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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这怎么办?”风叔急得来回走动,“怎么一个小小的风寒,全苍梧的大夫都束手无策呢?”
“风叔,风叔!”外头小厮忽然急急奔进门来:“门外来了一名大夫,说是可以治好墨姑娘的风寒!”
“那还不快请!”风叔一挥手,匆匆迎了出去。
到得大厅的时候,只见里面立着一名白衣男子,身形修长,清瘦如削,青丝如锦墨懒懒散散的垂在身后,偏就这么一看着,就有几分出尘的味道,不落红尘。
“这位先生……”风叔拱手迎上前去,白衣男子闻声回过头来,懒洋洋的,透着几分漫不经心的悠散,容颜清俊,逸秀如仙,他斯斯文文的笑了笑:“风叔,真是好久不见啊。”
风叔的身形,当下便僵在了原场!
*
“叶兮来了诸葛山庄?”风沭阳掀了掀眸,素来温和的眼,藏了几分无法察觉的情绪。
“是。”风叔声音都有几分抖,“墨姑娘的风寒几乎请遍了整个苍梧的大夫,都没办法治好,就在这个时候,叶神医,突,突然来了……”
风沭阳温声道:“他现在在哪儿?”
风叔道:“在正院,去替墨姑娘诊脉了。”
风沭阳站起身来,转身便往主居走去,这次没人拦他,叶兮的突然出现,似乎在整个诸葛山庄铺天盖地的红里,抹上了一抹,清冷的白。
墨月轩的身子本身就弱,经不得什么大起大落,在这样的天气里,一旦不好好照顾调理,患上风寒是天经地义的事,只是患上了却无法治好,这便值得推敲了。
叶兮在诸葛山庄的几名小厮陪同下去替墨月轩诊脉,墨月轩虽是无法起身下床,意识却还算清醒,她嗅觉与听力向来比别人都要灵敏些,叶兮那身清淡殊雅的药香,放眼整个天下,应该都寻不出第二个来。
墨月轩的脸色白了,她的脸色本来就白,如此一来,仿似一瞬间没了血色人气。
叶兮立在她床边轻轻笑了笑,声音清润如流水,低雅漫开,其实好听的醉人,偏让墨月轩莫名的感到心悸,似乎一时间,呼吸都是困难。
叶兮含笑唤她:“墨姑娘。”
墨月轩没说话,她将脑袋偏向了里面,拒客之意很是明显。
小厮见状不由道:“姑娘,叶神医是来替你诊病的。”
墨月轩还是不说话。
叶兮便笑了:“看这情况,应该是病的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他上前,并不在床边坐下,叶兮是心理洁癖,他曾经可以不嫌弃墨月轩是乞丐而将她一路抱回龙井客栈,可现在,要叶兮碰她,却是不可能了。
一根银丝缠上了墨月轩的腕,墨月轩忽然伸手,狠狠将银丝从腕上给扯了下去,叶兮也不气不恼:“真是好样儿的,看来风沭阳真是对墨姑娘好的羡煞旁人,如今,竟是将墨姑娘的骄纵性子都给惯出来了。”
墨月轩忽然开口了,声音有些虚弱苍白,她说:“你走。”
叶兮笑道:“我是来为你看病的,这病还没看呢,你让我走哪儿去?”
墨月轩声音忽然提高了几分:“你走!”话音落后,忽然一阵疾咳,怎么也停不下来。
叶兮笑了笑,看着一旁不明状况又不好开口的两名小厮,道:“看来墨姑娘现在情绪有些不稳定,还是得需要风庄主来,不如两位,先去将风庄主请来吧。”
两人觉得叶兮说的有理,当下齐齐退了出去,退出去之后才发现,为什么要两个人一起去请呢?他们潜意识里,似乎都不太想呆在那个屋子里。
主居里一下子安静了,叶兮向床边走近几步,看着床上的墨月轩笑道:“我的未婚妻,这是要嫁给自己的灭族仇人?”
