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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主,你还没有好么?”鹂音见他颦眉,递过来一杯水。
慕容安岳接过杯子,一饮而尽,杯子是玉质的,水很甘冽,他忽然长叹一声,“珩谦丞相,你把户部近三年的帐目报来。”
“是。国师。”珩谦丞相对这位刚受封的国师不敢怠慢,从衣袖中取出来早已经准备好的物件,帐目一件一件呈上来。
慕容安岳刚看到一半,又有人来禀告,“外面钟鼓齐鸣,严太傅率文武百官齐聚在大殿中。”
“哦,严太傅是冠凰国元老,历经四朝,只有朔望才上朝,这次和文武百官来到大殿是什么意思?”慕容安岳挑眉,像是漫不经心地问道。
“听说严太傅纠集了一群反对楼主的大臣,如今在殿里,要面见女王陛下呢。”
“哦,我知道了。”慕容安岳看了看珩谦,眼神意味深长,“珩谦丞相,你和我一起去大殿。我在文武百官中选中了你,一天之内提升你的官位,让你成为冠凰国的丞相,希望我没有看错人。”
“是,我听从慕容公子的吩咐行事。”珩谦丞相躬身说,态度极其谦恭。
慕容安岳点了点头,他一眼扫过,见绾青竟然打扮得非常华贵,一向喜欢男装打扮的她,居然穿上了长裙,梳起了髻,头上珠宝耀眼,胸前密密匝匝挂着雪白的珠圈。颗颗圆润,是南海珍珠穿就。
“我要去见严太傅吗?”绾青对镜子理妆。
“不用,我去就好。”慕容安岳梳洗一番,步出合蕊宫的时候,回头说:“忘了告诉你,今天你的发式很好看。”
慕容安岳强撑精神步出内殿,一眼瞧见严太傅严觉范端正立在那里,金紫锦朝服在身,虽然形容枯槁,但是他目光凛然,神情严肃,一团正气,让人不敢平视。
慕容安岳走近了,太傅严觉范方才正眼来看他,眼前这个男子,有着连女子都无法媲美的一张脸,初晨的阳光照在他的脸上,竟似带着魔『性』的美,修长的身材,白『色』的衣袂随风轻轻飘动,眉目间带着诱人的倦意,却有着无论任何时候都无懈可击的风仪。
严觉范恨恨一顿拐杖,“妖孽!”
他的声音不大,却使在殿里的大臣们都听清楚了。
慕容安岳本来是微笑着,笑容却似抽动了一下,笑的比较勉强,“严太傅何出此言?”
“我说你就是一个妖孽!”严觉范厉声说。
“我是妖孽么?”慕容安岳举袖掩唇咳嗽了几声,“严太傅过誉了,实在是过誉,安岳不敢当啊。”
“慕容安岳,你姓慕容!可是这里是南宫氏的大殿,是南宫氏的社稷。”严觉范是几朝元老,他的话是有份量的,他这么一说,大殿上有不少官员大声附和了起来。
“严太傅想说的是什么呢?”慕容安岳咳嗽了几声,放下袖子,神『色』平和地问。
“慕容安岳,你是一个外姓,宫内传言你和女王陛下关系不清不楚,你祸『乱』宫帏,该当何罪?”几句话说的是义正词严,听的众臣们心里舒服,有的人就立即大声附和了起来。
“哦!”慕容安岳霍然转身,“女王的清白是你随意说的么?你污蔑女王,该当何罪?”说着,他转向珩谦,“珩谦丞相,你精通律法,有人污蔑女王清白,该当何罪呢?”
珩谦连忙上前,躬身说:“按照律法,该灭九族!”
太傅严觉范勃然大怒,“珩谦!你这后生小辈,什么时候这朝堂上有你说话的地方?你是冠凰国的内『奸』!珩谦,你祖父、父亲都是一世忠良,你如此做法,将来有何面目去见你祖父、父亲!”
