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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松了一口气,继而,画风突变的仰头对着凶神恶煞的南卡挑衅道,“来啊,来啊,有本事你砸准一些啊!”
南嘉说着便撒腿朝魏遇的方向跑,南卡扔出去的盘子,砸到了魏遇的桌上,吓得魏遇脸色惨白。定了定神后,他回头看了看南嘉,像是下定什么决心似的,飞速朝南卡跑了过去。
“南卡,我我是站在你这边的!”
“我说喂鱼,说这种话的时候,你就不能适当的表现出一点点的挣扎和犹豫吗?难道,我在你心里就这么没有分量么?”
南卡忙着砸四处逃窜的南嘉,直到魏遇过来挡住了她绝佳的攻击视线,她才停了手,皱着眉问了一句。
“你谁啊?”
来不及听魏遇自我介绍,南卡便提裙跳下来,举着盘子朝南嘉冲过去了。
亦步亦趋跟在南卡身后的迦罗,怀里正抱着一摞盘子。
在迦罗从旁经过时,魏遇骤然感到一阵恶寒,他周身一颤,随后,他带着强烈的求知欲跟上去,并拍了拍迦罗的肩。
“兄台”
迦罗止步,面无表情的看向魏遇,他深邃眼眸中散发的压迫感,让魏遇后颈一凉。
“奇怪,怎么会没有表情呢”
魏遇觉得自己至少该从迦罗的脸上看到一丝凌冽的杀意才对,这样就能解释,为何他看到迦罗时,会有种自己的衣服穿得实在太少了的感觉。
所以当他看到迦罗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的时候,他有些疑惑的低下头,犯起了嘀咕。
“一定是高原反应让我产生了错觉!”
迦罗挑了挑眉,转身朝南卡的方向走过去,在走过去的间隙,他对魏遇做出了如下评价。
这个唐国人,脑子一定有问题。
兜兜转转,终于抓到南嘉的时候,南卡的秀眉重新蹙了起来。
她是抓着南嘉不假,但南嘉趁机抱住了白无络也不假。倘若一盘子砸下去,血溅出来,弄脏了有重度洁癖的白无络的衣服,那她和南嘉估计都得完蛋。
南嘉死死抱住白无络,这期间,他还不忘回眸得意的朝南卡笑了笑。
白无络和平时一样,淡定的不似人间生物。
他面前摆着三个已经空了的酒壶,脸上却看不出一点醉意。他抬手缓缓将杯中酒送进嘴里,像是将身旁的两兄妹当做了空气。
“我都跟你道过歉了,你居然还想拿盘子砸我!南卡,哥哥跟你说,作为土司你该有广阔的胸襟才对”
“哥哥?我不记得我有哥哥啊?还有!要说这种话,最起码得先松开小白,站起来堂堂正正的跟我说才对吧?”
“够了!”
将手里的杯子摔了出去,白无络冷然道。
南卡吃了一惊,迅速转身将手里的盘子放回到身后的迦罗手上,然后踟蹰着垂首僵在了原地。
“不能再喝了”
白无络对着空气摆摆手,枕着胳膊,闭上了眼睛。
南嘉松了手,站起来,抓了抓脑袋。
“白姑娘这是喝醉了么?”