“不是他。”墨月轩咳得有些喘:“墨家之事,不是他,不是他做的。”
叶兮笑了笑:“哦,其实这个我也不是很关心,我只关心,你何时与我解除了婚约?”
墨月轩静默一瞬,忽然凉凉的笑了:“你不曾拿我当未过门的妻子,我们也并无感情基础可言,当初是你将我扔到风沭阳的身边,仍由我自生自灭,如今,眼看着我便要有一个好归宿了,你却又突然拿婚约来压我,叶兮,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叶兮笑道:“我来履行承诺,娶你啊。”
墨月轩笑得有些凄苦:“当初你将我送来风沭阳身边,绝不只是让我从他身上查出墨家之事这么简单,你到底想要干什么?我突染风寒,久治不愈,这应该,也是你的功劳吧?”
叶兮温温柔柔的笑了笑:“真聪明。”
墨月轩道:“墨家之事绝对与风沭阳无关,这个我已经查清楚了,你我二人的婚约,除了墨家几位老前辈以外,江湖上也没多少人知道,我们不如就当这个婚约没有存在过,今后,各不相干,好么?”
叶兮道:“不好。”
墨月轩心中怒气上涌,一怒她便会咳个不停,半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叶兮笑了笑:“别激动,好好跟我说话,我记得当初的墨月轩,可是墨家灭于前而不落泪的,眼下不过为了一个风沭阳,你竟气成这个样子,是在逗我开心么?”
“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叶兮挺无奈的:“同一句话你想要我说多少遍?我是来娶你的,目的还不够明显么?”
墨月轩苦笑:“叶兮,我突然觉得你这个人特别可怕,我知道你与沭阳之间有些误会,可你也不必利用我,来为自己解恨。”
“误会?”叶兮的神情忽然无比温柔,温柔的似一抹化不开的冰海:“他跟你说的,是误会?”
墨月轩道:“我不清楚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眼下,我只希望你看在我爹的份上,让我安心穿上那身嫁衣。”
叶兮笑道:“你与我才是最配的一对佳偶,同样的命短,同样的身患绝症,你又何必要去祸害他人呢?你看,其实我都是在为风沭阳着想。”
墨月轩苦笑着摇摇头,似乎还想要说什么,却听外面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她听到了,叶兮自然也听到了,忽然一根银针扎入了墨月轩气海,墨月轩不及反应间,软身倒在了床上,她看起来是在熟睡,然而她意识无比清明,偏生,就是不能语,也不能动。
推门而进的果然是风沭阳,小厮都留在了外面,叶兮含笑看着风沭阳,神情无半丝变化,除了笑得愈发温柔。
风沭阳对着他微微颔了颔首,轻笑:“叶神医,别来无恙。”
叶兮笑得斯文:“无恙,只是近日来,愈发怕听到雨声了。”
风沭阳笑了笑:“是么?好在这几日天气还算晴朗,倒是不见得会下雨。”他目光落在墨月轩身上停留了一瞬,温声道:“轩儿怎么样?”
叶兮笑道:“很好,琉璃盏怎么样?”
风沭阳忽然缄口,随后淡道:“叶神医真是会开玩笑。”
叶兮恍然般笑道:“哦,实在是抱歉的很,一时顺口了。”
“叶神医既然来了,不如就留下来,喝一杯我和轩儿的喜酒。”
叶兮忽然笑得更加温柔了:“风庄主,别人不知道躺这儿的是谁,我想风庄主一定是清楚的,如此理直气壮的请叶某人留下来喝喜酒,风庄主是想告诉叶某人,这么些年没见,风庄主的脸皮,已比当年还要厚实许多了么?”
