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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想不通;你好好的女侠不做;为什么要自甘堕落;与朝廷鹰犬搅和到一起?”
“女侠?现在是女魔头吧。”孤竹陨垂眸自嘲地笑笑;“先帝求的是一个‘稳’字;所以一直不动你们;可是当今即位不久,正是对江湖势力最忌惮的时候。他现在还忙着对付朝廷内部不安分的那些,只怕等他羽翼丰满;又是一波清洗。我真不知道你们这些跟朝廷对着干的在固执什么。”
孤竹陨与檀溪越认识有几年了;那时候她还是长生谷人人引以为傲的大师姐,而他只是个来路不明的野小子。一转眼多年过去,她成了杀师逆徒,他的杀手楼已在江湖占有一席之地。他们并没有很深的交情,不过她伤好后接到的第一个指示,竟然就是为“主人”收服杀手楼。
她再度接近檀溪越,意外的发现除了让他与通云馆合作这事谈不拢,两人竟然很聊得来。
通云馆被江湖人排斥,还要追溯到几十年前。
本朝国号为“夔”,当初世祖得位不正,局势一度动荡不安,江湖中各大势力结为“江湖盟”联合反抗,谁知走漏了风声,紧接着就是一场血腥镇压。
各大门派元老在朝廷大规模的清剿中死的死伤的伤,失踪的失踪退隐的退隐,导致整个江湖元气大伤传承断代,萧条了接近二十年,直到新一代的高手成长起来才又回复了些气象。
那场镇压后夔王朝的江山是彻底稳固了,而当时向朝廷告密的据说就是本为联盟门派之一的通云馆,也有人说通云馆本来就是朝廷安插在江湖中的耳目。
后来通云馆之主更是公然表明立场,为朝廷办事,专门对付那些与官府为敌的势力,如今与江湖各门派也仅维持着表面的和谐。
孤竹陨不知道“主人”是谁,两人之间唯一的联系点就是当初将她从长生谷救出去的拓跋直,不过既然“收服”杀手楼就是令其与通云馆合作,那他必然就是朝廷的人了。她虽然出身江湖名门正派,但自幼我行我素不受拘束,做事全凭一己好恶,朝廷也好江湖也好,甚至所谓的黑白两道正邪之分在她眼中都不甚重要。
“我明白,只是杀手楼能在各个杀手组织中屹立不倒,很大原因就是我们连朝廷命官也敢下手。要是此时投靠朝廷,难免为人不齿。”檀溪越摇头感叹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呀。”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这话说得真好。”孤竹陨喃喃品味着这八个字,心里不禁五味杂陈。
“这是我娘亲家乡一位姓古的老前辈说的。”檀溪越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神色有些恹恹的,“。。。。。。那个家乡。。。。。。可惜她穷尽一生也未能够回去。”
“怎么会回不去?你娘亲老家很远么?还是她和我一样,因为什么事情,有家归不得?”
孤竹陨是孤儿,被长生谷主青雩大师收为首徒一手养大,情同父女,自幼生长的长生谷对她来说就是家。不管出于什么缘故,恩师死于自己剑下,又遭同门唾弃,每每念及,她心中都犹如刀割。
“一言难尽啊,说出来你可能不信。”
“你不说怎么知道我不信?”
檀溪越向她勾勾手指,示意她靠近,她倾身过来,他神神秘秘地说:“其实,我娘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她是从另一个时空来的,知道很多稀奇古怪的事。”
孤竹陨点点头,抬眼看向静立其后的鬼面蝶,一脸“你家楼主是不是脑子有病?”的疑惑表情。
鬼面蝶:“。。。。。。”
檀溪越就知道她会是这种反应,悻悻地坐回去。
这时楼下响起哒哒的脚步声,走到楼梯口就停住,有人隔着重重书山禀报:“楼主,有客人到访。”
“小蝶,你去忙吧。”
一般这种情况就是有重要的主顾找上门来了,下面的人拿不定主意,都是由鬼面蝶出面接待。鬼面蝶躬身留了个礼,自去洽谈生意。
“话说回来,你以后有什么打算?”檀溪越端起放凉的茶喝一口,“长生谷你肯定是回不去了,听说现在还有人在四处打探你的行踪,要清理门户呢,他们要是知道你还帮通明司做事,那更不得了了。”
孤竹陨眼皮儿微阖:“那我就先留在杀手楼做个杀手吧,不知道你肯不肯。”
“我怎么不肯?多个人帮我赚钱我求之不得,不过这一行可是走在刀尖上的,一不小心就没命了,你现在这样子。。。。。。真的没问题?”
