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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如果直到死的那一刻你始终都不知道,我这一生要的是什么……”
“你是我的,你听到没有?”握住她的长发,狠狠把她拉近。
“我是你的吗?是吗?你说呢?”她像忽然『露』出甜美的笑容。他愣了——已经多么久了?没有看到过的笑容……像是蜃景中微漾的沼泽,成为诱人的蛊『惑』。
“你想要独占我……可是这样,有什么意义?”她的声音越发甜美、沉着。“真的想留我吗?”
他不答,他的唇,由眉而眼、由眼到唇,霸道又充满攻击力地吻她,然后,在她浑身无力地仰靠在树干上时,猛然,他松开她。
“你走吧!”
当爱,变成了一种伤害。再也无法向彼此坦白。爱别离、怨憎会,都比不上——求不得!怪就只能怪你偶然给我的一丝芳香,成为对我永远的诱『惑』。
她愣了一下,电光映白了她的脸,“我不会谢你。”
“知道。”他转身,“我不用你谢我!”
“撤!”
君王一声令下,铁骑后撤,甲胄和武器碰撞的声音汇成了悠远的声海。
卫伊蝶看他一眼,走过冰冷铁器组成的围墙,所到之处,武器尽皆避开。
走了几步,她回过身来,“欧阳霆,只愿今生,再不要见到你。”
欧阳霆点点头,“明白了,你走吧。”
卫伊蝶转过身去,一言不发地上了乌蓬船。
看她撑小舟扬长而去,花开花谢的翩翩。留给他的背影那么长——
她的背影消失在水天苍茫深处,他还站在那里。
皇甫翱闪身过来,“皇上,京城之『乱』已经平定。十四楼叛军退走。”
“好,即刻返回京城。”
“皇上!”思绪被皇甫翱一声呼唤给拉了回来。欧阳霆抬眼看见自己骑在马背上,身前身后都是将士拥卫。
第38章 雪筝女帝()
“皇上已经沉思了一路,现在我们已经距离京城十里路程。”
“啊?”欧阳霆自黄伞下抬头望去,见朦胧晨雾中隐约的城郭。思想总是不受控制地回到过去,记忆裂成碎片在脑海中闪现了。君王在马上无奈地叹息。
“文武百官都前来迎接陛下。”
眼看面前黑压压人头攒动,一片朱紫朝服,欧阳霆摆了摆手,“不用了,朕疲倦了,先回宫休息。待明日论功行赏此次保卫京城的有功之臣。”
“皇上一路辛苦,请回宫休息。”众臣说。
欧阳霆回到后宫,见后宫一众在宫门里迎接。
恍惚间一个娉婷的身影,他就想喊出:蝶!
是绯薰!她一身浅淡装束,身穿一袭淡蓝『色』长裙,头上只戴一枝白玉簪,化着淡妆,上前迎接,“绯薰率后宫人众迎接陛下。”
“是你啊。”有着懊恼与失望,君王随口抚慰,“你也辛苦了。”
“甘霖殿已经设宴,请皇上移驾。”
甘霖殿对水临风,花香隐约。宴席上燕窝熊掌鱼翅,珍馐百味俱全。
欧阳霆坐在那里,看着空『荡』『荡』的座椅,忽然失笑,“原来朕果然是孤家寡人。”他对绯薰说:“坐下来,陪朕!”
绯薰不动身,侧身站立,“皇上面前,没有臣妾的座位。”
“绯薰淑仪温和典雅,有林下之风。”他上前抓住她的手臂,“你似乎忘记了,你是受册的妃子。”
“可是,陛下你心里明白,你并不爱我。”绯薰躲闪,表情虽然柔和,却很强硬地把这句话说了出来。
“是。”他放开了她的手臂,“奈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
为什么朕竟然在你身上看到了她的影子?为什么你竟然不能够欺骗朕你就是她?这是一局无法解开的玲珑棋局。
“皇上后宫空虚,可以从功臣之女中选出妃嫔,以解皇上寂寞。”
“你也不爱朕是吗?”
