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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谁？
重要吗？
能救凤舞的只有他一个人，不对吗？！
“二哥。”
“五弟。”凤羽勉强扯了扯嘴角，身后的人，让他不敢回头。
“你究竟是谁？”凤离的质问让凤羽错愕，回过头去看到的是一张布满了愤怒的脸。
漆黑的脸庞，带着刺骨的寒意。
凤羽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些什么。
我是谁？
我说我是你……你会信吗？
凤羽心里淡淡的询问着，嘴角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苦笑。
看着他，终是无奈的转身离开。
五弟，我是谁根本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你能否坚定的告诉你自己，你是谁？！
你是天道，是那个虚无缥缈的天道。
果敢，果断。
才应该是你的本性。
而不是如今你这副模样。
五弟，去找回你自己好吗？
他想问，却仍旧不知道该如何开口，酸涩仿佛占据了整颗心。
缓而慢的走着，看似漫无目的，实则却是一直朝着一个方向。
东大陆。
血影阁。
师傅，我好想你，你知道吗？
为什么要教会我那么多？那么多原本不应该属于我的一切？
凤羽走着，突然间顿住了脚步，眼前的阁楼，依旧如十几年前一般辉煌如昨。
第351章 凤羽（2）（）
“主子……”
门外的守卫见到凤羽，恭敬的跪地行礼。
凤羽摆了摆手。
不想让他们喧嚣，免得让师傅知道他来了。
一步一步迈进熟悉的阁楼，凤羽的心渐渐平静了下来。
走着走着，竟是不知何时绕到了练武的地方。
那地方并不宽敞，却别有一番韵味，周边摆放着各式各样的武器，场上还有人或舞着剑，或挥着刀。
刹那间，仿佛又让他回到了那一年历练。
随手拿起一杆长枪，便耍了起来。
挥动间，阵阵寒风令人不寒而栗，阵阵铁血杀意让众人停下了手上的刀剑看了过来。
“这个人是谁啊？”
新进阁的人询问着老人，却见一侧的也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
不过心下却有了几分隐隐的猜测。
“嗨，你们竟然连阁主都不知道？也难怪，阁主这些年从未回过这里，恐怕如今回来也是因为中大陆四大封印破解了吧……”一个感叹的声音缓缓传出，让众人一惊的同时，心下不由得震撼。
阁主。
这个词汇在他们这些人心里意味着什么没有人知道，那是犹如神明一般的存在。
历来血影阁的阁主无不是灵王强者。
称霸一方也不为过，可眼前的人，分明是个少年模样啊？
“主子，您回来了。”
一声熟悉的声音落入耳畔，凤羽缓缓的收了抢势，练武场上，灰尘迭起，他点了点头，看向多年未见的景阳。
“景阳，我师傅她？”
“老主人不在阁中。”景阳回道。
听到这话，凤羽蓦然舒缓了口气。
不在就好，不在就好。
那日北家相见，却未言语，如今不见……也好。
虽说凤羽如此想着，可心底仍旧隐隐带着几分失望。
此刻的他都不知道回血影阁是为什么了。
摇了摇头，抬手一甩间便把枪甩进了武器架子上，弹了弹褶皱的衣袍，一身玄衣说不出的俊郎。
凤羽轻松惬意的走在血影阁中，身后跟着景阳。
“这几年，师傅她……过得好吗？”
极轻的话，让景阳一怔，反应过来后恭敬道：“老主人过得很好。”
“那就好。”
凤羽笑了笑，笑的格外柔和。
仿佛又回到了当年那个嬉皮笑脸和众多兄弟一般，看着凤舞离城时的少年，如今，却是匆匆岁月，没人记得那时候的他多么锋芒毕露。
如今的他，却犹如一方宝剑，敛去了所有锋芒。
“我，该走了。”凤羽笑了笑，笑声中带着前所未有的洒脱。
“景阳，你还记得我当年在这里和你说过的话吗？”
景阳一愣，有些不明所以他话中的意思。
这里？
景阳环视四周，陡峭的山石，让景阳微怔。
原来两个人，竟是不知何时来到了当年的岳灵峰上。
险峻的山峰，极为陡峭，向下看去一眼望不到底。
“我说，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一定要死在这钟灵毓秀的地方，因为这里，有山有水，是个好地方。”凤羽笑了笑，嘴角突然溢出一抹黑色的血迹。
斑驳，沁湿了那身玄色锦袍。
“主子。”
景阳惊呼，瞪大了眼睛一双眸中全然是不敢置信。
“无事……”凤羽摆了摆手，苦笑道。
这就坚持不住了吗？
第352章 凤羽（3）（）
原来，连老天爷都不想给他留下一个见她一面的机会呢。
可是，他无悔。
“景阳，你先回去吧，我一个人在这待会。”
不容置喙的话，让景阳担忧的看着他。
“主子……”
“你走吧。”凤羽笑了笑，嘴角又一次沁出了黑色的血。
那血，带着恶臭。
显然是中毒的征兆。
景阳想要说什么，却在凤羽坚定的目光中，迟疑的点了点头，离开了。
沉重的步伐下，没有人知道，那一抹心底的痛有多揪心。
凤羽感受到身边空旷的气息，一双眼渐渐的失去了焦距。
五感还在。
周围微凉的空气，沁人的风，一点点吹拂着，这些他都能感受得到。
