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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偷着乐吧,谁教你是四弟放在心尖尖上的人呢。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四弟对我们三个人有大恩,眼下我们唯一能报答她的就是这个机会了。本来三弟也要跟着一起来的,是皇上不肯放人。”
杜衡:“”
呵,他这是沾了自家小妻子的光,才得到王大公子的相顾?
“不管怎么说,我都得替南中百姓谢谢二位。这里被匪患糟蹋得不成样子,吏治重建、礼法重启,都需要两位这样的饱学之士。”
“不敢当,”马文博边表态边拉王一鸣衣袖,“贤弟等愿唯凤清兄马首是瞻,但凭凤清兄差遣。是吧,大哥?”
王一鸣不耐地翻了个白眼,正要说话,忽然闻到一股沁人心脾的芳香。只见一个白衣胜雪的苗条女子自门外走进来,手中捧着一个半大的敞口琉璃缸,缸里装着不知名的白色花朵。
女子完全无视两人,只对杜衡笑靥如花:“玉珍失礼了,原来大人今天有客人来?”
只是她嘴上虽然说着失礼,但脚步不动,仍落落大方地立于三人面前。
“大人,今年的玉簪花开得比往年要早,玉珍知道大人爱花,又见这些花儿着实可爱,便自作主张替大人采了一些过来。大人不会见怪吧?”
杜衡看着他平日置于案头的琉璃花缸被她捧在手中,他最爱的栀子花也被她换成了玉簪花,眉头一皱,没有接话。
王一鸣和马文博对视一眼,均在对方眼里看到惊疑和揣测。王一鸣两道浓眉皱得老高,马文博朝他摇头,示意他不要冲动,自己则眸光一闪,笑着问道:“凤清兄,敢问这位是?”
“这位是白小姐,是赣县已故主簿白显荣之女。”杜衡介绍着女子,面上一副淡淡的样子。
听见“白主簿”三个字,马文博心中一紧,又听杜衡称呼她“白小姐”,不由得悄悄松了一口气。而白玉珍却是收起笑颜,走到两人面前认认真真福了一福:“小女子白氏玉珍见过两位公子,公子万福。”
能称呼杜衡表字,又跟他称兄道弟的人,自然当得起她一拜。
马文博起身还礼,心中却掀起滔天巨浪。
原来她就是白玉珍,南中一带家喻户晓的人物,人人见了都要尊称一声“白娘子”。怪不得她敢用那样的语气跟杜衡说话。
据说她父亲战死以后,身为未婚夫婿的县令之子跟随父母弃城而逃,她一个柔弱女子,毅然接过父亲手中长剑,亲上城墙,擂鼓激励兵士继续作战,直到援兵到来。可以说,正是因为她,赣县全城人的性命才得以保全。
后来,她又将赣县有志女子组成一只娘子军。她们训练刻苦,作战英勇,武能上阵杀敌,文能救死扶伤,烈烈英姿丝毫不逊男子,因而极受百姓和兵士们爱戴。因人人手腕上系着红线,这支队伍又被称为“红线军”。
而她自身亦是极出色的女子,从她的闺名便可窥见一二。
玉珍,是玉簪花的别名。冰姿雪魄,芳香袭人,有袅袅绿云般的叶丛相衬,那份雅致动人难以言喻。宋朝大诗人黄庭坚曾咏之:“玉簪堕地无人拾,化作江南第一花”。
他无端替林菀青忧心起来。虽说男子三妻四妾实属平常,但若这个人是杜衡,他就会膈应得慌。
“大人,是不是该摆饭了?”白玉珍娇柔的声音打断了马文博的思绪,“两位公子风尘仆仆,一看就是赶了很久的路,可不能把客人饿坏了,我去灶上催催阿木她们。”
白玉珍一到厨房就被一群中年女人团团围住,七嘴八舌,好不热闹。
“小妹,你又来看你男人啦?”
