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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莲迅速递上去一把匕首,乔蔓青想也没想,扬手果然便要削耳,却见那刀客突然身形暴起,菡萏一个不稳被他脱身而出,其人求死之心果然急切,不退反进,压身而上,这突发变故乔蔓青有些不及回神,直到听一声“嗤——”
才猛地惊觉过来,此人竟是身迎刀刃,一心求死,在她手中短刀下自尽而亡了。
眼见刀客倒在地上,乔蔓青心中一股怒气发泄不了,狠狠的盯了他许久,菡萏碧莲战战兢兢的,支支吾吾解释:“呃……那个,少主……他……他那个身法太快,这也不能怪我们没抓稳……”
乔蔓青生了好一阵闷气,忽然狠狠叹了一口气:“这人是条好汉,好好葬了,别拿去喂了狼。”
“……”菡萏碧莲瞪大眼睛,眼睁睁看着乔蔓青出了正厅,才反应过来,迅速开始收拾尸体。
乔蔓青走到半路时回头看了看,此时已没人跟着她,清荷碧莲四人已被她打发,此时已确定了风沭阳是冲着她来的,那么便该着手离开莲城。
她不愿因此事牵连到乔夷修,乔夷修如今在江湖上已是一个死了的人,若是她留在这里直到将风沭阳逼急了,还不知他会做出什么来,眼下还是先将这火苗子引开来的妥当些。
乔蔓青回房开始写书信,写好后将书信压在砚台下,抬头望向窗外,却见外头已是弦月东升,莲城四下里也掌起了灯火。
她开门出去,外头没人守着,避过守卫弟子,眼前便是莲城大门,乔蔓青再躲了一会儿,巡逻人从眼前走过,她正要动身,忽然见碧莲朝这边走了过来,随行还有菡萏。
乔蔓青当下一个激灵,反射性朝后一躲。
碧莲菡萏却明显只是葬了那刀客之后从此经过,路过乔蔓青的藏身之处时也没多作留意,径直走远了,毫无所察。
乔蔓青待她二人身形在眼前消失,才折转迅速赶去马厩,牵了一匹马还没来得及跨上去,便闻莲城中忽然一片混乱,火把大亮而起,碧莲声音透过嘈杂远远传来:“少主不见了,快找人!”
乔蔓青连忙翻身跨上马去,狠夹马腹,马匹吃痛一声嘶鸣,众人闻到声响赶过来时,只见乔蔓青正跨马欲行,当下连忙围圈在前相拦,碧莲急道:“少主,这个时候你不能离开莲城!”
乔蔓青权当没听见,勒紧缰绳疾斥一声,马匹顿时狂躁而起,径直冲向人群,众多莲城弟子一瞬慌乱,纷纷闪躲,乔蔓青趁此直接冲出了庄门,往夜色中疾驰而去。
碧莲菡萏在后大叫:“少主!”
马蹄声渐远,那人身影极快融于夜色,菡萏急得拔腿便要去追,清荷抬手将她拦住,肃声道:“别追,若是惊动风六爷的人知道了少主离开莲城,必定对少主不利。”
菡萏急得头痛:“我们会被城主数落成狗的!”
“没办法。”清荷道:“先回去告诉城主,看城主怎么说。”
菡萏揉了揉额角,冲一众弟子怒道:“谁也不许将少主离开莲城的事嚷嚷出去。”
底下的人连忙答应了一声。
菡萏随即跟随清荷往乔夷修院子里而去。
“青儿走了?”清荷话还没说完,乔夷修已回过身来将她打断,面色沉郁,隐伴有风雨欲来之势。
清荷硬着头皮道:“是,我们没能拦得住。”
乔夷修沉声道:“我不是让你们看好她么?四个都看不住一个?”
