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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相比起来他那个儿子……
“楚兄,救我!”
楚长安回头的时候正见着苏言明一只手挂在房檐上,估计是臂力不足以支撑体重,一副马上要摔下去的样子。楚长安原本是想着只当眼瞎,随他自生自灭。但是一想,这么高的地方也摔不死人,要是他活下来断条腿不可怕,怕的是去苏渊面前告一通状,那接下来的半个月可有楚长安好受的了。
楚长安想到这儿还是折了回去,只当是没听见那杀猪般的嘶鸣,硬是拽着他的头发给他揪上来的。
把苏言明拽上来之后二人一刻也不敢停留,只能继续往着人群的方向奔去。
最后和苏渊会和的地点还是来的时候乘的木船。
只不过楚长安和苏言明是走水路爬上去的。毕竟陆地再是法外之地,到了水里总归是够不着的。
其实方才楚长安一直有个疑问,好端端的跑什么跑,这么一跑对方也有了准备的时间,下次可就不一定能占据绝对的优势了。但是转念一想,毕竟对方活的时间比自己长了多少倍,肯定这些事情也有所料想,估计是有自己的规划,外人不便干涉。
只见着苏渊站在船头低着头,来回踱步,眉『毛』因着焦虑拧成了一团儿,口中一直在念叨着什么。
“长安。”
“长安。”苏渊见他不理人,又喊了一声。
上一个直接喊楚长安名字的还是喝多了的张砚,除此之外再无他人。一时间楚长安没反应过来。
“苏大人您说。”反应过来之后楚长安赶忙迎上笑脸,扔下手中的『毛』巾,也不管身上的水干没干。
“方才一路逃出来的时候我大概看了一下,”苏渊说着取来了手边桌子上放着的地图纸,又拿起笔来在上面圈了个圈儿,“出了城镇往南两里,有个院子。一般人家很少见会把院墙修得那么高,而且还用的是打磨过的石头堆砌的,似乎是在防备着什么。”
说到这儿楚长安大抵也明白了。
毕竟这一块儿真的是无法无天,连官衙都敢给拆了。这些官员又不敢如实上报朝廷,或者说是没有机会去上报,自然是得选择一个能够自保的办法。
“下官且听苏大人的意思。”
“先去歇息一会儿罢,入夜了之后再行动,多带几个人手。如果里面真的是这片的官员,绑也得把人给绑回来。”
楚长安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已经知道了,殊不知苏渊还有半句没说完。
“言明,你也是,晚上跟着长安一道。”
本来事情可能还有五成的胜算,但是楚长安觉得要是带上苏言明,能有一成已经很不错了,倒不是说苏言明坏事儿,而是上一次差点儿要了命的经历楚长安一刻都不敢忘,包括这一路上饮食用水都是注意了再注意,生怕是有一点儿不妥要了『性』命。楚长安也不知道苏渊是成心的还是成心的。
难得的休息时间,楚长安自然是不会再去想着方才惊心动魄的事儿。
这一趟若是回去了也该入秋了,想想离着上一次的事情已经过去一载,时间还真是快。而且楚长安印象之中也快到萧寂的生辰了,往年都是两个人一道去集市上逛上一整天,傍晚的时候就去酒楼买些烈酒,不醉不归。
除了去年,去年那个时候萧寂刚登基,楚长安还在阎王面前喝茶,没能及时回来。
想到这儿楚长安脸上不禁浮现出来几分笑意,想着想着又把怀里贴身带着的玉珏拿了出来看了又看。虽然楚长安对于玉器连略通一二都算不上,但还是看的津津有味。
毕竟是萧寂送的。
“楚兄,你在看什么?”
楚长安正倚在塌上回味着过往,突然来了个祸害搅了这桩美梦,偏偏还生气不得,只能硬着头皮摆出一副笑意,“没什么,言明也去睡一会儿罢,晚上怕是就没时间睡了。”
“又是哪个姑娘送你的玩意儿?能让你这种薄情之人贴身收着?”
楚长安心想就你眼尖,怕是不知道趴门框上看多久了,“既然问起了也就不瞒你了,这一次是真的了,回去就打算提亲,以后就跟他归隐山林。去他妈/的江山千秋,还是美人重要。”
“得,进宫里来这么久,还是本『性』没改。不如您看,什么时候再去——”
“滚滚滚,绝对不去,这一回是真心的,非他不娶,谁都别想打扰。”楚长安早就看透了他那副嘴脸,不等他说完,便打断了。虽然用语粗暴,但依旧是带着几分笑,能看得出并未真的生气,“得了别在我这儿耗着了,回去赶紧睡会儿,晚上还得起来。”
城镇邻着河边,入夜以后自然是凉快。一行人早已换上了黑『色』的衣裳。本来苏言明还提议用不用把脸给蒙上,结果被楚长安怼了回去,说就他生的白净像个姑娘,自己知道蒙着就行,别瞎祸害别人。
结果苏言明大抵是也有自知之明,真的照做了。
地图上苏渊圈的地方实在是有点儿含糊,本来楚长安还担心找不到,最后发现完全是想多了。
大老远借着月光,也能看得见苏渊说的那个院子。
这墙建的不是一般的高,而且石头与石头之间契合的很好,基本上没有着力点,能看得出是花了大功夫的。别说人爬不过去了,换了猛虎野兽估计也能关的住。
不过楚长安找了一圈儿,发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没有门。
又找了一圈儿发现不是没有门,而是门也是用石头砌的,夜里头根本不明显。而且是从里面栓死的,外面根本打不开。
石头的传音效果不好,哪怕是把手敲烂了也不一定听得见。但若是喊……万一惊动了些不必要的人才算是坏了大事儿。
楚长安转身数了数出来时带着的这几个人,又目测了一圈儿墙的高度,说道,“也别想着让里面的人开门了,直接搭成人墙,翻进去看看里头是个什么情况。”
第三十八章()
到底都是些受过训练的将士; 搭起人墙来肯定是不在话下。不过须臾,七八人高的肉墙便推起来了,有个身形瘦小的三下两下的就爬上了墙头。
过了大半晌,才听他有些沉闷的说道; “可否递盏灯上来,『摸』黑看不清。”
等到灯递上去的时候却是久久不见着他吱声; 底下搭成人墙的将士已经有点儿支撑不住了。楚长安见此也没等他再纠结; 直接仰着头问道,“怎么了; 哑巴了?”
