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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帜手中剑未还鞘。
“你是想杀我吗?”她问。
皇甫帜脸上的表情憎恨多于痛苦,“这个不争气的,我要是不杀了他,我们皇甫世家就会毁于一旦了!”
他举剑一挥,“我们皇甫百年基业,不能毁于竖子之手。”
“不错,干的好!”卫伊蝶点头。
皇甫帜充血的眼睛死死盯着她。
卫伊蝶暗暗戒备。
忽听皇甫帜说:“你走吧!”
卫伊蝶愣了一下,说:“将军真的要放我走?”
“是。现在就走!我不希望再看到你,若看到你,就是我杀你之时!”皇甫帜冷冷地说。
卫伊蝶颦了一下眉,“你今日之举,我决不谢你。”
“很好,”皇甫帜说:“走吧。”
他看着她,冷笑了几声,转身大步走了。
叮的一声,一块令牌落在甲板上。
一丝欣喜的笑意浮现在卫伊蝶的脸上,她把令牌拾起来,抬头看看海岸,眼前是幽静的夜『色』。
夜很静,偶尔几声鸟鸣撕破这寂静。
她顺着船上的绳索滑下,然后奔向了无边的夜『色』。
风声在耳畔呼啸着,心跳很快!她狂奔起来。
卫伊蝶没有发觉——身后有一张张的很满的弓,箭镞闪闪,随着她的身形而移动。
月光照在那男人的脸上,是皇甫帜!
他脸上『露』出阴森的笑意,箭就要脱手。
“将军不可以这么做!”
皇甫帜蓦然转身,看见袁尚宫立于他身后。
“为什么?”
“她是少主的女人。”
“是吗?她是少主的女人?”皇甫帜不甘心地问了一句。
“没错。她是组织中的玫瑰。和你一样,你是铁拳,她是花。组织中有两种手段,一是重拳出击,一是花枝招展。”袁尚宫耐心地说:“玫瑰属于组织中高层人物,直接由少主派遣。”
皇甫帜颓然放下上了弦的弓箭,忽然双手运力,只听嘎巴一声,他把弓掰成两半。
“你不必动气。”袁尚宫说,“你杀皇甫腾是对的。欧阳霆对她是痴心一片,要是知道皇甫腾对她有什么举动,你皇甫世家难免灭族。”
袁尚宫看一眼甲板上皇甫腾的尸身,说:“这样的人成不了大事,你不必心痛。”
过了一会儿,皇甫帜忽然失笑,点头,“没错,我怎么会为一个莽夫而失了神智?”
他俯身抓住皇甫腾的尸身,推入了海中。
皇甫帜对袁尚宫说:“这下干净,神不知鬼不觉。”
“还有我知道。”袁尚宫说。
“哈哈,尚宫会说吗?当初末将加入清天组织,还是尚宫你向太妃引见的。”
袁尚宫说:“以将军的身手和聪明才智,怎么能屈居于那些所谓嫡出之子之下?”
庶出身份是皇甫帜心里的隐痛,他脸『色』一变,说:“我只知道跟随少主,成就功业。”
第36章 和她一起走()
卫伊蝶再不回头,直奔向远方。
她沿着海岸奔跑,不知跑了多久,天渐渐放明了。
前面是黑压压一片舰队投向海里的暗影。
卫伊蝶愣了一下,无敌舰队?!自己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忽听一声脆响,有一支箭擦过她的肩膀,斜斜『插』入地面。
她反应很快,一个侧扑,人就扑到了地面上。
“什么人?!”
朦胧的晨光里,几个人向她跑过来。其中一个是军官模样,看了看她,先是惊愕,然后脸上『露』出一丝怪异的笑来。
眼前的女子,衣衫上带有血迹,头发蓬『乱』,看起来不是大户人家的逃妾,就是私奔在外的千金。反正,来路不正。
“天上掉下个美人来,是看我太闷了吗?”
“葛副将,你不去巡哨,在这里干什么?”只听一个清朗的声音传来。
卫伊蝶看去,见朦胧的晨光中走来一人,挺拔的身姿,如一杆青竹。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卫伊蝶拼命扭转头,叫:“致远!是我。”
贺兰致远惊讶地看过来,“是,夫人?”
“放了她!”贺兰致远愤怒的声音响了起来!卫伊蝶长出一口气,感到一阵恍惚晕眩。
“葛副将,你回去听候处置!”
然后,贺兰致远快步上前,解开她身上的绳索,“夫人,不要怕,我来了。”
“致远!”叫了一声,人就软软地倒了下去,眼前一片彩『色』的光晕在闪烁,她缓缓闭上了眼睛。
醒过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已经躺在床上。可以感觉到起伏动『荡』,知道自己身处于船上。
触目是贺兰致远的脸庞,这双一向清亮的眼睛里写满了焦急,看她醒来,他十分惊喜,“夫人,你醒了。”
稍微一打量四周,知道是身处于贺兰致远的舱房里,心里顿时安定下来。
“夫人,怪我治军不严,让你受惊。”
“不要叫我夫人,我不是夫人。”卫伊蝶忽然焦躁起来。
“好,我叫你姐姐,姐姐……”
“姐姐,姐姐!”忽然被人使劲摇醒,触目是贺兰致远的脸。
见她醒来,他端过来一个碗来,“喝点儿鸡汤。”
卫伊蝶猛然坐起,一把抓住他的手,也不顾汤碗掉在地上发出的清脆声,“致远,他来了吗?我们走!”
“谁?谁来了?”贺兰致远一头雾水,不明所以地问。
她握住他的手,“我怕。”
“怕什么?”
“怕欧阳霆追来。”
贺兰致远沉默了,过了一会儿,抬起头来,目光中满是坚毅,“我愿意与你千里逃亡,只要你一句话。”
“什么?”
