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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铭爵将手提男装皮包拉开一半,露出里面一些奇形怪状东西,笑意暧昧:“游总,看您个人喜好了,绝对能让您身边这位妹妹欲罢不能”
游总身边的妹妹扭了一下:“讨厌么”
简铭爵认出那外围女是最近古装剧经常露脸的某朵小花,时常演女二女三,每次女一位置都惨被别人抢,资源不够硬,因此才要来“碧海云端”这种场合,结合自身优势寻找新的挂靠资源。
简铭爵又携过自己的随身女伴,一位网上爆红打赏百万的女主播,拿眼神一搭:“回头你跟游总认识认识,他可是又大又厉害!”
这话说得太露骨了,但对付这些人,简直百试不爽。
一群妖男艳女心照不宣,这样的寒暄介绍之后,上了这条船,人扒了衣服就变成没有任何贞操廉耻的兽类,谁的女伴未必再是谁的专享女伴,这就叫做“碧海云端”盛筵的“一锅鲜”。
“哎老子就说嘛,让你跟我一路过来,你偏推脱不来!”隔壁高档男装内衣店里,另一位二世祖对着手机高谈阔论,生怕旁人听不出他有钱和嗓门大。
“不怕,我有通行证啊!我带你上船啊!小刀,你就当我的内什么,‘伴儿’呗!”梁有晖毫不避嫌地狼笑几声。
“你在哪呢?真过不来?一会就开船,今年开春的最后一趟,下一趟可就等到冬季了,真可惜,小刀,哥们就想带你出来见见世面!”燕都某新贵巨富家族的败家货梁少爷,没心没肺地在给他自认为道上的熟人铁哥们拉皮条子。
手机那头传来沉稳而有磁性的低音炮:“哼,你自己玩吧,我给谁当伴?你配吗?”
梁有晖浑不吝地一乐:“咳,我无所谓,你带着我也行啊只要你乐意,我扮男扮女都乐意,小刀大爷!”
“真他妈不要脸。”手机那头的人骂了一句。
“要脸就跟你说不上话了。”梁有晖在严小刀这里是脾气真好。
从隔壁店铺出来的简铭爵与游灏东同时都听了一耳朵,也赖梁少爷嗓门实在太大。
简铭爵擎着大长下巴,心里合计,不会是那个严小刀要来吧?严小刀难道也肯卖、肯开价?赵绮凤那婆娘估计要悔死喽,让她端着屋里大太太的架子不陪老子上船。
游灏东茶色镜片下细眼微眯,心一沉,怎么是严小刀来?真麻烦还好不是更麻烦的戚宝山本人
打完电话的梁有晖脑后生风,突然灵光一现,猛回头扫视眼前购物人群。
眼角好像能够从远处模糊视野中剥离出一个熟悉的影子,身高腿长一晃而过就跑没影了,让他以为自己眼花了,严小刀是没来吧?
