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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为何不妥?”
张凤翼:“……”
他虽然知道侯恂有意向赵无忌借钱,但是最终借没借,他却是不知道,是以这几日他一直没有开口,毕竟崇祯正在盛怒之下,这无凭无据的事说了也没人信,更何况当事人侯恂还死了。
然而他本能地觉得赵无忌绝不会贪墨崇祯的银子,但他一时又拿不出证据来,顿时便僵住了。
张凤翼面色不变,内心却在紧张地思忖着,万万不能让皇上下命令处置赵无忌,皇帝乃是天子,金口玉言,说出的话就不能更改,若是他一气之下,当真下旨将赵无忌贬为庶民,那可就不好办了。
温体仁看着张凤翼,心中骂了一句老匹夫,嘴上却是谦和无比:“张阁老有何话说?”
张凤翼紧紧盯了温体仁一会,猛然仰天就是一阵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可咳咳咳咳咳”,可怜的张阁老身体一直不太好,一阵大笑后,他猛然觉得心肺不适,禁不住咳了起来。
崇祯看他咳得甚狠,急忙喊来小太监:“来人,张阁老身体不适,快扶他回家休息。”
张凤翼一边咳得满脸通红,一边急忙摆手,向皇上示意自己没事。
崇祯只得命小太监给张阁老赐座,当下便有小太监给张凤翼递上一个瓷墩,张凤翼坐下后还是喘得厉害,小太监便在他身后为他抚背顺气。
他这一犯病,一时分散了崇祯皇帝的注意力,大殿之中的气氛顿时也活跃了起来,几位阁老俱都是眼神闪烁不已,不知在暗自思量着什么。
咚咚咚咚殿外再次传来一阵小跑声,片刻后,新任户部尚书李待问出现在众人的眼前,他刚刚接替去世的侯恂,出任户部尚书一职,然而此时,他脸上并没有得到升迁的喜悦,反而是一脸气急败坏的样子。
“皇上,不好了,刚才臣与刑部侍郎文震孟交接用于赈济的三十万两常平银,却发现户部库房如今只有十万两,尚有二十万两常平银不翼而飞!”
“啊?”崇祯听了顿时大怒:“侯恂死了,不是还有户部左右侍郎吴履忠和王家帧吗?他们二人如何说?”
“皇上,吴大人和王大人都坚称常平银一直是由侯尚书一手保管,他二人并不知情。”
“皇上,文大人说他已经等这笔银子等了很久了,只因侯尚书突发急病去世,所以才等到臣上任第一天才来索要赈济银。”
崇祯皇帝眼中似要喷出怒火,硕鼠!全都是硕鼠!赵无忌贪墨朕的银子,户部不知道是谁,也贪墨了朕的二十万两常平银!若不以雷霆手段严惩这帮硕鼠,只怕这大明的江山,早晚会被这些硕鼠们给吃完!很有可能户部这每年几百万的亏空,也是被这些硕鼠吃掉了!
李待问犹自还在诉说着:“皇上,文大人再三催促臣速速拨款给他,说道黄河沿岸数百万民众正身处水深火热之中,可是皇上,户部库里没钱,臣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崇祯皇帝猛地一伸手,打断了李待问的诉说,他的手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大伴,给朕把曹化淳和骆养性都叫来,看来朕对某些人还是太宽容了,朕的宽宏大量,却被他们理解为软弱可欺!”
“皇上……咳咳咳咳咳……”张凤翼闻言急忙站起,才说了两个字便咳得直不起腰来,顿时急的他是满脸通红。
崇祯皇帝冷冷地扫了一眼张凤翼,转过头去,猛然又是一声怒喝:“快去,朕要动用东厂和锦衣卫!让这些硕鼠把他们吃下的财宝,统统给朕吐出来!”
