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锁儿揉了揉眼睛,站在她面前的南卡看上去挺着急的。
“我的大小姐,你大半夜把人家吵醒就是为了问这个?”不情不愿的拖着梦游似的脚步,从那座五尺高的神龛后背掏出了一盒点心,递给南卡。
“管家说房内不能摆放任何零嘴,其他的都被他收了去,就这一盒还是我好不容易才保下来的。”
南卡一脸抱歉的冲锁儿笑了笑,“放心吧,我们很快就能回去了!”
说完拿过那盒点心,就风一般飞奔了出去。
锁儿抓了抓脑袋,脸上一片茫然,南卡大半夜的把她叫起来,真的就是为了一盒点心么?
抱着温暖柔软的被子准备重新睡下的时候,锁儿噌的一下直起身来。
适才她好像从南卡身上闻到了一点酒气。
小姐她,又开始喝酒了么
抱着点心的南卡一路狂奔到迦罗房门外时,才发现里头已经灭了灯。
也是,除了被梦惊醒的南卡,正常人这个时辰早就睡下了。
等气喘匀的间隙,眼尖的她发现迦罗的房门并没有关紧。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盒子,南卡无奈的摇了摇头,总不好真进去把迦罗叫醒吧。
上前准备替他关门时,却借着月光看到了屋里那团蜷缩在地上的黑影。
他是不小心从床上掉下来了么?
好奇心驱使下南卡终于还是推了门。推门的时候没敢太用力,点着步子小心翼翼的走了过去。
迦罗睡在地上,看起来不像是刚从床上滚下来的样子,他穿着白色里衣蜷缩成一团,身上什么都没盖,仍睡得很安稳。
目及他床上齐整的不像有人睡过的被褥时,南卡心下一颤,将手里的点心盒子往桌上一放,过去抱起床上的被子,给迦罗盖上。
地上的人被突然覆上来的暖意惊醒,睁眼后愣愣看着南卡足有半晌。
“主主人?!”迦罗这会儿才完全清醒过来,赫然爬起身来跪在地上。
“怎么你见了我就跟见了鬼似的”酒劲儿上涌,南卡说话也直接了很多。
“奴没有”
“我又不会吃了你”她的嘟囔直接盖过了迦罗小声的辩解,至此,迦罗才发现他的主人好像有点不对劲。
屋里太黑他又是跪着的,根本看不清南卡脸上的神情,只觉得她说话的语气很奇怪,根喝醉了似的。
“为什么要睡在地上?”
睡床的话会把被褥都弄脏的,那些崭新的被褥若是被他弄脏的话,主人一定会因此讨厌他的吧。
他在等南卡带他去刑房印家纹,一直等到入夜也没有见到南卡。
主人在奴隶身上印下家纹,就代表这个奴隶从此归他所有。迦罗身上的两个家纹都不是主人亲手印上去的,因他只是个普通的奴隶,没有资格劳烦主人动手。
今日到土司府的时候,迦罗心里突然生出了一丝不该有的期待。
这个给他赐名后,用一箱黄金将他买回来的人,若是能亲手给他印上家纹的话该有多好。
印家纹是一进门就该做的事,南卡却没做。迦罗想着,也许南卡并不想留下他,他在南卡提出第一个命令的时候,犹豫了那么久,她一定很失望吧。
对主人唯命是从是奴隶的职责,如果让他娶她只是她的试探,那么他在她眼里就已经是个不合格的奴隶了。
或许很快就会被主人卖掉吧,早晚都要离开的话,这样好的被褥给他用就太浪费了。
“奴睡地上就好,地上很干净,绝对不会弄脏衣服的,被子被子是新的”
蹙眉凝目望着惶惑无措的迦罗,南卡有些困惑起来。
她担心他会着凉,他却以为她要怪他睡在地上弄脏了衣服。
迦罗的脑袋里到底都在想些什么啊!她买他回来又不是为了虐待他!
