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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听了,微微颔首。
陈洪范在下面暗道不妙,他想了想,心中便有了计较,于是急忙开口道:“皇上,臣以为,国有国法,家有家规,皇上旨意尚未下达,钦州伯便自作主张,出兵安南,乃是逾越之举。”
陈洪范偷偷瞥了崇祯一眼,这才大着胆子继续说道:“还好这次赵无忌的出兵之举,恰与皇上的旨意相和,若是皇上不欲与郑主结怨,赵无忌此次出兵,岂不是妄自得罪友邦?”
陈洪范话音刚落,礼部尚书蒋德景当即就是一声怒喝:“陈洪范!你怎可说出如此无君无父之语!安南都统使司乃是我大明国土,郑主入侵我大明,何来友邦一说!钦州伯率军征讨入侵之敌,何罪之有?!”
陈洪范听了,饶是他脸皮极厚,此刻也禁不住老脸微红。
崇祯面色阴沉地看着殿前的众人,久久不语,不知在想些什么,眼看蒋德景和陈洪范两人针锋相对,皇上态度又是暧昧不明,众人一时也都不敢开口表态。
迟疑了半晌之后,崇祯终于拿定了主意,缓缓开口,他的声音十分清冷,一如这清冷空阔的建极殿。
“钦州伯在岭南,既要征讨郑主,又要发展海贸,担子已经很重了,由他出任征辽副帅一事,暂时搁置再议,陈新甲,前线形势如何,你兵部最有发言权,便由你兵部下文,催促洪卿,尽快解决此战罢。”
心知这便是崇祯最终的决定,蒋德景和李待问两人暗中交换了一个无奈的眼神,也只得躬下身去。
“臣等遵旨。”
十日后,钦州,赵无忌在飞马岭的临时府邸内。
夏允彝带着几封文书,匆匆走进赵无忌的书房中,却看到赵无忌正躺在一张简易的木床上熟睡,商敬石手扶佩剑侍立一旁,见到夏允彝前来,急忙对他做了个禁声的手势。
商敬石看了一眼赵无忌,这才轻手轻脚地将夏允彝拉到了书房外面,“大人昨日一夜未眠,一直在研究出兵辽东之事,吃了午饭后,方才休息片刻,夏先生,你来寻大人,可有要事?”
夏允彝皱了皱眉,也是低声说道:“这里有杜千户的一封密信,上写大人亲启,此外还有几封朝廷的邸报。”
“那,等大人醒来再说吧,如何?”商敬石低声问道。
“什么事?”一道温和的声音在两人身后响起,两人急忙转身看去,只见赵无忌打着哈欠,扶着房门站在那里对着两人微微笑着。
夏允彝急忙上前,脸上露出歉疚之色,“属下不知大人在此休息,还请大人恕罪。”
“无妨,无妨,”赵无忌随手接过夏允彝手中的文书,“让本官来看看,最近又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片刻之后,赵无忌便将几封文书一一看完,随即便把文书递给了夏允彝,“夏先生也看看吧。”
那两份邸报夏允彝早已看过,他便只取了杜红儿那封信,看了起来,赵无忌的目光投向窗外,幽幽地出了会神,仿佛是自言自语道:“真没想到,王喜还这么有胆略。”
夏允彝此刻也已看完书信,听了赵无忌的话,夏允彝随手放下书信,也是点了点头,“身在敌营,周遭形势危机四伏,却依旧想着要拯救那些被劫掠到辽东的大明百姓,此人确是不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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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五十一章故人来援()