“你瞎说什么,那是小妹的心上人,不是小妹的男人。”
“你少来啦,杜大人何止是小妹的心上人,他是所有姑娘的心上人好吧。”
“哎呀,心上人、男人有差吗?先下手为强,谁先睡到就是谁的。小妹,阿木看你走路的姿势就知道你还是个雏儿,要不要阿木给你传授一点点经验啦?阿木可告诉你,杜大人身强体健,腰力足,你要是跟他睡觉,不先学点儿经验可是要遭不少罪的。”
“老虔婆,你在瞎说什么啊?小妹还是黄花大闺女,怎么能没名没分地跟着杜大人?要跟也是要明媒正娶才行,小妹可是我们南中之花。”
饶是白玉珍见多识广,比一般姑娘稳重,此时也是心如鹿撞,一张俏脸红得能滴血:“阿木,你们快别说了,羞死人了。”
“这有什么好羞的,杜大人可比你那死鬼未婚夫强多了,听说他洁身自好,成亲之前身边没有女人,成亲之后也只守着正妻一个。若是能得这样的男子倾心,死了也值。你忘了他是怎么救你的?阿木就不信你对杜大人不动心。”
“可是,大人已经娶亲了呀,而且他的夫人据说是天仙一般的人物。”白玉珍眼中浮现一抹忧郁。
“傻小妹,哪个男人不偷腥?哪个男人不贪鲜?再怎么貌美如花,天天看也有看厌的一天,如果要你天天吃鲍鱼你会不会腻味?再说他那夫人现在又不在身边,杜大人一看就是个火力壮的,你何不趁机将他拿下,若是能生个一儿半女,你的地位就稳固了。”
白玉珍垂着头,羞得脖子也红了,眼前浮现的却是杜衡光着上身的情景。他刚刚不知道在看什么,专注得连她站在院子里也没有发现。
她只看到他的后背,却被那白皙的肤色和血脉喷张的肌肉羞得面红耳赤。南中一年四季阳光充足,当地人少有皮肤白皙的,她一直以肤白貌美自矜,如今跟杜衡一比,才知道世上竟有比女人还白皙的男子。
他的背上没有一丝赘肉,光洁细腻,几道结疤的血痕尤为突出。疤痕颜色尚浅,看着不像旧伤,难道是那次救她留下的?
谢一山一直窥觑她,几次下手都被她侥幸逃脱了。最后一次,他买通她身边的丫鬟给她下迷魂药,终于将她抢回山上。
从小将她奶大的乳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万般无奈之下只好去拦新来御史大人的马。原以为他也和那些贪官污吏一样贪生怕死,谁知道他一听说她是英烈之女便二话不说带人摸上山,杀了谢一山个措手不及。
那一夜,山上死了很多盗匪,血肉横飞,惨不忍睹。杜衡手执长剑踏月而来,眼神冰冷,血迹斑斑。她却喜极而泣,觉得天神不过如此,这世上再也找不出比他更俊美、更英武、更有担当的男子了。
“小妹,菜好了,赶紧给你男人端过去吧,别让他等急了,女人就该心疼自己男人。“一个胖女人打趣道。
“阿木!”白玉珍跺脚,提着食盒落荒而逃。
“哈哈哈你们看她那小脸红的,八成是思春了。”胖女人大声笑着。
“就是,杜大人这样的男人,谁不想跟他睡觉?若是他看得上我,让我倒贴都乐意。”
“咳咳咳”听了半天的志广终于忍不住跳了出来。南中荒凉,民风彪悍,女子不知矜持为何物,说起话来简直刷新他二十多年的人生认知。
“请你们来做工就是嚼舌根的吗?工钱还想不想要了?你们可都给我听清楚了,世子已经成亲了,谁都别想打他的主意。”
“哎呦哟,”胖女人笑得十分欢乐,“瞧这忠心护主的小模样,小兄弟,你这是皇帝不急太监急呀。你看看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的,白娘子神仙一样的人物,替你们世子开枝散叶不是很好么!你看他们两个都长得那么好看,生下的娃娃一定俊得很。”
“井底之蛙!你们到底见没见过神仙,知不知道神仙长什么样儿?神仙妃子会住在这种鸡不生蛋、鸟不拉屎的地方?神仙妃子会没有一点矜持?这样的神仙哼,别说是世子,就是我也看不上!”
