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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怕惊吓到对面的贺兰致远,向他看去,却见他丝毫没有担忧慌『乱』的神情,不禁感到奇怪。却听他说:“你先走一步。我明白的,只要咱们活着,是绝对走不到一起的。这是最好的收稍。”
“……”这次轮到她很无语。
她终于明白,爱是没有道理的。
又一箭『射』来,竟然又是对准她『射』的。
这一箭『射』的狠,『射』中了卫伊蝶的前胸。
硬生生把一声惊呼吞进了喉间,视线模糊中看到对面少年唇边浮现的淡淡笑意。她不知道,这个对情事还感觉糟糟懂懂的少年,他只是喜欢和她待在一起。
卫伊蝶起了一阵恼意,你就这么盼着我死吗?
剧痛,如同燎原之火在她身上起了烧灼的痛感,将头后仰顶住船舷,大颗的冷汗从额头上滚落,耳朵里嗡声一片。
突然传来一声爆喝:“住手!”
只见一个人冲了过来,手中剑一挥,利箭齐齐折断。
是欧阳霆!
他的脸『色』铁青,“你不要她,朕还要!”
他顾不上和薛沐夷多说,迅速拽动缆绳,把横杠拉了上来。
一见卫伊蝶身上染血,欧阳霆眼睛都红了。
“薛沐夷,你竟然敢伤她?!朕要把你碎尸万段。”
卫伊蝶躺在甲板上,咳嗽几声,咳出血沫来,眼睛微张,看向贺兰致远,“你,你有没有受伤……”
贺兰致远面容沉静,似乎在沉思,没有回答她的话。
欧阳霆厉声怒喝:“不许想别人,先顾你自己!”
卫伊蝶已经完全听不清欧阳霆的声音了,双眼前不断有彩『色』光晕在闪动,排山倒海一般的剧痛袭来,虚弱的身体再也支撑不住,彻底地昏了过去。
当卫伊蝶的神智渐渐从昏『迷』转为清醒,第一个意识就是疼痛。昏昏沉沉的提不起精神,身体的伤处痛得好像是有刀在剜动,让人难受得恨不得马上死去。她的头脑仍处在半昏半醒的『迷』离状态,无意识地轻轻呻『吟』了几声。发出的声音却是支离破碎。
她感到极度的渴,知道这是失血过多的反应。干渴像是烈焰炙烤一样的感觉,身体仿佛是要随着每一次的呼吸裂成千万个碎片。
水!挣扎着微微蠕动了一下身体,试图起身,寻找可以浇灭自己干渴的水,这明显是另一条船,自己在一个船舱里。这是怎么回事?
想了一想,昏『迷』前的记忆——扑面而来的海风、狰狞凶恶的虎鲨、还有对面少年清亮无惧的双眸、『射』向自己的利箭……
“醒了?”那个阴魂不散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这次没有引起她太大的反感。
“这算不算你自讨苦吃呢?”
“这是要去哪里?”卫伊蝶顾左右而言他。
“朕不放心你再在外面漂泊,只能把你带到身边。我们当然是回宫。”
“回宫?”
“贺兰致远现在怎么样?”她虽然懒得理面前这个人,但不问确实是放心不下。
“你怎么不问问薛沐夷?”欧阳霆说。
“你先告诉我贺兰致远怎么样了。”
“他一点儿事都没有。朕已经把薛沐夷撤职,暂时让你喜欢的那个贺兰致远代理无敌舰队元帅一职。”
卫伊蝶舒心地叹口气,“原来你也会做好事。”
“所以嘛,跟朕在一起多好,只要你一句话,想杀谁就杀谁。你是要朕杀了薛沐夷吗?”
卫伊蝶想了想,“现在先不想这些事。”只要是,自己关心的人无恙,就已经释怀。
释怀啊,哪里有那么多仇恨放在心里?就是眼前这个人,不也曾经是你死我活的对手吗?
