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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琛顿住,微微错开周白投来的视线,沉声说道:“没错。这也是为什么今天我来找你。”
他伸出手,在那块递给周白的电子屏上滑动了几下,然后停下指给周白看。
修长的手指停在一份战报的旁边,上面冷冰冰的统计数字和白皙鲜活的指尖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那是自起兵以来的战损数字和敌我双方的伤亡比率。
触目惊心。
沈琛继续说道:“凭借我们现在压倒性的兵力优势和精良的武器,我们才能够稍微将这个差距扳平些,但是恐怕长此以往,这并不是个办法。”
周白放下电子屏,向后倚在椅背上,稍稍拉开了与沈琛的些许距离。他抬起眼眸注视着他,色调冰冷的蓝灰色眼眸一错不错地锁定他,看起来令人有一种沉重的压迫感。
他开口问道:“你知道异人最大的弱点在哪里吗?”
沈琛一愣:“不是每个人都不一样吗?”
“我说的是每个异人都有的,相同的弱点。”周白淡淡地扫过一旁的萨弭尔,眼神里有什么难以形容的东西令人心头一震。
房间里一时安静下来,沉默的气氛在蔓延。
终于,周白开口打破了一室的寂静:“是傲慢。”
萨弭尔目光一沉。
“每个异人都是一样的傲慢,即使他们不承认,在他们的心底也是以为自己是高于人类的,他们过度相信于自己非同寻常的能力与力量,只有傲慢,才是他们这个种族真正的阿喀琉斯之踵。”周白不紧不慢地说道。
“如果你想要应对一支强大的异人军队,你就必须找对这个整体的弱点,然后才能一击必杀。”
沈琛若有所思地垂眸,沉黑的瞳眸中仿佛有火焰在燃烧,他的眸子中放出异彩,轻轻地勾起唇角,露出一个自信而强大的笑容。他的声音中仿佛蕴含着什么丰沛的情感:“多谢。”
周白也勾起一个礼貌性的淡淡微笑。他从未怀疑过沈琛的理解能力,所以他也只会点到为止,剩下的让他自己去琢磨和实施。
突然,他想到了些什么,张口叫住了正欲推门出去的沈琛。
沈琛有些疑惑地回过头,只听周白沉声说道:
“要知道,义民和暴民只有一线只差,起义和暴动也只有一步之遥,不论你在做什么之前,请务必要想想你的初衷,绝对的平等就意味着独裁,绝对的自由就意味着暴乱。”
周白顿了顿,视线转向一旁脸色慢慢凝重下来的萨弭尔,眼底里沉着什么冷而深的色彩:
“请务必把握好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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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已经空无一人的房间,周白沉沉地舒出一口气。
他伸出手掌,从自己的精神海里揪出小白,然后狠狠地蹂躏了一会儿,听着小白期期艾艾的痛叫,周白终于觉得心里舒坦不少。
“怎怎么了啦”一脸苦相的小白在周白放手之后瞬间逃了出去,停在周白触手可及的地方之外,然后又懵又委屈地小心翼翼地说道。
它明明就是打了个盹,有必要这么虐待它嘛!
“没什么。”周白一脸平静,然后他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冲小白勾了勾手指,说道:“过来。”
!!!
欺负人!
小白哭唧唧地滚了过去。
周白扯住小白的呆毛,若有所思地问道:“这个世界的剧情进展到多少了?”
小白瑟瑟发抖地说道:“本来只有百分之五十的,但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今天却突然涨了百分之二十。”
那就是百分之七十了。
看来剧情也快结束了。
周白勾唇笑了笑,牵起一个冰冷的弧度,眼眸中没有一丝笑意。
他刚才还是没有忍住,在言语中旁敲侧击地点了点萨弭尔。
萨弭尔和沈琛最大的区别就是两人的底线,他们有着相同的目的——建立一个自由平等的国家,但是异人对人类有天生的种族歧视,而人类对异人的恐惧也极其容易激化成种族灭绝,这些都是极其难以逾越的障碍,不是一个帝国是否灭亡就能完全解决的东西。
沈琛愿意把持住底线,用温和渐进的手段达成自己的目的,而萨弭尔则是选择采用激化而极端的方式,换言之,他是个独裁主义者。
而在最后,他是必然会被沈琛所打败的。
周白也并不想改变这一点。
虽然说他并不在乎这些人乃至这个位面的存亡,但是看到一个和他有如此相像的经历的人,周白也并不希望他会跟着剧情的安排,走向一个既定的毁灭的结局。
不过后来他会如何选择,也并不是他愿意插手的事,毕竟每个人都要为他们的行为负责。
沉郁的神色在他的眸子中翻滚撕裂,但瞬间就被他掩去至冷漠的虚无。
周白闭上眼睛查看了下自己精神海里的状况:精神海的损伤也已经修复了大概百分之五十,虽然仍然没有与系统的一战之力,但是勉强自保已经不成问题。
那个记忆体释放能量的速度已经不再减慢,而是稳定在一个相对平稳的状态,周白只能猜测是之前小白的治愈消耗了其中的一部分能量。但它为何没有恢复成之前的输出水平,周白也找不到原因。
他睁开眼睛,长长的吁出一口浊气。
恐怕他在这个世界休养生息的时间不多了。
作者有话要说:人类和异人之间的种族歧视和种族隔离是这个位面最极端,最难以解决的问题。过度的傲慢导致歧视,过度的恐惧又会导致疏远,甚至演化成极端。
