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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声质问，铿锵有力。
“你是凤倾舞，自然是我未婚妻……”白羽反驳。
“你说我是凤倾舞，我便是？你说我是你徒弟风舞，我便是？你说我是谁，我便应该是谁吗？证据呢？”字字泣血，句句诛心，说的白羽哑口无言。
是啊，他说她是凤倾舞，她便是吗？
他说她是风舞，他的徒弟，她便是吗？
如她所言，证据呢？
没有证据，一切不过纸上谈兵，说的再多也不过是空话罢了。
可是，她有琉璃琴，还有心之火……那柄浮光剑也能证明她是凤倾舞啊！
等等，她刚刚说，风舞？
白羽猛然抬头，目光炯炯的看向她：“你果然是我徒弟，风舞！”
“你错了，十七年前风舞就已经死了，死在你亲手寄放在风舞体内的心之火，焚身而亡。”凤舞冷笑。
若非那簇心之火，她凤舞纵是会死，也不落入一个灰飞烟灭的结局。
不过，她倒是应该感谢他，让她带着记忆重生。
可是，白羽间接的害死她却是事实。
尽管，他们千年前便已经相识，尽管千年前她也死在他手，可是，那只是千年前。
而她，没有关于千年前的记忆。
唯独，十七年前，那关于他的点点滴滴。
他是她敬爱的师傅，是她一直敬仰的人，可是，他把心之火，亲手寄放她心脏中。
心脏日。日夜夜经受心火灼烧，她痛苦了整整二十几年，也成了她心灰意冷之下死亡的工具。
她本不该怨他的，可是，内心深处总是在叫嚣着他的错。
她重生，他收徒，知她有琉璃琴，又想再次收她为徒，隔日，便要娶她。
他已经说过了，他白羽，没有一个叫做风舞的徒弟。
那么她是谁，与他何干？！
第85章 小舞儿，你惹怒我了（）
“舞儿……”北慕歌低声一叹，轻握住她的手，给予她无声的安慰。
他没想到，十七年前她的死，成为她心魔的远远不止风家。
还有白羽。
这个冷酷无情的人。
也许，不止冷酷无情，还是个冷血动物。
北慕歌冷眼看着白羽。
洛水惊讶于凤舞的话，久久不能言语，原来十七年前小师妹便已经出现在了白羽身边。
原以为二师兄只是让她寻找凤舞，只不过是一个借口。
想起这三十几年发生的事，洛水缓缓看了眼北慕歌。
沉默不语。
风舞，青羽国天才人物，二十三岁的九阶高阶灵者，与之灵王仅差一步之遥。
是传言中最有可能踏入灵王的天才人物。
没想到，竟然只是凤舞的一个前世。
前世，十世千年，这一千年来，没有人知道凤舞发生了什么，她又是如何轮回转世的。
唯独，洛水知道，这一千年来，北慕歌前五百年皆是饮酒作乐，颓废不堪。
直到第六百年，北慕歌突然进阶灵尊强者，与天道更加契合。
这一切，洛水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不管你是谁，今日我必然要带走你。”白羽嗤笑，脚步微晃，顷刻间抓向凤舞，却被她运转风影步躲闪开来。
她的动作，让白羽更加肯定她是风舞，也更加后悔十七年前的决定。
想到他心灰意冷下的决定，内心突然升起一种无力感。
如果他当年没有下令，那么风舞是不是已经和他在一起了？
一千年前，贪婪促使他亲手杀了凤倾舞，取心之火。
