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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他说教自己写字,阿萝本以为他已经忘记这件事了,没想到记性这么好,竟然还记得?她磨蹭了下,还是起来,随着萧敬远过去书房。
却见这个时候书香已经准备妥当,一进门,便闻到淡淡的墨味。这种墨味和往日阿萝所用并不同,闻起来格外清雅怡人,以至于阿萝多少有些明白,为什么诗词里都说墨香,原来墨真可以是香的。
萧敬远过去旁边书架上取字帖,阿萝趁机打量了这书房。
书房左边墙上挂着一把剑,并一幅山水图,北面安放着一整墙的檀木书架,书架上满满当当都是书。东边则是有小几,柜格,小几上摆放了一碧绿犀牛角所制的笔筒,除此再无其他摆设,倒是很符合萧敬远严厉简洁的做派。
“你先比着这个字帖写几个我看看。”萧敬远取来一副因为太过古老而泛黄的字帖,打开来给阿萝。
阿萝瞅过去,只见这还是前朝大家的真迹,不由心中暗暗咂舌。
“我怕是写不来这个。”她小声示弱。
这种字迹,一看就是男人写的,需要腕力的,她是无论如何写不出那种苍劲大气。
“那就随便练几个字吧。”萧敬远一点没有要放过她的意思。
阿萝蹙着眉头,好生无奈,只好提起笔来,运足了力气来写。
其实这些年,她也仔细地练过字,早已经长进许多,只是她的字是由母亲所教,自是多了柔婉,少了刚劲,如今被萧敬远要求临摹那字帖,实在是硬着头皮写。
萧敬远低头看阿萝写了一会字,便坐在旁边椅子上,取来一些信函翻看着。
阿萝其实根本无心练字。
她一个是对这种字完全没兴趣,二个是不明白萧敬远这脑壳里到底装了什么,新婚燕尔的,他竟然要自己陪着他在这里读书上进练字?
当下一边临摹着字帖,一边偷偷地朝萧敬远看过去。
他正在一个个拆开那些信函读过,看得出,他读得颇为认真,读到关键处,还会拿笔披画勾勒几下,偶尔间会停下来,微皱着眉头沉思。
阿萝注意到,当他停下来沉思的时候,抚在卷宗上的拇指会在书卷上微微磨蹭,就好像他抱着自己亲昵时,会用拇指摩挲自己的唇角一般。
阿萝便想起了他那拇指磨蹭自己嘴唇时所带起的酥麻,那种酥麻感会瞬间从唇蔓延。
深吸口气,她努力收回心神,低头继续临摹了几个字。
待到一张宣纸都写完了,她又偷偷地朝看过去。
他已经放下了那些信函,开始拿着一本书卷看。
差不多也快傍晚了,太阳早已西斜,淡红色的夕阳透过菱格窗棂照在他头发上,那一头黑发被镀上了淡淡的金色,而他往日太过凌厉的侧颜,此时也因为那落日余晖变得柔和。
阿萝收回目光,嗅着这书房内似有若无的墨香,心里却是浮现出八个字:岁月静好,一世无忧。
她会永远陪着他这么过下去,过着这么恬淡悠静的日子,直到他们须发皆白吧?
“怎么不写了?”阿萝正想着,一个声音打破了她的遐思。
抬头看过去,却见萧敬远微挑眉,正侧首望过来,那样子,显然是对她的偷懒有些不满。
她真得不想写了啊!
看着眼前这男人,她心中一动,磨蹭着起身,之后便拉开他的胳膊,一屁股坐到她大腿上。
“七叔,好七叔”阿萝声音甜腻,堪比蜜糖,绵绵软软,甚至还拉着丝。
“怎么了?”萧敬远拉开她腻歪的手,刚硬的眉眼上没什么表情,看起来丝毫不为所动。
阿萝心中暗叹,想着这男人怎么忽然如此不解风情?看来她必须再接再厉了。
她干脆跨坐在那里,用胳膊环住他的脖子,然后努力仰起脸来,用自己的唇去够他的唇。
“七叔,我想你了”她低声喃道。
男人望着怀里娇艳妩媚的妻子,声音仿佛风吹过砂砾,粗哑低沉,不过面上依然平静无波:“嗯,然后呢?”
