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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道虽然难行,但也却使得外界兵马想要攻入四川,也是困难无比,再加上四川作为天府之国,富饶富裕,人口众多,当年刘备取了西蜀,便奠定天下三分的基业,张献忠若能取得此地,依靠当地的富裕,人口,以及四川易守难攻的地势,以他的骁勇,守住四川做一草头王,却是并不困难。”
陈近南想了想,疑『惑』有些问道,“但末将以为,江浙之地不但比西蜀更为富裕,并且若是取了江浙,也能更进一步地与北方李自成相呼应,彼此形成掎角之势,属下实在难以想象,张献忠会弃了江浙,而选择前去四川。”
赵无忌笑了笑,道:“复甫你刚才有一句话,本官很是赞同,那便是我们要从张献忠一向的『性』格和行军风格方面,去判断他接下来可能会做的行为和动向。”
“与野心勃勃,一心想要统一天下的李自成不同,张献忠此人,在本官看来,其志向并不高远,他是典型的小富即安,草头王心态。”
“江浙虽然富裕,但因其是朝廷的腹心之地,鱼米之乡,税收重地,是以朝廷在江浙部署的兵力,也是最多,纵观张献忠其用兵,其向来喜欢去那种兵力不足,却又民众富裕的地方,再者他野心不大,所以他也不会配合李自成,而去江浙;
考虑到他的草头王心态,本官以为,易守难攻而又富裕的四川,才是他心中最理想的栖身之所。”
陈近南和冯锡范听了,沉思片刻后,皆都是拍手赞叹不止,“大人分析,入情入理,我二人心悦诚服。”
赵无忌仰天哈哈一笑,道:“本官其实也不过是猜测而已,至于事实真相到底如何,相信用不了多久,便会揭晓。”
“除此之外,本官也很赞同,张献忠即将对福建动手,以达到虚晃一枪,混淆真相的目的。”
“大人明见万里,我等佩服!”陈近南与冯锡范再度异口同声说道。
赵无忌笑了笑,便随意地摆了摆手。
嗯,赵无忌为什么会猜张献忠会去四川啊?
因为赵无忌记得清楚,在历史上,张献忠最终去的就是四川。
至于在这个时空中,张献忠最终是否还会入川,对此,赵无忌也只抱有七八成的把握。
毕竟很多时候,很多事情,变数都太多。
但『性』格决定命运,赵无忌觉得,以张献忠的小农心态,前去四川,才最符合他的心意。
略一沉『吟』后,赵无忌便对陈近南说道:“继续严密监视张献忠的动向,张贼若有动静,务必要第一时间禀报本官,不得有误!”
“此外,西北的消息也要注意搜集,命顾炎武在钦州做好准备,待本官处理了此间之事,便回头提兵北上,勤王京城!”
这已经是赵无忌第二次提及入京勤王的事情了。
陈近南当即爽快地答应了下来。
第一千零七十九章劝降()
“大人想要北上勤王?”夏允彝在一旁皱眉问道。
赵无忌嗯了一声。
“大人虽然对朝廷忠心耿耿,天地可鉴,但属下以为,大人此举似乎不妥。”
“哦?有何不妥?”
“一间烂房子,再如何修补也无济于事,倒不如推倒,重建。”夏允彝一语双关地说道。
“更何况,属下为大人不平。”
赵无忌沉默了一会。
“推倒,重建固然很好。”
“只是本官担心,在推倒,重建的过程中,很多无辜的百姓,会挺不过去,死在黎明之前。”
“本官个人的际遇,与这天下苍生,江山社稷相比,不提也罢。”
“本官北上勤王,绝不是为了哪家哪人,而是为了这……,天下的百姓!”
夏允彝不禁又摇了摇头。
“只是……,大人在此时匆匆出兵,天时地利人和,可是一样不占,大人又何必非要逆天而行?”
“李自成已据有大半西北,而今他集结七十万兵马,正是兵锋正锐时,而其距离京城也只隔着一个山西,孙大人若是败于李自成之手,全力疾行之下,李自成只需七八日,便可率大军杀到京城之下。”
“反观大人这边,虽然这两年新募士卒,手握四万雄兵,但佟报国率五千兵马在倭岛,刘文秀率一万兵马在台湾,李定国率兵一万南下,正在整合安南地域,此刻大人手头可用之兵,不过留守钦州的一万五千人,如何能与李自成的七十万大军对抗?”
“更何况,便是大人现在就立即起兵,带着这一万五千人北上,这粮草辎重筹备,士卒兵马动员,调拨船只,再加上兵舰北上花费的时间,非一月时间不可。”
“属下只担心到了那时,京师早已被闯贼攻破矣,大人带着这一万多人,便是能抵达京城,怕也是于事无补。”
陈近南和冯锡范在一旁也是连连点头,显然对夏允彝的分析非常赞同。
“大人,”陈近南亦是禁不住上前一步,劝道:“夏先生所说,皆是金玉良言,属下以为,皇上当时出于一己之私,蓄意打压贬斥大人,将大人派遣到这处偏远之地,而今天南地北,道路艰难漫长,大人率军勤王,时间上是绝对来不及的,这也是皇上作茧自缚,大人又何必明知其不可为,而为之?”
赵无忌紧缩双眉,默不作声。
沉『吟』片刻后,赵无忌方才淡淡说道:“此事本官自有主张,你等不必再劝,嗯,复甫,你刚才说还有个客人想见本官?”
