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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连说三个好字,薛沐夷冷笑,“你身后的女人,还算是我夫人吧?哪里就轮到你来保护?”
贺兰致远挡在卫伊蝶身前,看了看她,抬头,“可惜,她如今在我身后。”
欧阳霆冷冷看着,忽然说:“薛靖海,杀了此人,朕赦你之罪。”
薛沐夷横剑,“皇上,贺兰致远是我帐下之将,本来就应该由我来清理门户!”
欧阳霆点点头,说:“好。”
“元帅,我不想和你打。”
薛沐夷手中剑平递而出,“今日一战,你避无可避。”
贺兰致远转身在岸边柳树上折一枝柳枝,柔细的柳条在手里,上面还有片片青翠的柳叶。
“元帅,点到即止,致远不想见血。”
薛沐夷脸『色』铁青,“贺兰致远,你自恃武功高强,就这么轻视我吗?”
“薛帅。”
“不要叫我薛帅,在杀死你之前,我还没有官复原职呢。”
贺兰致远听得出他语中含义。再无丝毫怠慢,神『色』凝重,正『色』说:“我不用利器。”
薛沐夷细长的眼睛微微眯起,眼里泛出冷光,“好。”
忽然一剑横截,想要削断他的柳枝。贺兰致远手中柳枝就不和他的剑锋相碰,只在剑面上牵引。
绵云剑法,本身就是以柔克刚,他以柳枝做兵器,并不是故意托大。
众人看得眼花缭『乱』,只见一团白光裹着一点青翠,或是一团青翠裹着一点白光在摇曳。
忽听当的一声,一柄长剑飞出,落在地上。薛沐夷后退一步。
是贺兰致远手中柳枝牵引着他利剑脱手,“薛帅,得罪了。”
薛沐夷从身边侍卫手中接过一柄剑来,脸『色』很难看。
“贺兰致远,你是个将才。所以我劝你一句,你还是离开那个女人。”
贺兰致远打断他,“我不会离开她,我也不想离开她。”
“你,你说什么?”怒焰将欧阳霆的眼睛烧成赤红。“这种大逆不道无耻的话,你也说得出口?!”
“皇上,我知道我的决定很对不起你,但我真的不想再离开她了,这种感情无关男女之爱,甚至无关生死,可就是不愿意与她分离。”
贺兰致远的目光竟是从未有过的坚定。
“你!”薛沐夷冷哼一声,把剑紧紧握在手中。“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贺兰致远无奈一笑,“薛帅,没想到我们竟要落到兵戎相见的地步。”
薛沐夷苦笑,“贺兰致远,我能杀得了你吗?我武功没有你好,在皇上面前,还有我的一席容身之地吗?”
说着,他横过剑来,横在自己颈上。
贺兰致远一个箭步冲上前来,制止,“薛帅,不可!”
他以手指平捏住了薛沐夷手中剑面。
薛沐夷厉声说:“走开!我一死百了。”同时用力回夺,却无法移动分毫。
雨丝细密,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想我薛靖海,被称为皇朝的南北双剑。今日既败,必然不苟且偷生于世间……”
“薛帅……”贺兰致远双手把剑刃平拉,拉得锋刃离开他咽喉处。
忽然,陡然生变。薛沐夷手一松,剑脱手!袖中滑出一个铁锥,狠狠砸在贺兰致远胸前。
贺兰致远嘴里一甜,一口血就喷了出来。薛沐夷下手毫不留情,继续一锥横扫,把他打倒在地。
贺兰致远倒在雨水泥泞里,他想站起来,挣扎了几下,不可置信地看着薛沐夷,见他冷笑:“什么叫败?死的那个人才叫败了!”
欧阳霆赞道:“好!不愧是薛靖海。”
贺兰致远受伤极重,那一击伤及肺腑,嘴边流出鲜血,“薛帅,没想到……你也会暗算……”
“错!”薛沐夷说:“既然是要杀人,自然是什么手段都要用!”
欧阳霆说:“好!杀了他。”
“薛帅,你一直教导我……做一个君子,一个大丈夫……”眼看薛沐夷一步一步走过来,贺兰致远说。
薛沐夷上前,“既然是我要杀你,就算我不是君子,也不是大丈夫,无所谓!”
薛沐夷再想补上一剑的时候,却见一个人抢上,和身扑来,拾起地上的剑。剑如电,刺了过去。
火花『乱』迸,两人交架着剑,彼此对视。
薛沐夷一看,嘴边『露』出冷笑,“是你?找死!”
卫伊蝶脸『色』苍白,眼神却明亮,“不许你杀他!”
“就凭你?!”薛沐夷不屑一顾。
卫伊蝶抬起剑,眼神明亮如剑光。“对,就凭我,请赐教。”
薛沐夷回头看看欧阳霆,见他不置可否,于是举剑,“皇妃,冒犯了!”
卫伊蝶脸上表情僵了一下,没有说话。
欧阳霆目光关切,“薛靖海,不要出手太重。”
“是。”薛沐夷答应一声,细长的眼睛里轻视之意更浓,“皇上还在怜惜你,你该知足。”
卫伊蝶一言不发,一剑斜刺而来。薛沐夷随手用剑架开,说:“姿势不错嘛,是跟你的『奸』夫学的?”
卫伊蝶忍不住了,“薛沐夷!我见过无耻的人加起来,也比不上你无耻!”
两人过了几招,薛沐夷不耐烦,忽然加重力道,剑相交。
卫伊蝶手中剑越来越低,终于被压在地上,越压越低,薛沐夷狞笑,“你还是回到皇上身边去,去求他原谅你。”
一道电光闪过,卫伊蝶忽然抽出左手来,以单手交架着剑,右手袖底白光一闪,薛沐夷猝不及防,感觉咽喉处冰凉,血花飞溅。
他手一松,撤剑后退,眼光既惊诧又恐惧,“你,暗算!”
