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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去看看里面有什么吧?就看一看。里面说不定藏着久玄什么秘密呢?”她摇着禹舒策的胳膊,至于桓傲小可怜的意见,直接被忽略。
“走吧。”两人说走就走,桓傲唉声叹气地跟在后面。
三个人后面几丈远,浩浩荡荡的一群“眼睛”也跟着出发了。
到了那座房子外面,守卫却不许他们进去,桓傲搬出少尊身份也不顶用。他们徘徊在外,里面传出来几声兽物的吼叫,夹杂着人的惨叫声,守卫们互相看看,知道又有人遭殃了。
“什么声音?”孤竹陨面色凝重,她听不出那是什么动物的嘶吼声,但人的求救还是听得懂的。
“里面养的是久玄大人的爱宠,几只虎豹,和一头西方运来的狮子。”风纵听说他们来了这里,怕他们硬闯搞出什么事情,马上也跟着过来了。
看他们还在门口与守卫僵持,他心里一松。几只兽类异常凶猛,若是不小心放出来可是非常麻烦的事。
“豹子和狮子?可以看一眼吗?”不止孤竹陨,禹舒策和桓傲也不由心动,他们知道这两种猛兽,却从未亲眼见过。
风纵点点头:“当然可以,不过现在它们在进食,可能有些吓人,你们想看的话,另挑个时间我再带你们来吧。”
“那它们平时吃什么啊?”桓傲随口问了一句。
风纵只是笑了笑,神情奇特,并未答话。这时里面又传来几声凄厉无比的尖叫,几人顿时也不说话了,脸色煞白。
知道久玄用活人喂食虎豹,他们再无心思观看,孤竹陨对久玄其人的憎恶更加深几分。
讨厌什么来什么,久玄前些天一直不出现,第二天却突然让风纵来邀请他们,说是请客人们观看一场有趣的狮虎角斗。大概是风纵跟他说了他们昨日好奇跑到兽房外,所以他特地安排了这场表演。
久玄喜欢看同类和异类之间的厮杀,有时候是人与人的,有时候是兽与兽的,还有时候是人与野兽的,血腥味让他感到兴奋。为了久玄这种特殊爱好,兽房里特别修建了一个角斗场,高出地面两丈围成一圈看台,底部是一个径长至少六七丈的圆形校场。
这是仿造西方传过来的一本图册上所建。在那个古老的帝国,这种残酷血腥的活动是合法的,甚至观看角斗在上流社会是一种流行,为此修建了宏伟的斗兽场。不过苦的却是那些俘虏、奴隶和穷困得卖掉自己性命的百姓。
孤竹陨本觉得太过残忍,不想去看,但风纵说准备的只是一场狮虎搏斗,而且久玄本人也会去。
第一百章()
。
风纵带他们到兽房时久玄尊者已经在那等着了;这是孤竹陨和禹舒策来到云台屿后第一次见到他。
久玄长得不难看;年轻的时候或许还算是个美男子;但他不到四十岁;长期纵欲过度让他皮肤松弛;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要老上许多。他很瘦;肤色极白;不是禹舒策那样莹玉一样赏心悦目的白,而是一种毫无血色和生气的死白。他穿的又是一身宽大的玄黑衣袍,金带金冠;更将人衬得像一具僵尸。
他的眼袋很重,眉峰上扬,眼尾却下垂;眼白泛红;带着十分戾气,一看便知不是善类。
久玄斜坐在一张铺有虎皮的躺椅上;神情百无聊赖;一手支着下颌;一手摇晃着水晶高脚杯里的葡萄酒。还没走近他;孤竹陨便感觉到身边紧靠着她的桓傲在微微颤栗;遂将手搭在他肩上;鼓励地拍了拍。
他眼睛盯着角斗场中,像是没发现他们到来。
“久玄大人,白叶庄主和孤竹姑娘到了。”风纵上前微微欠身;向他禀报。
桓傲在久玄面前没什么地位;一般情况下久玄连他的名字都懒得提,桓傲很畏惧他,巴不得他从头到尾忽视自己。风纵将桓傲的心思也摸得很透彻,便没有提他,尽量将他透明化。
“唔。”他应了一声,一掀眼皮看了看他们,指了下旁边的几张椅子,“你们随便坐那吧,不用拘束。”
他嗓音略微发雌,带着倦意。不过语气很平常,并不客套,也没将他们当成俘虏,只是普通长辈对小辈那样。
禹舒策和孤竹陨互相看一眼,都从对方目光中看到了诧异,他们应该都是第一次见吧?