菡萏道:“今日发生了些突发状况,那刺客……”
碧莲递给乔夷修从乔蔓青房中取来的书信,乔夷修抬手将菡萏话头止住,冷道:“不必多说,我知道刺客是冲着青儿来的。”
他说完拆开信来看,越看越气的不轻,乔蔓青写的是:无意惹是非,偏天不遂人愿,为老父余生安好,吾唯不辞而别,绿微之主世无双,此行必稳,请父勿念。
大概说白了就是,爹,此番回来,没想到无意间给你惹了麻烦,看来天都不想让我继续呆在莲城,要让我回绿微居陪叶兮,您老人家放心,你闺女喜欢的人一定差不到哪儿去,我也会平安到达钟山的,别太想我,再见。
乔夷修气的抖了抖,乔蔓青这些行为都是跟谁学的,怎么可以如此没交代如此草率?行行行,你非得嫁给那人,你嫁就是了,可你从始至终都没说请爹喝杯喜酒是怎么回事?
乔夷修微微仰首,沉沉吐了一口气竭力稳住情绪,重重道:“清荷此举做的不错,青儿要走,谁也拦不住,眼下当务之急,是不能让人知道青儿已经离开了莲城。”
清荷斟酌一番,道:“那城主,我们要暗中将少主追回来么?”
“追!”乔夷修忽然有了几分怒气:“清荷菡萏沿途去将她带回来,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但是得隐秘,不可被别人发现行踪。”
“是。”土尤低亡。
“玉芙碧莲二人就留在莲城,与平时无疑,就当青儿还在,假意看紧她就是。”
玉芙碧莲应了一声,四人将要转身退出去时,乔夷修忽然又道:“等等,清荷菡萏。”
清荷菡萏停步回身,只见乔夷修怒气冲冲道:“你们见了青儿之后,就问她一句,我们这父女还要不要好好做!”
清荷菡萏额上滑下三条黑线,尴尴尬尬的应了一声是,才退了出去回屋中收拾一番,便暗中出了莲城。
乔蔓青此时正一路快马加鞭出了金陵,片刻不敢停留,一是避开风沭阳,二是避开莲城,三是赶回绿微居见叶兮。
夜风还是有些凉,唔,这么久了,她真的很想叶兮。
*
莲城表面上看起来仍与平时无异,乔夷修几乎不露面,碧莲玉芙假意守着足不出户的乔蔓青,一切看起来平静中却又带着几分说不出的反常,这种状态持续了近十天,才有人跟风沭阳禀,乔蔓青足不出户,他们无法下手。
那人指节轻轻扣着茶案。
嗑——
嗑——
嗑——
让他的声音听起来也缓慢悠悠的很,不知他是喜是怒。
“乔蔓青……怎么会十天都不出户呢?”
底下人没说话。
于是他低低笑了一声,轻叹道:“人跑了,跑了十多天,你们才发现异常……”
有人心中悚然,又再经两日深入查探,他们才确定,乔蔓青当真是离开了,在他们任何人都没察觉的时候,早已离开了金陵。
“若是抓不到乔蔓青,你们让我拿什么去换轩儿呢……”那人的声音很轻,轻的如晚风一抹叹息。
屋中有三个人,三个人都没回答他的话,他目光落在灯台摇曳的一抹烛火上,忽然轻轻说:“轩儿是看不见的,她所见的世界都是一片漆黑,那这灯盏燃着,又什么意义?”
底下人尽皆垂首,一声不吭。
风沭阳轻道:“是谁点亮的灯盏?”
三人沉默一瞬,管陵忽然上前,将两边的烛火都一尽熄灭,屋中瞬间变得一片漆黑,连窗外渗透进来的几抹月光也变得无比暗淡,什么也看不清。
他道:“我们不日前才发现乔蔓青已经离开了金陵,尽管当时就已派了人去追,可照目前看来,希望依旧渺茫。”
风沭阳笑了笑,唇角的弧度又没半分笑意,他说:“所以,现在是找不到她了是么?”
管陵沉默了一会儿,道:“乔蔓青若是寻了十里楼台的人作掩护,我们几乎不可能得知她的行踪。”
“你们找过么?”
