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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与顾青葙一样的,还有一名坐堂大夫,名叫宁远致,这个人稍微要正常一些,有一番仁心,然而乔蔓青自来至此,却从未见过。
说他们怪,也是真怪,眼下一个个说,先说云芝,云芝时而对她笑靥如花,时而又突然冷淡下去,对她爱理不理,忽然又轻飘飘幽出一句话来:“原来你什么都不知道……”乔蔓青渐渐的觉得有些惊悚,她恍然间觉得云芝简直就是一个寄宿在人体中的冤魂。
再说杨姝,上次药铺中说缺了蛇胆和蛇蜕,杨姝想也没想的就站起了身,赤手空拳就往山上走去,乔蔓青犹豫地说:“她这样去安全么?”顾青葙同样很忧心的表情:“应该是有些冒险,你要不跟去看看?”于是乔蔓青就跟上去了,跟上去之后,吓得只剩了半条命。
杨姝在山上,跟一条近乎五米长的巨蛇搏斗,手中一把匕首,生生戳穿了蛇眼,鲜血溅了她满脸满身,乔蔓青呆立在当场惊悚的回不过神来,就见杨姝浴着浑身的鲜血,忽然抬起眼来,对着她近乎狰狞诡异的一笑,乔蔓青当时吓得脸都白了,随后见杨姝刀法凌厉,剥出蛇胆,她剥出蛇胆的那一刻,活生生像捧着一个人的心脏。
乔蔓青快吓哭了,她完全想不出来当初自己是怎么有勇气朝她摔花盆子的,她扭身,逃命似的就奔下了山去。
最后说顾青葙,这人表面看起来,除了轻佻些,爱喝些酒,也并没什么异常,然而有一件事情乔蔓青觉得十分诡异惊悚,顾青葙常常有事儿没事儿的,就会闹一出自杀。
他爱盯着水亭下的那条湖水看,一看,就要看好半晌,仿佛里面有什么东西,吸引着他的全部注意力,于是夜晚时,夜深人静,时而就会听见扑通一声——顾青葙跳湖了。
乔蔓青有时候觉得心很累,她想问叶兮,悲痛欲绝的问叶兮,这他妈都是一群什么样的怪胎啊?然而叶兮最近这三天,却都不见了。
药堂里很热闹,也很病气,前来求诊的人个个捂胸长咳,眼窝不是乌青就是泛紫,好在此时是白天,若是在夜里,不得不让人怀疑这是一屋子会动的死人,惊悚的吓掉人半条魂。
破医馆外挂着五个大字——非重症不医。
据说当初挂这五个字,不过是为了清闲,然而渐渐的,他们这里却整日都堆满了快死的病人,根本不知清闲二字怎写。
顾青葙浑身酒气,眼睛都似睁不开,迷迷糊糊的点着脑袋,手指还搭在一个被抬在担架上的半死男人身上,半晌,他含含糊糊道:“二十年前被人打断了腿,如今又患上肺痨两年?”
担架旁的年轻男子连忙应道:“是啊是啊,大夫,快想想办法救救我爹吧。”
顾青葙闭着眼睛挑了挑眉,“他能活着到我这儿,说明他命不该绝。”他取出一张干净的药方单子,不是很认真的在上面描了两笔,随后扬手递给那年轻男子道:“去,找那个穿白衣服的漂亮姑娘给你抓药。”
年轻男子接过来连连行礼:“多谢大夫,多谢大夫!”低头往药方上一看,全是一通鬼画符,看不清半个字眼,男子有些纳闷,拿去将药方递给云芝,云芝晃了一眼,抓给了他三副药,年轻男子不由肃然起敬的想,真乃高人,作风迥然。
乔蔓青问顾青葙:“叶兮最近在哪儿?”
顾青葙似乎听不见,拿耳朵朝她凑近了几分,大声道:“什么?”
乔蔓青有些怒了,声音拔高:“叶兮在哪儿!?”
顾青葙比她更大声:“什么?”
乔蔓青蹭的站起身来,大怒:“死酒鬼,滚你妹!”
顾青葙闭着眼睛轻轻笑了笑:“我还没醉呢……”
乔蔓青:“……”她愤而扭身去药柜前找云芝,怒道:“叶兮最近在哪儿?”
