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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皮师-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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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莹鹤先生点点头,他的神色郑重,扫我一眼道:“先去大堂吧。”

    我没有应答,只是安静地跟在姬如绯身边,莹鹤先生走在最前面,柳嫣则跟在他身后。到了大堂时早有人候着了,暖风掀起珠帘,便露出了玉讪的身姿。

    我心有余悸地缩了一下身子,昨夜的疼还历历在目。

    进去坐下后我才晓得玉讪是和莹鹤先生有约,玉讪手拿着一把描金的山水扇,他摇了摇扇子,微微思躇后等所有人都坐下才轻声道:“昨夜先生应该猜到了,来的人是馆朱。”

    他说的是馆朱,而不是小姐。我与姬如绯飞快的对视了一眼,玉讪大抵也是受到了馆朱的胁迫,他若是愿意松一松口风,大约会好不少。

    莹鹤先生没有接话,玉讪苦笑了一声,他扫一眼座中坐的人,见大家都是一副平心静气毫不意外的样子,便轻声道:“先生应该见过了荷衫和孔流笙了,关于馆朱的事情也大概知道一些,这些便不用我再多说了。”

    我瞥一眼莹鹤先生,他端坐着完全没有要开口说话的意思,我想了想对着玉讪道:“馆朱一直说宫花拿了她的东西,究竟是什么东西?”

    玉讪眉头一皱,他像是在自己心里思虑了一遍,而后抬头看着莹鹤先生才轻声道:“是一个骨灰坛子。”

    我知道那个骨灰坛子,本来是宫花自己亲手做的,她想用那个骨灰坛子收敛公子扶阳的尸骨,最后却成了她自己的遗物,莹鹤先生以那个骨灰坛子为载体,以画皮的技巧做成了另一个‘宫花’,‘宫花’现在已经跟公子扶阳走了,要回来根本不现实。

    我应和的点点头,玉讪叹口气道:“宫花小姐拿去做骨灰坛子的陶土,是从馆朱小姐那里偷走的,不过幸好那把陶土不是那么重要,馆朱并没有要深究的意思,只是……”玉讪的话头微微一顿又看向莹鹤先生,他轻声道:“馆朱要莹鹤先生承了这份情并还了。”

    “所以你们几个才会来一品桃花斋?”我问道。馆朱既然表现的这么风轻云淡,为什么还要再大张旗鼓地来,实在是叫人匪夷所思。

    玉讪点点头:“我、水屏、还有荷衫和浮婴。”他说的很是仔细,每个人的名字都微微停顿了一下。

    只是竟然少了曲央。

    我看着玉讪,他的神色郑重,我第一次见他时他风轻云淡的阔公子样子一去不复返,我想了想道:“我们怎么能相信你呢?”

    “昨夜的事姑娘还记得么?”玉讪问的毫无波澜,昨夜的事我并没有对别人提起,本意是不想让人担心,其次是都将馆朱说的这么神神叨叨,我也害怕她是个能人异士一眼看出我的画皮,从而我不能待在莹鹤先生的身边。

    玉讪一说话周围的人都看着我,我一抬头恰好视线同莹鹤先生撞在一起,我讪笑着道:“我还没说这件事。”

    姬如绯拍拍我的脑袋:“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能不说?!昨晚上怎么了?”

    莹鹤先生也是一脸询问的样子,瞒也瞒不过去了,索性讲出来,我叹口气打掉姬如绯的手,平静地道:“昨天夜里我遇到了玉讪和馆朱,馆朱不知道在我身上下了什么东西,应该是蛊虫,好一阵子翻腾。”我看一眼姬如绯,他的眼里明显压着怒火,我佯装不在意的笑笑:“其实就是一个小事,所以就打算省了……”

    “不是小事。”莹鹤先生突然开口,一堆人的视线都被他所吸引,我也看着他,只是莫名其妙有点心虚,我看了一眼便赶紧移开了视线。

    莹鹤先生继续道:“那蛊虫是什么情况?”他问的是玉讪。

    或许是莹鹤先生终于开口了,玉讪的声音里透出希望和欣喜,他急急道:“只是一个普通的蛊虫,不碍事的。”