“勇气可嘉,不过他的任务是潜伏,刺探,本官并不需要他去做这个,”赵无忌有些烦躁地说道,“本官稍后便会回信给杜千户,命她通知王喜,立即停止拯救奴隶的计划,满清主管城防的是济尔哈朗,此人阴险毒辣,不是那么好对付的,本官只希望王喜能将辽东的情报源源不断地送过来,便是他对大明做出的最大贡献。”
“确是此理,拯救那些被劫掠去的百姓,声势太大,很容易被人发现,”夏允彝脸上露出了怜悯之色,“只盼大人此次出征,旗开得胜,助洪大人一举荡平辽东,到时营救那些百姓,也是水到渠成之事。”
“大人,杜千户信中还提及了两件事,一件是兵部尚书陈新甲催促洪大人迅速结束战争,另一件则是朝廷已经派出三位钦差,前往三处通商口岸,核查账目,督促检查税银的收缴情况,巧合的是,派到咱们钦州来的,正是那位刚从钦州离去不久的嶯山先生刘宗周。”
“嗯,咱们钦州这边,一切账目都是清清楚楚,不怕人查,刘宗周为人虽然迂腐,人品却是纯良正直,不会搞什么幺蛾子小动作,知道是他来,本官也便放心了,只不过广州和月港那边,压力估计会很大。”
夏允彝想了想,嘴角不由得浮起一丝笑意,“大人,看来当今皇上很不喜欢这位嶯山先生啊,这都御史一职还没上任,便把他又打发到岭南来了,属下猜测,这嶯山先生,只怕又是上奏折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惹恼了皇上。”
赵无忌想起刘宗周的迂腐性子,脸上亦是露出一丝微笑,想了想便说道:“嶯山先生的学问还是很厉害的,此人本质上,还是一个钻研学问的人,让他做官,却是做不来,在本官看来,嶯山先生学问渊博,治学严谨,教书育人才是他最适合的工作,若是能把他留在南阳书院,就好了。”
夏允彝瞥了赵无忌一眼,心知自家大人是起了爱才之心,于是便笑道:“当今皇上,满心里想的都是如何打退清兵,平定流贼,筹集军饷,解决财政危机之事,嶯山先生偏偏不识时务,屡屡上书,向皇上推销自己那套慎独之学,这在皇上看来,俱是无用的陈词滥调,看得久了,也难怪皇上会发火。”
“大人若是想留住他,却也不难,皇上对他如此态度,想来嶯山先生的贬斥之日,亦是不远,属下看嶯山先生对南阳书院也非常感兴趣,来日属下略施小计,定然叫他乖乖留在钦州教学。”夏允彝笑着说道。
赵无忌听了,微微颔首表示同意,他看中刘宗周的,不仅仅是他那一身儒学上的学问,同时也看中了他的人品和名望。
赵无忌前来钦州不到一年时间,虽然将钦州发展的很快,但广西这里,在大明各地的百姓民众心中,依旧是蛮一处夷之地,位于天涯海角,极为偏远。
若是将来能留下刘宗周在这里任教,不但可以打响南阳书院的名气,吸引更多的大明士子前来钦州就学,并且作为明朝的最后一位儒学大师,刘宗周留在钦州,也能大大地增强钦州的知名度和赵无忌本人的声望。
“也好,此事便劳烦夏先生了。”赵无忌说道。
刘宗周的事情商议完了,赵无忌又想起了辽东的战事,“嗯,不知为何,陈新甲这么一催战,让本官总觉得有些心惊肉跳,总有一种大难临头的感觉。”
“这个……,大人未免多虑了吧?”夏允彝有些疑惑地看了赵无忌一眼,“此事应该没那么严重,再说了,洪大人坐拥精兵十五万,不要说十五万人,就是十五万头猪,清兵也要杀个十天半月吧?归庄不是说,明日船厂的所有运兵船就能全部下水了么?”
