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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有朋友么?”
他怀里抱着一只刚出生的小羊,垂下眼睑不敢看她,若不是没有朋友,她应该不会成日的跑来看他,万一她交到了新的朋友就不会再来找他了吧
“有啊,你不就是我的朋友么?”
她将目光移至他脸上,想也不想就回道。
而他一时语塞,愣怔着半天回不过神。
奴隶也可以有朋友么
还是这种可以随时带吃的、带衣裳、带书册出来的朋友
相处久了之后,他发现除了看书之外,她还有个奇怪的爱好,喜欢趴在雪地上看星星看日出。
被赶来牧场已有数月,这数月间,他从未觉得这里的星星、日出有什么地方值得观赏的地方。
日出之前,他得帮着牧场住得远的那几位老人做活,到夜幕降临时,他将将结束一日的劳作。
人在过于疲惫时,是无心欣赏什么美景的,因而他觉得,她一定是位身边没有什么朋友,生活又太无趣的贵族小姐。
他不喜欢这样浪费时间,又没有好处的爱好,可每当她用那双灿若星辰的眼眸望着他,让他陪她一起去星星,看日出时,他从来都是面无表情的,乖乖跟着她去的。
“我家房顶上看到的星星,就没有这里的好看。”
她喟叹着,一张小脸冻得通红,半晌后,她转过脸犹豫着说道:“如若我告诉你,我不是奴隶你会不会生我的气?”
这一个月以来,除了每日都能填饱肚子,晌午时她还会在帐篷里等着他回来。
她来了之后,他就再也不羡慕那些有父有母的奴隶了,他们在他背后说三道四时,他也有了冲上去,将他们打得头破血流的底气。
初到土司府时,他就陪着霍努少爷习武,若动了真格,打起架来自然不会输给他们,要是不慎打输了也没关系,反正回去之后,她都会跑过来帮他上药。
虽然她上药的手法极其拙劣,还有造成二次伤害的可能,虽然她总是说些“打不过就跑也没关系”之类的丧气话;虽然她总是张口闭口的叫他“弟弟”但只要她在这里,他就觉得活着也有了意思。
所以不论她是不是奴隶,他都不会生她的气。
只是即便如此,他仍是沉默不语的别过头去不再看她。
承认他不会生气,也就等于是承认了她的身份,这样一来,他便不能再直视她的眼睛了
“也是,哪有人被骗了还不生气的”她喃喃自语起来,半晌后才笑着看向他道:“小弟弟,其实我是贵族很很普通的贵族再过一个月,我就得离开南境了届时你愿不愿意跟我一起走呢?我家里有很多好吃的,绝对不会让你挨饿。”
他吃了一惊,继而想起奶奶说过的话。
主人都喜欢温顺奴隶即便他很想跟她走,也得在走前说些好听的话来哄骗她,若能让她觉得他与其他奴隶不同,也许她就不会突然反悔不要他了。
于是他斟酌许久才开口道:“在西蕃,似我这样食不果腹的奴隶还有很多,我的日子还不算苦若你家中当真需要奴隶,可不可以带走牧场上的那几位老人。这些老人家虽上了年纪,但做活却一点都不含糊,他们若是继续在牧场上待下去,恐怕就撑不到来年春天了。”
她诧然睁大泛红的眼,哽咽着问他:“那你呢?我带他们走了,你怎么办?”