一千年，足以让他后悔，可是，后悔也无法挽回当年损失。
如果凤倾舞还活着，那么他现在得到的，远比失去的多的多。
她那声声诅咒，禁锢了他千年之久，已经足够了，只要再次得到她，让她爱上自己，那么这一切都会结束。
所以，这一次他不能放过凤舞。
“带走我？你做梦！”凤舞冷哼一声，抬手拿下琉璃琴，与之同时脚步仍旧不停，风影步掠动间，影动如实。
琴音随之倾泻而出，悠扬悦耳的琴音带着肃杀之气，琴音似剑从四面八方刺向白羽。
白羽一惊，从地面上一跃而起，灵力骤然出现，轻松躲过射来的音波。
却还是被琴音划破了衣袍，那身白袍瞬间凌乱不堪。
聂严见此，焦急万分，手掌化爪，直直的朝着凤舞抓去。
凤舞拧了拧眉，聂严却被北慕歌阻挡住，见此，她不由得松了口气。
一心对付着白羽，她仅是一个高阶灵者，对上白羽一个灵王，已然压力甚大，何况还有一个天魔聂严？
好在还有北慕歌。
这一刻，凤舞莫名的庆幸。
而见北慕歌动手，洛水烟雪相视一眼，与北慕歌夹击聂严，就连萧隐，陌云，程鹏程阳四人也参与了进来。
众人仿佛有了默契般，没人去打扰凤舞与白羽的战斗，唯独聂严被众人逼得节节倒退。
这边，凤舞一人手指翻飞，琉璃琴浮在半空，随着她的步伐闪动着，竟是躲开了白羽的一个个攻击。
也逼得白羽不得不抬手抵抗。
“小舞儿，你惹怒我了。”
一声轻柔似得低喃，让凤舞陡然一惊，飞身后退，却仍旧躲闪不急。
一剑，仅仅一剑刺透了凤舞的胸口，鲜血喷洒而出，染红了那一蓝一白的衣衫。
第86章 一定要让她尽快找到灵女（）
如腊月里绽放的红梅，美不胜收。
沁染着那身蓝裙的凤舞，抿唇看着白羽：“这一剑，算是报了师恩，我与你从此再无瓜葛！”
话落，凤舞缓缓的朝后退去。
白羽手中的剑一点点自她拔出胸口，随着她的动作，嘴角溢出一抹殷红血迹。
斑驳血迹，染红了那身褴褛衣衫，凤舞自嘲一笑：“白羽，你生来无情无义，何必故作姿态？”
呢喃细语的话，带着点点缥缈，仿佛下一秒便会跌倒。
凤舞握紧因为没了灵力支撑而化为簪子的琉璃琴，看了眼血落其上，蓦然间闪过一道金光的掌门玉佩。
拧了拧眉。
胸前的疼痛，失血过多的心悸，让她脸色惨白，嘴角那抹殷红异常刺目。
见白羽想要开口反驳，凤舞冷笑道：“别说什么这一切都是为了我好，这句话，我听够了；你的大义凛然，早已在我这里烟消云散。”
“白羽，凤倾舞千年前选择与你定下婚约，算她瞎了眼；可我，此生，死也不会与你在一起。”
婚约？就算存在又如何，那也已是千年前的事。
与她凤舞没有分毫关系。
今生，她喜欢的，是北慕歌。
莫名的确定了自己的心意，凤舞抬头看了眼还在打斗中的众人，缓缓闭上了眼睛，昏了过去。
而被围攻且狼狈的聂严，此时也注意到了这边，不由开口道：“呵，果然早已不是千年前的凤倾舞，废物就是废物！”
这两日来，他多次寻找关于凤舞的一切，此刻的他更是想到了离开魔界封印时魔主的嘱托。
见到如此的凤舞，他不由想到那些坊间百姓的传闻。
凤家凤舞，灵者废材。
即使能修炼了，也依旧抵不过护法的一剑。
“舞儿？！”北慕歌听了他的话，骤然一惊。
连忙回身，却没躲过那刺来的一剑，险险划破了衣袍，割破了手臂。
可此时的北慕歌，哪里还顾得上那么多？手臂的疼痛，也难以阻挡他此时心中的焦虑不安。
