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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况那个人也是察哈尔部的摄政王,察哈尔部有难,他断然不会袖手旁观,所以蒙古那边,满清贵族们也早已达成共识,若非日子实在过不下去,绝不能轻易与其交战。
以免再度招惹出那个煞星来。
再往北,是比女真人更穷,也更凶悍的罗刹人,完全没有抢的价值。
那剩下的便只有朝鲜了。
今年,在清军的压迫下,朝鲜王勒紧裤腰带,不顾国内的民怨滔天,硬着头皮又从朝鲜民间搜刮了二十万奴隶与十万石粮食,白银五万两,全部进贡清廷。
这点东西放在以往,怕是大汗连眼皮都不带夹一下,但是在今日,竟也被无数满清贵族觊觎不已,眼红耳热地等待着朝廷的赏赐。
今年的收成属实不好,没有猪羊,有只兔子腿啃啃,也是好的。
摇了摇头,刚林轻叹一口气,在一晃一晃的轿子中,身体后靠,慢慢闭上了眼睛。
今不如昔啊。
片刻之后,黑色轿子在一座巍峨高大的府邸面前停了下来。
刚林手持一叠文书,匆匆下了轿子,随即踏上那十余级白玉阶梯,来到了那座府邸门前。
这里是睿亲王多尔衮的府邸。
如今是小皇帝福临执政,但福临今年只有三岁,无力处理政务,一切大事小情,都是摄政王多尔衮在处理。
王府的门子认得刚林,自然晓得刚大人是自家主人的心腹,当下不敢怠慢,急忙殷勤地打开门,将刚林请了进去。
“王爷何在?”刚林低声问道。
“王爷还在那里。”门子低声说道。
刚林似是对这个‘那里’十分清楚,当即迈步而行,急匆匆地走了进去。
高大壮丽的影壁,华美的亭台楼阁,巍峨庄重的一处处院落,沿途茂盛的奇花异草带来阵阵香气,年轻貌美的婢女时不时如燕子般,轻盈地穿插其间,但刚林对这些全然没有心情欣赏,他此刻只想尽快见到睿亲王多尔衮。
连续穿过好几处院落后,刚林终于来到了亲王府的后院。
绿意盎然的小树林前面,芳草萋萋之中,一座异常简陋的草房突兀出现在刚林的面前,几名凶恶剽悍的清兵士卒,腰挎长刀,警惕地护卫在草房众位。
这间草房孤单单地伫立在亲王府的一角,看上去与周围的奢华和清雅格格不入,但这却是刚林此行的目的地。
士卒们见是大学士刚林前来,并没有阻挡他,刚林很快便来到了草房门前。
“王爷,刚林求见。”一名士卒禀报道。
“刚大人请进。”一道儒雅的声音从草房中传出,听声音,正是多尔衮。
刚林于是推门而入。
这间草房并不大,却被收拾得十分干净整齐,在草房的最里面,放着一张简陋的硬木板床,床上铺着厚厚的稻草。
一床被褥铺在厚厚的稻草上。
床的旁边,还有一张造型简单但结实平整的松木案几。
多尔衮此刻便半躺在这张硬木板床上面,躺在那些稻草上面,他头顶处的横梁上,垂下来一根细细长长的绳子,绳子的末段系着一个黑色的小小物体。
刚林知道那是什么,那是一枚苦胆。
自从在锦州战场上败给了赵无忌,并在皇太极宾天,成为满清实际掌权的摄政王以后,多尔衮就吩咐人在府中给自己盖了这么一间房子。
如今多尔衮已将此处作为自己的居所,每日都在这里休息,办公,躺在稻草床上,时不时便会尝一尝梁上悬挂的苦胆,提醒自己不要忘记败于赵无忌之手的屈辱。
多尔衮想用清苦的生活,效仿越王勾践卧薪尝胆的故事,发愤图强,让大清东山再起。
看着多尔衮那张消瘦了许多的面庞,刚林在钦佩之余,隐约也感到有些心酸。
“王爷,这些是需要您处理的文书。”刚林恭敬地把手中文书给多尔衮呈了上去。
多尔衮坐起身来,先是对刚林点了点头,随即接过文书,开始细细查看起来,时不时便会在文书上写下自己的意见。
当他翻到其中的一份文书时,多尔衮的动作慢慢停了下来。
“王爷,如今太祖的陵墓亟待修缮,户部给出的预算是五十万两白银,因王爷一直强调要缩减开支,这么大的银两,臣不敢擅自做主,特来向王爷请示。”刚林小心翼翼地说道。
多尔衮闭着眼睛沉思了半晌,方才摇了摇头,“太祖的陵墓如今还十分完好,本王以为,短期还没有修缮的必要,此事暂时搁置罢。”
刚林连忙答应了下来。
随即多尔衮便将批阅完的文书递给了刚林,刚林连忙双手接过。
不过刚林却没有马上离去,他站在那里,脸色有些犹豫。
多尔衮也站起身来,长长地伸了个懒腰,看着一旁的刚林,有些疑惑地问道:“刚大人还有别的事?”
