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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离别开始啦()
“你来了。”我刚一跑到她身旁,她就像有人通报一样先知先觉转过身来。
我收起想要去吓她一跳的心思并那只已经超出我身体范围一尺的双手,“恩,罗清晨,你跑什么啊?胆小鬼!”突然十分气愤地叫骂着。
只见她的身体突然一颤,洁白的有些不真实的皓齿咬住嘴唇,没有回答我。
“你是不是还忘不了他?”我恨铁不成钢地追问。
“怎么可能,过去那么久了!”这次她像是突然下了什么重大的决定一样,立即决绝的回答。
我颇为不信的问:“那你刚才怎么都不跟他打个招呼,毕竟你们是那么多年是老同学了。”
“哼,我凭什么要同他打招呼,难道要我去看看他那意气风发的得意模样?好来反衬出我现在的可怜与卑微!”我看的出来,她内心明明痛心无比,嘴上却用这番讥讽的话语强装满不在乎,这样的她多么让人心疼,心疼地不愿让人再去反驳她的谎言。
“好了——我这次真得走了,你快点进去吧,不要太想我了哦。”说完,她冲我摆摆手,便朝着我方才上来的那个陡坡的方向走去。
而我,这一次不敢再像看付雨和杨昊的背影一样再去看她的背影,强忍着心里离别的苦涩大喊一声:“罗清晨——珍重!”
但是她走的太快了,几乎是逃似的跑开的,我都不知道她听没有听到我的声音。也许没有听到吧,因为她都没有应一声。
我『揉』了『揉』自己今日格外酸痛的眼睛后,重新睁开略微舒畅一些的眼睛,便看到面前这个我曾经无比熟悉,无比痛恨,无比委屈,以为今生今世永生永世都不会再回来的地方——遗城中学。
深深的呼吸一口气,压住心里的莫名害怕心情以及方才离别所带来的伤感,我跨出大步向前迈去。这一次,我最终还是走上了这条这几天已在脑海中重复演练了几千万遍的路。
我迈着无法说是轻快地步伐,破碎的内心又开始在纠结厮磨,“现在,我多么希望自己正在做一个噩梦啊!”,“这一切都是虚幻的,我会逃离这个噩梦的!”,“一觉睡醒,我还是那个充满快乐的白余心。”走在这个曾经我应届时格外瞧不起的“复读生”的专用大楼——‘励志楼’的楼梯间里,我正在使用精神麻痹法来减轻我内心无比屈辱痛苦的状态。
是呀,复读生!这是个多么可怕的词语啊!它代表着失败、耻辱、黑暗,是那些应届时只想着玩乐而荒废了学业的人的报应,而我,自以为自己是‘天生我材必有用’的!却不曾想到居然会有这样的一个结果。难道是老天爷在惩罚我以前无故生来的‘应届生’自豪感吗?难道是老天爷想要借复读这件事儿来挫挫我的锐气,给我点教训吗?那么,我有现在这么个沉重的教训,是不是全是自己活该呢?
我的眼神开始恍惚,脑海里的场景慢慢浮出:那是高三时一个炎热的下午,我因踩点失误而导致自己匆匆忙忙地赶到学校,结果弄的自己口干舌燥,于是就在学校旁边的副食店里去买冰水以求解渴。当我选好自己的饮料到收银台结帐时,收钱的那个阿姨突然神秘兮兮地问我:“小妹妹,你是高三的?”
