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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绮若看向司徒静雨,她当然记得自己答应过冷暮飞什么。
自从白家满门抄斩,京城便无一白姓氏,任何人都知道那场杀戮是不公的,他们是冤枉的,可皇家为了自己的颜面,依旧不肯容纳白家。
天下之大,何处才是他们的家。
这十年来,她不止一次的冒死入京,却一直都未能曾见到冷邵玉,两年前她不小心说漏了自己的身世,招惹来杀身之祸,逃亡的路上,被冷暮飞救下。
直到一个月前,冷暮飞告诉她,可以让她进入王府,但她需要做的只有一件事,就是逼走洛殇。
在这之前,白绮若从不知道冷邵玉已经娶了他人,更不知道那人是洛殇,如果她一早就知道,也许也不会错下去,到现在没有回头路可走。
这些日子,她已被洛殇的善良,宽容所打动,那种无谓的仁知是她这辈子都没办法学会的。她想过,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又何必再重走一遍悲苦。
可当她看到冷邵玉的那一刻,这样的想法也就全然消散,她发现自己舍不得,她也爱他,甚至不比她姐姐爱的少分毫。当听到冷邵玉的那番话,当知道男人心里还有月娥的时候,白绮若没办法再劝说自己离开,她想,可能这就是老天的安排,她的定数,也是洛殇的定数。
“你放心,我自有分寸。”
司徒静雨不屑的冷笑。“那就好,你知道,若是让主人失望,你我的命都保不住,更别说能够留在王爷身边,你说呢?”
“你叫我来总不至于就想说这些。”
司徒静雨挑了挑眉目。
白绮若没再理会她,转身要走。
“等等。”司徒静雨叫住她,瞧了叶臻一眼,然后在桌旁悠然的坐下。
白绮若停顿片刻,才伸手接过叶臻给她的药包。
听桌旁的女人阴魅的开口:“你不是一直在为她配药吗,把这个放里应该不难吧。”
白绮若皱了眉,她捏着手中的药纸,细长的指甲轻挑开纸包,食指一抿白色粉末,双目骤然冷却。“这不是堕胎药。”
“你只管做就好,放心,事成之后我会打理好一切。”司徒静雨得意的挑了挑烛火的青丝。
白绮若转身看着她,脸色发沉。“韩王没下过这样的指令,司徒静雨,你贸然行事,就不怕他杀了你。”
闻言,司徒静雨的脸色勃然大怒,立即腹上阴黑,她拍着桌子站起身,视线与白绮若平视。
冷言冷语的说:“白绮若,你当自己是谁,别忘了你的身份,不会真的以为洛殇会拿你当亲生姐妹来相待吧。”
她讽刺的一声奚落,转念讥笑。
“如果她知道你的身份,还有你那见不得人的私心,你说,她会怎么对你?会不会恨你呢?呵呵……”司徒静雨轻笑慢语,在女人的周身走了几步,又停下脚步似有嘲讽的看她。
白绮若攥紧手中的药纸,细碎的粉末在她手指中慢慢的洒落在地上,星星点点的白色。
“韩王交代的事我会去做,但是我警告你司徒静雨,你若是敢伤害到洛殇一分一毫,这包药我会亲手用在你的身上。”
“你……”司徒静雨脸色煞白,她咬牙切齿的模样极为狠毒可恶,半扬起嘴角勾勒出一个不屑的冷笑。
她说:“你威胁我?”
