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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这个……都是假的。
严子詹身体摇摇欲坠,像是快站不稳了,下意识用手扶住车。
容泽怎么能这样对他,什么都是假的,什么都是骗他的……
……
“阿泽,今天怎么来这儿了?”
容夫人看向容泽,再打量了一下严子詹,发现两人身上的衣服全是湿的。
一旁的容先生当然也在打量。
他们夫妻俩都知道这个人是严子詹,关于容泽性取向的问题他们早就淡定了。他们几乎从不关注容泽的私生活,或者说根本不想去关注。即便如此,也会有各种风声吹到他们耳边。
在听到诸多类似“容少终于转性了?”“容少终于定下心来了?”的风言风语后,他们忍不住调查了严子詹,看看是怎样一个人。
两人并没想过会在自己的家门前看到这个人,毕竟除了车队里那几个十几年交情的人之外,容泽从未带任何人来过这里。
容泽皱了皱眉:“你们不是……”
“行程临时取消了。”容夫人顿了顿,视线转向严子詹,“这位是……”
容泽只是道:“严子詹。”
严子詹神色一晃,回过神来,礼貌地笑了笑:“容先生,容夫人。幸会。”
容夫人应了声,然后道:“先进去吧,既然带了客人,那总不能在外边呆着。”
进屋后,容夫人沏了茶,一直沉默的容先生忽道:“阿泽,今天怎么来这儿了?还带了客人。”
容泽淡声道:“上次有东西落在这里了,回来拿一下。”
容先生恍悟,一旁的容夫人一脸困惑:“可你从来没落过东西,更何况是落在这里。”
容泽怎么可能不知道他爸妈话中有话。他指了指严子詹,道:“是他的。落在我上次叫人运回来的那堆东西里了。”
容夫人了然,看向严子詹:“一定是很重要的东西吧?”
严子詹从一开始到现在都备受煎熬,恨不得立刻离开这里。他沉默地坐着,即使与容泽坐在同一沙发上,也隔得很开。
面对询问,他轻轻地摇摇头:“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
闻言,容泽脸色一沉。
容夫人道:“要找也一会儿再找,先把你们身上这湿透了的衣服换了。”
严子詹急忙摇头:“不用麻烦了,我一会儿就要回去了。”
容泽二话不说便强拉着严子詹上楼了。
容氏夫妇神情古怪起来,开始窃窃私语。
“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还大动干戈跑来拿?”
“说不定是故意落进去的?目的就是为了——”
“噢不可能,你没看见那孩子的表情?一脸恨不得离阿泽远远的,别说从头到尾都没和我俩套一下近乎,还从头到尾都没往阿泽那瞧一眼。”
“这……也真够怪的。”
“是吧?而且他那样跟刚受了多大刺激似的,随时都要晕倒的样子。”
“怎么都好,总算不是什么不三不四的模特啊小明星的。”
第88章()
容泽拽着他胳膊的力道非常大,被迫他跟着他走,稍微抵抗不跟上步伐,整个胳膊仿佛都要被他给拽下来。若是以往,严子詹可能会下意识说一句“你弄疼我了”,一般情况下只是对疼痛刺激下意识做出的反应,纯粹是告知对方;如果对象是容泽,则会有撒娇意味。
严子詹现在连话都不想和容泽说,更别说是说出这种有示弱意味的话。他忍着手臂上的痛奋力挣扎着,但胳膊再痛也比不上此时心里的痛。
从容泽父母出现的那一刻开始,严子詹就一直处在心神不宁的状态,容泽见到容氏夫妇时那怪异的表情仿佛被按了循环键一样在他眼前挥之不去。
这段他全身心投入的感情竟只是一场虚假与欺骗。
没问清楚就以为是交往,是他傻逼,是他脑有坑。虽然容泽确确实实从来没说过交往之类的话,但他不信容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定义他,怎么定义他们这段关系的。
容泽没有说,没有撒谎,只是选择假装不知。这个点上他只能自认傻逼。
他知道容泽不屑撒谎,以前他总是踩容泽的雷区——所谓不能说的萧导和不能说的腕表,容泽都没有随便撒谎编个什么来敷衍他,甚至从没以逃避问题或话题的形式来敷衍他,而是直截了当地告诫他要识时务。
他以为除了关系定义和那个萧导之外,至少其他方面容泽对他都是真的,其他说的和做的。
看来又是他太自以为了。
这是个多么卑鄙的人,口头上没有一句谎言,却处处都是欺骗。
严子詹崩溃之际在想,如果那个晚上容泽哪怕是撒谎说什么过去是过去,萧导是过去式了,他现在是喜欢他的,是爱他的。他也会毫不犹豫地相信,甚至相信他那些所谓的关系定义的鬼话,只要他是爱他的,这些观念或许可以在日后慢慢纠正。
人在知道一些自己不愿意相信的事情时,在遭受事实会令自己陷入绝望的冲击下,总是更愿意去选择相信事件中的人对此事的否定与对自己的肯定。
抓住自己想要的答案,抓住能拯救自己不堕入绝望的机会,心甘情愿在这一刻进行自我洗脑。这只是自欺欺人,也是在最终认清事实前的一个缓冲。
可是容泽甚至不屑撒谎哄他一下。
……
容泽将他拉进一个房间,用力甩上门,将他逼到墙角,阴着脸:“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当初是谁在电话里哭着说是很重要的东西的?”
