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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皮师-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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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附和地点点头,一时间也没话说,但是宫袂却完全没有要走的意思,我正苦苦思索着怎么开口,便听到他轻声道:“我碰到宫花也是在寺庙里。”

    我心神一震,这是要谈心说从前的意思了?

    “那一天恰好是清明。”宫袂淡淡道。

    清明总是下雨,淅淅沥沥的一开始便停不了。宫袂是宫父的私生子,母亲是一个上不了台面的花魁,他自小被养在教坊里,后来母亲病重便带他去了寺里。

    那一日微雨,宫袂下山帮母亲抓药,去寺里上香的人很多,石阶上的人一把伞便间隔开了彼此的距离。宫花撑一把红盖的油纸伞上山,双眼沉沉如水可以窥见多年后的模样。

    “十八小姐倒是好大的胆子,竟敢青天白日来这里。”有人嗓音清淡说道,语气中有那么一丝不屑。

    宫袂面露疑惑,下意识放慢了脚步。

    “她一直胆大。”有人应了一声,伞檐一抬穿过人群宫袂看着宫花。

    她的眉眼很好看,只是夹杂着隐忍和淡漠,眉间微微蹙着,素白的一双手未染蔻丹,她立在石阶上举目四望,匆匆扫过宫袂的脸,良久目光却再度返还回来落在宫袂脸上。她拖着厚重的裙摆一步一步走近,而后看着宫袂轻声道:“你叫什么名字?”

    良久的凝视,宫袂笑了笑:“宫袂。”山上的桃花被风吹下来黏在他的衣领上,他穿一件纯白的长衫,腰上系着一块白玉玉佩,风吹的玉佩下的绿流苏打个缠绵的旋。

    “宫袂啊。”她轻轻道,她并没有认出他来,抬头对着他笑笑便走了。

第50章 艳艳百花红(四)() 
宫袂不知道她去佛寺里要干什么,他只是有无数次见过这个宫家最受宠爱的小姐,她是他的十八姐,她承受着万千宠爱长大,那时宫花十六岁。

    她生着一副好容貌,端庄冷如雪的性格,眼睑一抬压得住绝色魁娘子艳体横陈。她的人生设定的那样顺利,若是无意外,她会在十八岁的时候许给一个皇子或者藩王。

    她会如同宫家其他受宠爱的女子一样,一生荣华不断。

    宫袂买完药再返回寺庙的时候,他又恰好看见了宫花,她被冻得脸色微微有些白,独身执伞踏上长桥,擦肩而过的时候她头上的银钗落地,被密密麻麻的雨声遮掩住。

    宫袂却听见了,他下意识俯身拾起了那支银钗。

    眼看宫花要走下桥,他三两步追上去,身形狼狈地拦住宫花,宫花的伞压得很低,看不见他的脸。

    “什么事?”宫花垂着头,声音清冷。

    “方才小姐掉了银钗,我捡到了。”宫袂轻声答道,一瞬间自惭形秽,觉得自己不该这样唐突她。他生养在青楼里,跟百年大家中养出来的宫花完全不可同日而语,在她面前,他像是一个低到尘埃的凡人,而她是贵女。

    宫花扫一眼他手里的银钗,伸手拿过来,他赶紧转身就走,却被宫花喊住,她道:“等等。”

    桥上没有人,他赶紧停住了脚步,回身看着宫花,她抬高了伞檐,冲着他声音淡漠道:“你是宫家的人?”

    是还是不是,宫袂不敢轻易回答她,母亲交代过宫家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但是沉默,也是一种回答。

    宫花轻轻一笑,眉眼里有一丝凄楚,她才往前迈了一步,远处的乌篷船里穿出来一支箭,那支箭准确的刺中了宫花的肩膀,他想伸手去拉宫花,宫花却对着他笑了笑。

    四周没有人,他听到自己手里伞落在雨水里的声音。随后大脑一瞬间空白,再反应过来的时候,宫花已经倒在了地上,殷红的血融在雨里,看的让他害怕。

    我听宫袂的叙述并不觉得有什么,只是觉得十分的狗血。像宫家这样的大家族有这样的事情实在是太常见了。

    宫袂许是察觉到了我的无聊,他看着我眸色沉沉如水,一瞬间像是成了另一个人,他的唇角带一点妩媚的笑意,点染的眉眼潋滟生色。

    我一怔,便听到他嗓音低沉道:“宫花在那一天就死了。”