白绮若步步走向她,她浑身上下浓浓的草药味儿仿若在告诉司徒静雨,她此时有多么认真,绝无任何的威胁,而是完全是为警告。
“我会想办法让她离开,但你不能动她,这也是我唯一的底线。”白绮若停顿几秒,收回严肃冷漠的视线,转身走出房间。
她黑色的风衣轻纱同夜色渐渐融为一体,分不清到底什么才是最为的黑暗。
司徒静雨望着那扇还在悠荡的房门,她唇角显露阴毒的笑容,像黑夜里扯出的一朵妖姬。
“白绮若,你这是自掘坟墓,等除了洛殇,你以为自己还能活着吗?哼。”
第295章 莫悔一步()
三天后。
一阵春风吹绿了满园的樱花树,它仿佛带了颜色,游走过哪里,哪里便是晴天。
冷邵玉如往常一样陪伴她,似乎那日的种种在他们二人之间是一段从未有过的隔阂,只是他最近忙了些,每日大概是在她未醒前就已离开了,陪她也不过用膳的时候。
下人说他今日有事要处理,洛殇知道,今夜她将一个人度过。
深夜,她躺在**上,没有什么烦心事,换句话说,她心里太平静了,平静到让她自己都觉得空落。
望着房间地面上大片的银色,是今夜皎洁的月光,它剥开黑夜慢慢的流淌进她眼中。
洛殇再无睡意,她起身裹了件衣裳坐起,然后慢慢穿上鞋子,有些迟钝的下了**。她没有掌灯,而是依托月的明亮走到窗口,不想打破了这份寂静,也不想打扰了坊廊里熟睡的丫鬟们。
双手不知不觉的推开面前的窗子,她其实并不想这么做,而是但求自己此时能睡个安稳觉。
可偏是有什么东西或者是一种无知的引力在驱使她。
窗子推开的瞬间,一阵凉风也由之吹进来,吹起她身后的飘散长发,时有一种魂落玉仙的朦胧之美。她睫毛轻轻动了两下,然后渐抬高了眉眼,望着暮色上空那一轮触碰不到的凄寒。
暖春,风也不那么凉了,眨眼间,已是一年。
她站在窗口,站在这风角,看着望着,却不是欣赏。如果小竹此刻未睡看到她如此,怕又是会少不了一番叮咛,丫头会说,王妃怀着身子要好好休息,您不休息公子还要睡觉,然后强行扶着她躺到**上。不管洛殇有没有困意,她也都会闭上眼睛。
夜里的风都是偷着跑过来的,它狡猾的很,一不留神身体就会着凉,而你却还是会记得它来时的美。
就像有的人无论怎样伤害你,你都会记得他的好,无条件的原谅,人和风相比,区别也就无从定义。
这样圆的月亮,她仿若在何处见过,但一定不是这里,她只记得它的美,却忘了它为何美,美在哪里。
洛殇不知道,这样美好的月曾经她拥有过许数不清个夜晚,至少十九年。而这一切都在一年前被人们遗忘从而深深的埋葬。
也一并埋葬下了她的记忆。
清冷的眸光就像她眼中那轮月一样,她往上提了提衣服,如果说她为何要站在这里,非要有个所以,连她自己也不清楚。
“孩子,娘亲别无所求,只愿你平安,你一定要平安,因为你身上流淌的是他的血,皇室的血。圣主会保佑你。”洛殇温雅的笑,可她的笑容很勉强,似乎她也担心,手掌在她的小腹上停留了一会儿,她抬眼望向窗外。
在武周,人们是相信有圣主的存在,他不是君王,不是皇族中的任何一人,却获得人人的尊敬。就像一段流传下几百年,几千年,甚至更久的信仰,这信仰来源于人们内心的深处最诚挚的本性。
没有人看见过圣主到底是谁?什么模样,甚至没有人记得是谁流传下来这样的一段传说,但人们都相信他是神明,是尊贵的灵主。
“兹兹……”
窗子半开着,洛殇就站在窗前,她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那是兵器交戎发出的音响,她下意识抓上胸口处的衣服,心里紧塞。
她不知道为什么每一次听到这样的声音她都会觉得特别刺耳,甚至是害怕,或者痛苦。
可她在纠结什么,挣扎什么,没有记忆,她不知道。
夜色太深,寒气越来越重,洛殇伸手即要关上窗子,却在窗板将合上的时候停住。
“王妃?”
