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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好的差不多了,感觉比昨夜要好。”慕容安岳答道。
“那就好。”慕容安岳看着她的身影消失,仿佛是一缕余香犹在,沉沉浮浮,就像是一根看不见的丝线,缠在心头。
钟磬丝竹声齐响,琼浆甘醴……这才是一场盛大的宫宴,百官却如坐针毡,没有几个人敢放怀吃喝,只等到酒宴过了初轮,礼仪毕,盛装的绾青女王率领着众大臣们告慰先祖,在玉座珠帘后坐定了,才算这场登基之宴真正的开始。
慕容安岳的座位离她很远,他每有咳嗽声传来,绾青女王眼中的忧『色』便会加深一分,一名十四楼中人悄然近前传话,慕容安岳语声透出淡定,仿佛他自己已经是疲惫到了极处。
“京城里外,你们可都照应好了?”
“回禀楼主,各处都稳妥,并未惊动任何人。”那名十四楼中人十分机警,语声顿了一顿,又压低语声说,“宫中和禁中戍卫亦未知闻。”
慕容安岳点了点头,心里想:此人到底是随自己数年的心腹,诸般险恶境地都曾经随自己经历过,处变不惊,办事更是干净利落。
而此时此刻,亦有忠心耿耿的官员绕过慕容安岳的眼线,在向绾青女王禀告密事。
“慕容安岳给严太傅定的是绞刑,女王陛下你必然知道,按照我冠凰国律法,官级别越大,品级越高,越是要绞的次数多,以严太傅的品阶,只怕要十绞,方能够允许他断气。”
绾青女王忧形于『色』,“严太傅是我祖父辈的人,我怎么能够忍心看着他受此极刑?”
恰在此时,卫伊蝶走了过来,绾青一把拉住她,“蝶姐姐,你帮帮我!帮帮我。”
“要我怎么帮你?”
听绾青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卫伊蝶淡淡微笑,“这事情你不要慕容安岳来帮你,却要我帮你?”
“他不会听我的话。”绾青想了想,取出身上的玉佩,上面镂刻着一世千安四个字的玉佩,是女王的标志物。她递给卫伊蝶,“蝶姐姐,我知道你是好人,你替我拿着这个玉佩,去天牢放人!”
卫伊蝶接过了玉佩,玉佩冰凉的质感在她手中,冷而硬的质感。她说,“为什么信我而不信他?”
绾青愣了愣,说:“不知道,我也不知道。”
宫宴仍然在继续,绾青女王把目光投向远处那白衣男子,珠帘被风一吹,珠光闪烁不定,她的目光『迷』离。他是她的鸩酒,每次的接触与注目都是在饮鸩止渴。
卫伊蝶握着玉佩,说:“好,我替你走一趟。”
卫伊蝶离开宫宴,没有人注意到她的离去。
不知道为了什么,自己居然答应了绾青的请求,前面就是天牢,她命马车停下。天牢地处阴湿……卫伊蝶蓦的打了一个寒噤,紧咬了唇,强抑住自己此时此刻心头翻涌的不安,手里握紧了玉佩。
她下了马车,走了几步,忽然身后传来一声轻笑,“终于看见你了,你怎么才出来?”
卫伊蝶回首看去,见是欧阳霆一身黑衣,目光闪亮。“你又来干什么?”见她皱眉,他忽然抓住她的肩膀,猛地把她转了个圈子,“你难道就不想我?”
“谁想你?”刚说出这一句,却被欧阳霆捂住了唇,只见两队巡逻的士兵走了过去,他以手臂紧搂住她,肩背宽厚,仿佛是一面可以依靠的墙,令她心里产生了异样的感觉。
“只怕慕容安岳明日要举事了,冠凰国要有大事发生,你留在这里并不安全,不如和我一起走,回我们的灵鹤国去,怎么样?”