小太监听令,急忙跑出去传令,片刻后,却又有一名太监匆匆跑了进来:“启禀皇上,魏国公府郡主徐怡求见。”
崇祯勃然大怒,随手拿起桌上的一块砚台,便冲这太监的头上掷了过去,当的一声响后,那砚台没有打中这太监,却打在了建极殿中一根巨大的立柱上,掉在地上,摔成了几块。
那太监虽然没被打中,却被那砚台里的墨水洒了一身,脸上、嘴角全是墨水,狼狈不堪。
崇祯吼道:“朕不是告诉你了,朕不想见她!”
这太监跪在地上一边拼命地磕头,一边说道:“皇上,这次是慈庆宫张皇后的懿旨,张皇后请皇上务必要见郡主一面。”
慈庆宫张皇后乃是上任皇帝天启帝的遗孀,也是崇祯的亲嫂子,崇祯一直都对她敬重有加,没想到徐怡居然把张皇后都搬了出来,张皇后这个面子,崇祯却是不能不给。
“这……让她进来罢。”
第三百七十五章昭雪()
一袭白衣的徐怡走进来的时候,建极殿中的众人,表情各异。
张凤翼一副脸上有愧的神色,温体仁一脸笑眯眯的心里却不知在打什么主意,李长庚有些尴尬,毕竟刚才就是他力主要处死赵无忌,眼下见了徐怡,难免有些心虚。
崇祯的脸色则是阴沉的厉害,似乎随时一个小火苗就会将他引爆一般。
“徐怡见过皇上。”
“免礼,平身,郡主此来何事?若是为赵无忌说情的话,那便算了,赵无忌胆大包天,欺君瞒上,朕,对他很失望。”
徐怡盈盈站起,低眉垂首说道:“皇上,臣妾此次前来,乃是替人给皇上送一封信。”
“信?”崇祯一时也有些惊讶,很快他就恢复了镇静:“可是魏国公亲自写信为他说情?”
“启禀皇上,这一封信,来自毕自严,毕老大人。”
“哦?毕老大人给朕的信?”
“正是,相信皇上看过这封信,所有的疑惑便会迎刃而解,毕老大人乃是前任户部尚书。”徐怡把‘前任户部尚书’这六个字咬的很重。
李长庚听了,顿时心中有种大事不妙的感觉,仿佛看到一只煮熟了的鸭子正要起飞。
当下便有小太监自徐怡手里取了信,然后放在玉盘上,恭恭敬敬地呈给了崇祯,崇祯接过信,看了一下信封上的字体,确实是毕自严的笔迹。
毕自严历经天启,崇祯两任皇帝,精心协调,精打细算,支撑大明财政长达十年之久,他为官清正干练,颇具经济之才,崇祯看了他七年的奏折,自然对他的笔迹是熟悉万分。
崇祯打开奏折,一目十行地看了起来,看到一半的时候,他突然咦了一声,不由得站了起来,他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失态,依旧是聚精会神地看着这封信,很快,这封信就被他看完了。
崇祯轻轻地将这封信放到了面前的案几上,重新坐定,看着徐怡缓缓说道:“这信你是从何处得来?毕老大人在信中说常平银自英宗皇帝以来,便已名存实亡,早已亏空殆尽。,”他将眼神投向李待问:“为何李爱卿却说户部还有十万常平银?”
徐怡叹了一口气,眼中已有泪光闪动:“那是因为有个傻瓜拿了皇上的钱,妄图填补常平银的窟窿,用以赈济灾民,没想到刚运了十万两过去,便被人发现了,而侯阁老也恰巧在此时身亡!”
“啊?”崇祯霍地站起,“你,你是说赵无忌用朕的银子,去填了常平银的亏空?”
“正是如此,所以户部多了十万两,而和记少了十万两。”
崇祯一脸不敢相信的样子,情不自禁用右手挡住了额头和双眼。
徐怡的话语依旧在继续:“常平银之事,本与他并无任何干系,也无任何的利益交集,他之所以甘冒奇险,火中取栗,以臣妾想来,无非为的是那数百万流离失所的灾民!”