珩谦面不改『色』,“严伯父,你先不要责备我!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良禽择木而栖。我劝伯父你也不要执『迷』不悟了。”
“既然律法说灭九族,那就灭九族吧。”慕容安岳淡淡地说。
严觉范气的须发皆张,厉声喝道:“就算灭我十族又如何?”
“好,这可是你说的。灭你十族!”随着纯白的衣袖一动,大殿上出现了无数武士,刀剑闪着森森寒意。
刀光剑光映花了人的眼睛,群臣听得慕容安岳这样一句话,大殿一下子静了下来,众臣安静了。仿佛连一根针落在地上都能听得到。
“严太傅,你不是说我是妖孽么?”眼前的温和男子的笑容竟然说不出的冷,眼神带着丝丝寒意,“既然我是妖孽,那么妖孽就要做妖孽的事。”
慕容安岳一拂袖,冷冷地说:“污蔑女王清誉者,罪至死。”
冷风吹过,吹起他的衣袖,袖中的飘雪剑发出微弱的蜂鸣!仿佛是群蜂群聚而来的声音,细而尖锐。
慕容安岳立于殿上,“忘了告诉你,飘雪剑的鸣声,此为杀音。”
第72章 说情()
冠凰国城门四闭,搜捕反对慕容安岳的大臣们。一时刮起了血雨腥风,无数大臣被捕下狱。
宫内的绾青女王听说了朝堂上发生的事情,连忙带了贴身宫女来到合蕊宫。
“安岳,听说严太傅全家被下狱了!他是我祖父的重臣,一向是忠心耿耿,放了他吧!”她挥手命贴身宫女退下。宫女识趣地为她关闭了宫门。
慕容安岳在批阅奏折,“冠凰各地官员向你上表称贺,绾青,我要让你坐稳了这女王的宝座,必然要有人流血。你可以想一想,如果豫王南宫澄江登上冠凰国宝座,要杀的人,第一个就是你!太傅严觉范他救的了你么?”
绾青睁大了眼睛,不知所措,“可是,安岳,太傅严觉范他是我祖父辈的人呀!”
慕容安岳放下手中的笔,起身离座,淡淡地说:“每次政变必然会有很多人流血,要杀人以立威。所以太傅严觉范是你的生祭,就算他为你尽忠了,他会觉得自己死得其所。他的事你不必管!”
“可是……”绾青瞪大眼睛,想继续说。却被他按住了唇,他以一根手指按住了她的唇,“你不是一直想和我喝酒么?现在我没事,我们喝一点儿如何?”
“可是……我不会喝……”
“有谁是天生就会喝酒的人?这酒很甜,你喝一点儿保管没事。”
“你别喝了,我知道你的身体又不好。”见他自然的要拿过酒壶,绾青连忙紧握了酒壶不放。
“你好扫兴!”慕容安岳握住酒壶就是不放松。
“那,就喝吧。”绾青放松了酒壶。
“我从小都把自己当成男孩子,直到见到了你,我自己才意识到,做一个女孩子是多么好的一件事。”绾青为他倒上一杯,自己喝了一杯。
他推开她,“别招惹我,我可一向不是什么好人!”
“我恨你……”说着,绾青低下头去,脸上带着『潮』红,狠狠地一口咬下。
她咬的很狠,殷红的血珠,慢慢从他肩头上洁白的肌肤里渗出。他却动也不动一下。
“你为什么不躲闪?”她喘息着,问他。
“我知道你是想出气,我当然如你所愿。”听到他如此说,绾青狠狠地咬向自己的手背,狠狠一口咬下。
她感到手背上有一种火辣辣的痛,痛得干脆利落,痛得是如此的畅快淋漓。原来身体上的痛可以解除心上的痛,此时此刻,她竟然十分喜欢这尖锐的痛。
慕容安岳忽然猛地俯身下来,双手抓住她的手腕。“你在恨我?你也在恨你自己?”