刚林还是有些犹豫。
“刚大人,本王面前,你还有什么顾虑不成?”多尔衮很温和地说道。
刚林是多尔衮的心腹,多尔衮对他很了解,能让刚林为难的事情,并不多。
“嗯……”迟疑了一下之后,刚林终于还是说出了他想说的话语,“启禀王爷,范先生新近娶的如夫人,被豫亲王福晋请入王府中,已有十余日之久。”
多尔衮的脸色顿时就变得非常难看。
顿了一顿后,多尔衮深吸一口气,强行压制住了自己的怒火,这才望向刚林,温言说道:“多谢刚大人将此事说与本王得知,此事本王自会处理,请刚大人放心。”
片刻之后,刚林离去,多尔衮沉着脸唤来门外一名侍卫,“马上把多铎给本王叫来,另外把范先生也请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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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五十一章殚思竭虑范文程()
小半个时辰后,乘轿子的范文程率先来到睿亲王王府,随后多铎也匆匆赶了过来。
看到面『色』不善的多尔衮,以及侍立屋中的范文程,多铎不禁楞了一下。
“多铎,”多尔衮脸『色』阴沉地盯着这位一贯嚣张跋扈的豫亲王,语气寒冷的像是十二月的冰雪,“马上跟范先生道歉。”
感受着多尔衮身上强烈的杀气,瞥了范文程一眼,多铎眼中凶光闪现,迟疑了一下后,他终于心不甘情不愿地走上前去,双手抱拳,微微弯腰,给范文程行了个礼,“范先生,小王多有得罪。”
“哎呀,豫亲王折煞下官了。”范文程忙不迭地伸手相扶,“下官怎担当得起。”
多铎就势缩手退回,站立一旁,脸『色』有些不满。
“还有,马上把范夫人送回去!”多尔衮目光锐利如刀,盯着多铎继续说道。
想起那女子如花似玉的容颜,多铎不禁有些恋恋不舍,于是他再度迟疑了一下。
“呵呵,拙荆一向跟豫亲王福晋交好,在王府中多待几日,也是不妨事的。”范文程急忙谄媚地对多尔衮笑道,给多铎解着围。
多铎顿时便松了一口气,想了想便没有做声。
“放肆!”多尔衮一拍桌案,站起身来,勃然大怒地指着多铎说道,“马上放人!此事可一可二不可三,日后若是本王再发现有此等现象,无论是谁,一律杀无赦!”
“虽然你是本王的弟弟,但本王到时,也不会徇私!”
多铎的脸『色』顿时变得非常难看。
多铎是镶白旗的旗主,按照清廷贵族的观点来看,旗中的所有人口和牲畜,财产,都是属于他的。
所以他强抢范夫人入府,却也说得过去。
因为从多铎的逻辑上来讲,范文程属于他的奴才,连命都是他的,抢他的女人怎么了?