“我愿意保护你,陪你到任何地方。”他说:“这个海军统帅之职,不要也罢。”
卫伊蝶心里不禁感动,却说:“那怎么能行?我知道,你是个出『色』的军人。”
“你要到哪里,我陪你去。我要保护你!”他眼神坚毅,里面有着竹的节,松的毅,像是可以飞出萧萧的剑气。
这样的男子,确实可以令人放心。
呆了半晌,她向他伸出手,“致远,你使我不能拒绝。”
一叶小舟顺流而下,一路是绿水青山。山花摇曳,东风把柳絮卷的均匀。
卫伊蝶坐在船舱里,拿出粉盒来匀脸,她对着手里的小镜子看看,皱眉说:“我的脸『色』好差。”
“姐姐怎么看都是天生丽质。”贺兰致远说。
卫伊蝶轻笑了一声,“致远,这样的甜言蜜语,你对别的女子说过没有?”
“没有,只对你一个人说过。”贺兰致远坐在船头,他已经换下了军服,穿一身蓝『色』布衣,身姿挺拔,仍然是军人气质。
“你可有后悔?”
“不!”贺兰致远抱膝坐于船头,正『色』说:“我自十二岁入军中,从没有如此放松惬意的时候,多谢姐姐给我这样的好时光。”
卫伊蝶微笑,“致远,你总是那么样的好啊。”
时已过午,小船停泊靠岸。贺兰致远携卫伊蝶下了船,上岸,嘱咐船家把船停泊好等他们。
岸边有一个小镇。绿树成荫,黑瓦白墙。
两人先找了一个小茶铺子,卖茶也卖面食,面条很细,有点儿像阳春面。
在茶铺里面坐着吃面的都是附近乡农,看到两人进来,像是看新鲜一样看着他们。
男子英俊挺拔,翩翩如飞鸿雪泥,落落一身清雅。磊落分明,似是有书画金石气息。
女子脸『色』苍白,眼神却动人,那一袭红衣,在风里开成一朵迎风招展的玫瑰。偶尔微微一笑,那微笑在风里『荡』漾出层层涟漪,连绵到无尽。
卫伊蝶被看的不自在,贺兰致远却丝毫不在意,拉着她的手,找了个空桌子坐下。
很简单的面条,上面有芝麻和香菜,卫伊蝶看了看,皱着眉用筷子拨着香菜,推到碗里的一侧去。
贺兰致远看见,把她碗里的香菜都夹了过来,动作自然,“你不喜欢吃,就给我。”
她笑,他亦笑。
两人相对而笑,看的周围吃饭的人眼发直。
她的笑,如那雪中火,冷艳。橘红『色』的火焰从雪白里窜起,燃烧。
他的笑,如那风动竹林,一片青翠、枝叶招展,染绿了一片风,纯粹又真挚。
两人吃完,付账出来。
正赶上镇子上有集市。一路上卖首饰的、卖竹器的、卖衣服的摊子很多。
卫伊蝶看到一个摊子上有一对儿红玉石耳环,细银链子上坠着红果大小的玉坠子。她不禁凑过去,拿起来看。
那玉石质地不是很好,镶嵌的却精巧。
“这位姑娘,你戴这耳环一定好看。来,我给你戴上。”老板娘说着话,把耳环给她戴上。又把镜子向她照着,“快看看,是不是很好看?”
卫伊蝶戴上耳环,凑近镜子,耳环在耳际跳『荡』,她欣喜地看看,再回头问,“致远,你看我戴好看吗?”
“好看。”
“那我买不买啊?”
“喜欢就买。”他说。永远的斩钉截铁,说一不二的语气。贺兰致远取出钱来付账。
老板娘一边把耳环包起来,一边对贺兰致远说:“这是你娘子吗?真是天生一对儿啊,都这么俊。”
卫伊蝶刚想否认,被贺兰致远挽住手臂,“对,她是我娘子。”
知道她身体还没有复原,不能过多走动。贺兰致远在买了很多干粮之后,就和她回到船上。
入夜,船停泊在岸边。贺兰致远让船家到岸上去投宿。
狭小的船舱别有一番天地,他和她不能直起腰来,只能弯着腰行走或者坐着。柳丝垂下,形成一个天然的帐篷,罩住了乌篷船。薄雾、浓云。是夜。
“致远,夜深了,你睡吧。”
放下一道布帘,就把船舱隔成了两半,她放下布帘……
贺兰致远猛地握住布帘,“姐姐!”
一点烛火跳跃,蹿起老高的烛焰,光晕是透明的,仿佛泪光。
心微漾——
“姐姐,我喜欢你!”这句话说的干脆利落,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和迟疑。
“……”
夜雾在他们身周织成一片白『色』的网。
烛光下,他的眉目静好,宛若工笔。
无路可退!夜半——钟声到客船。
暮霭四合。狭小的空间——
不!这绝对不能接受,“你是一时的好奇心。因为你太纯真,从没见过我这样的人。”她尽量把语气放缓。
“我遇见了,是我的幸运。”更加的坚持,心头那一点苦,漫上来,漫上来。
在她的眼睛里,他看到了自己一生的梦。
船外,风声紧、千山长、万水流。
“你的心是纯净的。爱一个人,可以不计较她的身份、经历、过去,而单纯地喜欢这个人。”
目光如断裂的藕,丝丝缕缕,牵缠不断。
卫伊蝶转过头去,说:“不要烦我,我不想听你胡说八道。”
“我的真心表白,你却当成是胡说八道吗?”一着急,他俯身在她面前,“姐姐,我可以给你你想要的一切。”
卫伊蝶坐起来,把手放在他肩膀上,“致远,对不起,我不该这么说。你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就是因为你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