“何必如此?你要折磨的人,也不要是你自己。”他缓缓说道,绾青凝神看他,见他的脸上满是怜惜之『色』,慕容安岳深深地看着她,“你以为,你是爱我的么?这就是你要的么?”于是——唇辗转,探索,流连。如沐暖风春絮,一种非同寻常的感觉在身体内流转。
“这次,你满意了么?”他慢慢放开她,似认真地问。
卫伊蝶只身步入殿门,合蕊宫中的宫人们连忙俯身参拜,卫伊蝶挥了挥手,命左右宫人们全部都退出殿外。
卫伊蝶转过山水镂雕刻的屏风,只见一方青『色』衣角映入眼中,那两纠缠的一幕映入了眼帘。她看着,目光冷凝,身子却是一动也没有动。
“蝶姐姐,你来了啊。”绾青先发现了她,尴尬地起身。
慕容安岳抬眸,目光略微一暗,却没有狼狈之感,“蝶,你来了。”
卫伊蝶沉默着,眼前这个男子,不管做了什么,他都能够心平气和地看着自己,一点儿也不狼狈,这不能不说是一种本事。
慕容安岳忽然咳嗽了几声,越咳嗽越是剧烈,他以手捂胸,白衣抖动,猛地张嘴吐出了一口鲜血。
“来人,快传御医!”绾青大声喊道。
宫人连声称是,跑去请御医,好在御医馆离此处并不远,冠凰国御医来的非常之迅速。
宫人们皆垂手屏息,不敢抬眸。灯树上灯火闪烁。
御医知道慕容安岳是冠凰国新贵,扶持女王登基的人,是实际的当权者,不敢怠慢,在这般情况之下,也省了寒暄问礼了,只听御医尽量放平缓的语声说,“国师的脉象,似已经是缓和了许多。”绾青听御医亲口说了,只觉得心里松了一口气,心中却仍然十分的忧切,“御医,那么他的身子现在怎么样?”
“禀女王陛下,慕容国师是旧疾之患,照微臣开的方子,这般长久调养下去,或许能够好转。”
卫伊蝶看他,只见他的目光幽深变幻。灯烛闪烁跳跃的微光将她绰约身影投在地上,长长的身影随烛影而摇曳。慕容安岳缓缓抬起眼来,目光定定看她。卫伊蝶这时是晚妆,每每见她,她都是这般绝艳,不管打扮与否。
触及往事,往事纷纭。他只觉得心神起伏,却见卫伊蝶眸光回转,若无其事地转过头去,嘱咐宫人对他多加看顾。然后她站身离开,回自己宫中去了。
见卫伊蝶走了,绾青竟似松了一口气,敛定了心神,心中却又感到一种隐隐的失落。
御医又嘱咐了几句,开了一张写的密密麻麻『药』材的『药』方,告辞离开了。宫人去按方子熬『药』,一时间合蕊宫内满是『药』气,慕容安岳看着绾青,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绾青,你看见了么?谁嫁了我,就得变成看护病人的丫鬟。所以谁嫁我,谁才是真的倒霉。”
宫人们皆莞尔。『药』熬好后,又等『药』凉一些才喝,直闹了一夜,宫人们见夜已经深了,用发间簪着的银簪细细地捻暗了梨花形状灯树上的烛蕊,烛火霎时暗了下来。宫人们鱼贯退出宫门,宫门关闭。
绾青没有离去,睡在外面一处短榻上,时而翻身而起,倾听对面男子的呼吸。听到他翻来覆去,终于睡的安稳,呼吸时而急促,时而低微,终于,她也支撑不住的疲累,合上眼睛,『迷』『迷』糊糊睡着了。
一夜将过,天『色』微明,过不多时,有宫人轻悄地走进来伺候。绾青见宫人来禀,却说慕容公子已经醒来。
绾青匆忙起身,定了一定神。
慕容安岳在枕上抬首,目光清亮,“今日是你的庆贺登基大典,你要打扮一下,不要误了吉时。”
恰在这个时候,卫伊蝶走了进来,态度温柔却沉默,过了一会儿才说:“你已经好了吗?”
“是,好的差不多了,感觉比昨夜要好。”慕容安岳答道。
“那就好。”慕容安岳看着她的身影消失,仿佛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