第90章 朱砂美人面(四)() 
玉讪轻声道:“实不相瞒各位,我来时有事要求先生。”他面色慢慢泛白,像是在下勇气。

    莹鹤先生也不催促他,只是安静地坐着。姬如绯有一搭没一搭地拨弄着我的头发,我推了两三次见没效果也就不理他了,只是偶尔一抬头视线却与莹鹤先生撞在了一起,他的眼神有些奇怪,像是在探寻什么,又像是在躲避着什么,我觉得有些奇怪,但是却不敢仔细去看,便慌里慌张的转移了视线。

    玉讪叹口气,他想了想才道:“我并不是商人,能做商人也是意外。”

    玉讪生在一个冬末,那个冬天与往年并无不同,只是当年雁国的国君喜好美人,女子若是能生出一副好容貌,或者是有才学,出头比男子还要容易些。

    玉讪生出来是个男子,且为他父母的第一胎,父母难免觉得有些失望,再加上爷爷奶奶想要有个女儿的心思,玉讪自幼便被留在了爷爷奶奶身边。因着家境贫寒,父母二人去了京都,他们在京都待了十年,回乡的次数屈指可数,十年后玉讪有了一个弟弟和一个妹妹。

    玉讪的妹妹是个美人,只是生出来便有些痴傻,但这个痴傻的妹妹却是占尽了一家的喜爱。玉讪饱读诗文,后来在学堂好容易有些小名,却因高昂的每年给夫子的课业费而举步维艰。

    玉讪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小的时候,对银两很是唾弃,觉得铜臭,但是同时却也极其喜爱,因为是人活着的必需品,而我却没有。”

    事情的转机在玉讪十八岁的冬月,学堂中来了一位曾高中如今告老还乡的才子,才子在学堂放了一笔钱,用来资助贫寒的人家。玉讪的家虽说贫寒,却也只是寻常人家,并非到了没有那笔钱便活不下去的境地。

    玉讪的同窗,有些人父母不和,媒婆一根红线硬生生将两个秉性不同的人牵扯在了一起,男子生来在体力上便占着优势,又加之觉得自己娶亲时花了银两,因而每日少不了打骂自己的妻子。男子没有一门好的手艺,家境一贫如洗,若遇到灾年,怕是不受人接济便会暴尸街头。那一年恰逢大雨,雨水从山上冲下来,男子的屋子顿时被淹没。而男子有个与玉讪年岁相当的孩子,在一个学堂由同一个夫子传道授业。

    如此类似的情况多不胜数,玉讪不想去拿拿一笔钱,一来实则不忍心,二来十八岁的少年自尊心极其重。

    但是玉讪的父亲不这样想,不过一笔极少的钱,玉讪文雅的父亲第一次辱骂了玉讪,用的是市井肮脏的话语,在学堂待久了的玉讪,目瞪口呆看着自己眼睛通红的父亲,一时有些恍然。

    那是他第一次明白,自己再多的道理,在父亲的眼里都是一文不值的,他的道理远不如金银来的有说服力。

    母亲是个温顺的女子,不会像父亲那样气红了眼睛,只是柔声劝慰着玉讪,诸如‘你学业优良该拿这笔钱’‘家中入不敷出实在需要这些银两’,听来恬不知耻的话,但却说出来叫人不得不感慨,学识在金银面前毫无用武之地。

    那一年玉讪拿到了那一笔钱,随后他便离家远行,一路或是遇到同道人开心欢喜,或是遇到奸诈邪恶之人吃一堑长一智,他用自己赚的银两,减去自己的开销,偶尔也买些东西托人带回家。他像是一只风筝,看似脱开了沼泽样的家,但实则没有。

    年复一年,玉讪渐渐长大,直到有一日一觉醒来,铜锣开道,红衣衙差笑着前来报喜,一家人才恍然知晓玉讪是高中了。

    只是高中了,仍然只是一个小官。家人有些会像亲朋好友夸耀,有时却浅浅淡淡的低声埋怨,诸如‘朝廷给的俸禄太少,不若玉讪做生意的同窗赚的多’‘只等着玉讪的妹妹长大了好使的一家人翻身,女儿终究是好的’。