欧阳霆唇边泛起一丝微笑,向她走来。
卫伊蝶的瞳孔又开始收缩。忽然记起了那踏着海浪走向她的男人,带着满身的肃杀和戾气,在她重伤之下,那样的纠缠,让她窒息……
而现在,他还是用那样的眼神看着她,仿佛她是他的,不让他人有分毫染指。
她胸上的枪伤,勾起他茫然的回忆,以前发生过什么事?
“很疼吗?”面前的男人带着关切,“不对呀,这『药』不是很灵的吗?”
他的手抚弄上了她的伤处。
“啊——”只听卫伊蝶哀叫了一声。
“怎么会疼的如此厉害?这些御医都该杀。”欧阳霆似乎有些意外。
“你先放开我,我可能会好一点儿。”趁机提出要求。
“好吧。”被解开了重重束缚,她半倚在床栏上喘息。
不能这样束手无策地任凭人随意摆布。
这致命的伤,也是让我穿越的伤。不就是你留给我的吗?
还有,乌云豹的死在她心里是一根刺。不管怎么样,你还是我的敌人。
卫伊蝶忽然偎依进了身旁男人的怀中,“有点冷啊,快抱紧我。”
欧阳霆受宠若惊,“不会吧?你居然会主动?”
“当然会。”主动把脸靠在他颈间,瀑布般的长发流泻于他的肩背上。
“你要早这样多好?”欧阳霆微眯起双眼,完全沉浸在感官享受之中。
他虽然没有抱的很紧,但那暧昧的情欲味道让她再也无法忍受,眼睛里一片清明冷静,那是她决定结束一个人生命时的眼神。
杀了他!就在他最没有戒备的时候。
于是,双手攀上他的肩膀,抚『摸』着他结实的肩背,这是受过训练的,听到他愉悦的轻微喘息,然后手臂缓缓而温柔地向他的颈部滑去……
欧阳霆怕碰到她的伤处,不敢抱得太紧,却忍不住地挤压,于是两人变成倾斜的姿势,半靠在床栏上。
卫伊蝶的手臂伸到半途,突然变为下砍,对着对方的后脑直劈了下去。
她在武术与自由博击上曾经受过极其严格的训练,取得过空手道黑带。
这一下虽然是半途出手,而着力的角度与部位却是准确无比,足以使人昏『迷』半天。
可是这一击才只使到一半,卫伊蝶只觉得手臂一痛,手臂被扭住了。而她一发觉对方的反应,马上微微侧身,另一只手臂借力斜挥,转而横劈对方的颈部。
按理说这一下变招奇准,本应该一击命中才对,可是这又快又狠的一击竟然落空,她只觉双腕一紧,已被人牢牢握住。
终于知道了对方也是身有武功,卫伊蝶也不挣扎,反而甜笑一声,“你就这么玩不起?”
“你这是在和朕闹着玩吗?”
说着,一只手带得她的身子一转,结结实实地撞到了他的怀里。“那好,你就认输吧。”语声里带着淡淡的笑意。
卫伊蝶心里一阵发慌,这场生死决斗,怎么变得像是情人间的嬉戏一样了?
“你当朕对你毫无防范,那就错了。”紧接着,她感到的是咽喉上的一抹微凉,还有隐约的刺痛,“你可别『乱』动啊,这短刀可是削铁如泥。”关切的语声听起来好像是十分关怀。
欧阳霆反手把短刀一点儿一点儿下压,『逼』迫得刀下女子慢慢地躺倒。
他一只手持刀,一只手抚弄了一下她的脸,“因为喜欢你,所以——咱们成婚吧。”
有这么求婚的吗?还用刀压着。
不知道怎么,却生不起气来,“你会不会求婚啊?”
“那该怎么求婚?”
“你要拿玫瑰。”卫伊蝶强忍怒意,“人家用玫瑰,你用刀?”