第99章 第八个世界 完()
第八个世界完
整个战局风起云涌;形势变幻莫测。仿佛有什么在其下暗中孕育,仿佛一切都追寻着什么规律发展,但在转瞬之间却又消失的无影无踪。
沈琛的军队不再和帝国军正面交战,而是在避免每一次的正面交锋,他们巧妙地避开锋芒,不再大股地出兵,而是分成小股兵力去骚扰扰乱敌方的视线;他们转而去攻击帝国军的运输线和补给线,那些地帝国军由于傲慢而疏于防备的薄弱点,并且大多是只管物资;不重杀伤,单刀直入,战完就跑。
不仅如此,他们还对整个帝国的内部进行扰乱和分化。
一个军队力量的源泉是他们的税收来源;一只没有钱的军队就像没有食物的野兽,只能暂时地做困兽之斗;但最后只有饿死一个结局。
由于是占人口大多数的人类负责劳动与缴税,而占据更高阶层的异人则更多时候什么都不干,只是坐享其成,从不参与任何创造物质基础的活动;所以,当沈琛在整个帝国里挑起大范围的罢工活动时,异人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向他们供应血液与能量的来源与日俱减地枯竭下去。
他们也决定不再坐以待毙。
但是,没有任何一个异人愿意从事这样一个“下贱卑微”的工作;即使帝国愿意给出爵位或者土地来诱惑。
所以,为了维持帝国的整个统治机器和军事系统正常运转,帝国只得派出一部分的兵力去起义军区抓捕绑架劳动力,然而,沈琛早已为他们的这一行动做了充分的准备。
他故意设置几个薄弱区,引诱帝国军来抓捕,与此同时他暗地里埋藏众多的兵力,反而将人数并不多的异人军队击溃抑或俘虏。虽然也有几处并没有成功,但是他也极其有效地分散打击了帝国军的兵力,让他们不再把强大的军力拧成一股绳,而是不得不分开,从而分而化之。
帝国在苟延残喘,大势已然不可挽回。
但是他仍然在挣扎着做着困兽之斗。
异人最大的财富是他们的能力。而支撑帝国运转的数个庞大家族里,他们有着不少的高能力者作为他们的底牌和退路,这些效忠与他们各自家族的高手不仅能够保证家族内部各高层的安全,而且还能为他们的谈判乃至暗杀留足后手。
然而几乎在同一天,这些高手受到了来自神秘势力的攻击。
没有人知道他们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也没有人知道是谁派他们来的,每个人几乎都是数一数二的好手,最可怕的是,他们几乎知道每个被袭击的人的弱点在哪里。
这个事实简直让人惊恐。
这种袭击一般一击则退,但留下的却是无法消除的恐惧和惊疑。有一些高手退却了,他们严词拒绝了所有要求他们出手的家族,不论他们开具的筹码多么有吸引力。毕竟不管怎样,还是自己的性命是至关重要的。
而另外一些不信邪的,大多数无声无息地消失了,或者是死状凄惨地成为了市中心的靶子。
没有人再愿意站到帝国的一边了。
而就在这时,本该掩藏踪迹,在幕后组织的起义军首领,沈琛,出乎意料地,采用全境直播的方式,黑入了每个人的随身终端,进行了一场公开的演讲。
在同一天的同一时刻,每个电子屏上出现了同样的画面。
一个黑发黑眸的男人,站在了整个帝国的目光前,他看起来还很年轻,气质温和而稳重,唇角即使不上扬也仍旧带着几分笑意,看起来仿佛丝毫不像是一个颠覆运动的发起者,那双漆黑的眼眸深处仿佛燃烧着火焰,让每一个注视着他的人都难以挪开视线,只能被不可抗力拉扯着坠入深渊。
只见他浅淡地笑了笑,然后开口说道:“你们可能不认识我,我是沈琛,或者,你们可以用我的父姓叫我:楚琛。
我的父亲是异人,而我的母亲是人类,他们相爱了,但这个社会却无法容下他们,所以他们很快就被他们的爱火引燃,烧的死无全尸。”
他平静地顿了下,眼眸里仿佛蕴含着深刻的悲哀,紧接着,他继续说道:
“我是个混血儿,从小在社会的最底层长大,见识的最多的就是陪我最久的人类,不过,由于我特殊的身份,没有一个人得到善终。长大后,我又被我的家族接回异人的族群中,我可以说见识了整个社会的所有面目,残忍,抑或慈悲。”
“我流着两个种族共同的血。”沈琛抬眸直视屏幕:“我所希望的只不过是一个能够容得下所有人的社会。能够居有定所,劳有所得,能够因为爱情而结合,能够不因出身而被歧视,每个罪恶都能被惩罚,每个努力都能被嘉奖仅此而已。”
周白看着自己终端电子屏上的画面,轻轻地勾起唇角。
即使是他也不能做的更好了。
他伸手关掉画面,在心里问道:“现在呢?剧情进展到多少了?”
“唔我查查。”小白回答道。
没过几秒,它欢脱的声音响了起来:“天啊撸,剧情一下子快了一大截,已经百分之九十啦!”
周白点了点头,继续问道:“下一个位面选定好了吗?”
“我的能力你还不相信吗!”小白转了个圈“嘿嘿嘿,我在半个月前就选好啦!”
很好。周白眯起眼睛,说道:“在剧情进展到百分之九十五的时候就开启传送。”
“好的!包在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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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沈琛那次的讲话过后,帝国里的大多数力量已经没有的斗志,不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