但多尔衮是摄政王,他的权威不容侵犯,眼看自己的二哥被气成这样,多铎一时也不敢再强横下去。
“好,小弟这边回去放人。”多铎低头说道。
“那还不快滚?”多尔衮大声咆哮道。
多铎轻哼一声,脸『色』通红,在多尔衮的熊熊怒火中,狼狈离去。
草房中一时寂静了下来。
扑通一声,范文程便跪倒在多尔衮,一脸的感激涕零状,“摄政王待下官如此恩重,下官便是万死,亦难以报答一二。”
多尔衮急忙上前,将范文程缓缓扶起,微笑说道:“范先生快快请起,舍弟一向胡闹,若有得罪之处,还望范先生万勿介怀。”
“无妨,无妨,那个贱人,下官也早就想休了她了。”范文程如同一只哈巴狗般,感激涕零地在多尔衮面前拼命摇着尾巴,“若是豫亲王喜欢,下官回去便休了那个贱人。”
“不可如此。”多尔衮摇了摇头,道:“此乃范先生的家事,小王却也无权置喙。”
范文程轻哼一声,似是因这名‘贱人’而影响了自己和多铎之间的‘关系’,对其非常不满。
多尔衮皱眉示意范文程落座。
“范先生一向主管情报,敢问大明那边,最近可有何动向?”多尔衮问道。
“据下官收到的消息显示,虽然明廷与我朝签订了和约,暂时缓了一口气,但其内部的流贼反叛却是愈演愈烈,其中李自成,张献忠两人尤为凶悍,在明廷内部四处烧杀劫掠,攻破府县无数,令明皇崇祯十分头疼。”
“只可惜我大清如今与明廷已有和约在手,不便攻明,如此大好良机,只能白白错过,委实可惜。”范文程叹息着摇了摇头,为值此良机却不能趁机下手分一杯羹,而深深遗憾。
“哦,崇祯不是有赵无忌么?为什么没有命他去剿匪?”多尔衮含笑问道,“莫非,那个皇帝还在猜忌他?”
“王爷说的没错,所谓功高震主,辽东之战后,崇祯对赵无忌反而更加猜忌,立下大功后,只封了他一个空头侯爷,别的什么赏赐都没有,此番剿匪,下官想来,也是崇祯不打算让赵无忌功勋太多,尾大不掉,是以才迟迟没有调遣此人剿匪。”范文程摇着羽『毛』扇说道。
“不过崇祯小儿刚愎自用,出此昏招,是大明的悲剧,却是我大清之幸,而我大清更有睿亲王卧薪尝胆,发愤图强,早已在百姓心中传为佳话,可见天命犹自在我,明廷覆灭之日,亦是不远矣。”羽扇轻摇,范文程脸『色』谄媚。
虽然三番两次败于赵无忌之手,但范文程对于自己投靠的清廷,依旧很有信心。
大明已经腐烂到了根子上,赵无忌虽然悍勇,但他身后却有无数个猪队友对其牵制,又有流贼作『乱』,凭他一人之力,想要重振大明,难比登天。
多尔衮点了点头,却也叹了一口气。
“大明疆域辽阔,人口众多,十倍于我大清,其与我朝签订合约,乃是实力衰弱之时的不得已行为,小王只担心,若是那明皇崇祯,突然看明事态,启用赵无忌去平定流贼,以赵无忌之凶恶,李自成,张献忠二人必败无疑。”
“一旦被大明缓过气来,休养生息,待到其实力重新强大之际,撕毁盟约,悍然来攻我大清,那又如何是好?”多尔衮忧心忡忡地说道,“不知范先生可有良策教我?”
“哈哈哈哈,”范文程当即一阵轻笑,摇了摇羽『毛』扇,做出一副智珠在握的样子,“摄政王勿忧,明皇崇祯对赵无忌猜忌已久,对其偏见早已根深蒂固,难以更改,非到最后生死关头,崇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