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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侍卫,衣物给你递进去了,你接一下。”
楚长安接过刚想道谢,然而看见手上这花花绿绿的裙子和衣衫的时候后,觉得这谢字实在是难以说出口,“采莲姑娘,这……”
“没事儿的,衣裳是新的,这个姐姐生的福相,楚侍卫应是能套的下。”
楚长安觉得她可能是理解错了什么。
“陛下说了,让你留在这儿便是,不必再去侍候。我接下来还有事情,先失陪啦。”采莲没等楚长安问出他的满腹疑虑,便先一步离开了。
楚长安望着手里的衣物,不换也不是,换了更不是。
本来想着就这么干挺着,不过身上的湿衣服穿着的确是不好受。再三思量之后,想着横竖四下无人,帐子里又无镜子。而且一会儿衣物干了再换回来便是。
这么想着,楚长安终究还是鼓起勇气将身上的衣服脱下来,又将采莲方才递进来的衣裙套在了身上。
不得不说,干爽的衣物穿在身上是舒服了好些,而且大小还算合适,只是一低头就能看见花花绿绿的裙摆这一点实在是美中不足。
楚长安选择暂时眼瞎,不去给自己心里添堵。
“陛下您这招妙啊,自己先演这么一出,怕是即便有人有心,见此也不敢动了。”萧寂来之前早有所料到有人会在秋猎上动手脚,干脆自己先来这么一出。那只白羽箭的箭头是磨平过裹上棉花的,真是给打着了也无妨。
只是这玉佩落水是意外之中的。
当时萧寂也反应过来了,心里也只是惋惜。毕竟现在从一已经回来了,那玉佩真是没了也罢。然而萧寂怎么也没想到,楚长安二话不说竟是跟着跳了下去。
至于为何要去吼他。
萧寂记得前些日子让他随着苏渊出行的时候,也有这么一出。当时见着他从暗河里被冲出来的时候,四周的水流里散着丝丝血红,人虽然还在挣扎,但神志明显已经不清晰了。
若不是萧寂一直跟着,怕现在要去黄河里头捞尸体去了。
不过吼完之后萧寂大抵也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妥。
如果这些计划提前和他说一声,估计也就不会有现在这种事儿了。
“得福,长安呢?”萧寂想了想还是问道。
“回陛下,在营帐里歇着呢。已经让采莲姑娘给他送过衣服了,只是这儿荒郊野岭的没炭火。”
“朕去看看他。”
萧寂刚想起身,便被得福拦着了,“陛下,怕是不妥。”
“有何不妥?这些人若是问起来,怎么搪塞还不知道吗?”
“这道不是……”得福当时寻了一圈,也没见有和他体型相仿的内宦多带衣物的。心想着估计也只有姑娘家会做这种准备,便交由给采莲处理了。然而现在萧寂要去看,要是知道他就是这么办事儿的,怕是在御前当差的日子也就到此为了。
“以前见你做事儿利索,什么时候也这么磨磨唧唧的了。”萧寂说完便没再去错身过去,一路走往营帐所在的方向。
楚长安听闻外面有脚步声的时候正翻阅着手上的书卷。
只不过这一次的来客没打招呼,而是直接掀开了帐帘。
一时间所有人都愣住了,得福反应的快,已经一面叹着气说着造孽,一面背过身去没敢去看。
第四十七章()
萧寂就这么站在门口; 大抵是眼前的事物太过有冲击力了,半天也没开口说出话来。
虽然说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但『摸』着良心说,以前从一的容貌五官虽然是端正; 但并不出挑,尤其是配上那个一天不打上房揭瓦的『性』子; 真的无法想象一袭裙装是个什么样子。
但是这一次回来之后; 萧寂也承认,楚长安这幅皮囊已经算是很惹眼的了; 哪怕跟那些闺阁里的大姑娘相比都指不定更胜一筹。
萧寂发现各『色』绣花的衣裙在他身上不仅不显违和,反倒看上去有那么几分意思。以前在北方还是的时候,城镇上除了来往的商户就是各『色』的酒馆; 常言不正当的行业已经成了那边第一大产业。萧寂虽然没有再这上面花过心思,但却也是见过不少。
现下眼前的场景; 怎么都有种似曾相识的既视。
“您……怎么来了。”楚长安被他盯着看了半晌,实在是有些忍不下去,毕竟这种事情自己都不忍看的,脸皮再后也兜不住。
萧寂没急着接话; 依旧是蹙着眉,站在原地打量着他这身行头。
然而还没站一会儿,萧寂忽然放下帐帘向楚长安走去; 神『色』依旧是严肃的很,二话不说就身手粗/暴的开始扯他身上的衣物。
“陛下?”楚长安哪儿料到这一出,偏又反抗不得; 只。不是力道上掰不过,而是碍于身份,不敢有所动作,只能一面躲闪这,一面劝道,“您有什么话好好说,这……”
到底还是女子的衣物,很多地方设计的更为保守一些,萧寂只顾着用蛮力,一时间竟是没扯开,还平白让系带彻底绞成了死扣,想脱都脱不下来。不过这么多年的武功也不是白练的,一见着彻底打成死结了,萧寂干脆顺着系带的劲儿加大力道用力一扯。
不过第一个断了还有第二根第三根,萧寂见此总算是肯开口了,“自己脱。”
楚长安一愣,顿时浑身的血『液』一个劲儿上奔腾:“外面还有人,大白天的——”
话还没说完,便被打断了,“成天想什么不三不四的,你自己照镜子看看你现在这幅样子。”