“不是,这边的情况……您上来看看,做好心理准备。”
楚长安这两世什么稀奇古怪的事儿没见过; 就算是没见过也还真没怕过。
毕竟鬼神这些哪有活着的人可怕,要是有可能; 楚长安宁可出门撞鬼也不愿意跟着苏渊一道出来。
楚长安没再接话,只是道了句得罪,便招呼着大伙爬上了墙头。
借着微弱的灯光往下看去,楚长安可算是知道方才那个小将士为何会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儿了。这生死看的再多; 楚长安见着眼前这幅景象也不禁皱眉。
苏言明到底是京城里头养尊处优惯了的,见此腿都软了,就差没一头栽下去; 亏得旁边有人扶他了一把,才没因此丧命。
借着灯光勉强能看清,墙下似乎是有打斗过的痕迹; 赭石『色』的干涸凝固在了墙角。地上还零零散散的躺着些人,因着天气热,身上已经开始散发出了阵阵恶臭。
“这……走,下去看看。”楚长安稍稍迟疑了一下,终于还是决定道。
然而他决定倒是决定了,只不过这些人不知是被吓得还是怎么招,竟是没一个人敢动。
过了半晌,苏言明才颤颤巍巍的开口道,“楚兄,这样不大好。这人死都死了……”
“死都死了怕什么,横竖还能蹦起来是咋?这会儿谈什么君子之道,回去苏大人问起来你们一个个可别给我哭。”楚长安说罢自顾自的给自己套上绳索,一步步的往下爬。众将士们见此也只得硬着头皮跟他一块儿。
其实要真只是些死人到没人怕,最主要是这大老远都能闻见那股腐烂的味儿,再加上月黑风高的,平日里头再是一言九鼎的大丈夫现在该怂的还是得怂。
“啧啧啧……”楚长安一面嘀咕着一面弯下腰将地上躺着的腰牌见了起来。主要是天气热,尸体腐烂的快,其实也并没有死多久,“卯州巡抚……王志成。难怪是这一块儿反了天了,死了官员都不往上报的。”
不过这腰牌虽然是找到了,可是这王巡抚身上就一身里衣里裤,而且从表情上来看死的也并非安宁,基本上可以确定是有人有意为之。
楚长安想了又想,觉得这些猖狂之辈大抵是不会念及着天热,杀了人还脱衣服的。但若说是为了不让别人发现尸体的身份也有些说不通,毕竟这腰牌还挂在身上,稍微识点儿字的都能察觉的出来。
苏言明一路上一直都是畏手畏脚的,要不是这么大个儿楚长安真只当是带了哪家小姐一道出来了。然而这一次却是意外大胆的走上前去,同楚长安一起蹲下来查看情况。
“怎么了?这是不怕了?”楚长安说着还是提着灯往旁边挪了挪给他誊了给位置。
苏言明没接话,借着灯光能看得出来脸『色』依旧不怎么样,想必是对这种场景还是不大适应。
想当初楚长安第一次听见萧寂让他帮忙除了士兵的遗体的时候脸『色』也没好到哪儿去,后来虽然是习惯了,但看见当初自己这般反应的时候依旧是没有半分轻蔑的意思。
不过对苏言明就算了。
“以前……也是见过的。楚兄在宫里当差之后,老在家闲着也不是事儿,父亲便让我去大理寺帮着打打下手。”
“还真看不出来。”
“前些日子我悄悄看过父亲要往圣上身边呈的奏折。这一片的僧人之所以能够控制人民,其实应是先控制了这些官员。这些僧人有的会先扮成衙门的人再去行凶作恶,这样一来留给百姓的印象便是,朝廷不作为,只有依附他们才会有好日子。等百姓有了先入为主有了这个概念,再去传教以神明之意加以控制,方能事半功倍。”
也难怪,刚下船的时候见着码头附近的一个个都骨瘦如柴的,想让人民彻底转变思想,必须得有一个压迫的过程。
苏言明说罢又皱着眉头伸出手,仔细的将地上躺着的这个翻看了一番,“这边的势力猖狂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他却是近几日才死的,而且这个地方建造的……要么是为了防止外面的人进来,要么就是防止里面的人出来,楚兄觉得那种更说得通?”
楚长安一直没觉得苏言明傻过,就是不『操』心。以往在京城有人帮衬着,自然不用自己记事儿。然而如今既是出来了,可不就得脑子长回自己头上了吗。
“带回去给仵作检查,让苏大人做定夺。”楚长安一面说着一面招呼着将士们将地上躺着的人搬走,又道,“你且随我再仔细看看,瞧瞧还有什么线索。”
遇上这种棘手的事儿,楚长安也只能表面上装着从容,毕竟如果自己都『乱』了方寸,更别说手下这帮人了。
权利之中的明争暗斗,不像战场杀敌那般直爽痛快。而更像是一盘棋,从猜先就开始算计,中间明里暗里的厮杀更是不用说,哪怕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