相比于志广的脸红脖子粗,胖女人则淡定得多:“我怎么觉得你是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呢?就你这样的也想打白娘子主意?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看不看得上,你说了不算,我说了也不算,得杜大人和白娘子说了算,要不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第八十五章()
志善带着志广的信来找林菀青:“县主;这是志广托属下呈给您的信;请县主过目。”
林菀青摊开信纸;扫过信上寥寥数语;眉头轻蹙;低头不语。她身后的白露却叫了起来:“大奶奶;这志广要银子也要得太频繁了;上个月不是才托人送去两百两嘛,这才过了多久又找您伸手要,他们难道是把银子煮着吃不成?”
朱颜也说道:“世子一月的俸禄有十二两银子;足够普通五口之家半年的嚼用,他们几个人在那边再怎么花也不至于月月伸手找您要。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猫腻?”
“大奶奶,”白露小心地瞄了林菀青一眼;“奴婢听说前些日子闹得沸沸扬扬的太常寺卿和离案;就是因为吴大人隔三差五找家里要银子,拿着妻子的体己钱到外面养女人;结果被大舅子逮到;当街胖揍了一顿;吴大人一怒之下就把年过四旬的发妻给休了。”
太常寺卿家的这桩公案;林菀青有所耳闻。这夫妻二人一个好色;一个善妒;娘家舅兄又是个护妹心切的,因此才生生惹出这么多风波。
她幽幽叹道:“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做不成夫妻就好聚好散;实在没必要弄得这么难看。几十岁的人了,不为自己考虑也该为孩子们想一想吧,把名声弄成这样,谁还敢跟他们家结亲?算了,不说这些了,给志广拿三百两银子吧。”
志善将主仆三人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只觉怀中之物重若千金。林菀青不知道的是,随志广的信一起来的还有马文博的一封信。他在信中交代志善,若林菀青对杜衡信任有加不追问银子的事就把他的信拿出来,反之就不必把信给她看。
县君二话不说就将银子给了志广,应该是非常信任世子了。志善将手探到怀里,心里却如同压了块大石般喘不过气。
信里写了什么他全知道,正因为他知道,所以便不想让林菀青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女子,他很清楚,卧榻之侧不容他人酣睡,新婚不足三个月就跟丈夫分开,结果竟是将他送到别的女人身边,她若知道,是否承受得住?
他的视线悄悄投到她身上,从他的角度只能看见她柔美的侧颜,有五个月身孕的她还是那么纤细,像院子里怒放的美人蕉,美得恬静又无声无息。在她身边,总能让人不由自主地放下戒备,只愿沉浸在袭人的香气中不想醒来。是了,美人蕉看似娇弱,却最是无惧风雨,经过雨水灌溉的花蜜还尤其香甜呢。
“县君,”他将怀里的信恭敬地递到林菀青面前,“属下这里还有一封信,是马公子给您的。”
林菀青接过一目十行看完,脸上半分戚容也无,反而笑了起来。志善听见年轻的主母说:“去看看取银子的人来了没,若是没来给志广拿一千两银子。”
“大奶奶!”两个丫鬟齐齐叫了起来。
她言笑晏晏:“穷家富路,出门在外就应该多带些银子在身上,男人嘛,免不了交际应酬。”顿了顿,她调皮一笑,“退一万步说你们世子真要学那吴大人,也犯不着自己掏银子啊,以他的姿色只要他一声令下,多的是愿意替他掏银子的女子。所以,从我这里拿银子说明他还是向着我的。你们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