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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筋的关系,实在难办。
耶律楚忽的站了起来,道:“父王,那上百的兵丁对我契丹就没有功劳了么!况且,他齐休戈还隐瞒不报,拖延了时间,据儿子所知,已经有几个人因为误了治疗时间,已经死了,那些人的家人也是无辜的,若父王不给出个说法,何以服众!”
耶律德结果话茬说:“抚恤金多给点吧。”
“人都没了,要钱作甚!”
“三弟,你不要这么死心眼儿……”
“二哥,这是人命!”
“行了,都闭嘴!”契丹王呵斥道,他也是心乱如麻。
两个人都闭上嘴,站在了一旁,契丹王看看耶律德又看看耶律楚,深深叹息一声:“唉,这件事,本王自有分寸,德儿先行回去,楚儿就留在宫里,一会儿找宫医给你瞧瞧伤。”
耶律德刚要再说什么,被契丹王的眼神制止了,只好讪讪地躬身退下了。
契丹王走到耶律楚身边,看了看他的伤,眼神也流露出心疼,说道:“本王知道你的心思,全都是为了契丹好,你且偏殿休息,天亮父王给你答复,如何?”
“可是……”
“好了,不要说了,去吧,呵呵,你就不觉得疼?”契丹王拍拍他的肩,走进偏殿了。
耶律楚看着契丹王的背影,感叹,原来父王也这么老了。
张静菲躺在床上,她身上也有若干伤口,左躺右躺都不对劲,只好坐了起来,披上衣服,翻看上次看了一半的书,可是却怎么也看不进去,她懊恼的把书放回去,对着烛光发呆。
长久因为耶律楚的吩咐,睡在了外间,听到了动静,过来察看,一见张静菲这个样子,笑了,道:“小姐这是在担心主子么?”
“嘁,小孩子家家懂什么,我身上疼。”张静菲翻白眼说。
长久把屋内的蜡烛都点燃,顿时亮如白昼,她说:“既然睡不着,吃点东西如何?”
“没胃口……”
“呵呵,这食不下咽,寝不能寐可不像小姐你呀。”长久笑着打趣。
张静菲更是白眼球齐飞,道:“你这丫头,越来越不安分,竟敢说我没心没肺么!”
“哈哈,长久不敢!”
“哼。”张静菲虽然这么说,但还是觉得自己是有些奇怪,她在尽量克制自己。
长久看着张静菲,半晌,道:“看起来小姐并不是恨主子的。”
张静菲摇摇头,说:“不恨,是因为不想恨,恨是很痛苦的,你看你家主子,就很痛苦,因为恨蒙蔽了他所有的快乐,所有能爱的感受,我虽不明白他为何会恨,但是我不想像他那样痛苦。”
“那小姐帮帮主子吧。”
“我无能为力,只有靠他自己去消除心中的恨,也许当他再次爱了,也就不会再恨了吧。”
长久轻笑:“小姐能让主子重新爱,长久相信。”
张静菲浑身一震,苦笑着摇头:“不,我就是受害者,如何能让他爱。”
“呵呵,小姐现在还看不到,总有一天会明白的。”
张静菲不在说话,看着窗外,天边泛起了鱼肚白,天亮了,很美的景象。
张静菲推门而出,走到院子中央,耳边忽然传来嘈杂的脚步声,她回身,对上来人的眼睛,四目相对,耶律楚白皙的脸上泛起了笑容,张静菲也回以一笑,她已经明白了。
他们赢了!