云芝飘幽幽抬起眸子看了她一眼,声音轻的像鬼:“原来你什么都不知道……”
乔蔓青生生抖了一抖,逃也似的扭身离开了她的视线范围。
杨姝在药庐前熬药,炉火鼎沸,药罐蒸腾,她面无表情扇着火,浓浓烟中,六月暖阳,她却丝毫不觉燥热,看起来清清爽爽的,淡淡漠漠,乔蔓青看着她,脾气有些上不来,情不自禁就怂了下去,她上前去,谨谨慎慎轻轻柔柔的问:“杨姐……叶兮最近在哪儿啊?”
杨姝没说话,似乎药堂的声音太吵,有些阻碍她的听觉。
乔蔓青忍不住道:“杨姐……”
杨姝忽然抬眸看向她,勾起唇,轻轻一笑,乔蔓青面色顿时一白,僵着身子,转身走了。
最近也没看见墨月轩,乔蔓青心中浮起一个不好的可能性来,让她觉得心里头挺凉的。
叶兮若是真能做得出留她一个人在这鬼地方,自己带着墨月轩走了的事情出来的话,下次若是再见到他,自己一定会栓根铁链绳子在他与自己的身上,钥匙就扔到海里去,看他还能一个人,还能走得到哪儿去。
第93章 取血论()
夜渐深了,药堂里逐渐安静了下来,乔蔓青趴在窗棂前,看着外头沉寂的月色。
破药馆里没什么夜里四处掌灯的习惯,屋里不燃灯的话,从院子里看过去。只能映着清冷的月光,隐约看清外头黑暗中长廊的轮廓,这地方呆久了,当真是无趣的很。
乔蔓青百无聊赖的换了个姿势趴着,刚一转方向,登时见窗棂外头出现一张惨白惨白的脸,漆黑的眼眸,直勾勾的盯着她瞧,乔蔓青蹭的坐直了身子,猛地一声尖叫,吓得浑身都抖了。
却听那人幽怨道:“你叫什么啊?”
乔蔓青心提到了嗓子眼,呼吸都难了,她小心翼翼的朝那人瞧过去。却见那人将灯笼从下巴处拿开了,面部轮廓去了阴森,露出一张清丽甜美的脸来,只是神情有些幽冷,乔蔓青一口老血险些朝她喷了出去,“云芝,大半夜的你能别提着灯笼到处瞎晃么?”
云芝飘道:“你这大半夜的趴着窗朝外头瞅,我以为你就是在招鬼呢。”
乔蔓青气的不知说什么好。退后一步,猛地将窗棂拉上,砰一声关的死紧。
云芝没说话,她转身,提着灯笼又走了。穿过长廊。过了好多条长廊,看见了一座水亭,湖水前立着一个人,背影修长,穿着一袭青衣,他站在湖水前没动,愣愣的看着在夜里显得无比漆黑暗沉的湖面发神,忽然,他往前走了一步。随后,身形一纵,便朝湖水中跳了下去。
云芝忽然动了,她脚下一移,身形瞬如鬼魅,倏忽飘向了前去,将顾青葙腰身一拦,给截回了岸上,顾青葙看看她,轻轻叹一口气:“真是不能让人愉快的跳河了。”
云芝淡定的将手中的灯笼把手递给他拿着,顾青葙老老实实的接了过来,云芝随即一抬手,跳起身来狠狠就朝他脑门上敲了下去,咚一声清脆的闷响,顾青葙揉揉脑门轻嘶一口气没说话,云芝镇定将灯笼把给拿了回来,淡道:“走吧,叶兮还等着我们呢。”
顾青葙一把将她拉了回来:“你打了我,就这么算了?”