她向他坦诚过自己过去两年的经历,包括武功被废,是以他对她还是有一定担心的:“别以为我不知道,欧阳庭是缺月帮你动的手,可你也不能次次都找别人帮忙吧?”
“我自然有我的办法。”她倒是很自信,反而颇为嫌弃地瞥了他一眼,“不要小看我,你这种一点武功都不会的小混混都能混成杀手楼主,焉知我将来不会做上个帮主啊教主什么的?”
他们俩最初认识的时候都才十几岁,檀溪越当时只会点三脚猫的拳脚功夫,组织了一群小混混在蜀州城街头收保护费,被孤竹陨撞见狠狠修理了一顿。
“人艰不拆啊姑娘。。。。。。”
“你把杀欧阳庭的酬金支给我先。”
。
孤竹陨独自坐在茶楼中等人。
三万五千金在抱,足有几十斤重,虽然其中只有三分之一属于她,孤竹陨也不由感慨,自己这辈子都没经手过这么多钱。杀手来钱就是快啊,怪不到有那么多人愿意铤而走险,以命相搏。
她以前行走江湖,身上一次性拿得出来一百金都算很阔绰了,再一对比缺月,人家上酒楼要喝最好的女儿红,吃的是山珍海味,住客栈要上房,那叫一个挥金如土;还有夜如魅,听说她每个月仅是花在保养皮肤上的钱都超过一千金,衣服一天一换,三十天以内不穿重样的;再看燕指,据说他自己研制的一种毒0药,几乎搬空了一个药铺才制出了小小的一瓶,只不过那一瓶倒进井里就能毒死一城人。。。。。。这么看来杀手真是好有钱途的职业,真想以后就干这行算了。
“想什么呢?”不知打哪来的缺月并指在她头上敲了一记,而后一撩衣摆姿态潇洒地坐到了她对面。
“在想我这些钱能不能不分给你们。”孤竹陨满脸怨念。
“不能。”缺月无声地做了个口型,毫不掩饰自己鄙视的眼神,里面写着满满的“你这穷鬼”四个字。
她真想拿钱砸死他,奈何现在不是人家对手。
缺月叫来小二,又给换了一壶好茶,点了几样零嘴,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闲聊着,就等着夜如魅前来分赃。
“你跟楼主提了什么要求?”缺月拎起茶壶倒了杯茶递给孤竹陨,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没什么,就是看了一下鬼面蝶的脸。”孤竹陨喝了一口,有点嫌弃,比起檀溪越用来招待她的“雪海银针”,这茶楼里最贵的茶简直是渣渣。
缺月大呼上当:“这么无聊的要求你也提?真是浪费,早知道就不帮你了。”
孤竹陨不理他,自顾自剥蚕豆吃。
“哎,鬼面蝶长什么样儿啊?”他毕竟还是有好奇心的。
“你没见过?”孤竹陨惊讶地一扬眉毛。缺月在杀手楼待的年岁可算是最长的几个人之一,他都没见过鬼面蝶真容?