想到这里南卡莫名有些生气,她故意压低声音,严肃的问他。
“那要是弄脏了地,怎么办?”
“奴会打扫干净”
“要是扫不干净,怎么办?”
“奴”
迦罗还没说完,就被突然扑过来的南卡一把揪起,推到了床上。用力过猛的缘故,她整个人顺着那股力,不偏不倚的摔到了迦罗身上。
“奴什么奴!你不是奴隶!所以给我睡到床上去!以后再见你睡在地上,我就叫把你拖到我房里去睡!”
迦罗那么怕她,用这个吓唬他应该好使,为了让效果显得更逼真一些,这句话南卡是直接吼出来的。
一旁的迦罗还陷在错愕中,一脸懵然。
他刚才是被主人推到床上了么?
要是接下来发生什么的话,他是该拒绝还是该接受呢?
“地上很凉,你睡那儿会生病的。”
“主人”瞬间拉近的距离,让迦罗闻到了南卡身上的酒气。
“主人,奴先起来给您掌灯。”迦罗大着胆子缓缓推开了身上的南卡。
屋内的灯被点亮后,南卡嗖的一下坐了起来。
“迦罗?”
“奴在这里!”
以为南卡有什么吩咐,迦罗立即凑到她跟前,
“你晚上没吃东西吧?对不起啊,今日脑子里的事太多,一时就给忘了。”南卡拿过桌上的那盒点心,递给迦罗。
“你先凑合着用点心垫垫肚子,天一亮,我就叫膳房给你做好吃的。府上有个家奴专用的饭厅,锁儿是我从唐国带回来的所以不去那儿吃饭。你是我花了好大一箱黄金买回来的无价之宝,所以也不用去那儿,以后我们三个一块吃。不过你可不能告诉曲丁哦,若被他知道的话,又该说我不成体统了。”
捧着南卡塞过来的点心盒,迦罗的双手不住颤抖,眼眶也逐渐被湿润的雾气所笼罩。
第5章 被自家奴隶嫌弃的感觉()
翌日清晨,南卡缓慢的爬起身,脑袋里像有一窝正扑棱着翅膀乱飞的麻雀,晕晕沉沉的,连伸懒腰都伸的格外吃力。
艰难的下了床之后,她吓了一跳。
那个靠着床沿抱着双膝,看起来是在闭目的养神的家伙,怎么那么像迦罗呢?
在脑袋飞速转了一圈后,南卡惊恐万分的捂住了自己的嘴。
天呐!她都干了些什么啊?!
深更半夜跑到他房间里发酒疯,霸占了他的床,好像。。。。。。还往他嘴里硬塞了几块点心来着。
完了完了,这下迦罗一定觉得她是个以权谋私的大变态了。
这下让他娶她的事,估计连窗都没有了
迅速穿鞋套上外袍,南卡决定发扬布萨家的优良传统,赶紧逃离“事发现场”,不走难道等他醒来用看变态的眼神看着自己么?
“主人您醒了?”
刚跑到门边,就听身后传来迦罗的声音。
中了定身咒似的顿住脚步,南卡从脸上挤出一个不怎么好看的笑容,然后回过头,“早上好啊”
迦罗睡眼惺忪神色疲惫,看得南卡不由得内疚起来,说来说去,还是让他在地上睡了一夜。
“您要回去了么?”迦罗立即起身,低沉的嗓音里满是歉意,“奴不知道您来前喝了酒,未能及时将主人送回去,是奴的错!”
