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佞臣家的小娇娘-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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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日天寒地冻,石头上都结了冰,她小心翼翼地踩着石头,一只脚都已经踩到岸上,刚要放下柴火休息一会,远远听到马蹄声。

    她顺势抬眼,便看到领头的一匹枣红色的骏马奔驰而来,骏马上坐着一个身材矫健的男子。

    来人乌黑的头发用白玉发冠束起来,身上穿着墨色的衣裳,腰间缀着一块同发冠相同的白玉,身上披着一件白色大氅,帽子周边雪白的狐狸毛被风一吹蓬蓬松松的,走近了,露出一张完美无瑕的侧脸。

    玉琳琅当时就愣在原地,犹记得那男人略低了头瞧了她一眼,她当时只觉得像是天上的仙人落了地,可望而不可及的样子。

    不知是不是玉琳琅生了错觉,那人还怔了一怔。可惜当时来不及细想,那人便走远了,马蹄声声催人前进,蹬踏起雪花。

    他的身后还跟着十来个侍卫模样的人,俱都骑着骏马,其中一人唤了一声:“雪女,快点!”

    她抻直脖子想看看雪女是谁,又是哪个姑娘名字这么古怪,就见一匹浑身雪白的狼从马队里窜出来,她当时就吓得往后退了一步,就是这一步,让她整个人跌进了冰凉刺骨的河里

    好不容易要来的柴火倒是保住了,只可惜,想来这几日,李妈妈全给她用了。

    这都什么日子啊玉琳琅唉叹一声,看看四周,除了一座大房子,可真算得上家徒四壁了,如今穷得需要天香卖了自己的头发才能请得起大夫吃得上药,想想便觉凄凉。

    花了好几天时间才晃过神来的玉琳琅犹自给自己握了握拳头:好不容易重获新生,可不能这么颓废了。活着比什么都好,更何况,这里还有她的亲人——照顾了她多年的李妈妈、陪伴她多年的天香,她最爱的弟弟。

    小满,她的弟弟小满。一想到这个名字,玉琳琅的心里便又温暖,又心酸。

    上一世在忠勇侯府的日子太苦,好几回她都觉得自己熬不住,每每想要放弃时,安霜便会托人带来玉小满的消息。

    她苦苦支撑着,只想着有生之年还能再见小满一次,她无论如何都想不到,她等到了忠勇侯府分崩离析,她等到了得见天日,却再也见不到小满——就在忠勇侯府被抄家的那一天,她才得知,安霜从头到尾都在骗她,早在她离开建州那日,小满便偷偷离开了大伯家,千辛万苦寻到了毅勇侯府,君笑却避而不见,隔日,他便被一群流民围殴,惨死街头。

    那一日,忠勇侯府兵荒马乱,她将自己关在屋子里,三尺白绫悬梁,将自己的脖子往里套,凳子一踢,整个人悬空挂着,那股气儿上不来下不去,滋味不能回想,越想越教人害怕

    一股冷风吹来,玉琳琅不由打了个冷颤,赶忙将身子缩回被子里,才刚刚有了一丝暖意。

    那一次她没死成,快要断气时被人救了下来,迷迷糊糊中听到旁边有人说:“这大约就是忠勇侯的那个小妾,君大人的那位同乡怎么处置好?安霜郡主点了名要让她命,可君大人又”

    那边清冷地回道:“他倒是怜香惜玉,不怕惹恼安霜这个醋坛子。”

    有一双冰凉的手捏住她的下巴,也不知是不是将死的错觉,她只觉得那人沉默了许久许久,一旁有人问他:“您认识?”

    那人轻笑,也不回答,只道:“留些银子与她,要死要活,往后全凭她自个儿。”

    “这姑娘怎么回事,还死拽着您玉佩”

    她下意识握紧了手上冰凉之物,就听那个清冷玉润的声音淡淡回道:“送她吧。”

    醒来时,她已经出了京城,驾车的车夫乐呵呵地告诉她,整个忠勇侯府的人都被清理干净了,只有她福大命大,被开了恩。

    后来也是走运的,像是冥冥中有人在帮助她,每每遇到绝境,总有人拉她一把。可最终她还是不长命,死于一场瘟疫。

    前程如烟,想起来像是做了一场梦。

    她正发怔,院子里突然传来女声,拧着嗓子嫌弃道:“从前我觉得二伯父的房子挺好的呀,怎么如今这样破落。哪儿哪儿都让人不舒服,像是荒宅一样。娇娇姐姐住这儿哪能养好身子?还不如搬回去,跟咱们一块住呢,你说对吧,娘?”