不知道是我热的中枢神经烧坏了导致反应迟钝,还是因为那段时间迫于生活学习的多方压力不喜于说话的原因,就这么个简单的问题让我顿时愣住了。给人的感觉就是我好像对这种问题讳莫如深,不敢回答人似的。
那个阿姨见我不说话,又一副愁眉苦脸的苦瓜相,便像是脑中灵光一显似的,兀自轻声的、像是在劝解我的说:“哎,没事儿。高四就高四,孩子,没什么可丢脸的,至少你还考上了这个遗城最好的遗中。加油,快高考了。今年你一定可以考上一个好大学的!阿姨相信你。”
我听了这个莫名其妙的阿姨的话,就像是受了诬陷似的,气愤非常。那个时候的我,一直对复读生有一种深深的成见,总认为他们是一群拿着父母血汗钱却又在学校无所事事的‘白眼狼’,今天突遭飞来横祸,无故的被人误认为是那群人之中的一个,这岂止是污蔑简直就是诅咒啊!我气得简直就快要恼羞成怒了,在我彼时的心里,这阿姨的话简直就是对我刺『裸』『裸』的侮辱啊,是对我名誉的践踏,对我高考的诅咒!
所以我二话没说脑袋也变得有些灵光,立马反驳她:“不是。我高三。”但是这个反驳来的似乎是太不合时宜,竟让人错觉是种特别明显的掩饰。
“呀!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读高四就读高四啊,这有什么可自卑的!像那些连高中都没有考上的孩子的,就算是想读高四都读不成呐!更何况,复读一年的话,你一定今年会考好的!加油。”那个阿姨生气的说了一大串,听得我头昏,简直比小土豆【高中时期的数学老师】讲课还叫人头疼。不过最后我还是听明白了她话中的大概意思,她是在劝说我,纵使复读也不必自卑!因为,还有比我更应该自卑的人。
第9章 青春洋溢啦()
可怜脑袋昏沉的我被她这么一说,晕晕沉沉症状变得更加强烈了,甚至连我自己都忘记了自己到底是高三还是高四!只是耳边传来上课的聒噪铃声,我再也顾不上回话,接到找来的零钱就走了。身后还继续传来阿姨的声音:“加油哦!”我终于逃似的跑开了。
原来,现在所发生的这一切都是命里早就定下来的,要不然,那个炎热的下午,那个莫名热忱的阿姨怎么回对我产生那样的误会,又怎会对我说出那样莫名的话来呢?我从得知高考成绩一直到现在已经开始复读的时间段里,都在不间断地在深思想这个问题——为什么那天那个阿姨什么都不提偏要提复读?难道冥冥之中只有天意?我百思不得其解,只知道最重要的事实便是:我就真的复读了。
我埋着头,心无所寄、思绪飘飞『迷』糊地往前行进,就像个没有灵魂的木偶娃娃被一根隐形的绳索牵着往前,而让那根牵着我走的绳索,叫做“高考”。
“啊——”一声刺耳的尖叫声划破我耳边难得一瞬息的平静,受惊的我抬起头望着那始作俑者,才发现原来是我不看路走跟她撞了个对碰,还不小心踩了她一脚。
我立即从回忆里收回我的思绪来,看见对方被我踩脏的一双白『色』球鞋,连忙道歉道:“对不起,对不起。”
结果那个女生面对我的道歉却不客气地“哼——”了一声,好像对我这不痛不痒的道歉颇为不满,不过她也没有做出更过分的事儿,只是盯着我颇有深意地看了两眼后便走匆匆离去。我见她没有和我做一番争吵的打算,这才松了一口气。
于是,我思绪又开始转到为自己精神恍惚的不小心撞了火『药』枪枪枪枪的自我批判上来。这时耳边居然传来了许久不曾听见的甜美声音:“hi,余心。”
我转过头,果真就看到曾小染那张依旧毫无心事的单纯的笑脸。顿时,我原本沉重的心情突然像守得云开见月明一样——无比灿烂!
“hi,小染。”我开心的叫了起来,一把拖住曾小染的一只手。情绪变化之剧烈,让我自己也怀疑刚刚那个黯然伤神的人是不是我?
曾小染说:“我在6班。”
我高兴几乎成要大跳,大声告诉她:“我在7班。就在你隔壁!”
突然有一个女中音『插』进来说:“有什么好高兴的,都不过是些普通班罢了!”