“我们寻了七日,没任何发现。”
眼睛逐渐适应了黑暗,黯淡的月光终于也显得有几分清朗,从窗外投射进来,映在风沭阳的半边脸上,明灭出几分阴暗,说不出的压抑沉闷,像是弥勒突然变成了恶鬼,眼眸沉沉,不见昔日半分温润。
他轻轻眯了眯眸子,在月光的折射下,竟有几分狠厉,他说:“本来想好好找她谈谈的,可她跑什么呢,真是没礼貌……”
话音娓娓而落,他又忽然叹了一声:“既然她这么没礼貌,那我也就……不必客气了啊……”
管陵垂首:“爷,我们要怎么办?”
风沭阳回头看着他,轻轻启齿,一字一字砸在人心头,重如千斤。
“毁了莲城。”他说,他不信毁了莲城,那个人还依然龟缩一隅,躲在那苍茫的云雾那头,妄图偷安。
这夜风月极好,晚风凉凉,十五的月色,边角,微微发了红光。
第117章 莲城亡()
乔蔓青一路避着人的耳目,故而行程速度大大减缓,不敢宿客栈,也不敢上大街,她发狠似的啃着干粮,这逃犯似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干粮啃完了又继续上路,以她这曲折的路线看来,还有三日路程,便可到金陵,这让乔蔓青稍稍感到了些安慰,见了倾北祭之后,总不会再像这般流亡似的逃命。
乔蔓青开始加快行程,这三日以来路倒是行的特别顺,下意识里觉得,这一路上寻她的人,似乎是变少了,俄而又觉得应该是自己想多,风沭阳又岂是如此容易善罢甘休之人?若是的话,他也不会派人在绿微居外头守了近一年的时间也不肯撤去。
她仍然不敢大意,专挑人烟少的路段行马,是日日头很烈。四月暖阳。路边的茶肆围了不少饮茶解渴之人,腰挎大刀,虎背熊腰,多半是些江湖中人。
乔蔓青见状不敢多留,搁下银子便准备起身离去,偏就在这时,有人议论道:“你们听说了吗?莲城乔家在一夜之间亡了。”
“莲城乔家?金陵的莲城乔家?”
“除了这个乔家,还有哪个乔家?”
“你从哪儿听的谣言,乔家那是何等地方?随便挑一个出来那都是高手,能随随便便的一夜之间就被人给灭了么?”
“啧,这说出来我也不信,可事实就是如此,这乔家满门被灭的场景,据说与当初墨家十分相似。都是一夜之间全亡,那血流了满地,整个莲城都成了一片血海,不过莲城比墨家还惨,最后还被人放了一场大火,将所有的尸体都烧焦了。”
那人倒抽了一口凉气:“这怎么可能?”
“咣当——”突兀其来的刺耳声响,那两人话音一止,蓦地朝这边看了过来,还没来的及看清,就见眼前绿影一晃,一生的秀美清丽的绿衣姑娘狠狠揪住了他的领子,眼睛有些微发红,语调有丝颤抖。疾声问他:“你说什么?”
她眸光过于凶狠。不可置信却又愤怒之极的神情,将那虎背熊腰的汉子唬的脑子一白,当场就磕巴了:“我我我,我没说什么啊……”
乔蔓青手中一紧,猛地又将他拽近了几分:“乔家亡了?莲城乔家?你从哪儿听说的?”
“这事整个江湖上都传遍了啊。”那虎背熊腰的汉子回过神来道:“乔家那是何等地方,跺一跺脚都能使整个江湖抖上三抖的武林世家,如此大事,自然传的极快,姑娘可是曾经受过莲城恩德,所以……一时有些接受不了?”
乔蔓青忽然觉得整个人都空了,脑中浑浑噩噩的,无法将他这一整段话逐字逐句地对上,她下意识的红了眸,忽然暴怒:“你胡说!”
那汉子顿时有些不服了:“姑娘何须在此与我较劲?是不是胡说,姑娘随意打听打听便知,若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