握在门把上的手稍稍松动,南卡低下头避开迦罗清澈的眼神,“是我不好,喝醉了就喜欢到处跑,给你添麻烦了。。。。。。你再睡会儿吧,一会儿我让锁儿过来叫你。”
嘱咐完这些,她本想头也不回的就离开,只是出来后又忽然想起了什么,“对了,床我已经替你睡过了,所以不算是新床,以后就别在地上睡了”
迦罗正脱着里衣,南卡这一折返,吓得他慌忙扑到床上挡住身体,等他再回头时,门外的人已经走远了。
不知道,她有没有看到那块疤。。。。。。
迦罗眼眸一暗,缓缓从床上坐起来。
真像南卡说的那样,她只是喝醉了到处乱跑,才会跑到他房里的么?那盒点心又是怎么回事?
她昨夜死死拽着迦罗的衣袖,非让他说一说在南边时候的事。人虽然醉了,思路却异常清晰,听迦罗说的不够详细,干脆就自己发问了。问他霍努土司家有多少奴隶,他家的奴隶是不是都过的不好,以及他家死后的奴隶一般会葬在哪里。问起这些的时候,她醉意朦胧的眼中闪烁着蜜蜡似的金色光泽,细看之下眼眶竟有些发红。
是因为怜悯受苦的奴隶才会如此,还是因为南边那些奴隶中有她认识的人。
想到这里迦罗微微叹了口气,明知道南卡不是他要找的那位,却还是忍不住将她和那位少女联想到一起。
回到去后的南卡,没多久就迎来了面色凝重的曲丁。
他措辞隐晦却的指出了南卡未出嫁就宿在奴隶房里是多么的不合规矩,好在南卡有着比一般女子更厚的脸皮,不但主动承认了自己的“不合规矩”,还认真的问曲丁,是否愿意听她说一说这个“不合规矩”的详细过程。
曲丁老脸一红,在象征性的说了几句之后,便逃也似的走了。
盯着曲丁远去的背影,南卡忍不住窃笑起来。
当年的琼嘉土司,可是狩猎狩到哪儿就能睡到哪儿的,那个时候怎么不见曲丁红着老脸,跳出来说他不合规矩呢?
同样是土司,待遇差别怎么就这么大呢?
腹诽了几句,正想着要不要叫膳房准备些吃的给迦罗送去时,人就被一把拽进了屋内。
“不是说好了,只执行计划不毁人清白的么?小姐,你也太没原则了吧?”
南卡还没站稳,就迎上了锁儿正义的目光,不知怎地,什么也没做的她此刻居然有些心虚了。
“我没有”
“否定的话说的这么没底气,没有的话你慌什么?”
“都说了我什么都没做嘛!不过是喝了点酒,没力气回来就迷迷糊糊的在他那儿睡了一宿,我对着佛祖发誓,他可是一直都睡在地上的!”
拽着衣领的手终于松开,南卡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锁儿可是被护国寺的武僧养到十岁,之后才进了王府的。她在这种正义感爆棚的地方待了整十年,倘若南卡真的做了什么毁人清白的事,她一定会大义灭亲!为民除害!毫不犹豫的一掌拍死南卡。
“一定是因为你喝醉了,没了力气,所以才什么都没做。”锁儿悠哉的坐回到椅子上,万分笃定的下了结论。
“在你眼里,我就是这种色鬼么?”
“第一次见到迦罗的时候,我就瞧着你眼神不大对。按说,单是看中他皮相的话,是不会用那种肉麻的要死的眼神看他的,你一定有什么事瞒着我。”
“他很像一个我认识的人,仅此而已。”既然被她发现了,那就只能实话实话,但也不必全说,点到即止就好。
那些陈年旧事若是被锁儿知晓,她一定会认为南卡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要回唐国。
“那小姐之后打算怎么办?管家已经认定你不是在开玩笑,那他肯定会有所行动的。”
南卡前脚回房曲丁后脚就到,这惊人的速度足以说明,曲丁在府里安插的眼线比南卡预想的还要多很多。也许他昨夜就收到了消息,只因想看看南卡和迦罗到底是什么关系,才会按兵不动的等到了天亮才找上门。
“不怎么办,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只是原本还想着给迦罗一点时间考虑考虑,照现在这个情况看是不大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