“不用惊讶,我和你们爹娘也算故人,只要你们安分些,我不会把你们怎么样。”久玄似是看透了他们所想,嘴角挂上一丝嘲讽的笑,“我知道在你们眼里久玄尊者是个不折不扣的坏人,我也确实不是什么好人。你们不需要跟我虚与委蛇,什么仁义道德在我这里都是屁话,只要别当面骂我,想说什么都行。”
三人在他的示意下坐下来,桓傲手足无措,只要在久玄眼皮底下他便觉危险,他连抬头多看他几眼也不敢。孤竹陨见他怂成这样,不由微微皱眉,也难怪墨影会觉得跟着他前途无望,转投久玄去了。
“听说你们昨天来兽房了,还想看看我这些小乖乖。你们既是故人之子,又是远道而来的客人,我便让他们准备了节目助助兴。”
桓傲并没有跟墨影和楚青靥说过孤竹陨是鹤云来的女儿,也不知道他怎么知晓的。
“久闻先生大名,今日得见,果然和传说的一样不拘礼教。”禹舒策向他微笑颔首。
久玄能在星辰海坐到今天这个位置,手段和能力都不一般,排除阴毒的部分,他也可算个枭雄了。若非孤竹陨与他有杀母之仇,只要星辰海不要再妄图染指中原,禹舒策本想与之和平共处。
“你是白叶缳的儿子白叶横山?”久玄仔细看了他露出来的半张脸,感叹道,“和她很像。想不到当年那个病恹恹的小娃娃已经这么大了,还以为没了九叶晶兰你必死无疑。”
“先生也认识我母亲?”禹舒策没说自己不是白叶横山。
久玄抬眼看着远处,不无唏嘘地道:“只要见过她的人,没人能忘得了她。我第一次见到她时,她在星辰海边临水照影,真美呵,当时我们所有人都以为自己看到了雪山下来的女神。”
原来他现在善待他们两个,看的也是当初心中女神的面子。
“我还记得那天很晴朗,天很蓝,草原上开着很多鲜花,大家都看傻了,连船快撞到礁石也不知道,好几个师兄弟直接掉进了水里。那之前星辰海年轻人的梦中情人是鹤云来,那以后除了独孤铭,别的人梦里念的名字都变成了白叶缳。”
他微微闭起眼,仿佛在回想着很有意思的记忆,嘴角含笑,那张阴鸷尖刻的脸顿时显得柔和起来。
纵然是仇人,孤竹陨也不能够反对他的话,因为白叶缳就是有那么美,美到即使她犯下了十恶不赦的罪行,人们也不忍心责怪她。所以她并未将白叶缳和青雩当初所作所为公之于众,说了也是白说,况且时隔多年,就算有恶劣影响,那也是对现在的雪拥山庄和禹舒策。可说到底,她、白叶横山、禹舒策,三个人都是无辜的。
“只可惜当时的我还是个无名之辈,连上去和她结识的勇气都没有,只有偷偷恋慕着她。”久玄自嘲地摇摇头。
而那时候的桓冷也还没有成为星辰海尊主,却有勇气主动与她结交。所以老尊主总觉得他哪里不如桓冷,大概就是因为桓冷一直以来对自己十分自信,这正是年轻时的他最欠缺的。
唯一给了久玄一点安慰的是,白叶缳最终也没喜欢上比自己优秀的桓冷。但后来白叶缳却与鹤云来、桓冷二人结为异姓兄妹,并在星辰海住了很长一段时间。
“你说,白叶缳也曾与桓冷他们结义?”孤竹陨总算开口,问了一句话。
桓傲和禹舒策也感到十分惊讶,他们知道鹤云来与桓冷是义兄妹,原来其中还有一个白叶缳。
也就是说,白叶缳亲手毁掉的是自己结义姐妹的一生。
禹舒策心中突突一跳,怕她心中再生激愤,慌忙握住孤竹陨一只手,她没有挣开,但也没有回握。