严小刀隐在游轮贵宾必经入口处楼上的拐角阴影里,把每一名踏着甲板轻裘缓带迈上“云端号”的贵客瞧个清楚,在人丛中用眼光一个一个扒拉,野路子的职业病驱使着他耐心寻觅他的目标对象。
第五十二章 狭路相逢()
此为防盗章,6小时后即可正常感谢耐心。严小刀穿着西装;肩膀上扛着十分具有压迫性和存在感的大活人;迈着疾风大步一路就往外走;眼神睥睨扫射四方。
其实挺沉的;尽量走快一些还不显得那么沉。
他右手揽住凌河大腿;结实地抱住人,左手似有意又似无意地伸进西装前襟之内;手指徘徊在腰腹间
他眼前层峦叠嶂似的重重包围,仿佛是被他的气场再一层一层地逼退四散,像退潮的水往两旁齐齐地退开;中间分出一条畅通无阻的狭长通路,允许他一路就这样走了出来。
那些人互相觑着;打着惶恐乱跳的眼色,都想怂恿着别人上去;但谁也不敢真上。
凌河倒挂着,视线中摇晃的就是严小刀挺直的后背脊梁,及腰胯一线。他双手吊着没处摆,顺手就探进那西服后摆,抓住严小刀的裤腰。
游灏东远远在后面瞧着;掏手机给自己手下打电话。
这时再打电话或发信息给自己人;怎么也没人回了;他妈的。
严小刀一定外面另有旁人接应;或者是戚宝山的暗中布置。手下养这么一群没用的蠢货;养三个五个都不如养一个严小刀;游公子气得一掌将手机掷向墙壁,掷它个粉身碎骨。
严小刀在大堂捏了两下梁有晖的臂膀,送对方一个“哥们两肋插刀多谢你襄助”的感激表情,然后分道扬镳,径自扛着人回自己酒店房间。
简铭爵还一路尾随他到房间门口,馋猫循着腥味一般,在走廊灯下让了一支烟,凑头捻捻手指:“严总,好货别独享,玩儿完了我接着不管您把人玩儿成啥模样,我都接着,呵呵呵。”
严小刀抱了个拳:“简哥,今天真对不住啊。那事只限于你我之间不会乱说,这你放心。改天我登门向你赔罪,请你吃饭。”
“咳,没大事。”简铭爵笑得很没正型,一想到之前赵绮凤那母老虎十分想睡到严小刀,忍不住捏了小刀的肩,低声耳语,“登门谢什么罪啊,严总,改天过来,咱哥们‘搭伴’一起快活。”
严小刀把这人关在门外才琢磨过来,这“搭伴”是怎么个意思。
一回身,被他撩在玄关穿鞋凳上的凌河就吩咐他一句:“烟掐了,我过敏。”
已是凌晨约莫两点时分,窗外明月挂空,风轻云淡,极度紧张的一天之后肌肉的疲乏终于袭上脊柱一线,又被各种品牌的咖啡烟酒将困倦之意与强制的兴奋混合起来,让人神经恍惚大脑晕沉。
严小刀将烟从口中拿开:“这一晚上在赌场,烟熏火燎,你怎么活过来的?”
凌河咳嗽几声,难得说出一句示弱的话:“快被熏瞎了,上不来气,眼疼肺也疼,我对尼古丁过敏。”
严小刀一听,将燃着的烟在掌心捻熄丢进卫生间马桶,冲水,再顺手打开换气扇。
他忍不住嘲讽一句:“你刚才那是上不来气?你喘上来这口气的时候得什么样?”
凌河眼峰一凛,半笑不笑:“我现在就喘上这口气了,严总试试吗?”
严小刀很适时地闭嘴不想挑衅,快让耳根清静会儿吧。
他很机警地在屋里摸排了一圈,从吊灯灯罩下和写字台下面抠出两枚纽扣式窃听器,又将房间的灯全部熄灭,走了一圈看房内有没有红色光点或者绿色光点。
杨喜峰发了一条短讯:
严小刀对屏幕一笑,回道:
狭路逢生的一天,各路牛鬼蛇神终于暂时偃旗息鼓,时间进入相对平静安宁的后半夜。
两个熟悉的陌生人深夜同处一室,开始慢慢领会那种面面相觑之时从四周白色墙壁的各个角落开始洇出的尴尬无趣气氛。
严小刀又给戚宝山发了条短讯,简短报了顺利平安。没想到他干爹迅即就回了电,这人也不知是起夜了在床头听相声逗蛐蛐呢,还是压根就没睡。这通电话来的,让他不得不在卧室某个角落用凌河听不到的声音与戚爷低语了几句。
他干爹电话中欣欣然道:“很好,小刀,你很好,把人带回来我处理就可以。”
严小刀没问他干爹,“处理”这二字是什么涵义,然而心里莫名有点不舒服,却又给自己找不出个不舒服的理由。
再走出来时,凌河仍然寸步不能挪地坐在玄关小灯之下,暖黄的光圈在鼻梁嘴唇一线勾勒出精雕细琢的轮廓,脸型十分美好。凌河把严小刀给他热的一杯温水喝光,面包饼干等等充饥的食物没动。
凌先生情绪也不佳,揶揄道:“很不方便吧?膀大腰圆个人,打个电话都恨不得钻到地缝里去。”
仿佛有人主动按下开关,“啪”,熟悉模式又开启了,严小刀上臂环抱胸前。
凌河微微一笑:“给你义父戚宝山打电话,你是戚宝山的人。”
严小刀不置可否。
凌河扬头露出脖颈和喉结的弧度,仿佛故意露出要害,笑出两分凄凉:“不过是从渡边仰山手里出来,落到戚爷手里,对我有什么分别?渡边仰山是要用鲨鱼活活咬死我,你义父戚宝山打算怎么弄死我呢?炮烙,车裂,剥皮,还是凌迟?让我有个心理准备。”
严小刀微一皱眉:“问你自己,你到底得罪多少人?”
