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酒过三巡,平日里再是文质彬彬的臣子也渐渐『露』出来了本质。更有的一洗往日的儒雅,非得给陛下唱大戏的。
然而众人敢『乱』,楚长安不敢。正站着的时候,唇边忽然贴上来了一块儿温热的东西。
“从一饿了一天了,反正一时半会儿他们醒不过来。”
楚长安一回头,萧寂正把筷子举到他嘴边,支着脑袋望着他,完全没了往日里头那般清冷。楚长安见着他脸上已经多了层红晕,又看向一旁的酒坛,心里叹了口气,其实再是千杯不醉也经不住这个喝法。
楚长安想了想,还是迅速张嘴吃了下去。
“过来,有话和你说。”萧寂一面说着一面拽了拽他袖口示意道。
楚长安本以为是要他防范些什么,然而萧寂说完之后,脸『色』也没比这喝过酒的白净多少。
“这一次虽是误打误撞,但算你有功,下次去把宫里的裁缝和绣娘找来,给长安重新裁一身衣裙,料子轻薄一些的。”
第四十八章()
入了秋之后天冷的也快; 虽然离下雪还早,但厚衣裳已经都加上了。
楚长安自打年初在宫里领了差事,就甚少回过楚府。一个是因为不得空,另一个就是到底不是自己家; 总觉得回去也不踏实。不过近日倒是收到书信,说是楚老爷生意忙完回来了; 便想着也让这个儿子回趟家; 毕竟一年到头难得见个面的。
宫里待得时间久的,脸『色』看的也准。
大统领刚开始还旁敲侧击的提醒着楚长安; 但是时间一长,也没再多过问。一个是见着陛下虽然没提起过,但也是处处关照。要是这种时候再不识脸『色』的再去费口舌; 那才真算是白活了这么些年。
这一次见着楚长安小心翼翼的来告假,二话不说就准了; 话语之间也没了往日的严厉和不屑,只是让他处理完家事早些回来。
楚长安其实能感觉的到,上一次跟着苏渊出去回来之后还不明显,自打萧寂生辰一过; 许多同僚的态度都变了,甚至连一向做事儿谨慎到恨不得鸡蛋里头挑骨头的大统领,也开始给几分好脸『色』。
楚长安也知道; 这一切不归功于自己,不过是仗着君王的宠信得来的,要是哪天靠山倒了; 或是自己有了过失,还指不定怎么被人嫌恶。
说来两个人其实从一开始就是这种相互依附的关系,不过一种是权势上的,另一种更倾向于心理上的,而且前者表现的更为明显。但也说不清两者谁更多,反正这个平衡从来没打破过就是了。
出了宫楚长安只觉得浑身都轻松了不少,路上遇见了家糕点铺子,又称了几两糕糖揣进衣袖,才算是心满意足的继续往回走。
然而没走几步,便看见街边有许多人熙熙攘攘的聚集在一起看热闹。楚长安想了想,反正闲来无事,便也凑了过去。
不凑还好,一凑反倒是好奇了。楚长安身量单独拎出来不算低,但是在人群之中就不行了,只得一面向上蹦,一面探着头看个究竟。
这一看倒是不如不看,楚长安只瞅着那姑娘眼熟的很,半躺在地上,衣衫也是『乱』的,声音里还带着哭腔。但离得远,看不清,只得勾着头往里挤。
结果倒好,一离近楚长安可算是看清了,还没来得及刚想转身离开,脸上又是一巴掌。
这姑娘不是别人,正是他刚阴阳差错来到这具躯体里时,原主欠下的那桩风流债。不过说起来也拜这姑娘所赐,让他提早跟执念相遇了。
不过后来楚长安也打听过,说她早从楼里出来了,肚子里的孩子也不知道是谁的,反正是有人接盘,日子过得算舒坦。
不过照着眼前的情况来看,估计是哪个环节打听错了。
这一巴掌打的扎实,楚长安懵了半晌才算是反应过来。
“当初你飞黄腾达的时候知道先甩掉我这个包袱,这会儿来看笑话了?”
楚长安一愣,心想自己何时飞黄腾达过,仔细想来,还真没有,从来都是这幅半吊子的模样,快一年了,别的同僚都迁升了,就自己一个原地踏步。
看着眼前的姑娘,再看看里三层外三层的人群,楚长安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但又不能由着她信口雌黄,更不能跟一个姑娘家动手。万一她一哭,看戏的人更多,本来估『摸』着京城里头大家都以为楚家的大纨绔从良了,结果这么一出倒是好,大半年来努力塑造的形象都付之东流了。
楚长安刚想开口为自己辩解两句,就有个小丫头先从人群里钻了出来,“这位公子对不住对不住,夫人她近段时间『性』情不定,多有得罪。”那小丫头说罢便伸手去扶地上的女子,“夫人走,王爷和世子还在茶馆等着您呢。”
那姑娘还在歇斯底里的吼着什么,楚长安的注意力却是已经转移到了人群中的议论之上。
以前他得到的信息是这姑娘被一个富商给赎了,但听这小丫头的话语间似又不是这么回事儿。
“姨娘,您怎么——咦?”
楚长安被人群围的里三层外三层的,退也退不得,只能后悔自己当初非得凑这个热闹。人群口舌也砸,咿咿呀呀的也听不出个所以然来。正当楚长安思量着怎么脱离这个是非之地的时候,人群中又挤进来了一个少年,还带着些许稚气的侧脸缠着纱布。
“怎么是你。”少年歪着脑袋打量了一圈楚长安,又看了看刚被侍女扶起来的那个姑娘。
“哟,好巧。”楚长安一见是熟人,心里庆幸方才自己没说话,不然这传出去可就大了。不是风流不风流的问题,而是当街与有夫之『妇』纠缠不清,万一捅打了,萧寂那边更不好解释。
见着少年来了,那姑娘收敛了许多,低头看着地面,没再多话。
少年扫了一眼人群,又看了看眼前的二人,已经察觉出来了什么,又道,“楚侍卫可是和我姨娘认识?”