她无奈,恨铁不成钢!
少不得,扑过去,用唇轻轻咬上他的,嘴里呢喃道:“你觉得看书好,还是看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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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天色已暗,窗外枝叶在月下轻轻摇曳,在窗棂上落下斑驳陆离的光影。
屋内还没掌灯,却已经是一室生香。
胸膛上尤自挂着汗珠的萧敬远,抱住自己那犹如面条一般骨酥形软的妻子,低声回答了一个时辰前她问出的问题:
“其实比起看,我更喜欢入。”
第116章()
第116章萧永瀚成亲
那一日;阿萝和萧敬远在书房好一番折腾;委实累得不轻。书房里没有床榻;是在书桌上。待到一切平息;阿萝无力地伏在书桌上;看萧敬远在那里把散落一地的书卷信函笔墨收拾起来。
她娇声哼哼道:“这下子可知道错了吧!”
依她的歪理;如果不是他非要让自己来书房练什么字;她是断断不会干出这般鲜廉寡耻的事,也就不会把好好的书房弄得这般狼狈。
萧敬远起身,将一叠子信函摞到书架上:“知道错了。”
“哼哼;你知道错就好,以后可不许——”
她想说,以后可不许拉到我来书房了;要不然你这书房怕是不能要了;几天就能拆光。
谁知萧敬远接过话来,竟是道:“以后可不能只个书桌。”
“嗯?”阿萝疲惫地翘起头;纳闷地看他。
他走过来;修长温暖的手指摸了摸阿萝汗湿的头发:“我会让底下人在书房放一张床的。”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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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萧敬远执着于把阿萝拉过来陪他在书房;无奈的阿萝只好奋起反抗;每每无聊时;便故技重施。几次下来,屡屡得手;她便心中得意,想着任凭你长我十二岁又如何;还不是上了我当。
只要我出手诱你一诱;你哪里能逃得过,每次还不是乖乖地器械投降。
在得意之外,唯一的不好是,几次下来,她已经是腰酸背痛两腿发软,一时心里也暗暗叹息,原来这鱼和水的事情,也是个体力活,实在是累极的。她偶尔间也暗暗地拿萧敬远和上辈子所知的萧永瀚比较,得出结论,和萧永瀚在一起,犹如羽毛轻轻挠过,不疼不痒也不累,总觉得缺了什么。可是和萧敬远在一起,每每都是大汗淋漓浑身疲软,几乎不能下榻,当然了,到得尽兴时,也实在是欲罢不能,只恨不得这辈子都和他黏在一起才好。
如此几日,已是阿萝要回门的日子,萧敬远自当陪同。
早在头一天,萧大夫人便已经准备好了萧敬远的回门礼,又特特地拿到了萧老夫人面前给老夫人过目。毕竟这是萧敬远陪新娘子回门,不能当随便下面侄子的回门礼来办。
萧老夫人看过大儿媳妇递过来的礼单,点点头,颇为满意,不过最后却是指着那单子道:“另外加些宫里赐下来的南方程家的苏缎,从库房里拿两套青玉石砚台给他家两个少爷,再把前些日子宫里赏的一盒上等虫草添进去吧。”
放下礼单,萧老夫人笑着说:“咱们敬远长阿萝十二岁,和那叶将军本是平辈论交,如今突然娶了人家女儿,我瞧着,人家虽应了婚,可未必真中意。现在敬远陪着新媳妇回门,自然是要好生给叶家做足面子,也省的敬远这么大年纪,还要腆着脸去巴结老泰山。”
萧大夫人神情微顿,不过马上恢复,忙笑着道:“是,还是老太太想得周到,这就给添上去。”
这萧大夫人整理好了新的礼品单,便送过去给阿萝,阿萝自是感念她的费心,好生谢过了。
待到送走了萧大夫人,她看看礼单,不免叹息。
上辈子许多事,其实早已经不想了,不过如今日日住在萧府里,又是曾经熟悉的草木,又是曾经相处过的人儿,难免每每勾起一些回忆。
曾经萧永瀚陪她回门,那礼单也是萧大夫人准备的,只是怎么也比不得今日这个的。
单从这礼单看,也足见萧老太太对这门亲事的重视,以及对萧敬远的偏心了。
正对着这礼单胡思乱想,便听到一阵脚步声,抬头看时,却是萧敬远进来了,身后还跟着两个丫鬟,那两个丫鬟捧了一个大锦盒。
“今日你回去,打算穿哪件大氅?”