“白姑娘”是从前南嘉给白无络的“爱称”,那时白无络才刚开始学习巫术,而他的天赋没办法帮他打过南嘉,所以就算南嘉当着他的面叫他一声白姑娘,他也只能低头装作没听到。
可现在不同了。
“南卡”
白无络半睁着眼,朝南卡伸出一只手,像是准备将她拉过来。
第83章 醉解千愁()
因要将亲手做的绿豆糕和银耳莲子羹拿过来;锁儿耽误了一些时间。
等她带着一名女奴堪堪来到宴客厅内;看到厅内;随处可见白色的瓷盘碎片时;她便赫然滞在了原地。
在城外时,锁儿无暇顾及南嘉对她今日这身打扮的反应;等到终于回了府;想借呈上她亲手做的点心和汤羹的机会;近距离观察一下南嘉的反应;却没想到进门后;厅内早已不见了南嘉的身影。
如同觉得掌握了膳房;便能掌握整个土司府的生杀大权;想法是可行的;是美好的;但现实终归是残酷的。残酷的像个暴脾气的老公公,不会因你今日的穿着打扮稍有不同;就给你好脸色看。
至少,在锁儿放眼望去多次;仍只看到三个空了的坐席和两张神情复杂的脸时;她就是这么认为的。
这一地狼藉;预示着在她没来之前;厅内曾经历一场如何“壮观”的械斗。
胡乱将手里的点心放在一旁的桌上,锁儿三步并两步;绕过碎片;朝目前在场的人当中;她唯一认得的迦罗走了过去。
“人呢?还活着么?”
迦罗一点点拾着脚周围的碎片,眸光黯然,约莫过了半晌,就在锁儿以为南卡他们,一定都受了伤,已被送去寝阁等御医来救治的时候,迦罗抬头,定定的目视前方,沉声道:“他们,出去喝酒了。”
锁儿的脑回路一时有些转不过来。
“喝酒?他们三个一起去的么?那地上的这些碎片是怎么回事?”
迦罗向来只回答自己想回答的那一部分,所以他的沉默,是锁儿问之前就料到的。
既然料到,为何还要问呢?
南卡是被南嘉坑了的受害者,又有白无络和迦罗护着,就算她真的与南嘉打起来,吃亏的也只会是南嘉,所以南嘉出事的可能性最高。
锁儿向来理智,但所谓关心则乱,这一地碎片将她搅得心慌意乱,继而,她便忽略了迦罗话中提供的“既然能喝酒,人便没事”的信息。
看着迦罗一副置若罔闻的样子,魏遇皱了皱眉,代他上前答道。
“地上的碎片,是南卡拿盘子扔南嘉的时候留下来的,他们兄妹和白巫师一道出去饮酒了。”
但魏遇也只是旁观者之一,他也不明白,前一刻还剑拔弩张的三个人,为何下一刻便勾肩搭背的提着酒壶出去了。
细细回想了下,在白无络问南卡,要不要帮她杀了南嘉之时,气氛曾稍稍凝滞了片刻。
就在魏遇以为,南嘉今日估计是凶多吉少的时候,南卡忽然笑了起来。
她边笑,边晃了晃白无络面前的酒壶。
“我们三个,很久没有一起喝酒了吧?”
她嘴角那抹意味深长的笑,让魏遇以为,她肯定是砸盘子砸累了,打算用酒毒死南嘉。
但过会儿,南嘉和白无络也相视一笑。
像是约好了似的,他们三个,一人从家奴举着的托盘上拿了一壶酒,便离开了宴客厅。
听完魏遇的陈述,锁儿蓦地蹲下身来,也捡起了地上碎片。
她心下松了口气。
其实地上的碎片,并不必她亲手来捡,但低下头去做某件事,才能让她忽略,因自己白担心了一场而陡然生出的尴尬。
至于迦罗
他捡碎片的原因,锁儿就不得而知了。
若是只有南卡和白无络一道出去,那她还能猜测,迦罗是在吃醋,但同去的还有南嘉,这个吃醋的理由便不成立了。
魏遇站了一会儿,见厅内除了家奴之外,锁儿和迦罗也在低头捡碎片,忽然觉得他一个人这么呆站着,似乎有些不礼貌,所以他清了清嗓子,怯怯道。
“我也来帮你们捡吧”
此时,土司府的花园内。
白无络躺在草地上,用手掌撑着脑袋。