楚长安心想原来是安荣王的妾。要么是自己以前打听的不准,要么就是他们私底下的交易,毕竟安荣王好美『色』,楼里那种不干净的地方不屑于去,大多看上的都会买回来养在府里,反正又不缺这些钱。
“不认识,和以前一个故人长得相似,看岔了。”那姑娘见着祁樾来了,也不好再发作,只得否认道。
“楚某与世子的姨娘也并未见过,方才还觉得奇怪,估计也是看岔了罢。”楚长安也不想多事儿,毕竟难得出宫是回家去的,有些事情吃点儿亏能解决了也算好。
其实众人看到这儿散的也差不多了,就是一出误会,没什么好戏,只是苦了楚长安,白白受了一巴掌。
“如此……还请楚侍卫莫要放在心上。今日还有事,改日必当登门道歉。”
“不必了,没多大事儿。”楚长安说完便想转头离开。
“那怎行,你府上在何处?派人送些——”
楚长安心想连府都不知道在哪儿还登门,不过瞧着眼前的少年要是注重礼节,到底也是皇家出来的。瞧着也到了该崭『露』头角的年纪,难怪萧寂器重他。
不过上次的秋猎楚长安也不瞎,萧寂再怎么器重,他自己还是没这个心。
想到这儿楚长安便顺着他的话说道,语气当中当真是带了几分愠『色』,“得,我常年在宫里当差,不怎么回去。要是真想找我,永昌宫门口大太阳底下准能看得见。这姑娘也麻烦王爷和世子看好,下次小心着些,别再认错人了。”
楚长安心里吃准了这个少年多半会来找他,抱着愧疚之心有的事情也不好推脱。毕竟是这个年纪,心气高,总不想欠人什么,又觉得万事皆为自己责任。楚长安也是这么过来的,自然知道这种心理怎么抓把柄。
而且楚长安隐隐也感觉的到,萧寂有意让他参涉朝政并非全是因为身侧良臣甚少,需要皇戚来充,或者是看重他又什么过人的天赋。毕竟亲王摄政,比其他臣子更为危险,只要脑子没事儿的帝王都不会闲的给自己留个隐患。
只是因为他们到底身上流的血都一样,以后不管是谁的子嗣,总归还是能姓萧的 。这么一来,楚长安大抵也判定了萧寂已经做好了一生无所出的准备。萧寂可以后继无人,但江山不能,千秋大业要是就因为这点儿原因断在萧寂手上,太祖知道了怕是爬都得从棺材里头爬出来。
这么说安利,目光就只能放在这些个旁系身上。
萧寂有几个皇叔几个堂兄弟楚长安不知道,只知道数量不会少。但大多都在当年那场夺嫡之中各自散了,有贬为庶人的,也有发配出去的,更有的压根就没活下来的。
最后还和萧氏关系密切的,估计也不多了,安荣王算一个。
然而楚长安看尽了萧寂的心思,殊不知自己身上该来的总归也该来了。
楚府还是原来的样子,除了门口的两个树更粗/壮了些,其余的没什么变化。离上次回来的时间已经间隔了太久,楚长安第一时间没找到路,还是家丁提醒着,才『摸』到了正厅。
正厅里头楚老爷已经坐在那儿等他半天了,见着人来了,才呷了一口茶,但依旧是掩饰不住一脸的凝重。
楚长安见着气氛不对,连忙道,“父亲这是怎么了?”
楚老爷没急着正面回答,而是反问道,“长安这些日子在宫里当差可还习惯?”
“挺好的。”可不是挺好的吗,不仅了了上一次的执念,顺带着关系更进一步,除了因着九州不太平聚少离多,没羞没臊的日子别提有多好了。
“长安可想过放弃仕途?”
这句话就令人『摸』不着头脑了,当初见着楚长安得了状元入宫当差满面欢喜的是他,现下一脸疑虑试探种种的还是他。
“未曾想过。”仕途不重要,名利这些事情楚长安看的也淡,最主要的是有的人放不下。
第四十九章()
戍陵是从北入关必经的一座城池。
长居在此的百姓也有; 但不多。放眼望去,满街几乎都是酒楼楚馆,还有少数几家正儿八经的客栈,这些不入流的职业已经成了这一带经济的主体。
楚老爷也是常年在这一片出入的; 对戍陵的熟悉程度不比从小长大的那个京城少。有的时候遇上天气恶劣无法出关,在这儿待上个十天半月的都是常有之事。
早些年的时候; 楚家也有意让楚老爷效力朝廷。当时他虽是年少; 但已然尝过经商赚来的甜头,嫌朝廷的俸禄就那么点儿; 还不够费事儿的。然而这么一来,就是数十年来的奔波,钱是赚够了; 就是日子愈发不清闲。
汴梁这个季节不过入秋,最多下场小雨。但这个时候戍陵已经开始落雪了。
前方是山道; 一旦落雪就不能走了,哪怕人算的再紧密,也难免会栽倒天算上。不过楚老爷到的早,已经找好地方安顿了车马货物; 只等着天气好转再上路。
邻着边关的地方总是容易出『乱』子,不过今年倒是好,自打镇北府里的新官上任之后; 再没出过什么大『乱』子,不过有些不可避免的小事儿总归还是会发生。这新官一来,虽然治理的不错; 但是谁也没见过。听闻是个『药』罐子,空有一身才学武功,可惜水土不服,自打来了这儿连府都没出过。
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楚老爷也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