卫伊蝶站了起来,左手握剑,右手握着匕首,“要杀人,自然是什么手段都要用!”
她抖一抖匕首上的血珠,“我不是君子,也不是大丈夫,无所谓!”
薛沐夷用一种不可置信的目光死死地盯着她。咽喉里的血不断冒出来,嘴里发出咯咯的声音,身体倾斜,却不甘心倒下。
当他倒下时,看到飘满雨丝的天空,心里还在怀疑——自己居然死在女人之手?
欧阳霆脸上表情没有多大变化,“你杀了他?”
见她衣袂随着雨丝一起飘动,“是,我杀了他。”
血,流淌,渗透入泥土里,分隔出彼此的界限。
他和她之间——隔着一道锋刃,如霜如雪。
情思缠,血淋漓。如今,剑——是否出手?
“皇上,让末将出手,为薛帅报仇!”有将士按捺不住了。
欧阳霆看着她,见她手中一段雪刃。
他在她眼里看到他的乾坤、他的山河,他的毕生。那个给过他唯一挫败感的女人,于是,他记住了她。而且,心里也有了对她的责任,那就是补偿自己以前的错误。
这个女子就是他最珍视的人了,君王很执着。一旦认定了她,就再不会放手。
可是,那么孤独那么绝望的感觉是从见到她开始。她总是用一种冷淡的眼神扫过,漫不经心,像是从来没正眼看过他。
“皇上,她杀了薛帅!”有跟薛沐夷多年的将士红了眼睛,“要是皇上不忍心出手,让末将来!”
欧阳霆举手,制止了身后将士的喧哗,他将身畔的帝王剑抽出,
黑『色』的剑身,仿佛暮『色』投放人间的阴影。没有锋芒。
他将铁剑持于手中,就这样向前随随便便地一指。
原来——这是一个定局啊。
每一个结果,都是早早摆在那里。他和她,一直是对手。
此时此刻,雨丝把她的头发打湿,却丝毫不显狼狈。
他知道,此时此刻,必须有所表示,否则无法平息众怒。
“你杀了朕手下爱将,就算你是皇妃身份,也必不能饶你!”
“皇上,由末将出手!”他身后的将士按捺不住了。
“有你们什么事?”欧阳霆喝了一声,“朕的女人,要杀也是由朕亲手来杀!”
他身后的将士不说话了,知道帝王剑一出手,没人能活命。
卫伊蝶漠然看他一眼,说:“你等我一下。”她扶起贺兰致远,轻声说:“致远,生死凭命吧!”
然后,双手发劲儿,把他抛向水里的小舟。
紧接着,她扑上前去要用匕首割断缆绳,却被贺兰致远抓住她的手,眼神炽热,“姐姐,生死,我们在一起。”
卫伊蝶住了手,发丝垂下,沉沉地拂过他的脸,“好,你等着我!”
欧阳霆看她一眼,不辨喜怒,“随我来!”
两人走进了岸边的树林。
风大了,雨点连绵成一线。君王霍然转身,喝道:“过来!”
“你休想!”她语声如风声一样冷,“我从来没有爱过你。
从来没有爱过,从前是,现在是,永远都是。
你说,要么我死,要么我走。
我就是再也不要见到你。”
雨下大了!一道闪电之后,滚滚惊雷。
沉默。忽然,他放声大笑,“想我欧阳霆,杀意万里、纵横天下,却过不了情关吗?”
“好,既然如此!”黑沉沉的帝王剑抬起。“那就别怪朕,拿你试剑!”
风乍起,铁剑一挥,剑风带起她衣袂飘动。
欧阳霆手中铁剑一撩,卫伊蝶感觉到巨力一震,手中剑飞了出去。
“和我做对?”他说着,上前一步,把她抵在树干上。
两人面面相对。雨丝淋漓而下,枝叶晃动。
欧阳霆忽然笑了一声:“呵!”
卫伊蝶挣了一下,恼怒地问:“你笑什么?”
“笑我啊,笑我每次和你都是以这种方式相见。”说着,俯身向前……俯身向她的红唇。
她没有任何准备,被他温热又霸道的唇彻底攻入,“你……”
“嗯……”她用力扭头,忽然袖中滑出匕首,狠狠向他刺去。
欧阳霆避开颈部,匕首直直刺入他的肩头。
她手中匕首刺了下去,血潺潺流出。
她手中匕首刺的越深,他的舌越深入。
卫伊蝶手上加劲,心里却起了莫名的颤抖,
他竟然丝毫不管肩上的匕首,只管吻下去——这样的一吻,竟然是无比的销魂。
她继续刺下去,只抵到肩骨,刺骨的疼痛。是她给他的。
血——蜿蜒而下,宛如一声叹息,他却不管!唇只管在她的唇上辗转。
天际一道闪电,紧接着一道炸雷,几乎淹没了彼此的轻喘。她只觉得昏『乱』,他不断地深入,一回又一回……
这个融合了霸道与温柔的深吻,让她的心彻底沦陷、双眸『迷』离、思绪涣散……
但欧阳霆接下来所做的,却更是令她浑身微微颤抖,再不能自已。
因为他竟然一路吻下去,吻着她的颈项,吻着她微『露』在衣襟外的每一处肌肤……
手,软了。再也握不住匕首……
一道雪白的闪电,一声炸雷。惊雷中,枝叶『乱』舞。
如果被雷击中!如果……
大树的枝像是招雷的手——焚烧、电火。
千枝万叶,向上招摇。如果一道电光打下……
“蝶。”他说:“我不知你为什么这么使我痴狂……”你是我心上的那根刺,用血肉裹成蚌珠,这是谁欠了谁?
“如果,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