“对特殊的人,要特殊而论。”他居高临下,一点儿也不在乎地说。
“那行,我和你成婚。”反正是说了不算数的话,先说了再说。
“你总是这么乖,识时务。”很明显地看出了她的心思。
他弯下腰,近距离俯视着她的脸,笑容里隐隐『露』出一丝不怀好意。
感觉到咽喉处的森森寒意,卫伊蝶颦眉,瞪着欧阳霆那张笑脸,不安地微微蠕动了一下身体。
“你这样挺好看呀。”欧阳霆继续调侃,“你是一个用刀光映亮容颜的女子,朕用刀在给你照镜子。”
“你以为我想这样吗?”终于气急败坏了,卫伊蝶猛然抬身,向短刀撞去。
欧阳霆急忙把刀后撤,她还是感觉有一点儿刺痛和划痕。
“别用死来威胁我!”气急败坏中顾不得掩藏过往,“我已经为你死过一次了。”
“是吗?”欧阳霆眼睛亮了,“你为朕死过一次?”
“是。”
“这回朕可满意了。”
她本来想说,你病的不轻。所以强压下这句话,因为一直以来所固守的风度优雅,要行为言谈有礼的律条,结果,就只剩下瞪着他了。
“你闹也闹够了,杀也不会真杀。”僵持中,像是退让的一句话,解开了短刀与玫瑰的僵局。
欧阳霆眯起眼,眼中闪过一丝邪魅的笑意,接着上前一步。
“只是想给你上『药』而已。别那么害怕。”
他取出一个白玉盒子,打开后,里面传出来奇异的清香,只见里面盛的满满的碧绿的软膏。
“这是鲸膏,对新伤和旧伤都管用。”
尽管心里不情愿,却在他温柔的动作下,她的身体本能地松弛下来。
“这是海里的鲸膏,可以抚平伤痕。”
这个男人,给自己留下了致命的伤痕,然后再用鲸膏给抹平,算什么?
“在你昏『迷』的时候,朕看见你身上有许多伤痕。所以派人八百里加急去京城取回了这盒鲸膏。”
一句话,又使她瞪起了双眼。
“昏『迷』的时候?”
“又惹着你了?”
“……没有人喜欢被强迫,就算对方是好意。”
“你为什么不肯接受朕呢?”
这次轮到她无语了,说什么呢?她和他之间,隔着太多的纠缠、甚至是生死和仇恨。
看着卫伊蝶不说话,欧阳霆善解人意地不问了,传了很多补品饮食,陪着她一起吃。
吃着吃着,她忽然犯了悃。像是蛇的冬眠,蜿蜒于洞『穴』中『迷』离的半醉半醒。
已经『迷』醉的眼眸,不堪睁开。他俯身抱起了她。
他抱起了她,这个男人。
于是,瘫软在他的臂弯。
外面,海风呼啸,海浪声隐隐。而她与这个时代的帝王,塑像般定格于此。
蜡烛的灰烬,如微雨般纷落。敲断玉钗——红烛冷。
她知道,这饮食里必然有使自己安眠的『药』,而『药』,未必全是不好。叹息一声,在他的怀抱里合上了双眼。已太倦太倦。因为固守自己的孤独,而一路狂奔的生涯是太疲惫了。
有的时候,愿意就此睡去,不再醒来。
睡着的她轻若无骨,帝王凝视着她的睡颜——前生你是一瓣心香,曾经凋零在我指尖。
如今你是冷月中开放的那一朵睡莲,你是我,看不穿的那一片红尘。
对你狠,是不愿意再错过,你和我在一世里生命中的每一天。
第23章 往事如烟()
伤口果然不再疼了,这一觉睡得极好,香梦沉酣。
朦胧间仿佛梦到有人对自己轻声说话,记不清都说了些什么。
只记得声音很温柔,而自己的脸颊上也被两片轻柔擦过,一如春风拂过脸庞,轻柔而微微麻痒,春风又绿江南岸般的愉悦舒畅。更有一种温热的触感落在唇上,如白羽拂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