“随便哪件,嬷嬷应准备好了的。”阿萝有些纳罕,他怎么忽然问起这个来。
谁知萧敬远抬抬手,示意那两个丫鬟打开锦盒。
这锦盒初一开,便觉里面泛出淡金色碎光,只看得人眼前一亮。
萧敬远拿出锦盒中之物,抖开,阿萝顿时看呆了:“这是——”
眼前的大氅,通体雪白,却又隐隐泛着丝丝金芒,那金芒在晨日照射下,金碧辉煌,看得人眼花缭乱,这显然就是之前萧敬远曾经要送给她而她没接受的大氅。
可是样式却和之前不同了。
现在的剪裁,是从领口处缀了一串金边,斜插到领襟里,然后一路往下倾泻,整个大氅贵气华美,一看便不是寻常之物。
第117章()
第117章回门
“这看着好像之前那件;可又不一样啊!”
“是。之前那件虽是新的;可你未必喜欢那个样式了;我便命人将原来的改做成这个。”
萧敬远这么一说;阿萝顿时明白。
之前她还曾经误会他把这件金丝大氅送给其他人呢;当时人家穿的就是模仿这件做的。如今他若送给她;她心里也未必喜欢;毕竟别人早就穿过一模一样的同款了。
如今他命人该做成新鲜样式,自是最恰当不过了。
阿萝忙接过来,在萧敬远的帮助下披上;自己看了看,便觉得华丽却又不失清雅,在屋子里随意走了几步;更觉轻软暖和;舒适好看。当下实在是欢喜,忍不住扑到萧敬远怀里;抱住了他的腰:“七叔;谢谢你!”
萧敬远看她一穿上新衣服;通体雪白的大氅衬得她华美高贵而不失娇俏;轻移莲步间;身姿翩翩,光华夺目。又见清澈的眼眸里洋溢着动人的光泽;嫣红的唇抑制不住地弯起来,巴掌大小巧的动人脸庞上透着粉润的光彩;知她是极喜欢的;当下望着她,那刚毅的面庞也变得柔和起来,唇边也不自觉带了笑。
这件大氅,自是费了一些功夫,甚至不惜请来了一位隐世的名裁专门改制,不过如今看来,是值得的。
而当她像个小鸟一般欢快地扑进自己怀里,娇滴滴地搂着自己的腰,又咬着唇儿妩媚羞涩把脸埋在自己胸膛上时,不免眼神灼热,胸中汹涌,只恨不得不回什么门了,把她扔到榻上再行那敦伦之礼才好。
这几日新婚燕尔,他总是禁不住,也忘记她身形稚嫩不可贪多,每每让她事后哭啼不止,自己想起来也是心疼。
深吸口气,他伸手勾起她的小下巴,看着那犹如小鹿一般湿漉漉的眼睛,他知道自己愿意为怀里这娇娇软软的小东西上天摘星,下水捞月。
轻笑了下,他捧起那埋在自己胸膛上的粉嫩脸颊:“知道为什么我这么煞费苦心,让人准备了这件大氅吗?”
“因为你要送给我!”阿萝得意挑眉,满足地道。
“傻瓜,因为今天我要随着你去拜见岳父大人。”萧敬远伸出食指,轻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