    不可能,我梦到的宫花,当时宫袂也已经入了宫家。

    “再活过来的那个人,不是宫花。”宫袂微微一笑,有些恶作剧的意思。

    宫花身中剧毒,宫袂将她安置在客栈里,请了大夫去看的时候,大夫说已经是回天乏力了。宫袂守着宫花,一直守了两天,见她毫无气息,才将她入殓。

    他不喜欢宫花,也喜欢宫花,这是一种十分复杂的情感,他嫉妒她享受的一切,也因相连的血脉怜惜她。

    两天后恰是个大晴天,他用一张草席卷了宫花,请了两个苦力工将宫花葬在附近的山上,十分简陋的坟茔,连一块牌位也没有。

    “我回了寺庙,然后才知道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事。”宫袂低声道,他的神色捉摸不定,却阴沉的让我害怕。

    宫袂重新买了草药,拎着草药包上山回到寺里的时候,却被寺里的僧人告知,两天前他母亲因因为担心他,抱病出去找他了,一直没有回来。

    大雨、病人、一个妇人。总结在一起他迅速能猜出结果。

    宫袂发了疯一样的扔开手里的东西去找自己的娘亲,她的花名叫做龄花。曾经艳绝一时的女子,十指白皙会弹琴会写诗,一曲惊满堂,花容月貌沦落风尘却是十分傲气。

    楼里的嬷嬷说:“有人为了你娘花了一万两银子请她去作诗,语气轻薄了些,大冬天她直接从画舫跳进了水里,冻没了半条命。”,楼里的小花娘说:“龄姐姐真好,有才又有貌,年轻的时候那么多人冲着她才来楼里。”,倒夜香的阿婆说:“可惜了花儿,没个着落。”

    他早就能听出来,这些话其实在不着痕迹的说是他拖累了龄花,自从有了自己后,龄花再不接客,靠着之前的金银,一副缠绵病榻的身子细心地教导他。

    他从没喊过她一声娘,以为时间还长,殊不知,短的可怕。

    龄花的尸骨被发现是在两天后,打柴的樵夫发现了她的尸身,她应当是出门找宫袂的时候失脚从山上摔下去的,被发现的时候尸首已经发臭,脸肿的看不出曾经的半点模样。

    宫袂抬头看着我,笑了笑道:“她不是意外死的,是被人害死的,她的脖子后有一个很小的箭伤口。我后来找到了箭,跟射到宫花的一模一样。”

第51章 艳艳百花红(五)() 
我说不震惊是假的,董绿鬓说是她跟姬如绯看见宫花的尸首的,我一直猜的是要么是柳官不想娶而下的毒手,要么是宫家自己想毁亲事下的手,要么就是宫花的老相好——公子扶阳下的手。我却忽略了这个瘦弱的宫袂,因为宫花,他失去了他的娘亲,恨宫花,他是最应该的。

    我才要说话,外面已经远远想起了箫声,萧音凄婉而苍凉,陡然一个音转过去之后,变成了哀鬼的恸哭,声音呜咽嘶哑又锐利,硬生生穿过耳膜,我下意识捂紧了怀里的被子,宫袂却是坐的端正,他的神色浅淡,良久才微微一笑,眉眼一片苍凉,与在公子扶阳面前的娇弱天真完全不同。

    “这就是丹阴萧。”宫袂淡淡道:“当时出了两把名萧,曲宝斋的楼主扬言谁能吹出好听的曲子,便无偿送给谁。”

    我知道曲宝斋,舂黎国最负盛名的名楼,楼里的宝贝多不胜数。

    那乐声听起来诡异又吓人,但却异常的勾人心神,我轻声道:“我只听过《乱阵曲》,这个是什么?”