第十五章 仲夏夜之梦 上(一)()
第十五章 仲夏夜之梦 上(一)
齐休戈被斩首,余党也罢官的罢官,发配的发配,算是都清理干净了,这件事在契丹国掀起轩然大波,朝臣们个个人人自危,表面上没说什么,可是风言风语确实很多,有的人甚至猜想耶律楚可能就是契丹王认可的继承人,所以有几个老臣总是有意无意的在契丹王耳边吹风,说什么血统还是很重要的,暴政猛于虎云云,搞得契丹王烦不胜烦,最后直言自己身体很好,暂时没有选继承人的心思,这才勉强压下。
张静菲听说了,觉得不仅女人多疑,男人也很八卦,想象力都很丰富,不过也不能怪这些人,察言观色,琢磨上司心思,是保住身家性命的必备本事。
还有一样,张静菲着实搞不清楚,就是那个裘杰荣当时说可以放过耶律楚,但是一定要杀她,为什么?齐休戈要对付的人不是耶律楚么,跟她有什么关系?
张静菲把疑虑和耶律楚说了,他只是轻轻一笑,说:“这世上总有让人琢磨不透的事情吧。”
汗颜,这是什么意思?张静菲越发的糊涂了,但是也终究百思不得其解,最后只好作罢,一切顺其自然吧。
耶律楚坐在书桌前,翻看着各地送上来的文件,契丹王把财政权几乎给了他,看似好像是个肥差,可是在金钱上却半点不能马虎,财政是一个国家的命脉,哪个地方该减税,哪个地方该注意盐商在耍把戏逃盐税,他都要一一考虑。
看了一个上午,眼睛都有些涨疼,他闭上眼睛,后仰在座椅上,想要休息一阵。
忽然,手边一阵痒痒,他下意识的用掌力拍下去,却在半空停住,原来是定春不知道什么时候跑了进来,跳上他的腿,似乎想找个舒服的地方睡一觉,看他想打自己,定春害怕地把自己缩成一个白色的球,黑豆似的小眼睛,恐惧的看着他。
耶律楚失笑,改为用手抚摸这个小家伙,呵呵,皮毛果然触感好,怪不得那么多人都喜欢狐毛的围脖。
定春见他不再打自己,便舒展开身体,嘎嘎的叫了两声,在他的腿上蹭蹭,继续睡觉。
耶律楚摸了摸,柔声说:“你的主人应该是胥晟皓吧,她如此珍惜。”
“主子,哈斯旺请见。”门外传来哈斯旺的声音。
耶律楚缓过神来,为自己在和一只狐狸说话感到可笑,他轻轻把定春放在一旁的软榻上,道:“进来吧!”
哈斯旺推开门,躬身走了进来,双手递给耶律楚一封信,道:“主子,天丰来的信,是给王妃的。”
耶律楚顺势结果,拆封面看,良久,才点头道:“倒不是什么坏事。”
“是,所以可以呈给王妃看了。”
耶律楚把信装进信封里,道:“让长久拿去吧。”
“是。”
“快到七夕了,还和往年一样,礼物什么的你就去张罗吧,不用请示了。”
“是。”
哈斯旺一一记下,把信封揣进怀里,便出去了。
耶律楚又看了看睡的正香的定春,一笑:“还是你的命最好啊。”
张静菲在无聊的时候,喜欢摆弄些花瓣,捣成汁液与皂角混合在一起,做成很原始的洗发水,这样既可以滋养头发,味道也会好一些,至于会不会吸引蜜蜂的注意,倒是没看出来,看来电视剧里的情节也只是一场闹剧罢了。
长久在一旁看的津津有味,等掏出手绢给张静菲擦汗时带出一封信,这才想起来正事,道:“小姐,天丰来的信,是给你的。”
张静菲在清水盆中洗干净手,拿过信,不疑有他,拆开来看,慢慢坐在椅子上,看罢,缓缓放下信,呆呆的看着前方,半晌,小心翼翼地收起信,却没有什么表情。
姐姐方月晴怀孕了,暂且不说是男是女,这个消息已经很让人高兴了,这么多年,皇后一直未有子嗣,这次算是个圆满吧,她能想象得到姐姐脸上的幸福笑容。
她弯起嘴角,眼泪却簌簌的掉了下来。
长久惊呼一声,赶忙找来手帕,道:“小姐这是怎么了?有什么不好的消息?”