卫伊蝶沉默片刻,语声微哑,“我要走的话,也不是明天走,至少我明天是不会走。”
“蝶!”欧阳霆目光灼灼,“要我怎么做,你才能和我一起走?”他凝视着她,随即轻吻上她的脸。双唇的温热,一路滑下,顺了脸颊滑向她的唇。卫伊蝶用双手撑住了他的肩膀,可他的手臂却紧紧地揽住了她的腰,铁钳一般牢固,不容她退开。
黑『色』的眸子,跳跃着炽热的火焰。
“你想说什么?”她皱了皱眉。
他却直勾勾盯着她的眼睛,缓缓地说,“我只是不知道,你想要我怎么样?”
“和我一起,只要让我爱你,你什么都不用管,我会给你所有你想要的。”
她呆了一呆——往昔的回忆回来了,那种痛,痛得淋漓。
“闭嘴!”卫伊蝶手里出现了一柄雪刃,直向前抵,鲜红的血慢慢顺着他的颈项流下,一滴一滴滴落在尘土上面。
“女人爱得越深,就恨得越深。是不是这样?”欧阳霆肆无忌惮地看着她。
卫伊蝶冷笑一声,“错了!请你不要自作多情。我不爱你,我只恨你。”
欧阳霆目中爱意不减,“恨我,也好!”
他轻轻用手指夹了雪白的锋刃,慢慢移开,目不转睛地看她,“我宁可让你来恨我,宁愿你,恨我,也没有忘记了我,这样至少你心里有我!”
卫伊蝶恨恨地后退一步,袖中的一块玉佩啪的一声落在地上,映着阳光,闪着温润的光华。
欧阳霆手快,已经抢到了手中,拿到手中看了看。
“还给我!”卫伊蝶厉声说。
“一世千安,这是冠凰女王的随身玉佩。你是来传女王放人的旨意的吗?你这个善良的小女人!”欧阳霆看了看,唇边『露』出一丝微笑,“你太低估慕容安岳了,他手下有高手无数。只怕在天牢早设下埋伏和暗卡,你拿着玉佩也没有用。天牢的守卫是不会放人的。”
卫伊蝶伸手夺过了玉佩,说:“我去找他!”
“是,你可以去找他。看他怎么样对待你,会不会答应你的请求。”她走出了十几步,听见欧阳霆在她身后说。
卫伊蝶转身,眼神冷冷的,“不用你多费心,我自己知道怎么做。”
第73章 汤池()
冠凰国扶持女王登位的功臣慕容安岳说自己住不惯合蕊宫,并为了避嫌,要求出城居住。女王破例将京郊西山的留云馆让他住。那原本是南宫澄海钟爱的一所行宫,离城不远,随时可以回来。西山不高,却可以在山顶上面俯瞰京华风物,留云馆内布置的奢华之极,室内又有温泉可以沐浴。
慕容安岳一踏入留云馆内,珩谦丞相早已经布置妥当,亲自引了他随处看看。留云馆里的侍女们见慕容安岳容颜俊美,白『色』的衣袂随风轻扬,翩然流连于群花之间,她们从来没有见过如此风神如玉的男子,都呆呆凝望。
珩谦丞相知道他对传闻中可令肌肤细腻的温泉更有兴趣,于是径直领着慕容安岳去了宫内的汤池。
灵鹤国的贺兰家族中多出美人,当年的闻名宇内的美人贺兰青兰就是慕容安岳的母亲。
慕容安岳进了汤池,见里面绿『色』的玉石铺地,水气白雾袅袅,白纱帐子飘然,汤池里面有几朵白玉雕琢的莲花,他点了点头,“珩谦丞相,我果然没有看错人,你很是善解人意。”
“只要慕容公子满意就好。”珩谦见他欢喜,心里更是高兴,心想自己的丞相之位这算是坐的稳当了。自己多年来并不得志,被族人看不起,如今才得扬眉吐气。
“里面有很多『药』材,可以治愈旧日疾病,请慕容公子沐浴。”珩谦退了出去,并为他屏退了扈从,慕容安岳更觉得清净自在。他脱下衣服,扔在绿『色』玉石铺成的地上,唇边『露』出一丝微笑,全身浸入了温热的泉水之中。
水中含有硫磺,还有其他『药』材,水中有着浓浓的『药』气,顺着水气蒸腾。