    “我不知道。”宫袂摇摇头:“这是当年宫花写的曲子。她拿着丹阴萧,扶阳拿着碧水萧。我们舂黎国有名的金童玉女。”

    说完宫袂便起身出去了,他这来的莫名其妙,走的时候也是莫名其妙。过了一会儿,箫声没了,我起身走到屋外,到处都挂着灯笼,但是却是一片静谧,四周没有一个人,我待了一会儿便觉得毛骨悚然。

    莹鹤先生很快回来了,他的神色很疲惫,单手提着灯笼,走到楼下看到我的时候微微一愣,随后上来,吹熄了手里的灯笼,和我坐在外面的木椅上说起他去找公子扶阳的事情。

    我想了想宫袂说的话,他并没有要求我要保密,我便一股脑儿的全告诉莹鹤先生了,莹鹤先生却是一早就知道的样子,他沉吟了一下才道:“宫家的事情不简单。”

    我应和地点点头,第二天的时候,宫袂病重,公子扶阳带着他下山去找大夫了。我跟莹鹤先生待在楼里等着公子扶阳回来,莹鹤先生已经开始着手做宫花了,他关了房门不许人靠近他的屋子半步。

    我闲着没事便又去了之前的戏楼,戏楼还在唱戏,里面的人很多,依旧是热闹的厉害,我进去的时候里面才开始唱不久。我找了个靠边的地方坐下,没过一会儿便起了倦意,猛地被铜锣声惊了一下,我回过神随手捏起身边桌上盘子里的糕点吃了一口,便被我旁边桌上的一只手吸引了视线。

    四方的梨木椅子,被核桃油打磨成了枣红的样子,黑漆漆的矮桌上用通透的冰琉璃盘子盛着红、白、黑、绿四色的点心,放在矮桌上的那只手,当得起冰肌玉骨这四个字。

    未染蔻丹的一双手,肌理分明,雪白的能看见淡青色的血脉,指腹圆润指甲粉白,手肘隐在雪白的袖子里。

    我的视线顺着袖子追上去便撞进了一双眼睛,霜雪样的脸,衬得眼珠漆黑。

    是个女子,她微微一笑,眼睑一动便当得起风华绝代这四个字。

    我眼前的这个人,是宫花,准确来说是用着自己脸的宫花。

    “看我干什么?”她轻声道,嗓音微微有些嘶哑,眼睑一动便转头看着戏台子。

    “国君今日放了你,不去找美人了么?陪我多可惜。”她的话有些刻薄,尤其是不笑的时候,眉眼冷的像是霜雪。

    “有了你,还要什么美人。舂黎国最美不是就在我身边么?”是公子扶阳的声音。

    我一转头就见公子扶阳在我旁边坐着,我再看我自己,我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起来了。

    我懂了,这是我的梦。

    宫花神色不动,淡淡道:“段小姐呢?”

    公子扶阳才要开口,宫花已转头看着他,冷冷道:“我与她不同,原本便没有可比性,瞧我,这样放低自己的身段,回去少不了被父亲责骂。”

    一番十分自恋十分能惹人笑的话,从她嘴里说出来却是冷的让人不敢接。

    公子扶阳穿一身大红的袍子,黑发长眉,端的是风流倜傥,他忍俊不禁笑起来:“吃醋了?从你拿到丹阴萧开始,就这个样子。”

    宫花眉微微一皱,她不满道:“那丹阴萧是我凭自己的本事拿到的,殿下想说什么?是你让我的?宫家的女儿根本不用别人让。”

    “曲宝斋的楼主都说了,你跟我是天生的一对。十八。”公子扶阳软着口气道,他的面上带笑,看得我简直都有点把持不住。尤其看他现在的这张脸,应该是几年前还没二十岁的样子,眉眼之间还没有锤炼出奸诈和城府,显得十分风流倜傥。

    宫花微不可可地笑了一下,很快她便收敛了笑意,她是喜欢公子扶阳的。

    公子扶阳伸个懒腰,笑着道:“过些日子我要去一趟边疆。”

    “又是打仗?!”宫花瞪大了眼睛,她一瞬间在公子扶阳促狭的笑意里明白了自己的失态,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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