    玉讪爱吃酒爱读诗文,他的好友多不胜数,寒暑天时,一杯薄酒一壶时令鲜花,便能与友人高谈一日。但这样的日子,与他的父母而言,过于不现实。

    他们在乎的,是今日米是否涨了价格,明日菜是否会跌了价格。诗情画意落在凡俗的生活里,看起来可笑之极。

    玉讪二十二岁那年,一个小镇发了大水,在母亲的终日埋怨后,玉讪启程随着衙差一起去了小镇,或许是心情烦躁,或许是他命该如此,失脚摔在地上时,碰到了被水侵蚀的屋梁一角,屋梁倒坍下来重重压在他的身上。

    他倒在地上,因为是只身出去勘测民情并未带一个随从,周遭只有他一人,他似是回光返照,不觉得身上疼痛,只是瞪大了眼睛,眼前走马观花的看完了自己的前二十二年。

    一人若是长命百岁,一生到这里才走了一个开头。

    玉讪苦笑着闭上了眼,等他再醒来时人已在了一个屋子里。

    屋里很是华美,朱红色的绸缎铺满了石板,一溜儿的枣木椅泛着暗红的光,窗外浅淡的阳光照进来落在矮桌上的古董花瓶里,釉色极好。

    玉讪看着自己的一双手,清晰的纹路甚至没有发胀,他不敢相信自己活了下来,且到了这样一个富贵的地方。

    玉讪在那里待了数十天,园子太大,曲曲折折的小路连接着富贵的楼阁,园子里除开玉讪,便是成群结队的貌美侍女,她们多穿粉色或是玉白色,梳着双丫髻或是飞天髻,笑的时候明眸皓齿,哭的时候梨花带雨。古书有《红楼梦》,曹先生写的是一个通灵宝玉成为富贵之家肉体凡胎遇到诸多美好女子的故事,玉讪待在园子里,自己似是那个宝玉。来往的侍女只陪他下棋读书,从不说如何出去,他问急了,侍女只是柔柔一笑便翩然离开。

    像是人间仙境,又像是一场幻觉,玉讪分不清,只是一日一日待下去,他的心越发急躁。

    在有一个月的时候,清早他突然被侍女唤醒,穿着簇新的软袍子,才迈出门便听到了肃穆的钟声,身边的侍女一改往日的活泼,个个垂眉敛目立在他身边,有人在前方领着他一路走着,走到一半时回头看他一眼,那眼神充满了同情无力,看的他心惊肉跳。

    他想停下脚步,一颗心却不安分地跳的很快,脚下像是生了风,一路迅速地朝前飘着。

    到了一个他从未见过的大堂前,侍女全都候着,门边的人撩开红玉珠帘,他穿过芭蕉树阴,一颗心忐忑的跳着慢慢走了进去。

    那件屋子的陈设是一如既往的富贵逼人,金玉满堂形容也不为过,顾恺之的美人图,王羲之的书法,白玉茶盏放在漆黑的檀木桌上,透亮的青瓷里盛着他从未见过的糕点。

    身后的门突然自行合拢了,许是屋子里点着香,那香闻起来很是清凉,他的一颗心顿时平静了下来,他一步一步慢吞吞朝前走着。

    绕过了纱帘,走过了屏风,而后才在一张美人榻上看见了馆朱。

    她红衣黑发,眉眼艳丽却带着冷情的笑,一动一笑皆是如同仙子,见他进来,她微微抬头,细长的眉不经意地一皱,她身后侍立的侍女神情慌张立刻跪了下去。

    玉讪只觉膝盖一软,但是他硬生生站住了。馆朱不耐烦地抬眼看着他,他也毫不示弱地回看着馆朱。

    那是一个美人,拥有一张艳丽的皮囊和一个聪慧的头脑以及一双巧手,她过于美,以至于让人心生疑窦,她过于聪明,会让人害怕,至于那一双巧手,当玉讪知道她会烧制陶土人时顿感惊恐。

    这样的一个馆朱,眼波一动看着他道:“我要一个商客,你明日顶上。”薄唇一开,便断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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