楚长安低声嘀咕了道:“就是因为没有镜子,横竖看不见才敢换的。”
萧寂:“……”
楚长安见着他站在那儿没动,最终还是转过身去开始解这一身繁琐的衣物。
听见帐帘掀开又合上的声音,楚长安不禁舒了口气。然而当楚长安转过身的时候,发现自己原本那堆湿透了的衣物连同萧寂一起不翼而飞。
楚长安顿时有一种被耍了的感觉,接连遇见这种事儿,再好的脾气都不够用。不过徘徊了半晌,最终楚长安还是坐了下来,认命似得叹了口气。
对方毕竟是萧寂,再是生气也得忍着,忍不住了就继续忍,最不济也是怪自己眼瞎怪不得他。
楚长安坐在地上不禁开始思考,待会儿自己要怎么出去。要么干脆直接扮作宫女?但仔细想想现在自己身长七八尺,站在姑娘堆里怎么招都显眼的很。而且这次随行的侍从,楚长安虽然是不熟,但大多也都认识,这要传回去,那笑话可大了。
大约坐了不到小半个时辰,帐帘又一次被掀开了。
萧寂瞥了一眼楚长安身上的衣裙,估计还是觉得难以直视,最终还是别过头才将手上的那摞衣物递了过去,“帮你去篝火旁边烤过了,可能还有些『潮』湿,不过应是能穿了。”
有那么一瞬间楚长安的确是恍惚了,似乎又回到了最初相依为命的时候。
这种事情并非没有,反倒以前常见的很。因着那时府上侍从大多也不待见这个小王爷,很多事情还是得自己来,所以大多时候都是二人相互帮衬着走过来的,这种情况直到萧寂长大了些才算好转。
“谢谢。”因着恍惚,动作也漏了半拍,过了好一会儿楚长安你反应过来的时候才伸手去接。
萧寂脸上依旧是没什么表情,见此也只是出去回避,留楚长安一个人在帐子里。
楚长安心想该做的事儿早就做过了,这会儿回避什么回避。不过转念想到自己身上这身裙装,觉得萧寂的回避还是十分明智的。
天气本来就凉,再加上衣物并未完全烤干,虽然不觉得冷,但出去的时候楚长安还是下意识的打了个哆嗦。
然而刚没走两步,楚长安便感觉肩头一沉,紧接着身上也跟着暖和了不少。转身一看,萧寂身上则是少了最外面那件披风。
不等楚长安开口说话,萧寂已然察觉到了他心中的顾虑,先一步道:“绣龙那一面已经反过来了,不必担心,穿着罢。”
楚长安见此也不好推脱,只得一路跟在萧寂后面,重新回到猎场。
回来了之后楚长安安安分分的站在萧寂身边,没敢多话。同僚们大抵也都知道他落水的事儿,也没多问他身上多的这件斗篷哪儿来的,不过见着陛下穿的单薄了些,还是不免投来了疑虑的目光。
楚长安只当是没看见。
然而刚没站一会儿,楚长安便发现上场的身影有些眼熟。定睛一瞧,正是前些日子见过的世子。
其实最为惹眼的不是祁樾,而是他手上的那把弓箭。楚长安再是不怎么记事儿的也认得,曾经在图册上见过,应是开国□□初定江山时用过的那把。那位工匠也是奇人,当时将此物献出的时候就曾夸下海口,说此物至少千年不朽,足以流传千秋。
不过最后还是没逃过所有工匠必经的那一关,因为皇帝是要活万岁的,千年不朽说出来听起来太讽刺。
眼前的少年稚气未退,但神『色』却是严峻的很,臂力同样也是惊人的很。驽马的同时已经拉开了满弓,然而犹豫再三,最终还是缓缓的将绷紧的弓弦舒展开。
这么来来回回好几次,众人已经开始了一片叹息。
楚长安望向席座上安荣王的方向,发现他这个做父亲的只顾着饮酒和一旁的美人,完全没把注意力放在这个儿子身上。
正当众人唏嘘不已的时候,祁樾又一次拉满了弓。
这一次的架势不似以往,楚长安也替他摒紧了呼吸。
弓未放出,箭已经先一步落地。然而这一次祁樾并未松手,而是放了一记空弓,紧接着整个人都往后震了一下,脸侧留下了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红。
场外已经有了些低声的嘀咕,有人惋惜,也有说风凉话的。
只有两个人有所不同,一个是沉着脸的萧寂,一个是依旧喝着酒,一副事不关己的安荣王。
这么一来,祁樾自然是下了场,这猎也不必狩了。
“皇叔不去看看他吗。”安荣王坐的位置本就离萧寂不远,不过安荣王只顾着喝酒,所以两个人并未有过交谈。
“不用,他聪明着呢,陛下不必担心。”
可不是聪明着么。
知道萧寂的用意,又不好当面推辞,这么一来哪怕是萧寂,一时间也不好再去强求。不过也有很大可能是早些时候看见萧寂自导自演的那么一出激发出来的灵感,干脆依葫芦画瓢,也来这么一出。
仕途走的好的必定是辉煌,但是自古以来能辉煌的还是少数。尤其是祁樾这种小时候没少吃亏的,年纪轻轻也看得透彻,自然是更谨慎着些。
楚长安在一旁刚开始看得云里雾里的,不过自己琢磨了一会儿大概也能知道其中的种种。只不过本着少说话多做事儿的原则,没有去问萧寂。
晚间的酒席也并没有什么奢靡的菜『色』,大多都是今日狩猎的成果,有的臣子选择直接把贺礼送进宫里,赴宴只是带些随意的东西。也有的选择把贺礼搬上台面,恨不得让整个朝堂都知道似得。
一天奔波,不说这些臣子,哪怕是萧寂身边的侍卫都难免会放松些警惕,只有楚长安一个人站的笔直,生怕早些时候的以外再来一遍似得。
酒过三巡,平日里再是文质彬彬的臣子也渐渐『露』出来了本质。更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