凌河一脸蔑视:“得罪全天下。”
有些话原本不该严小刀来问,但他没忍住:“你怎么跟戚爷结的仇?给个缘由。”
“结仇还需要拣什么堂而皇之昭告天下的缘由?”凌河笑得一脸举重若轻,窗外腾出烟花映亮他两人的脸,“再者,戚宝山肯定已经给你讲了,你还故意问,你难道不信他能信我?”
凌河抬眼望着严小刀,像在讲述最活灵活现如在眼前的故事,一脸生动鲜活的表情:“戚爷是不是告诉你,我父亲凌煌是一个十恶不赦、罪行累累、罄竹难书的恶徒,凌煌这个人阴险狡诈、欺行霸市、诈骗敛财、手握血债,最终落得个家财缴没、锒铛入狱的阶下囚下场,这十多年来受尽世人戳脊唾面,身败名裂,遗臭万年,对吧?呵呵”
严小刀平静地问:“你是想否认吗?”
出乎他意料,凌河脸上露出嫌恶:“他做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为什么要替他否认?有本事他从坟墓里拖着一身腐皮烂肉爬出来,自己跟你解释。”
“”严小刀原本还对他义父某些说辞暗存怀疑,这些怀疑现在被凌河抹去一大半。凌煌显然也不像善良之辈,戚宝山说的或许就是实情了。
他转身去拿衣橱里一套备用的被褥:“你睡个觉吧。”
“不想睡。”凌河又是一句毫无客套的家常话吩咐,“我要洗澡,太臭了,浴缸里放水,你把我抱进去。”
严小刀觉着姓凌名河的这位公子爷,是个非常矛盾棘手且恼人的存在。
之所以心里还称他一句“公子爷”,完全是下意识对一个人外形气质举手投足的评价和判断。比如,严小刀肯定不认为自己能被称作公子爷,也从来没人这么称呼他,可见人人都长了眼睛,会识别他这个市井贫贱出身、邋里邋遢的糙人。
凌河看起来一定念过书,其实知书达理、什么礼节道理都明白,一看就是名门世家饱受琴棋诗书教养栽培的少爷胚子。他家想必曾经是个豪门富户,司机保姆环绕伺候着。然而少爷胚子一定要故意将一副玲珑剔透的外皮撕敞开来,露出内心晦涩、尖酸、乖戾、恶劣的面目,时不时翻脸刺激一下别人。这人感觉就是故意为恶,并且习以为常。
指不定小时候受了什么刺激,比如常被父亲虐待家暴,脑子曾被驴踢坏,或者上火的补品人参鳖精吃太多了。
倘若凌煌其人确实是个手上沾血的恶徒,凌河幼年时的人生必然不会寻常。
严小刀把人直接拖进洗手间,摆在扣了盖子的马桶上坐着,原本相当宽敞的豪华客房洗手间即刻显得有些局促逼仄,转个身恨不得都会踩到凌河僵直前伸的腿脚。
头顶的小灯将严小刀的影子打在凌河脸上,像是他用整个身影将凌公子罩在身下,平白弄出几分暧昧。
凌河坐得四肢舒坦安然,面色祥和,就等着严小刀来伺候。
严小刀真没伺候过别人洗澡。
也不能说没有过,他给戚宝山搓过背。这是正常,那是他干爹,他得孝顺着!
那时去郊区温泉别墅消遣,戚宝山头上顶一条腾起着热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