风沭阳淡道:“良禽择木而栖,叶神医既然不懂得好好珍惜,轩儿自然明白,谁才是自己的好归宿。”
叶兮笑了笑:“哦?那风庄主是准备拿琉璃盏,来当作她的贺礼么?若是风庄主当真舍得的话,这门亲事,我让给你也无妨。”
风沭阳温和道:“这个不劳叶神医操心。”
“那你出去。”
“……”这话风转变的太快,风沭阳看了叶兮一眼,有些没反应的过来。
叶兮朝门口示意了一下:“你倒是出去啊,我得给她治病,你留这儿,有些妨碍我心情。”
风沭阳没说话,他转身走了出去。
叶兮折身走回床边,将银针从墨月轩身上取下,顺手扔到了一旁,叶兮笑道:“你必然是不能嫁的这般如意的。”
墨月轩整个人已突然间木了,她便就那么躺在床上,不语不动,仿佛那根银针还扎在身上,限制着她的任何行动。
叶兮笑得有些冷:“你已经查清了墨家之事与风沭阳无关?以你的段数,在风沭阳眼前,你能玩过几个回合?”
墨月轩忽然睁眼了,漆黑无光华的眼,映的嘴唇都是白的,似一瞬间褪去了所有血色,她唇齿轻轻翕合,却就是说不出话来,总在轻轻的抖,叶兮便顺势,将一枚小药丸弹进了她口中,转身便要离开。
袍角忽然被人抓住,叶兮回头,墨月轩伸指,颤巍巍在他衣袍上写:叶兮,你怎么这么残忍呢?
叶兮笑了:“我本就不是一个好人。”
墨月轩又在他衣袍上写,写了三个字,随后将他袍角松开,背过身去,袍角忽然扬下,让人一瞬间,似觉出了割袍断义的味道。
她说,叶兮,我恨你。
可恨叶兮的,却又少么?
*
恨叶兮的的确不少,此时前往苍梧的官道上,有白衣女子便正切齿怒嚎着一个人的名字:“叶兮——!”
小五说:“五日前,墨姑娘染风寒而不治,叶神医前往了诸葛山庄,替墨姑娘治愈后,突然失去了消息。”
倾北祭又急又怒:“你们给叶兮诸葛山庄的机关布置图了么?”
小五讪讪道:“叶神医也没问我们拿啊……”
倾北祭深深吸一口气又重重吐出:“既然如此,他一定不会是强行闯了诸葛山庄,可眼下他怎么不见了?为什么会不见了?”
小五摸了摸鼻子,没敢吭声……
倾北祭忽然一巴掌呼了他脑门儿上:“我问你话呢!”
小五:“……”他哭了。
倾北祭怒道:“没了消息,你们不知道查么?十里楼台有什么消息查不到?我就不信这一大活人还能失踪了!”
小五二话不说,扭身就去飞鸽传书,强令普洱客栈密切关注叶兮消息随时禀报。
三日后,倾北祭还在赶往苍梧的官道上,小五说:“叶神医有消息了。”
倾北祭扭头看向他:“在哪儿?”
小五闷闷道:“淮南……”
“啥?”倾北祭惊而震怒:“这都什么时候了他居然跑去淮南?”
小五忙宽慰她:“长老别急,叶神医已经在赶回苍梧的路上了。”
倾北祭怒道:“他去淮南做什么?”
小五支吾半天:“采,采灵芝……”
倾北祭气的啪的一声怒而拍桌:“什么灵芝他妈得去淮南采?”忽听一声马蹄长嘶,倾北祭猛地随马纵了前去,她一怒之下显然忘了此时是在官道上,适才身下拍的是马,而不是桌,马匹受惊,顿时疯了似的往前冲了过去。
小五连忙跨马追上去,痛心疾首:“长老,下次下手你好歹注意点儿分寸啊,我不敢骑快马啊啊啊啊啊!……”
又是隔一日,两人继续骑马走在官道上。
倾北祭不断的问着小五:“叶兮现在到哪儿了?”
小五回:“在路上。”
没过一会儿,倾北祭又问:“叶兮现在到哪儿了?”
小五按捺住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