因骗了她而产生的内疚,立即就被心头涌出的狂喜给淹没。
两手在身后紧握成拳,他故作镇定道:“以后我若是饿极了,就偷偷跑去河边喝水喝到饱,说不定不用多久,主人就会消气将我领回府去了而且我生得瘦小,做不了太重的活,你冒然将我带回去,肯定要被父母责骂的。”
他知道她很善良,所以故意装出乖巧懂事的样子,说一些让她心疼的话。
于是隔日,她就将满满一袋钱币塞到他手里:“这是定金,你先收好!我答应你,回去之前,我会当着霍努土司的面将你和那些牧场的老人一并带走。”
他漠然点点头,到了夜里,却为了该将钱币藏在哪儿的事,辗转反侧不能入眠。
翌日清晨,天还未亮,她就来到了帐篷里。
许是见他接过钱币时,脸上有几分不情愿,往他嘴里塞了一块吹凉的红薯后,她开始绘声绘色的,把跟她回去之后的好处一一说给他听。
“我有个连我兄长都不知道的秘密基地,等你随我回去,我就带你去那儿玩。”
“我爹说,我能给自己喜欢的奴隶赐名,等你随我回去,我就给你取个世上最好听的名字。”
“你会骑马么?我会哦!等你随我回去,我就亲自教你骑马,若是你也会骑马的话,我们就能一块去马场玩了。”
说完这些话后的第二日,她没有出现在牧场。
担心她是不是因为要奴隶的事而被父母责罚,他将钱币揣在怀里,目不转睛的蹲在牧场的入口等着她。
第三日,他饿得两腿发软,躺在草堆铺成的床上,抱着那袋钱币闷闷的想,等她来时不论说什么好话,他都不会再搭理她。
第五日,他一动不动的坐在帐篷外,想着其实,她不带他回去也没关系,只要她能时常来看他
直到第七日,她都没有再出现时,他终于开始害怕了,怕她是因为识破了他的谎言,所以不想要他了
恐惧还没持续多久,午后,霍努少爷就带着一帮人来到了牧场。
“听说,你偷了一袋钱币打算逃跑?”
霍努少爷冷笑着着,边说边用长鞭在他背上留下了几道血痕。
“她在哪儿”
他趴在地上,奄奄一息的颤声问道,明知道霍努少爷不会这么好心回答他的问题,但他还是问了出来。
“我爹说你身上留着唐国的血,又被我们家习文习武,白吃白喝的养了这么多年,若是随便将你打死未免太可惜了。虽然你此番偷的是位贵客的钱币,但那位贵客已经走了,而且她也宽宏大量的不愿多做追究,所以你放心,看在我爹的面子上,不论如何我都会将你这条贱命留下”
后头那些讥讽谩骂的话,他听不清了,鞭子再度落下来时,四下出奇的静,只剩心里有个声音在对他说:“她不要你了”
入夜后,颈上的伤口剜心掏肺一般生疼,他蜷缩在刑房的角落里,良久,有几滴温热的液体从眼角滑落。
他倏然起身,胡乱用袖口往脸上一抹,垂首凝眸看着手上那枚残损的钱币,梦呓一般喃喃低语着。
第48章 袭/胸事件()
清晨起身时;身边的迦罗早已不见了踪影;来换班的锁儿面上带着“我可没有因为一堆野味;就把你卖掉”的和善笑容;认真帮南卡套上外袍。
“昨晚”锁儿欲言又止,伸出两只手指绕着圈;“昨晚”
“昨晚我和他什么也没发生”
南卡漠然回了一句;心下暗想着;没想到锁儿也这么沉不住气。
不料锁儿一把按住她的肩;瞪大了双眼:“我要说的是;昨晚桑弥在寝阁附近鬼鬼祟祟的溜达了很久!难道说昨晚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
锁儿挑眉狡黠的看着南卡;南卡突然顿悟;原来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指的就是这种情况
好在南卡是个不随便心虚的人;很快她就以只是做梦梦到了迦罗为由,将锁儿轰出了寝阁。
之后的寝阁里就只剩下她和桑弥两个人;人少的时候便是观察敌人的最佳时机,这么想着南卡扭头看了眼右侧的桑弥;他今日仍穿着那身蓝色的近侍服;束了发之后;他的轮廓便无比清晰的展现在了南卡眼前。
可惜桑弥那张脸除了好看之外;并没有什么明显的性别特征,说的通俗一点;就是桑弥他长了一张中性脸。
收回目光;南卡低头看了眼自己胸前的位置;再转头去看看了桑弥,可恨的是,他不仅长得雌雄莫辨,连胸前都十分敬业的显出了“一片坦荡”的样子。
看到这里,南卡深深觉得女扮男装这种事不是谁都能做的,就拿她自己来说,若非勾栏院那几位老鸨跟钱没什么仇,否则她这样连胸都不束就敢跑到勾栏院找小姐姐玩的人,不被赶出来才真是见鬼了。
不过肉眼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相,万一桑弥脖子以下腹部以上的部位,天生就长得比别人小几号呢?
