负手立在屋檐下,良久没有说话,衙门的衙役还有来的证人散去以后,大堂里只剩下了于家的小厮侍女。

    管家应该是跟着泗阳先生很久了,于家的大权都在他手里,泗阳先生前脚被带走了,后脚他便扬眉吐气地带着小厮收拾后院。这管家怕是觊觎于家的产业不止一日两日了,这次泗阳先生的案子,他没在里面做手脚是不可能的。但是我这么想也并没有办法,照他老谋深算的样子,他的手肯定的干净的,查了也并没有什么用。

    莹鹤先生一直坐着没动,管家也不敢贸然和莹鹤先生说话,识相的早早带着小厮在后院忙活着。

    姬如绯打个哈切,冲着陆宝晋闲闲道:“陆大人还不回府?天色都不早了。”

    陆宝晋转头看着姬如绯,平淡道:“你又为什么不回府?”

    姬如绯咧嘴笑笑,耸耸肩状似不经意道:“我们是请来的客人,今夜在这里有歇息的地方,但是陆大人就不一样了,授业的恩师,一声令下就判了斩刑,怕是要在于家待一夜,明早儿令尊就得带着棺材来才能把你带回去了。”

第14章 莲花生佛面(三)() 
陆宝晋脸色白的厉害,他是被姬如绯气到了。陆宝晋是书香世家养出来的公子,自小也算是养尊处优着长大的,见的人都是温文尔雅的,现在碰到姬如绯这个说话不留情面的主儿,他也是只能吃哑巴亏。

    陆宝晋立在屋檐下面,一身官袍无端便生出几分萧索来,他低垂着眼睑,脸上毫无血色,我都怕下一秒他一头栽下去晕过去。但是他没有,他慢慢抬起了头看过来,视线悠远又绵长,他的眼睛像是包罗着山川湖海一样广博,末了他淡淡一笑,那笑我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我却知道是意味深长的。

    姬如绯没再说话,他两只是看着对方,像是能把对方看进自己的眼睛里。

    良久,陆宝晋才开口,他的声音已经不像刚才那样因内疚而带着慌张了,他笑笑,一片风轻云淡,轻声道:“宝晋既然做了这父母官,便要对得起这一身官袍。”

    他说完不等姬如绯再回嘴便走了,于家的小厮侍女没一个人敢跟他打招呼,等陆宝晋一直走的没影儿了,外面冷不丁吹进来一股子风,我才恍然觉得有些冷,姬如绯笑笑状似漫不经心道:“也不知道他在跟谁较真。”

    莹鹤先生也没应和,又过了一会儿,于家外猛地响起更夫打更的声音,竟然这么快就到子时了。我看着莹鹤先生也不知道该不该催促他回一品桃花斋,于家显然今夜是谁都不欢迎的,我们三个在这儿坐了这么久,也没个人来招呼一下。

    于家说变天就变天了,我想到这儿突然有点儿担心那个大小姐于燕,也不知道她能不能受得了。照她之前进来的样子,就知道她跟自己的侍女关系很好,现在自己的侍女死了,凶手却被指认为是她唯一的亲人做的,而她的这个亲人活不过今年的冬天。她那样一个骄矜又莽撞的性子,在这易了主人的于家,也不知道她还能够待多久。

    “到时辰了。”莹鹤先生突然开口,我并不知道他的意思,愣了一下后下意识就去看姬如绯,姬如绯对着我耸耸肩表示他也并不知情。

    莹鹤先生的话音才落下去,便从喜堂后跑出来一个女子,是刚才的新娘。她满脸泪痕,像是在一瞬间醒悟过来了一样,她跑进大堂里,一眼就看到了莹鹤先生,她快步跑过来扯住莹鹤先生的袖子,急急地便问道:“他呢?于修呢?他怎么了?”

    莹鹤先生微微皱眉,看着被新娘揪在手里的袖子,他轻声道:“他刚才被官府的人带走了,你该知道因由。”

    “是你故意害他!是不是?!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新娘喊起来,几乎是声嘶力竭,我一时也不敢上去拉她,只是看着她眼眶越来越红,大颗大颗的眼泪掉下来。美人哭起来也是好看的,只是这个好看得分人,如果是别人,那是肯定是会怜香惜玉,但从她抓住莹鹤先生的袖子的那一刻开始,我都替她感到担心,莹鹤先生的身上窜出来的煞气我都不敢往前靠一点。

    新娘抽泣着,她哭了一会儿松了手,跌坐在地上,她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冷笑起来双手猛地比划出一个诡异的姿势,这个姿势我看着觉得有点儿略眼熟,只是一时间想不起来是在哪里见过的。

    她比划完了以后,四周并没有出现什么特别的变化,她愣在那里,过了好久才痴痴地看着自己的双手,莹鹤先生看着她开口道:“你已经不是之前的样子了。”

    莹鹤先生的话才落,她像是突然间惊醒了一样,慌张地摸着自己的脸,而后跑到一边的桌子上翻找了一会儿找了一面铜镜,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却像是被吓到了,她愣在原地,过了好一会儿才转头看着莹鹤先生,她手里的铜镜也掉在地上,她轻声问莹鹤先生道:“我怎么会成了这个样子?我不该是这个样子的?”