我和曾小染不停都知道这个声音是属于谁的,那就是我们身材与智慧成反比,美貌与体重兼失的“金龙鱼”同学——赵如意是也!
于是我不满地反问:“你老人家在尖子班?”
赵如意嗤笑两声,故作神秘地靠近我的耳朵说道:“你猜?”
“我靠,你丫是不是皮痒了啊?”我笑骂着,松开拉着曾小染的手去复拉赵如意,想要让胆大妄为的她来尝尝我的白氏“九阴白骨爪”!
没想到赵如意看是不太灵敏的‘强壮’身躯迅速一闪,很容易的就躲开了我的‘毒手’。
她看见我的举动完全没有威胁到她,便放肆地朝我吐舌头做鬼脸,一脸的挑衅!
“你丫这回真要完了,直接被我给判死刑,等着享受你的酷刑吧!”我这番似乎真的动了怒,仗着自己跑得快的优势便向可恶的赵如意追去。
赵如意见我追来,连忙躲闪,但是却因为体型的原因动作没有我灵活,我稍微一使劲便轻轻松的将她拈在了手心里。不!她那么大一块,我怎么会拈得住呢?口误口误啊,赵如意,我不应该这么说的,我对不起你的体型啊!
于是我脸上的肌肉扯动面部神经,阴凉凉地朝着她笑:“说,你丫想怎么死啊?”
赵如意这厮这下像是被霜打了的茄子,不复方才的傲气,一双不停眨着的小眼睛故作无辜地看着我说:“女侠,奴家错了,您老人家就看在我上有四十岁父母,下有空空肚子的份儿上,饶了奴家嘛?”
我听了她的话,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呲着牙说:“说人话!”
“好,我不来了。”赵如意变化的十分迅速,看着她那一脸正经的样子,我都以为自己是一个‘无情冷漠的杀手了’!
可是我又一不小心注意到她那略显狡黠的小眼睛里一闪而逝的光,心里顿时便明白了她那小心思儿里打着的如意算盘!
“本女侠这次就‘大人偏记你这小人的过’,看招——”我放肆地笑着,并伸出自己一双嶙峋瘦骨般的鸡爪,朝着赵如意的下腋进发!
“啊啊——好痒——哈哈——我错——了——哈哈——我——我——哈哈——我不来了——”赵如意被我屡试不爽牌——无敌鸡爪挠痒痒神功弄得连话都说不清了。可是我却怎么一点儿都不想要停下来呢?好吧,我说实话,每次恶整赵如意的时候我最开心了,开心的都舍不得要停下来。
“呵呵,好了好了,你们俩够了啊,别把我给晾一边。”曾小染这时见我们的战斗已经进入白热化的阶段,方才来劝解。阴险真阴险啊,不愧是姓曾的,要是她现在在我们后面来一手,那我们不还成了那砧板上肉任她宰割吗?我这样想到,便决定放过可恶的赵如意,并联和她一致对外!
“赵如意,我数三,咱们一起放手,可行?”我试探的问已经笑得毫无力气的赵如意。
“哈哈哈——好——好——”赵如意早就想逃离我的荼毒了,自然是立即就答应了我的提议。
“好,1——2——3——放——”我数了三声后,赵如意果真和我一起放了手,只是惨经一场大战,我们的样子都有些狼狈。
“哈哈哈——”我看到她『乱』糟糟的头发,她看到我不知什么『乱』的地方,一齐狂笑了起来。
“你们俩别说我认识你们——”曾小染说着慢慢拉开与我们俩的距离,一脸嫌弃的样子。我和赵如意看见了,破天荒的相视一笑,然后颇有默契地一左一右贴着曾小染,实实在在跟她“亲密”的认识了一下!
“哎呀,你们干嘛呢?”
“我们没干嘛啊?”
“哈哈哈——”
“傻样——”
“你那儿才是傻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