“洛儿……”
“我救了小妹一命，你看到了吗？”
“洛儿，你知道吗，从那一刻开始我就知道你找的人是谁，因为那一幕幕熟悉的画面，在我的梦境里一次又一次的上演着……”
他喃喃自语，声音犹如清风荡漾在耳畔中。
没有人知道他是谁。
可他，他的梦！
却一遍又一遍的告诉着他，提醒着他，他是谁。
曾经的他，因为那个梦，一遍遍的问着自己，他是谁？
可直到那一年历练。
相遇的刹那，他却更加的确定。
梦里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真实到令他窒息。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洛水，他的师傅已经不记得他了，而他也要死了。
这一切的结局，都很好？
不是吗？
来生不相见，此生无憾。
纵是没了双眼，凤羽依旧笑着闭上了眼睛。
毒素的入侵，早已让他渐渐的失去了对身体的操控，慢慢的五感尽失。
“你……是炎羽。”
这是在凤羽听觉消失的瞬间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猛的看向那个方向，凤羽苦笑着。
他忘了吗？
他已经没了双眼，又如何看得清人……
眼睛突然变得明亮，凤羽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人。
她的手掌才刚刚落下。
一身白裙，随风摆动着。
熟悉的轮廓，让凤羽一怔，猛的冷喝一声怒斥道：“你是傻子吗？”
“我不傻啊。”洛水扶着凤羽的手坐了下来，险些一脚踩空跌落山谷。
一双眼睛，不知何时竟然已经失明了。
“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你是炎……”
“重要吗？”凤羽笑了笑，抬起手想要抚摸着她的脸，却又无力的垂下了手。
仿佛感受到了他的动作，洛水抓起他的手，摩挲着自己的脸颊。
“不重要吗？！”
一句话，却说不出的恼怒。
凤羽见了，微怔，旋即笑着摇了摇头，指腹轻抚着熟悉的温度，笑的越发温柔：“傻丫头，还是那么傻……可是，这一世你是我师傅啊。”
“哼，明明是你是我师傅好不好？”洛水撇着嘴，说不出的委屈，伸着手猛的抱住他，咬着他的肩膀恨恨的道：“你转世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你记得吗？”凤羽挑了挑眉，却忘了眼前人的那双眼早已给了他，不由得苦笑着。
这又是何苦呢？
“我也是前两天才想起来。”洛水咬了薄唇：“若我知道你就是师傅，我一定会寻……”
“你看到我刻的字了？”
第353章 北慕歌智商负一百（）
“你活着，活着陪我好不好？”带着点点祈求的声音，换来的却是凤羽的一声苦笑。
他也想，他又何尝不想？
只是时间，不够了。
“这双眼你怕是不能用了……”
“我不在乎。”洛水轻叹了口气，靠在凤羽的肩上轻轻的勾起了唇角，嘴里却在抱怨着：“老天真不公平，让我们相遇，却又只能有这么短的时间。”
她知道，一切已成定局。
那么，她只能珍惜这短暂的时光，
“来世，别再去找我了。”凤羽强忍着心痛，缓而慢的说着。
此刻的他早已没了力气。
“那，我等你来找我。”洛水靠在凤羽肩头，说出的话，却足以让凤羽一怔。
“好，换我来找你。”
西斜的夕阳映起了余晖，天边的云被染成了火红色。
岳灵峰上。
一对壁人，就这样相依相偎着，良久，洛水起身，失去了眼睛的她看不到周围的一切。
却记着那张笑脸。
“我等你，来找我……”她喃喃，一只手推下了凤羽早已凉透了的身躯。
她看不到这一切，却知道他们还会再见。
……
“舞儿。”
“慕歌。”
凤舞仰着头，看着在北家外屹立的身影，笑的一脸甜蜜。
“我，找到你了。”北慕歌笑了笑，拉过她，朝着她的薄唇就吻了下去。
缱绻缠绵，带着惩罚，却有着意外的温柔。
凤舞笑了笑，心底却忽然一痛，推开他，看向东大陆的方向。
眼底，莫名其妙的就泛起了晶莹的泪珠。
“二哥……”
“怎么了？舞儿？”北慕歌见她哭了，还嘟囔着什么，连忙拿出帕子替她擦试着眼泪，小心翼翼的像是呵护着稀世珍宝。
那模样，让‘恰巧’路过的琳琅噗嗤一笑。
这样好玩的北慕歌，她第一次见！
“噗哈哈。”琳琅实在憋不住笑了，扶着一侧的墙，弯着腰笑了起来。
北慕歌，好像个傻子！
笑着笑着，突然就不笑了。
因为她看到一双泪眼朦胧的眼睛，张了张嘴，几步走到凤舞身旁：“主子，你怎么哭了？”
“没事。”
凤舞摇着头，踉跄着进了北家。
狼狈的模样，让人看了禁不住心疼。
琳琅张了张嘴，旋即指责的看向北慕歌：“是不是你惹了主子生气了？！”
声色俱厉的模样，让北慕歌气势都不由得弱了几分。
他惹了舞儿吗？
拧了拧眉头，旋即追了过去。
看着凤舞的背影唤道：“舞儿，是不是因为我刚刚吻你你才哭了的？！”
他的话，让一众家丁侍卫目瞪口呆。
让琳琅好一阵无语。
不是说恋爱中的女人智商为零吗？
她怎么觉得，北慕歌的智商，为负一百啊？
谁来告诉她？这不是她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