赵无忌面无表情,眼中却有一丝伤感之意,心想若不是本官熟知历史,只怕也不敢相信,在崇祯以及陈新甲的催促下,顶着速战速决的压力,大明的十五万精兵悍卒,硬是打出了一场速败的经典战例。
自从穿越以来,赵无忌越来越感觉到,在自己这个小蝴蝶挥动翅膀之下,这个时空的历史已经发生了越来越大的改变。
如今乃是五月中旬,在赵无忌的记忆中,松锦之战的最高潮处乃是在八月,彼时皇太极御驾亲征,满清将士上下用命,一战击溃大明十五万大军,从此奠定了满清对大明在军事上的绝对优势,从此之后,大明再也未能组织起对清军的有效反击。
崇祯和陈新甲等人,虽然昏招迭出,屡屡下出臭棋,但有一点他们却是没有看错,即将到来的明清大军辽东决战,确实是一场决定两国命运的国战,此战若胜,铲平满清后,洪承畴便可顺势南下,携大胜之余威,率领大军讨平李自成,张献忠等反贼,迎来大明王朝的又一次中兴。
而此战若败,拿九边精锐豪赌一场,却输得精光的大明朝廷,将正式被敲响丧钟,从此再无力量对抗满清和流贼,王朝的灭亡也进会入倒计时阶段。
睿亲王多尔衮亲自前来钦州,盗窃庆记工坊的技术和轮胎,弹簧等炮车上的重要零件,这一迹象也标明,大决战只怕已经近在眼前了。
赵无忌越想,便越是坐立不安,沉吟片刻后,他站起身来,道:“本官打算后日誓师出征,夏先生以为如何?”
夏允彝摸着胡子想了一想,便点了点头:“没问题,按照大人事先拟定的计划,物资兵员俱已备好,随时都可出发。”
赵无忌正待说话,这时外面突然传来敲门的声音,随后一名士卒走了进来,抱拳说道:“大人,外面来了一位带着红色僧帽的喇嘛,自称阿南尊者,求见大人。”
“阿南来了?”赵无忌心中又惊又喜,急忙带着夏允彝等人迎了出去,到了门口,只见一名三十余岁的年轻僧人,面容平静祥和,正在那里含笑而立,可不正是阿南喇嘛。
看到赵无忌出现,阿南喇嘛急忙上前一步,弯腰深深施了一礼:“小僧见过摄政王。”
“哈哈,免礼,阿南尊者,快快请进。”见到许久不见的老熟人,赵无忌只觉得格外亲切,于是便挽着阿南的胳膊,将他迎进了府中。
客厅中,双方分宾主坐定,早有人奉上香茶,赵无忌特意吩咐给阿南上了一碗酥油茶,阿南捧着热乎乎的茶碗,脸上笑眯眯的,再次见到赵无忌,夏允彝,商敬石等熟悉的老友,即便是阿南喇嘛这样的有道高僧,此刻他的兴奋和激动之情,也是溢于言表。
“尊者这次前来岭南,为什么也不提前说一声,也好让本官有个准备,派人前去迎接尊者。”赵无忌有些埋怨地说道,阿南听了,只是笑笑,却不做声。
“尊者不辞万里,前来此地,可是有事要寻本官?”赵无忌问道。
阿南喇嘛微微一笑,“大战在即,小僧怎会错过,小僧此番前来,带了三百名精锐僧兵,前来为大人助战。”
赵无忌听了,心中大喜,阿南喇嘛一向心思细密,做事沉稳,看似三百僧兵不多,但既然能被阿南千里迢迢地带到岭南,显然这些人应该都不是泛泛之辈,兵贵精而不在多,并且这些僧兵,宗教信仰强烈,作战时往往能超常发挥,悍不畏死,用得好了,将会是一支非常得力的臂助。
“尊者有心了,本官在此先行谢过,不过尊者又何以笃定本官会参与此次的明清之战呢?”赵无忌望着阿南喇嘛,含笑问道。
“小僧与大人虽然接触时间不长,但自觉与大人十分投契,大人的性情和作风,小僧也略有了解,猜到大人此番定会不甘寂寞,率军出征辽东,并不是什么难事。”阿南喇嘛的脸上,依旧带着随和亲近的笑容。
随即阿南喇嘛又站起身来,从身后的包裹里取出了两封信,恭恭敬敬地递给了赵无忌,“这是太后和淑济公主,写给摄政王的信。”
想起远在草原上的淑济公主,赵无忌禁不住叹了一口气,他接过信件,问道:“太后身体还好吧?”
“太后身体康健,请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