“谁都没见过。”所以他承认自己内心其实是有那么一点点嫉妒她的,“我怀疑那家伙睡觉的时候也不摘面具。”
孤竹陨心道,他那长相,随便换一身衣服秒变路人,不戴面具的时候你们也认不出来呀。
“嗯。。。。。。他的样子么,帅极了。”反正你们没见过,随便我怎么吹,她心里道。
缺月不屑地哼了一声,白眼翻上天,但是没有再追问。
其实缺月自己长得也相当英俊的,鼻梁挺直,剑眉朗目,身形如松,武功又高,这种底子放到名门大派里绝对就是男神。不过就算他是个声名狼藉的杀手,为人又傲慢得要死,江湖上明里暗里倾慕他的也不在少数,奈何此人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实在是个大写的渣男。
但有些人就是喜欢自虐,偏要追寻这种求而不得,挠心挠肺的相思之苦。
就像夜如魅。
第六章()
。
夜如魅摇曳生姿地走在大街上;一路回头率无数;有多少痴汉情不自禁跟了几条街而不自知。到了约好的茶楼;她远远就看到窗子里探出个头来;对着自己招手。
两人认识不久;对方居然一眼就认出她来了;这让她很开心;她笑得甜甜的,也向孤竹陨挥手致意。
夜如魅除了媚术,也精通易容;她是有名的杀手,手上人命债无算,出门在外的形象自然是千变万化;少以真容示人。唯有一点原则贯彻每个时间每个地点绝对不变;就是美美美。不管是仪态还是衣饰,哪怕她顶着一张平凡的脸;也绝不能让人觉得不美。
她一来原本冷冷清清的茶楼立刻生意爆满;茶楼老板乐坏了;直接免了这一桌的单。
夜如魅收好孤竹陨分给她的金铢;向缺月抛了个媚眼;缺月转过脸假装没看见。
她也不气恼;向孤竹陨问道:“好妹子,隔着那么老远,你怎么知道是人家到了?”
“那有什么难的;人群里见着最好看的那个;一准是夜姐姐没错。”
孤竹陨向来不吝惜对别人的赞美之词,让他们开心了,自己也好过,何乐而不为?她言语之质朴,语气之诚恳,一点也不让人觉得谄媚,况且夜如魅也确实是最抢眼的,至少现在这茶楼里九成的人眼珠子都黏在她身上。
果然夜如魅心花怒放,掩口吃吃而笑:“就冲着你这句话,你这个朋友人家交定了。”
她的声线九曲十八折,又娇又嗲,那个“人家”俩字一出来,邻桌偷看她的几个人当时就酥得坐不稳,从板凳上滑倒在地。
“你能不能矜持些?太招摇了。”见夜如魅笑得花枝乱颤,旁若无人,缺月不悦地敲敲桌子。
“月月吃醋了么?”她朝他眨眨眼,立即收了笑,摆出一副凛然不可侵犯的冰山美人状。
孤竹陨等他们不闹了方才开始正题。
“今天请二位相聚于此,其实是有些事想跟你们商量一下。”
“你说。”
“干咱们这一行的,刀口舔血,朝不保夕,我是想,咱们能不能结个盟,合作出任务?”孤竹陨压低声音,“如此,分工有序,既可提高效率,也可降低危险。”
“我不觉得我有跟人合作的必要。”缺月说。
夜如魅却不语,看着孤竹陨,看她还有什么说的。
“我从楼主那里听说,最近可能会有个天价的单子,天权和魍魉已经准备一起接了,那个任务,是甲等。”孤竹陨往椅背上一靠,“如果我们不联合起来,单人毫无胜算。”
她摊摊手,不再多话,意为你们自己看着办。
没有人会跟钱过不去。
夜如魅抿嘴一笑,翘起兰花指将碎发拢到耳后:“妹子为什么不找凌霄或者燕指呢?”
“找搭档当然要找最强的。”她瞄了一眼缺月,“凌霄那个废物我看不上,况且当初我断他一条手臂他现在还记恨呢,谁知道会不会咬我一口?燕指么。。。。。。”长得不好看,辣眼睛。
“你现在还不如凌霄那个废物呢。”缺月白她一眼,“凭什么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