云芝眨眨眼,面容甜美,有几分无辜:“我常打你啊,你也没拿我怎么样。”她此时半仰在顾青葙怀里,眼眸映着月光清亮,这么直直的看着你,真有几分诱人的滋味,尤其是那一张……娇艳欲滴的唇。
顾青葙俯身下去,忽然就将那张唇攫进口中,反复碾压,云芝轻哼一声,灯笼落到地上,她腰身轻轻一个用力,抬手勾住了顾青葙的颈子,朱唇轻启,主动迎合,顾青葙搂着她的腰,唇移至她耳侧,舌尖在她耳垂上轻轻一舔,引得怀中人一阵颤栗,他顺着她颈子往下,点燃一簇簇火苗,逐渐燎原。
掉落在身后的灯笼,被一只素白的手拾了起来,耳边听着云芝的轻哼声,叫人心如蚁噬,然而她却面不改色,兀自淡道:“年轻人,我们可以走了么?”
两人的动作被这一道声音打断,也没觉得多尴尬,云芝缓缓睁开眸子,媚眼如丝,握拳往顾青葙胸口轻轻一锤,扭头对那拾起灯笼的人道:“杨姐,你可真是不解得半点风情。”
顾青葙叹了一口气,松开了云芝,杨姝道:“你们年轻人的事,下次我碰见了该怎么做,记得提前知会我一声。”
云芝轻轻翻了个白眼:“这种事情,我怎么知道下次会在什么时间场合?”
杨姝道:“那我们现在走么?”
云芝轻轻一笑,从杨姝手中接过灯笼,“走,否则叶兮可得发脾气了呢。”她咯咯笑了一声儿,提着灯笼在前方映路,往长廊尽头行去。
漆黑的长廊尽头,一盏孤灯幽冷,不尽阴森,临的底,有一扇房门紧闭,里面透出幽幽的灯火,推开门,中间的石床上,躺着一名红衣女子,白绫覆面,叶兮站在石床前,拿着灯盏,细细在眼前这名女子周身打量,看起来,有几分说不出的诡异。
三人掩上房门进去,这是一间密室构造的屋子,云芝围着过去绕着石床走了一圈,目光也细细的将石床上的人打量了一番,随后她轻笑道:“你这未婚妻长得不错,身材也很好,可惜,却是个瞎子。”
叶兮没说话,只是拿着灯盏缓缓移动,默默打量,不知在想些什么。
顾青葙道:“她的血能启动琉璃盏,说不定对你真有用处,你连人都带回来了,还在犹豫什么?”
叶兮轻道:“不能动她。”
“理由呢?”杨姝道:“因为他是墨煜的女儿么?”
叶兮沉默,在别人眼中看来,他的沉默,便是默认了这个理由。
杨姝道:“不管取不取她的血,其实她也活不了多久,这一点你应该很清楚,而她的血却是个宝,不取,可真是暴殄天物。”
叶兮掀眸看了她一眼,“你又没有琉璃盏,说这么多干什么?”
云芝笑道:“只要你一句话,琉璃盏,自然有人为你夺来。”
叶兮目光移到她身上:“是谁灭的墨家满门,你们确定了么?”
云芝道:“云南蛊国,那蛊,我可算是研究晶透了,可你知道蛊国这么偏的一个小地方,为什么会如此大手笔的前去北祁,灭了墨家满门么?”
叶兮道:“不要跟我兜圈子。”
云芝笑了一声,“因为风沭阳,在墨家被灭之前的前两个月,也就是传出消息,北帝病重,要诏墨家世代为御医的那段时间,他给蛊国皇室写了一封信,说,墨家有宝,可助他们取代南北两朝,于是……你懂得,蛊国的那个皇帝,还真不是个怎么会动脑子的人。”
她又叹了一声,道:“说来风沭阳也真是够阴险,却也是痴情,那时凤桓矣本是想让风沭阳娶了墨月轩,进而对墨家施以拉拢,可没想到,风沭阳表面上答应了,背地里,却做出这么一档子事来,不过现在……”她目光落在墨月轩身上,慢悠悠笑了起来:“他当是悔的肠子都青了吧,人生就是要有这么点猝不及防才会显得足够精彩,风沭阳这一生的情路,真是够我写一本风花雪月催人泪下的风月戏本的。”
“这些是萧彧告诉你们的?”
云芝道:“除了萧丞相还有谁啊,那蛊国皇帝,当真想要取代南北两朝的很,主意打到了萧丞相身上去,萧丞相是什么手段?翻翻手就能是一座五指山,将那小小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