    “这才是你原来的脸,你记不起来了么?”莹鹤先生淡淡道,他直直看着新娘,口吻冷静不含一点儿感情,这样的一个美人落在他的眼里,似乎同一具枯骨没什么分别。

    “我原来的脸?”新娘眨了眨眼睛,莹鹤先生抖抖袖子,抬头微微笑了笑:“你不记得了?那一年他去赈灾,阴差阳错救了一个落水的美人,后来却怎么都没找到这个美人。”

    新娘神色微微一僵,随后她猛地笑起来道:“是了,那是……”

    “五十年前的事了。”莹鹤先生淡淡道。

    新娘笑道:“是的,是五十年前的事情了,你瞧我这记性真是不好,连时间都不记得了。”说完她摸摸自己的脸,看着莹鹤先生笑起来:“这张脸幸亏他还记得,要不然我真是自己都要忘了自己之前长什么样子了。”

    莹鹤先生看着欣喜的新娘,再次开口说道:“于修因杀人被下狱,判的是秋后斩。”

    “这个傻瓜。”新娘泪光涟涟说道,她的神色十分柔软,她垂着头低声道:“其实我不后悔的,我只是还想再见他一面,从私塾到于家一定会经过岳华池,所以我一直待在那里。只是他不知道,我就一直看着他从二十多岁到了七十多岁的样子。”

    莹鹤先生笑笑道:“他也不后悔,你身上的这件嫁衣,是他亲手画的,五十年前他就画好了,三年前我到丰阳城认识他的时候,他给我看过你的画像,还给我看了这身嫁衣的图纸,他说再见你一次是他的夙愿。”

    “他真傻!”新娘娇嗔道,但能看得出她的心悸,她变得那样柔弱好看,她抬头看着莹鹤先生笑起来:“我是一个渔家女,父母亲都是靠着打渔为生,娘是从前的一个官宦小姐,但爹只是一个穷困潦倒的书生,他一生都痴迷读书,到了三十多岁才遇到我娘,赏花大会上他对我娘一见倾心,随后便带着我娘逃走了,当时我娘已经定了亲事,是联姻。”她的声音低下去,略微有些失落。

    “然后呢?”莹鹤先生轻声道。

    “随后?”新娘的神色懵懂,她侧头想了又想,随后转头看着大堂里的两支喜烛笑起来道:“娘跟着爹逃走了以后,我外公便派人四处找他们两个,在出逃的路上,娘掉下了马摔花了自己的脸,随后追她的未婚夫便动了恻隐之心,回去禀告外公,只说我爹娘已失踪,怕是被哪里的山贼土匪劫去了,外公便不再找了。爹娘开始安稳度日,几年后有了我,娘说我生在七月莲花开的时候,那一月爹外出打渔总是很顺利。”

    新娘微微一顿,随后看着自己的手缓缓道:“我一天天长大,帮着爹娘打渔,到了十六岁那一年,被一个县官看中,他强行判了我爹娘的罪名,并要将我送进京都献给一个礼部的官员。我不愿意,他便以我的爹娘要挟我,后来我同意了,我到了京都,不久后得罪了礼部的那个官员,他让家里的小厮把我卖进了一个花楼里。”

    “你的爹娘呢?没有去找过你么?”姬如绯的声音淡淡的。

    “他们去了。”新娘哭了起来:“他们也许是知道了我被卖进了花楼,也许是不知道,我外公已死,他们无人可求,便在京都乞讨度日,我不敢去看他们,怕他们见了我更难过,我开始私藏客人给的银两,好几次被楼里的嬷嬷抓住打得半死。后来我就被嬷嬷送去了别的城里的花楼,继续当花娘。”

    新娘深吸口气道:“我好容易自己给自己赎了身,到京都的时候却听说我爹娘已经回乡了,我拿着剩下的银两回了乡。等我回到家乡的时候才知道五年的时间有多可怕,家乡我从前相熟的姑娘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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