绯薰低下头,“臣妾只爱过一个人,他已经死了。所以,我的心也就死了。”
“皇上,有紧急军情禀报。”
只见,丞相楚石满脸都是焦急之『色』,冲了进来。
“什么事?”欧阳霆饮一口杯中酒。肩膀上的伤隐隐作痛,他懒得去上『药』,这伤、这痛,提醒她的存在。就——让它痛着吧。
“皇上,与我国相邻的夜珈国出现了内『乱』。”
“说说看。”
“夜珈国君主恒嘉帝突然暴毙,国内盛传是大公主雪筝下的毒,如今大公主继位称帝,号雪筝女帝。”
与灵鹤皇朝毗邻的有两国,一个是夜珈、一是冠凰,两国国富民强。夜珈国盛产良马与珍珠。去世的皇帝曾经娶过三位皇后,原配皇后生下的是公主,被君主休弃。第二任皇后是个宫女,因为慧黠灵巧而受宠封后,渴望男『性』子嗣的君主为了得到一个皇子而日夜祷告,没想到第二任皇后生下的又是公主,气的皇帝有三个月外出打猎,不进后宫。
“大公主就是第一位皇后生的,现在的雪筝女帝。第二位公主叫雪意,是那个宫女生的。”丞相楚石对过往之事很了解,说:“宫女没能生下皇子,而生了雪意公主,日夜惶恐不安。果然,冷血君王以皇后与武士通『奸』的罪名杀了皇后。迎娶了大臣之女,就是这位新皇后为他生下太子。新皇后在生下太子后就得了一病,一年后病逝了。太子继位后,就是恒嘉帝。”
恒嘉帝『性』格温和近乎懦弱,喜欢玉雕,雕刻之巧几乎可以和玉工相媲美,朝政疏忽,没想到被他的长姐毒杀了。
“夜珈国一向与我国交好,如今国内君主换了,我们是何态度?”丞相说。
欧阳霆沉思,是出兵讨伐?还是递表道贺?
雪筝女帝正在对着一面很大的雕花镜贴面贴,面贴是用红绸剪成的鸢尾花形状。一个宫女在用鲸骨给她束腰,那是国内贵族女子中流行的使腰肢纤细的方法。
宫女忽然用力大了,雪筝女帝皱眉,回过身来,怒目而视。
宫女连忙跪下,“奴婢罪该万死!”
“既然知道,你就去死吧!”女帝冷冷下旨,早有武士把宫女拖了下去。
“奴婢不是故意的!”
“还敢顶撞?”雪筝女帝怒气更大,“不许她死的痛快,用刀割她,让她慢慢流血而死。”
“你还当我是那个无权无势的公主吗?”雪筝的美是张扬的,也可以说是嚣张的、咄咄『逼』人的美。
她一身红衣红裙,如烈火一般旋转身子奔出去,来到『露』台上,“所有反对我的人,都去死吧!”
这个时候,预缅丞相为女帝送来了皇冠。
纯金打造的精美皇冠,上面镶嵌着雪白硕大的珍珠。
雪筝女帝接过来,脸上『露』出一丝喜『色』,“这是夜珈皇族的珍宝,如今属于我!”
她戴上皇冠,立即威仪四『射』,双眸炯炯有神,更显出了女帝风范。
“陛下,崇潜塔里关着的雪意公主,怎么处置?”
“关着她!一直到她老死。”雪筝女帝遥遥看着远处的灰『色』堡塔,咬牙说:“那个卑微宫女生的女儿,我要囚禁她一生,让她也尝尝当年我被囚禁在塔里的滋味。”
预缅丞相仿佛松了一口气,毕竟没下处死令。雪意是先皇的小女儿,自己是看着她长大的。
他很小心地掩饰自己的欣喜,接着说:“陛下登基,接下来要不要选一位夫婿?”
“我不会成婚!”雪筝女帝傲然说:“这天下,没有一个男人能配得起我!”