陈近南一拍脑袋,啊了一声,道:“属下一时疏忽,差点忘了此事,其实是大清摄政王多尔衮派来使臣,匆匆来此,想见大人一面。”
“此人是谁?”赵无忌问道。
“大清国太皇太后,庄妃,布木布泰。”陈近南说道。
“啊……”赵无忌顿时便吃了一惊。
片刻之后,在赵无忌的书房中,赵无忌端坐太师椅上,而庄妃则做出一副恭谨的神态,毕恭毕敬地跪在地上,一头触地,做五体投地状。
“你起来罢,本官不喜被人跪拜。”赵无忌说道。
庄妃这才盈盈站起。
“庄妃此来,可是想劝降本官?”赵无忌单刀直入道。
庄妃点了点头,脸上『露』出妩媚诱人的神『色』,对赵无忌抛了个媚眼,但她心中情绪,却是十分的紧张。
对面的这个年轻人,看起来不过是个文质彬彬的书生而已,庄妃却知道,在他那温和的笑容下,隐藏着怎样深沉而可怕的实力。
大汗,多尔衮,多铎,阿济格等清廷名将纷纷败在此人手中,此人更是凭着一己之力,在辽东力挽狂澜,硬是『逼』得多尔衮不得不主动向大明朝廷求和。
而时至今日,眼看李自成,张献忠等流贼声势越来越大,隐隐已有谋夺大明天下之意,在这个时候,拥有雄心壮志的多尔衮,如何不会也动起趁着『乱』世,逐鹿中原的心思?
而大清想要入主中原,最大的阻力,便来自于面前这个年轻人。
多尔衮原本想要派遣曾经和赵无忌多次打过交道的刚林前来,说服赵无忌。
但无论是刚林,还是多尔衮,都觉得说服赵无忌的可能『性』,十成中连一成可能都没有。
望着眼前正用审视的目光打量自己的年轻人,不知为何,多尔衮的身影便突然出现在了庄妃的脑海中。
庄妃咬了咬牙。
半个月前。
庄妃再度来到多尔衮的那间草屋之中,两人亲热了一番之后,庄妃却发现多尔衮的情绪并不高,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我可是听说,今日校场演武,阿山率领五千白甲兵,于战马上以火枪骑『射』,几乎人人都是百发百中,比之赵无忌的枪骑兵,亦是不差分毫;
如此大喜之事,却不知为何王爷会如此烦恼?”庄妃温柔地问道。
多尔衮叹了一口气,道:“今日听范军师说,李自成,张献忠两人声势愈发浩大,而明皇崇祯却又是昏庸不明,居然会三番五次下旨催促孙传庭速战,如此一来,孙传庭焉能不败?”
“哦?大明一片混『乱』,这对我朝岂不是好事一桩?”庄妃问道。
“布木布泰,”多尔衮抬头看了庄妃一眼,“本王是在着急啊,眼看是如此天赐良机,白白错过着实可惜,但若是趁此机会大举攻明,本王却又担心那赵无忌难以对付,稍有不慎的话,只怕不但得不到大明江山,反而会给我大清带来灭顶之灾。”
庄妃点了点头,表示理解多尔衮的心情。
多尔衮就像是羊圈外面的一匹饿狼般,看着羊圈内的羊羔们,垂涎三尺,而今眼看这羊圈的护栏已经破烂不堪,随时都有倒塌的可能,馋的这匹饿狼两眼发红,恨不得马上便跳入羊圈,大快朵颐一番。
但羊圈内不但有看门狗,居然还藏着一头吊睛猛虎。
这匹饿狼顿时便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不进羊圈吧,但那里面的羊羔着实诱人,再加上羊圈即将倒塌,到时羊羔四处奔逃,散布野外,不去吃掉它们,着实可惜。
进羊圈吧,但那吊睛猛虎也不是个好相与的,弄不好自己进了羊圈,不是去吃羊,反而是送去给老虎吃。
思忖了半晌之后,庄妃温柔开口:“王爷,妾身听闻那明皇崇祯,对赵无忌猜忌非常,一直对其打压和贬斥,若是能借着这个机会,利用他心中的不满,将他拉到我大清的阵营中,那便好了。”
多尔衮叹了口气,道:“布木布泰,你说的没错,本王打算派遣大学士刚林,前去岭南,与那赵无忌接洽,商谈此事。”
“既然王爷早有成竹在胸,却又为何如此为难?”庄妃问道。
“刚林与那赵无忌打过不止一次交道,对此人颇有了解,此人虽然屡遭崇祯打压,但却一直忠心耿耿,是大明朝难得的忠臣。”
“本王今日和刚大人相商此事,刚大人对本王说,劝降赵无忌的把握,他是一分也无。”多尔衮的语气有些沮丧,“此人心志坚定,很难说服或是劝降他。”
庄妃听了,便是轻哼一声,“王爷,这世间哪有绝对的忠诚?”
“所谓的忠诚,只是背叛的筹码不够罢了。”
“却不知王爷许给赵无忌的,却是什么条件?”庄妃此时此刻,倒是颇有几分女中豪杰的样子,脸上『露』出一副杀伐决断的气度。
“本王答应他,只要他坐视本王攻明,本王愿和他划江而治,长江以南归他,以北归我大清。”
庄妃顿时便倒吸一口凉气,“怎么?平分天下?这样优厚的条件,他也不肯?”
多尔衮点了点头。
庄妃顿时也开始发愁。
犹如刚才的多尔衮一般。
静默了半晌之后,多尔衮方才颓然开口,“罢了,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我大清国的疆域,已经足够宽阔,便是为了子孙后代计,本王也不该冒这个险。”
“罢了,罢了,他们愿意打个你死我活,便由他们去罢,本王只管扎好自家的篱笆,做一守成之主,足矣。”说罢,多尔衮便沮丧地低下了头。
庄妃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她想安慰多尔衮,却又不知该说什么。
明亮的烛光中,一阵微风突然从窗外吹来。
吹动了房梁上面悬挂的苦胆。
吹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