严子詹早已习惯容泽翻脸跟翻书一样快,明明刚才还算好好的,现在就忽然又莫名其妙发疯,更何况现在两人还是独处一室。
由于身上的衣服全是湿的,严子詹没来由一阵瑟缩,他无视容泽愤怒的质问,也不知道容泽为什么会对此愤怒,语气中难掩疲倦:“礼物在哪里?”
容泽满腔怒火,现在严子詹除了只说撇清关系的话之外,就没理会过他的任何搭话。带他来这里后也没见有什么变化,反而更是一副恨不得离得越远越好的模样。
而严子詹说那块偷偷买来的腕表是不重要的东西这话彻底激怒了容泽,他知道严子詹偷偷买来一块一模一样的腕表就是为了想让他和他一起戴一对表,象征的意义不言而喻。
当初严子詹以为腕表不见后,那惴惴不安又无助得快要哭出来的模样正好表明了他对他的爱意。但是现在,严子詹竟然用这样平静又无所谓的态度说这块腕表是不重要的东西。
他知道严子詹并不知道他知道了这块腕表的事,正因为如此,他才更加火冒三丈,甚至有些手足无措——严子詹这样的态度仿佛他是真的不再在乎那块腕表了,换言之,不再在乎他。
容泽二话不说把人拖拽到床边,将他按在床上,盯着他的脸,重复了一遍:“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谁他妈当初哭着说很重要的?!”
这副活像是要将他给吃了的凶狠表情并没有吓到严子詹,他想起当初以为腕表不见时的心情,再想到现在的局面,鼻子还是酸了:“重不重要不关你事!”
容泽狞髯张目,努力压下心中的暴怒,冷笑了一声:“不关我事?那东西不就是送给我的吗?”
闻言,严子詹心中大骇,惊愕地看着他,连挣扎的举动都停止了:“……你、你早就知道了?”
既然容泽知道那是送给他的,那他就肯定也知道里面是什么。
容泽早就知道他想送他一块一模一样的腕表……容泽早就知道他送腕表是怎样一种意愿……
容泽明明知道他的心意却假装不知,或者说置之不理,没有任何回应,哪怕是拒绝。
严子詹神情恍惚,像是受了很大的打击,喃喃自语:“你……你早就知道……”
容泽盯着他看,想说点什么却被他的脖子吸引了注意力,身下这想念了许久的实打实的触感让禁欲了大半个月的他欲罢不能,一下子就硬了起来。
刚刚淋了下大雨,衣服全都湿透了,容泽现在甚至能看到他胸前明显的两点,还有隐隐约约的腰线,这种湿身效果看起来性感极了。
容泽喉咙一紧,呼吸加重,受蛊惑了一般凑前去,像得了皮肤饥渴症一样,只要能碰碰他就好。刚想亲吻他颈侧却发现他浑身在剧烈颤抖,一抬头就见严子詹泪流了满面。
一个“你”字刚出口,严子詹就一拳挥在他的脸上。
容泽始料未及,也有点惊愕,他从来没被人打过,少年时期在学校里也只有他打人的份儿。
还没反应过来,胯部也被严子詹用膝盖狠狠顶了下。容泽吃痛一声,但并未因此退开,他原本只是上半身撑在他上方,此时整个重量压在了他身上,一手横着将他的手按压在胸前令他无法动弹,一手掐住了他的脖子。
“严子詹你!”
严子詹吸吸鼻子,终于找回了声音:“你从来都没想过要带我来这里,对吧?”
容泽死死地皱着眉。
“你是不是也早就知道我一直以为我们是交往关系?”
容泽神情一动。
严子詹绝望地闭了闭眼,一丝恨意也从心底里油然而生。
容泽竟然从头到尾都知道他把他当男朋友……他从头到尾都知道!他明明知道却从来不说清楚,反而就这样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眼睁睁地看着他越陷越深,从头到尾都像是在看戏一样。
就算他不是从一开始就知道,但在拿到那腕表后也该知道了,而那时距离现在也有近半年时间,就连说带他来这里也是计划好骗他的。
这么处心积虑,这么卑鄙下作将人玩弄于鼓掌之间,究竟是为了什么?
……
容泽刚想说话,严子詹忽然哑声道:“我是……爱你的。”
闻言,容泽呼吸一滞,心脏先是漏跳了一拍,随后狂跳起来,整个都心率不齐了。虽然他一直知道严子詹是爱他的,但亲口听到他说却又是另一回事。
尽管容泽表情并没什么变化,但严子詹还是知道了他此时的激动与兴奋,毕竟做了一年的……床伴,和炮|友。
更何况,严子詹被迫抵在他胸前的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感受到了在那一瞬间他心跳的变化。
未等容泽开口,严子詹就呵地笑了一声:“……原来如此。”
容泽看着他破涕为笑的模样,心里却莫名发慌:“什么?”
严子詹努力克制住不让声音发抖:“……我刚刚还在想,你这么处心积虑究竟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你想让我爱上你,彻彻底底爱你这个人。可是你爱着别人,却想让我爱你!我想你也知道我如果知道这些的话从一开始就不会和你有来往……”
“你很兴奋吧,终于有个人不是因为你的钱或别的什么,只因为喜欢你才满心满眼都是你,整个世界都围着你转。”
“你只是想享受这种感觉,因为你爱着一个永远都不会爱你的人。”
严子詹声音有些哽咽。
容泽喉咙鼓动着,胸腔因这一番话剧烈起伏,手往上掐住他下颚,皮笑肉不笑道:“你现在不就爱着一个永远都不会爱你的人。”
严子詹脸上血色尽失,心脏疼得像被狠狠撕裂了一般。尽管他早就认清了事实,但亲耳听到,却还是像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