“陛下所说的惠德皇后陵墓之事……”
惠德皇后是雪筝女帝的生母,第一位皇后。
“把陵墓掘开,陵墓中两个陪葬的所谓皇后的棺木全部迁出。”女帝冷冷下旨,“他破坏誓约,背弃了我母后,把我母后棺犉搬进去。”
忽然盯着丞相穿的黑『色』衣服,雪筝女帝厉声说:“把这身衣服换了!我最讨厌黑『色』。”
“是。”丞相恭顺地说,“请问陛下喜欢什么颜『色』?”
“我喜欢红『色』。”雪筝因为是女帝,不称呼自己为朕。“从今天起,举国上下,皆服红『色』衣服,违者斩!”
“是。”丞相是个老成持重的男人,立即拟好了旨意,“从今日起,不服朱『色』者,杀。”
雪筝女帝手扶白玉雕栏,望向天际,残阳如血。“如此天下,谁敢违我?”
第39章 重逢()
一叶小舟飘『荡』在水中。残阳如血。
小舟中,卫伊蝶摇晃着贺兰致远的身体,焦急地叫道:“致远,你醒一醒!”
贺兰致远昏『迷』不醒。卫伊蝶坐在船头,芦苇随风簌簌发出响声。她任小舟随意移动,回首岸上,她才能确定自己是远离了他,远离了那个人——远离悲欢和纷扰,去往自己想要的自由和广阔。
忽然,传来一阵悠扬婉转的笛声。
粼粼水波,蓼红苇白。芦苇『荡』里转出一叶小舟,吹笛人坐在船头,一身白衣,双眸泛着神采,那样的俊眼修眉,一根青竹笛横在唇边。
卫伊蝶闻声望去,顿时呆住了,“靖王……”
他蓦然抬首。
水波粼粼,荻花在血『色』夕阳里泛起的轻红,眼前那张熟悉的容颜。
他不自禁的站起身来,终于——又看到了她。
她的眉眼,是他记忆的卷轴,她的身体,如同起伏的山河,佳人,是故国。
却谁也没有出声呼唤,彼此站在船头,慕容安岳把竹笛横在唇边,风清凉带着河水的湿润。他放下竹笛,“蝶。”
慕容安岳跳上卫伊蝶的船头,“是你!”
他抱住了她,依然是那样带有檀香气息的怀抱,宛如展开的一纸书页。
她的眼神却是疲倦和媚艳的,仿佛一朵雨后花。
“你来的正好,快救致远!”
慕容安岳走进船舱,瞥了一眼昏『迷』中的人,淡淡说了一句,“有我在,他死不了。”
雪意公主一袭白袍,长发披在肩背上,手扶着塔窗,看着外面,青灰『色』的天空上一群白鸽振翅而起。
她刚过了十六岁生日,一向疼爱她的皇帝哥哥在一次后宫宴会中突然死去,嫂子被废除皇后尊号赶到庵堂里居住。按照继位排序顺序,那个恨她的姐姐成了女帝,以她的母亲与武士通『奸』为名废黜她公主尊号,把她关进了罪臣才待的堡塔里。
清晨的阳光照进来,照在她的脸上身上,使得她的身体像是纯白的。
“嬷嬷,那是在干什么?”
塔下一群青衣宫女们哭声震天,被武士驱赶着向前走。
元嬷嬷挪动着肥胖的身躯走到窗前,『揉』了『揉』眼睛看了看,说:“殉葬。听说皇后昨夜自尽,女帝以五百宫女为其殉葬。”
“以活人殉葬,太残忍了!”雪意清澈动人的眼里满是恐惧。
“我的小公主啊,这五百宫女是为皇帝皇后殉葬的朝天户女,家属会得到抚恤,很荣耀啊。”
雪意公主垂下头,“嬷嬷,我害怕。”
塔门开了,晨光中,预缅丞相走了进来。
“公主,微臣给你送红『色』衣服来了。自今日起,举国上下,不服红『色』者杀。”预缅丞相说。
“不!预缅叔叔,我不穿。”雪意公主踉跄后退,“那是鲜血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