他半眯着眼,打量着坐在一旁,正仰头往嘴里灌酒的南卡。
得知南嘉要回来之后,南卡觉得她有可能会因此而彻夜难眠,所以提前几日,就在自己的银壶中灌满了最烈的青稞酒,以备不时之需。
一下子喝完带出来的半壶酒后,南卡不悦的撇了撇嘴,从怀里掏出了自己提前备好的烈酒。
身为草原儿女,会喝酒就和会呼吸一样,都是生存必备的技能。
南卡的酒量不大好,这里的不好,是相对于其他西蕃人而言的。
只是一般的果酒的话,极少能让她喝到酩酊大醉的程度。
白无络的酒量比她差一些,小时候,他们三个聚在一起偷偷喝酒,最先喝醉的就是白无络。
那时,他们喝的也只是不上头又好喝的米酒。
三个人偷偷将米酒灌在银壶里,用“我酒量真好,我真豪迈”的喝法一口接一口的喝,喝完了还得各自发表一段关于长大后要如何如何的豪言壮志,现在回想起来,那时喝酒的气氛,就和米酒的味道一样甜。
“你喝的什么?也分我喝一些。”
白无络慵懒的伸出手,问南卡讨酒喝,坐在南卡身侧已经消灭了两壶酒的南嘉也眼前一亮,立即凑过去,夺走了南卡手中的酒壶。
“小白,你醉了。”
闷头喝了一口,南嘉辣得直吐舌头,晕晕乎乎就跟着南卡跟着重复道。
“白姑娘,你醉了。”
他边说边将酒壶递给了白无络。
白无络精致的面容上,泛起浅浅的红晕,身上的白袍被月色镀上了一层柔光,远远看过去,恍若天人
“南卡,你醉了么?”
南卡晃了晃有些发晕的脑袋,对白无络摆手道,“不用担心我,我酒量好得很。”
“那你,再喝一口吧?”
用衣袖,嫌弃的擦了擦壶口,白无络将银壶递到南卡手中。
以为白无络是想试试自己的酒量,南卡毫不犹豫的仰头又喝了一大口酒。
她皱着眉,将酒壶递回给白无络。
“都说我酒量很好,你还不信。”
她话音未落,白无络便猛地将酒灌入了喉中。
南嘉抱着酒壶讶然失笑,指着白无络道:“想亲我妹妹你就直说嘛。”
南卡还没来得及回头给南嘉一拳,就听白无络坚定的说道:“南卡,我呜呜呜”
好在南卡及时扑过去,捂住了白无络的嘴。
不知过了多久,南嘉醉醺醺的倒在了草地上。
“听说,我走后发生了很多事”
南嘉枕着胳膊,侧目看了眼正笑嘻嘻给白无络编头发的南卡。
“是啊”
南卡愣了愣,继而,扬起一抹苦涩的笑。
“哥哥,你见过死人么?你见过给活人剥皮么?我见过哦,而且那些人都是我认识的人。”
四下骤然变得寂静无声。
南嘉揉了揉眼睛,想要确定南卡是不是在哭。
而后,他垂首道。
“是哥哥不好,不该把你丢在这里”
“怎么能说丢呢”南卡的手顿了顿,不小心扯到了白无络的头发,但白无络像没察觉似的,仍是闭目乖巧的维持着先前的坐姿。
“西蕃是我的故乡,能留在故乡有什么不好”
“是是么?”
“骗你的。”
南卡嗤笑出声,从白无络身后站起来,摇摇晃晃的走向南嘉。
白无络睁开眼,“不编了么?”
他喃喃自语着,一脸的失落。
“有你这种哥哥,我可真是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
南卡坐到南嘉身侧,用没有丝毫起伏的语气说道。
南嘉勾唇笑了笑,伸手揉了揉南卡的头发。
“骂出来就好了,不让你出出气,你永远都不会给我解释的机会。”
“不求我原谅你么?”
“有解释的原因又如何,错了就是错了,我要做的是竭力弥补自己犯下的错原不原谅我,决定权在你,真正的原谅,不是求出来的。”
南卡点点头,倏然起身,一点也不客气的指着南嘉破口大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