至亲骨肉(一)() 
玉琳琅不由蹙眉,就听天香低声阻止:“大太太、蘅小姐,我家小姐身子不适,这会正睡着呢,不便见客”

    “还睡着呢,日头都这么高了,也该醒了”方才捏着的嗓子此刻变成了低声抱怨。

    又听一年长的女人轻咳两声,拦住话头道:“她大病初愈,多睡睡也是应当的。我就进去看看,不吵醒她。”

    “可”天香还要再拦,外头年长女人拔高了些,依旧是温和的,话里却藏了刀,“怎得,我想看看的侄女儿,还需你一个小丫鬟准允?”

    “天香不敢,”天香声音低下去,还要再说,又一个人轻轻柔柔劝道:“天香,那是我堂妹,骨肉至亲呢。她病了我们来看望,是天经地义的事,不是么?”

    起初玉琳琅还不以为意,待听到最后一句话时,心底里不由泛起一股恶心。

    你道外头是谁,正是她的“至亲骨肉”,她的大伯母孙氏和她的堂姐玉寰、堂妹玉蘅!

    大伯父!堂姐!

    玉琳琅不由咬紧了牙关,待回过神来,才发现掌心被自己的指尖掐了好几个月牙瓣。

    一瞬间,似乎又回到那个让她充满屈辱的小屋子,安霜盛气凌人地俯视她,轻佻地说,“你的大伯该谢谢你,否则,嫁入毅勇侯府的,便该是你的堂姐了”。

    当时她听到这句话时多少有些愕然,许久之后她才从忠勇侯的嘴里听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当年的忠勇侯偶然路过安平见到了她的堂姐玉寰,惊为天人,回京之后仍旧朝思暮想,偶然得知新晋安霜郡主的郎君亦是安平村人,遂寻上安霜郡主牵线搭桥,过程如何她自不必细想,她只知道,最后做了忠勇侯小妾的是她,险些死在忠勇侯手上的,也是她!

    骨肉至亲,这便是她的骨肉至亲!

    她的牙上下打颤,整个人又陷入到在忠勇侯府那一年的梦魇中去,一阵冷风灌进来,她抬了头望去,只见门帘被直喇喇被掀开。

    玉蘅走进屋愣了一愣,回了头道:“你瞧,你家主子醒着呢!”

    话音未落自己便窜进来,门外孙氏的声音亦扬起来:“给我让开!”

    玉衡三两步走到跟前,回头嗔了天香一眼,也不管玉琳琅面色如何,先是开口告状:“娇娇姐,你可真得好好管管你天香这丫鬟,我和娘进门都要拦,一点规矩都不懂!要我是你,早把她打卖了,留在身边干嘛?”

    随手定了被人命运,竟像是在说天气,末了还不忘撒娇地看着孙氏:“是吧,娘?”

    孙氏缓缓走进屋里,身上衣着华丽,脸上带着精致的妆容,每一步都走得自持庄重的模样,走进屋来低低“嗯”了一声,“是该好好教教规矩”。

    一壁拿出帕子,在玉琳琅的床沿扫了扫,假作亲热坐下来。

    玉寰一如既往文静淡然,到底年长一些,身子长开了,现出窈窕的曲线,脸上挂着浅浅的笑,进了屋问道:“妹妹身子好些了?”