慕容安岳用白纱擦拭身体,白纱被硫磺一熏,变得发黄,有浓重的『药』气,他靠在石壁上,石壁冰凉,前胸火热。忽然想起自己初见卫伊蝶时的情景,他摘下她面上一片花瓣,“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沐浴良久,水的温度居然一直是热的,这是地热所至,于是闭目养神,又过了一会儿,再泡下去未免有些轻微的晕眩,慕容安岳起身擦拭身上水珠,水珠滑落,竟然不沾肌肤。
他沐浴已毕,见旁边放了十几套雪白衣服,质地精美,连每一颗玉扣都经过了手工琢磨,都是按照自己平日所喜欢的样式新裁,不禁暗自佩服珩谦。自己当初选中他来做自己在冠凰国的帮手,一是看中了他的世家子弟身份,二是看中了他眉眼间的精明。那种精明,是为自己打算的精明,和冠凰国其他的大臣不同。
珩谦等在门外,见慕容安岳出来了,急忙上前,“慕容公子,可还满意?”他有意不叫慕容安岳为慕容国师,而称呼他为公子,以表示自己和他的亲近关系。这也是他为人精明之处。
他见慕容安岳点了点头,上前引路,“请慕容公子到藤萝院中用膳。”
慕容安岳随着珩谦一路穿花拂柳走过,渐入一片浓碧的树荫深处,只见碧『色』的藤荔累累垂垂,散发着淡淡的草木清香。
慕容安岳点头,“安岳素闻冠凰国西山园林之名,此时身处此地,果然是与别国不同。”珩谦颔首微笑,见慕容安岳长身玉立于藤萝架下,几点浅紫花瓣被风吹落后洒落在他的肩头,越发显得衣衫胜雪,丰神出众。一转眸间,目如点漆,竟然是说不出的端雅,连珩谦都看的呆了,情不自禁地说:“传闻灵鹤慕容世家多出佳人,果然名不虚传。”
慕容安岳侧头,容『色』竟使藤荔失『色』,他朝珩谦看去,“丞相,冠凰政务,还需要你扶持才是。”
珩谦连声称是,他又说,“公子穿过此处,前面有一座玲珑水榭,名为曲榭花影,前面有一座桥,名为蓝桥,蓝桥可遇见仙女……公子你可有兴趣一探仙踪?”
慕容安岳当即称妙,他们走进幽径深处,道路曲折,竟是步步回旋,待他们转出花荫,只见一道小小白『色』的石桥横架,桥下面流水潺潺。
“珩谦,你不是说是蓝桥么?为什么桥是白『色』的?”
“公子有所不知,桥的名字是蓝桥。”珩谦的脸上出现了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蓝桥可使人遇仙矣。”
前面浓荫深处隐约现出一座精舍。绯『色』的门半掩着,暗香缥缈,似麝如兰。
慕容安岳心头微动,举袖抬手,推开那扇半掩的门扉——
只见室内一片盈盈的碧意,碧玉案,碧玉盏。
卫伊蝶不施脂粉,一瞥之间眸光温柔,闲闲坐于青玉案之后,以手执壶,酒是竹叶青,酒『色』碧沉,酒『色』翠然欲滴。斟酒中转起了一个酒花儿,酒打着旋儿,香四溢。
她抬眸,态度落落大方,一拂袖,皓腕上犹自戴着两个玉镯,“你来了。”
慕容安岳笑了,唇边挑一丝玩味,“丞相诚不欺我啊,如此知我心意。”
珩谦会意一笑,退了出去,他知道他们两人必然有话要说,自己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蝶,我本来就在惦记你,你来了很好。此间地热甚好,一会儿命宫人引你去沐浴可好?”
卫伊蝶不答,递过酒杯。慕容安岳接过酒杯来,看了看,含笑说:“蝶,你可真会斟酒,竟然能够斟成一个合欢杯。”
“什么叫合欢杯?”她却是不懂的。
“你看这两个酒花儿相融,呈连环状,这就是合欢杯。”他先浅浅地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