几步窜到凤舞身侧，缓缓从地上抱起她，任由手上掠影剑落地，发出清脆声响。
原以为她一人持琉璃琴对上白羽绰绰有余，他却忘记了，白羽手上那柄斩灵剑。
只若是灵者，受之一剑，必然重伤。
哪怕，那伤不曾伤及要害。
可舞儿，明显伤了要害。
“小师妹！”众人看了过来，连忙惊呼。
洛水连忙退出战圈，狠狠瞪了白羽一眼，手掌握拳，一拳挥向白羽。
凌厉的拳头，却硬生生被白羽躲了过去。
洛水咬牙，一跺脚退到了凤舞那里，看着脸色惨白的凤舞，试探性的探上她的鼻息。
微弱的气息仿佛随时都有可能消失，洛水一急，不管不顾的吐出一颗珠子，那颗珠子泛着荧光，金黄色刺眼夺目。
一时间绚烂不已。
就连还在云中阶梯上的众人，也被这束光晃了眼，险些从云中阶梯上跌下来。
“姐……”烟雪惊呼，水月星辰剑化鞭，抽开了凑上来的聂严。
“雪儿，照顾好小师妹，一定要让她尽快找到灵女。”洛水淡淡的嘱咐着，似是在诉说着遗言一般。
手掌颤抖的把那颗珠子喂进凤舞口中。
“洛水，不可以！”北慕歌摇头，不容置疑的否决道：“你难道想让舞儿一辈子活在愧疚中？”
如果，她真的把龙珠喂给了舞儿，洛水会死。若以后舞儿恢复了记忆，一定会因此自责的。
第87章 做梦！（）
况且，舞儿也没到非用龙珠的地步。
只要炼制出抑灵丹，那么一切都可以解决，凤舞不会出事，洛水也不需要用龙珠救人。
不是吗？
“师兄，抑灵丹的炼制需要七七四十九天，小师妹她已经坚持不了那么久了。”洛水摇了摇头，身体因为失了龙珠，在难以保持人形，一片片森冷的金黄色鳞片附上脸颊，浅笑着。
众人因为她的话，沉默了，就连与聂严战斗的几人，也是情绪低落。
因为救小师妹，就要舍弃自己的性命。
究竟是什么驱使着她去这么做？
看着沉默中的众人，洛水抿唇一笑，指甲大小的龙珠喂进了凤舞的口中。
她的身体，也随着感应不到龙珠的气息，彻底的化为了一条巴掌大的小龙。
只是那龙眼紧闭，呼吸也如蚊蝇，轻的几不可闻：“雪儿，小师妹以后就交给你照顾了，师姐睡了……”
低喃声，在最后一刻消失不见，唯独烟雪蹒跚着把那条小龙捧在了手心，泪无声落下。
心中的痛意难阻。
“我以水月星辰之名，九尾白狐圣女烟雪，唤出我狐族圣殿！”捧着洛水的小小龙身，烟雪咬破舌尖，鲜红的血，落在那把毫不起眼的软剑之上。
如惊鸿长啸，惊得众人满是诧异的看着这一幕。
唯独北慕歌，歉意的看了眼烟雪。
“二师兄，我不怪小师妹，毕竟千年前是她救我和姐姐于危险之中，给了我们第二次生命。”烟雪抿唇，捧着洛水的龙身，笑道：“况且，姐姐她，又怎么会轻易死去？”
望着那陡然出现的小巧宫殿，烟雪又道：“我把师姐放进我狐族圣殿，以千年寒冰冰封，很快她就会醒过来的。”
只是，这个很快，究竟要多久？
烟雪敛眸，缓步踏在那突然出现的宫殿阶梯上，一步步走着，步伐蹒跚，每一步都沉重的好似灌了铅般。
“原来，我的好师妹竟然就是狐族和龙族，若是早知道，何苦害我苦苦寻找千年？又何苦每二十几年便要以他人喂养心之火，得之龙鳞，狐心，我就可以彻底成为心之火的拥有者！哈哈……”白羽狂笑，对于这个突如其来的惊喜，满是开心。
他寻了千年，终于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