崇祯想起自己刚才还对赵无忌起了杀心,顿时便是羞惭的无地自容,这样一个忠心耿耿的臣子,默不作声地替自己查缺补漏,冒着欺君瞒上的名头,拿出自家商行的银子,去填补户部的窟窿,什么是忠臣,这就是忠臣啊。
相比朝中诸公争先恐后的将朝廷的钱往自己的腰包里塞,贪污腐败无所不用其极,赵无忌却是甘冒奇险去填朝廷的财政窟窿,两者相比,高下立判。
惭愧啊,自己居然还想杀了这样一个忠心耿耿的臣子,自己若是当真杀了他,那岂不是成了纣王,秦二世那样屠戮忠良的昏君?
想到这里,崇祯看向犹自坐在一旁咳嗽不止的张凤翼,心中顿时便升起了几分亲近之感,而对一旁的李长庚,则越看越是讨厌,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个老头如此遭人讨厌?
只是自己刚才还跟这些大臣一起,谈论对赵无忌打打杀杀的事情,崇祯皇帝一时也不容易转过弯来,几位阁老也都是面露尴尬之色,竟然一时无人出声。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自殿外传来,很快曹化淳,骆养性二人的身影便出现在了建极殿中,两人的话语俱是杀气腾腾:“启禀皇上,东厂(锦衣卫)上下时刻待命,随时听候皇上的命令!”
崇祯的脸色尴尬无比:“哦,两位爱卿来的很快啊……,对了赵无忌现在怎么样?”
紧跟在骆养性后面的锦衣卫指挥同知吴国安听了,还未等骆养性开口,便抢先谄媚地说道:“启禀皇上,赵无忌依旧是不发一言,臣以为,此等奸人,不动大刑,他是断然不肯招认的!”
崇祯听了勃然大怒:“朕不是告诉你不得伤了他吗?快快把赵卿家请过来,少了一根毫毛,朕要你的脑袋!”
吴国安拍马屁失败,只得屁滚尿流地跑出了建极殿,他想破了头也想不明白赵无忌为何会咸鱼翻身,想起皇帝说的不得伤了赵无忌的吩咐,他不由得加快了脚下的步伐,嘴里喃喃骂道:“哪个兔崽子敢在老子不在的时候对赵无忌用刑,老子抽他的皮,扒他的筋!死之前也要先拉你垫背!”
崇祯转变了对赵无忌的态度,对徐怡也跟着亲近了几分:“怡丫头,看到赵无忌被锦衣卫带走,你便跑去山东,向毕老大人求了这封信?不愧是女诸葛,当真急智了得。”
徐怡的俏脸红了一红:“多谢皇上夸奖,不过这求助的主意,却是赵无忌想出来的,臣妾不敢居他人之功。”
崇祯皇帝笑的跟一朵花似的:“看来朕还是很有识人之明的嘛,至少这赵无忌,朕便没有看错他,无论才华还是品质,都是一等一的人选。”
半个时辰后,吴国安终于将赵无忌带了过来,崇祯看到赵无忌步伐稳健,神色如常,晓得他并未遭到虐待,心中这才松了一口气。
赵无忌跪在地上:“罪臣赵无忌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罢。”
“谢皇上。”
崇祯看着眼前的少年,开口问道:“事情真相,怡丫头已经跟朕说了,毕老大人的信,朕也看了,朕很好奇,你为何在锦衣狱里一言不发?为何不替自己辩解?”
第三百七十六章另开财源()
赵无忌缓缓开口,少年的声音和眼神一样的清澈:“臣早已托徐怡郡主前去毕老大人处,陈说利害,求取书信,是以臣料定此事必将水落石出,还臣一个清白,臣之所以一言不发,乃是想借此机会,向皇上说明两个道理。”
“其一,眼中所见,并不一定就是事实;若无毕老大人一封书信,则所有人都会认为臣贪墨了皇上的银子,户部有人贪墨了常平银,又有谁会知晓这背后的曲折真相呢?”
“其二,圣贤曾云,‘治大国如烹小鲜’,皇上乃是尧舜之君,一言九鼎,天子一怒,伏尸百万,若皇上一听闻臣有不法之事,立即颁下雷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