    天香气得脸色刷白,玉琳琅赶忙给她打了个眼色,道:“天香,去泡茶。”

    顿了顿,自己倒笑了,“瞧我这记性,咱们的茶都是些茶沫子,伯母怕是喝不惯”略抬了眼看眼前的三个人。

    玉兆和没出息,一辈子贪婪耍滑,玉老太爷当年看着玉兆祥风光无限,玉兆和却这般落魄,担心玉兆和下半辈子没着落,靠着玉兆祥那些年的风光,给玉兆和寻来了这门亲事——长平镇上孙屠夫的独女孙氏,闺名桑林,算起来还是李妈妈的远房外甥女,可从来没正眼看过李妈妈。

    到底是屠夫家的闺女儿,打小身上就带着戾气,把一个好吃懒做的玉兆和管得严严实实。

    听说从前玉兆和成亲之后还不忘流连烟花之地,孙氏带着她爹提着把屠刀就杀上了妓…院,把人家小凤仙当场吓得尿了裤子,从此威名远扬整个长平镇。

    十几年过去,孙氏倒是修身养性,变成了如今这一副当家主母的端庄模样——当真是端庄典雅,可又如何?

    玉琳琅眼风略略一扫,便察觉孙氏头上戴着的凤凰金簪,是曾经爹送给娘的定情信物,玉蘅手上戴着的那对绞丝银镯,是娘在她十岁生辰那日,送给她的礼物。

    那些东西曾经都是她的。给娘办丧事的那几日,玉琳琅整个人哭得昏死过去,家里也乱成了一团,当天夜里家里还闹飞贼,银两财物都不翼而飞。

    玉琳琅没了主心骨,请孙氏前来帮忙,等丧事办完,玉琳琅渐渐发现家里除了飞贼偷走的银子,还少了不少东西,当时只当是混乱之中被顺手牵羊了,没想过几日,东西却出现在大房人的身上。

    从前她面皮儿薄性子弱,得知东西被偷了,嗫嚅地跟孙氏提起过几次,结果孙氏和玉蘅异口同声说是玉琳琅亲手将这些东西赠与他们的,说得有鼻子有眼,连玉琳琅都怀疑自己是不是悲伤过度得了梦游症。

    玉琳琅也才曾经想用别的东西把这凤凰金簪和绞丝银镯换回来,可是每每提起,孙氏总是打了太极将话头引开。

    原本是在那感叹如今的世道柴米油盐有多贵,大伯父玉兆和要养这一家子有多么地不容易,慢慢地提到,小满年纪还小,将来要出人头地,还得玉家大房撑腰

    连消带打,将玉琳琅想要说出口的话硬生生憋了回去。

    再后来她的两个堂姐妹时常过来看她,每来一回就跟土匪过境一般,玉蘅蛮横些,明着抢暗着拿,玉寰倒是假情假意拦过几回,开口念两句,玉蘅不听,她也就当没看到。

    玉琳琅若是抗议,玉寰只会两手一摊,浅浅一笑道:“蘅儿年纪还小,瞧见喜欢的便不放手,我劝也不听。不若这样,姐姐那也有些新进的首饰,妹妹随我一道回去挑些,可好?”

    话是说了几回,可从不见玉寰真的拿出半点东西来。李妈妈和天香看不过眼,有一回玉蘅要枪玉琳琅的东西,李妈妈上前去护,玉蘅自己没站稳撞到了墙根,结果玉蘅呜呼了一声说玉琳琅纵容下人打她。

    村里渐渐传开说玉家大房两个孩子有爹生没娘养,家里的下人都敢对主子动手。

    孙氏连着几个月对她不闻不问,身边的邻居大妈大婶却不断上门劝她,话翻来覆去说,大意不过是,她和小满如今没爹没娘,大伯便是唯一的亲人,往后的日子还得仰仗他们,凡事忍忍也就过去了。

    那会又遇上小满发了几天高烧,她没法子上门跟玉蘅道歉,孙氏这才又开始照拂她们。

    那会她也劝自己:都是至亲骨肉。

    而今想来,这种想法真是太可笑了。

    就如她这一场病来说,前一世也如这一世一般,她意外跌入冰水里几乎丧命。

    天香急得火烧眉毛,在玉兆和的屋子跟前等了一天,只换来一句“老爷不在家,太太身子不适”,天香扒拉着孙氏身边的花妈妈哭了半晌,花妈妈才勉为其难去通报,最后也不过换来一两银子

    就像天香说的,这一两银子能管什么?最后还是得让天香剪了她浓密亮黑的辫子换了点药钱。

    至亲骨肉,这就是至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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