远处长廊里刚走过来的两个丫头见她未睡,有些小小的吃惊,月光的清明照在她们微有惊讶的脸上,显得如此清晰,她们抬头瞧了眼夜色。
洛殇没有合上窗,她微笑了下。
其中的一个丫头揉了揉眼睛,她们手里提着篮子,不知里面装的什么,但洛殇猜的到那东西并不轻,因为篮子沉甸甸的在下垂。
丫鬟们匆忙的放下篮子跑过来,气喘吁吁的站在窗户外。“王妃怎么还没休息?要是王爷知道了会生气的。”
她身旁的丫鬟推了推她的胳膊,纠正说:“王爷刚刚回府,估计今晚应该不会来咱们凤栖了。”
“嗯,对。”丫鬟笑着抬眼看洛殇,一脸笑容的说:“只是太晚了,王妃还是要好好休息才是,奴婢俩刚采摘紫夜幽回来,这花说来也是讨人厌,偏是开在午夜前后,还不能折枝,所以只能将泥土一并带回了。”
丫鬟抱怨着摇了摇头。
可洛殇的心思却没有放在这上面,她留意到方才丫头的话,问道:“王爷才回府吗?”
“嗯,是的王妃,可王爷看起来脸色不是很好,夜色太深了,许是奴婢看花了眼睛。”其实,更多的是她们不敢看而已。
“说来也奇怪,不知是何人竟然要王爷亲自处置。”丫鬟们啧啧的说着,一副浑然不知的样子。
“他带什么人回来了吗?”
丫头嗯了一声。“嗯,还是莫大人亲自押着那人回来的呢。”
洛殇听着,心里已然有了种不详的预感。
唐傲?是唐傲吗?不会的,唐傲武艺高强,怎么可能会被人轻易抓到,何况……
洛殇心里慰藉着自己,可是渐渐的,却没了说服自己的理由。
她变得惶恐,不安。
可能是她杞人忧天了,唐傲藏身之处那么隐蔽,冷邵玉若是能找得到他,也不会等到现在。
“夜深了,你们回去休息。”
“是,王妃。”奴婢们朝她微笑,看着她缓缓去关窗子,她们才低头转身。
可就在洛殇伸出手指刚触碰到那窗框的冰凉时,她却听到丫鬟们转身时的窃窃私语。
“也不知道王爷会怎么处置那个男人,看样子,今夜是少不了一番折磨了,圣主保佑,圆月不会太凉。”丫鬟喃喃的说。
“等一下!”
听见洛殇叫她们,两个丫头同时怔住,她们立即转身,触目的望着她。
“是个男人?他长什么样子?”
丫鬟们在她的话里听到了紧张和焦虑,虽然她们不知道这份担忧是源于谁。
两人抱歉的摇头。“夜太黑了,奴婢们没看清,就远远瞧见一眼,那男人个子应该和王爷差不多,长长的头发没有竖起。哦,对了,莫大人押他的时候手里拿着一把长剑,应该也是他的,那他应是个侠客,或者……杀手。”丫鬟还没将话讲完,窗前的女人已经快步的走出了房间,可以说,她是小跑着离开的。
“王妃,怎么了?这么晚了您要去哪儿啊王妃,王妃?”
洛殇心切的匆匆离开,可是吓坏了两个奴婢,她们慌张的对视,结结巴巴的说:“这下可怎么办啊,这么黑的晚上,王妃要是出了什么事,那可……”
“呸呸呸,你就不能说点儿好听的。你快去叫醒小竹姑娘,我去追王妃。”
深夜幽幽,黑夜空中那轮圆月依旧在那儿,它哪儿也不去,就这样看着被宿命牵绊的人们。
许多年后,也许洛殇会想,倘若这个夜晚她没有遇见这两个丫头,没有听到那番话,或许他们的结局也不会至此。
第296章 捆囚唐傲()
冰冷的地牢,隐于晋王府禁院的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