“桑弥,你今晚有事么?”
南卡刻意将声音压得很轻,想确保即便桑弥不是女人,此事也只严重到了她勾引他的程度。毕竟被人误会成是流氓和被人一刀砍死相较起来,还是前者更安全一些。
桑弥头也不回的说道:“没有,但如果你有事找我,那我就有事。”
从南卡这个方位看过去,桑弥清秀的脸上写满了嫌弃。
桑弥的腿本来就不短,所以南卡认为他神情中的那点嫌弃,并不是因为她昨日说他腿短的缘故,而是因为他是真的很嫌弃她。
但他嫌弃南卡,跟南卡调查他的性别没有什么关系,所以南卡立即笑着指了指他的脸:“桑弥,你脸上粘了饭粒”
爱脸如命的桑弥,立刻慌张的拿手往脸上蹭,南卡忍笑走过去,趁机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道:“咦?又没有了不过话说回来,你皮肤保养的真不错,连我一个女子见了都要自叹不如呢。”
桑弥怔然愣住,有些不能置信的缓缓仰起头看向南卡:“你刚才是在吃我豆腐么?”
当然不是!如果南卡不直接对他上手,装成像是为他美色所倾倒的样子,怎么能骗他进浴池帮她沐浴呢?
心下腹诽了几句后,南卡仍是一脸无辜的说道:“真讨厌!人家是女孩子,就算被吃了豆腐,你也该装作不知道才对嘛!不过被我吃豆腐有这么让你难以接受么?你不是一直都在盼着这一天么?”
什么叫明知故问很没有意思!南卡现在就想揪着桑弥的衣领,让他睁大眼睛好好看看清楚,明知故问到底有没有意思!
但看桑弥一时哽住,连话都说不出的样子,南卡立刻故作严肃道:“不管你有没有事,入夜后都得过来帮我沐浴,这是命令!你若不从,那就只好请你换个差事做了。”
桑弥一张脸憋得通红,睁着一双杏眸,良久才从嘴里挤出几个音节:“遵遵命”
一想到很快便能弄清楚桑弥的性别,在桑弥离开后,南卡激动的原地蹦哒了几下。
这一蹦,早晨也没吃什么东西的她便觉得饿了,刚要吩咐家奴提前准备午膳,就见锁儿两眼放光的扛着一袋东西,走了进来。
“小姐!晌午我要亲自下厨!”
她边说边低头解开麻袋,紧接着就从麻袋里掏出了一些东西。
若是南卡没有看错的话,此刻距她几步之外的地上,摆着两只比寻常野鸡长得要壮实些的,不知叫什么的动物,而一旁那只正在哼哧体型有些巨大的应该是野猪。
这还没完,等锁儿起身抖了抖麻袋,就从里头倒出一堆长得像蘑菇,但根据锁儿不爱吃蘑菇这一点来看,绝对不可能是蘑菇的真菌类植物。
南卡目瞪口呆的艰难启唇道:“你去打猎了?这些是什么?”
“野鸡、野猪还有松茸,这些都是迦罗顺路给我捎回来的,对了!小姐午膳想吃松茸炖鸡还是松茸炒肉?”
顺路
南卡心里咯噔一下:“这些就是你同迦罗换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