“不是,是姐姐有喜了。”张静菲擦干眼泪,笑着说。
长久哦了一声,道:“这是好事哇,小姐为何还要哭呢。”
“呵呵,你不懂,我这是高兴的。”
长久点点头,笑着说:“是该高兴,我这就告诉厨房,晚上加两个好菜,虽然人不在身边,但好歹心意也到了。”
张静菲也笑出声来说:“你这丫头越来越懂人心思了。”
长久嘻嘻一笑,转身跑开了。
张静菲看她消失在院门口,笑容渐渐隐去,她转身拿起信封,用手一捻,信封赫然变成双层的,她从夹层里抽出一张纸,展开,手也有些微微的抖,纸上只有几个字‘无恙,勿念。’
她看罢,把纸折好,却慢慢把手中的纸撕扯成碎片,放手一攘,碎片随风飘逝,就如同她此刻的心。
阴历七月初七是中国传统的七夕节,是一个极具浪漫主义色彩的节日,七仙女和牛郎董永鹊桥相会,听说在这天在场院里坐着看着月亮,可以听见两个有情人绵绵的对话。
汉族以及其他民族都很重视这个节日,契丹也不例外,还会组织很多有趣的活动,不论平民还是贵族子弟都可以参加,男男女女纷纷到街市上热闹一下,未婚的青年男女也可以趁此机会找到心上人,求一个福节,以求生生相随。总之这是个值得期盼的日子。
张静菲也是知道这个节日的,但是在现代的时候并没发现有什么特别之处,看来到了这里也可以热闹一下,听说还有好吃的油面糖蜜做成的巧果,和普通女孩一样,张静菲也期待得很。
七夕节一大早,她很早就起来了,指挥着侍从把书房里的书搬出来晒,这个也是传统习俗。耶律楚的书很多,几乎整个王府的人都行动起来了,在场院里铺上席子,把书都铺在上面晒,张静菲挥舞着蒲扇给自己扇风,心想,要是看完这些书不知道要用多少时间呢。
耶律楚从宫里回来看到的就是这幅景象,张静菲喝着瓦凉的酸梅汤,一边挥舞着蒲扇,吐沫横飞地说:“这个这个放在这里,那个别放在那里,往这边放,唉唉,不对不对!”
耶律楚摇摇头,这哪里像个女子的样子,他又看了看满院子的书,更是头疼,这些书怎么可以这样晒呢,不知道要晒坏多少好书了,真不明白她是聪明还是笨。
张静菲看到耶律楚进来了,献宝似的道:“你看你看,我多自觉,是不是该感谢我啊!”
耶律楚眉梢挑了挑,还好已经对她的大言不惭习惯了,只是轻轻点了点头,说:“多谢你了。”
“啧啧,真冷淡,下次不管了。”
那是最好不过了,耶律楚心想。
一只碗伸到他面前,张静菲说:“喏,热吧,给你喝!长久手真巧,做出来的比康师傅的酸梅汤还好喝。”
“康师傅?”
“呃,就是做酸梅汤的名家嘛,哈哈,你当然不知道这些了。”张静菲汗颜,差点说吐露嘴。
第十五章 仲夏夜之梦 上(二)()
第十五章 仲夏夜之梦 上(二)
耶律楚接过碗,喝了一口,表情没什么变化:“不错!”
张静菲拿回碗,摇着头说:“啧啧,这么好喝的东西都不在意。”
忽然想到这只碗是自己的,呃,间接接吻,这个……
张静菲觉得有些窘,转过身去,假装看场院里的书。
“小姐,你的脸怎么还这么红啊!”
“呃,热的热的。”张静菲猛扇蒲扇,转眼看见耶律楚的脸上多了一丝笑意,原来这妖男知道,他绝对故意的!张静菲愤愤的。
“对了,今天宫里不组织活动么?”张静菲问。
耶律楚走到树下,道:“今天没有,都是要去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