“不错。而且他们感情很好。后来白叶缳失踪,再出现就是抱着白叶横山来找桓冷求救。那时桓冷刚当上尊主没多久,其实急需九叶晶兰提升功力,但他二话没说就答应了白叶缳将九叶晶兰送给她。只是没想到,九叶晶兰花开之夜,却失窃了。”这其中的细节,久玄并不清楚,只知道白叶缳眼见这最后一丝希望断绝,抱着孩子回了中原,他再也没见她回过星辰海。
再后来的事,就是孤竹陨他们知道的那些,不要说久玄,连桓冷和鹤云来也不清楚真相。
可怜的鹤云来和独孤铭,到死都不知道害他们家破人亡、骨肉分离的是曾经真心以待的义妹。
“久玄大人,驯兽奴来报,已经准备好了。”刚刚走开的风纵又来回报。
“嗯,让他们开始吧。”久玄点点头。
斗兽场中十几个大汉推着两只大铁笼进场,里面各自关着一头雄狮和一头吊睛大虎。
两只猛兽同样体型庞大,体长接近九尺,皮糙肉厚,尖牙利爪。狮子颈生长鬃,威风凛凛,在笼子里焦躁地转身,不时发出雷鸣般骇人的吼叫。老虎却懒洋洋地卧趴着,要么舔舔前掌,要么打个哈欠,金色的眼睛微微眯起,一根长尾像猫一样在身后甩来甩去,看上去毫无斗志。
三个年轻人的注意力暂时都被这两头巨兽吸引住了,转头看向场中。
久玄也饶有兴趣地坐直身体,倾身往前看着笼中狮虎,向他们道:“这两头畜生送来不久,我还没让它们下过场呢。听说一个是山林大王,一个是草原王者,也不知道哪个厉害,今天可教狮子老虎分个高下了。”
驯兽奴将笼子分别移动到相对的两边,然后出去,用长竿挑开笼子的门。狮子得了自由,从笼中一跃而出,平地一声大吼,振聋发聩。反观老虎依然在笼中懒得动弹,驯兽奴站在看台上拿着长长的竹竿,上面系着碎布拼命撩拨逗弄,最后终于将它惹烦了,也慢慢吞吞站起来走出笼子。
“你们说,它们俩哪个能赢?”久玄想了想,道,“这样吧,我许你们个愿做彩头,赌赢了可以和我提一个条件,只要不太过分。”
桓傲怯怯看了他一眼。久玄瞟到他的小眼神,笑着说:“桓傲也可以参加。”又回头看看风纵,“你也猜猜看。”
大概是因为禹舒策让他想起了白叶缳,想起了曾经年少的自己,他心情难得的很不错。
“我看狮子斗志昂扬,老虎却精神萎靡不振,我说狮子会赢!”桓傲道。
禹舒策没说多的,只很肯定地说:“老虎。”
孤竹陨一言不发,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不过她现在想的一定不是狮子老虎哪个会赢的问题。
“风纵呢?”
风纵看了禹舒策一眼,笑道:“属下和白叶庄主一样,也觉得应该是老虎。”
“为什么?”久玄奇道,“难道你们真觉得,哀兵必胜?我倒是和桓傲一样,更看好狮子呢。”
“猛兽格斗无非就是靠爪牙撕咬,这两头狮虎体型相差无几,但老虎四肢更加粗壮有力,能更好地辅助利齿,所以属下以为老虎赢面大些。”风纵理智客观地阐述他的理由。
桓傲立刻反驳:“可是我听说这些兽类都喜欢咬喉咙,狮子的脖颈喉咙有那么厚的鬃毛保护,在这点上就比老虎占的优势大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