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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缘巧合下,在天京城中,遇到天王陛下,最终被他所折服。”王诩轻描淡写道。
他说的并不算假话,虽然他当日是故意和新天王“巧遇”的,但是如果不是恰好他兄长病情复发,他根本不会拦洪天的路,毕竟当时他压根就不了解洪天,如果洪天和洪秀全一样暴虐,恐怕当场就会将他们兄弟二人斩杀掉。
而且他和王良二人出现在天京城中,也是十分偶然的事情,当年他们兄弟二人在胡林翼过世,左宗棠未成大器之时,发现曾国藩反清之志不坚,觉得湘军终归只是满清走狗,所以毅然出国游历。
在海外游历一番后,就回归国内,因为他们在海外将辫子剪掉的缘故,在太平天国地区畅行无阻,一时兴起下想到天京城看看太平天国都城的百姓生活如何。
只是时机很不凑巧,湘军和太平军在天京的战争越发激烈,太平军全面落入下风,被迫封城,不允许百姓出入,他们被困在其中,才让他们后来有和洪天相遇的可能,所以他们和洪天相遇称之为机缘巧合并不为过的。
他们兄弟二人甚至认为这是天意,因为他们这种自小书香门第熏陶中长大之人,对太平天国这种排斥名教儒家文化,宗教色彩浓重,说严重些甚至是邪教起家的农民政权,理应是极其厌恶的。
也仅是在泰西游历后,他们兄弟二人才对太平天国不那么排斥,而就在此时他们遇到了洪天这样一位君主,被其种种震撼之举所折服。
如果不是种种巧合因素,他们觉得自己兄弟二人,根本不可能投入太平天国。
所以他们兄弟一致认为,他们之所以会为洪天效力,乃是上天安排。正是因为有这么一层想法,他们才会不顾自小受到的教育理念,将以往所有种种抛开,全身心的投入到辅助洪天之上。
韦志俊自然不知晓这些,但是也明白王诩话中对洪天的赞扬,能将这样才华横溢的两兄弟折服,绝对不是轻易能办到的事情,否则当年的曾国藩早就成功了。
“看来我们这位陛下,果真非凡人啊!不知道他此次能否夺下天堡城呢?”韦志俊道。
“此事十拿九稳,韦将军在湘军中效力时间也不短了,和赵烈文素来交好,应该很清楚赵烈文在他那位弟弟心目中的地位。恐怕他们一抵达天堡城下,赵烈武就会束手就擒。”王诩道。
“也是!不过赵烈武手下的那些妖兵,未必会那么轻易就屈从。”韦志俊道。
“看来韦将军你跟赵烈武并不熟络,他手下那些将士,绝对不会比你手下的差多远,只会对他们兄弟二人效忠。嘿嘿!说起来,这还是赵烈文当年的一着后手,不过恐怕就连赵烈文他自己都没有想到真会有用上的一天,而且还是在这样的情况下用上。”王诩脸上露出古怪的笑意。
“原来如此,韦某对赵烈武的确不熟悉,他向来十分低调,平时也不太和其他将领接触,这些时日更是轻易不离开天堡城,韦某除了知道他十分敬重他兄长外,就一无所知了。不过,听王军师如此说,看来陛下他们成功的把握不小,那样我们的进攻想来也会顺利很多。”韦志俊道。
有天堡城的火炮相助,太平军就能在火力上取得优势,对于夺取湘军主营,将会有极大的帮助。
“嘿!如若不然,王某岂会让陛下去夺取天堡城,还不如直接攻取清妖主营呢!”王诩笑道,“不过,区区两千部曲,而且其中还有大量新附之人,韦将军你就敢攻取湘军主营,看来胆气不小啊!”
“韦某征战沙场多年,从未将生死放在眼中,而且韦某明白,如果天京城真的丢掉的话,天国恐怕真的离覆灭不远了。”韦志俊神色变得凝重起来。
“韦将军果然是明白人,而且忠王、干王和聩王殿下,应该也是理解这一点的,否则他们也不会力主反攻湘军主营了。要知道在天京城中,他们可是不断劝说陛下弃城,甚至还暗中想着法子,让陛下不得不突围离开。”王诩道。
“是吗?不过也难怪,当时在天京城中,他们根本看不到希望,但是在这里他们却能看到生机,就算明知道胜算不高,也会和我们一样死死抓住的。”韦志俊道。
“胜算不高?”王诩神色古怪道。
“当时韦某劝说天王回返,是觉得胜算有将近三成,但是现在天堡城获取在即,到时在火炮的支援下,胜算已经可至五成。”韦志俊眼中洋溢着自信,他深知自己部曲的强大,就算是新附的那些湘军也是,毕竟他们之前也是太平军。
在湘军和太平天国交战中,水师一向是湘军占据优势,但是在陆营的对垒中,却是太平军占优。
现在的太平军,或许有很多滥竽充数之徒,但是韦志俊知道自己的部曲是精锐,而经过湘军挑选剩下的那些吸纳入湘军的太平军将士,也个个悍勇,只是不被湘军信任,压制着斗志而已,现在重归天国定然会重新绽放光彩的。
“五成?依旧太低了,我们不能如此冒险。”王诩摇头道,“韦将军,下兵伐战,上兵伐谋啊!”
韦志俊闻言看向王诩,拱手行礼,诚恳的道:“请王军师指点一二。”
“指点不敢当,我们参详一下就是了。”王诩将系在腰间的一把折扇取下,嚓的一声打开,笑道。
第39章 水陆之嫌隙()
“报!后营韦志俊反叛,重投发匪,已经连破后营诸军,直奔主营而来!”传令兵急促的将紧急军情送到。
“报!发匪韦志俊率部破军师帐守卫,赵军师下落不明!”
接着一条条如催命般的军情不断的送来,让湘军主营留守将领一阵惊慌失措,然后快速的集结起来。
湘军主营中军帐中,坐在主位之上的是代替彭玉麟坐镇主营的水营提督黄翼升,他左右两侧则坐着留守主营的湘军水陆二营将领。
“昌岐!到底是怎么回事?韦志俊竟然会在这个时候重投发匪?难道是上段时日,被大帅责骂之故?但就算如此,也不至于啊!发匪覆灭在即,难道韦志俊想跟着发匪一起断送在此不成?”陆营提督萧庆衍道。
他的问题,也是众将的疑惑,所有人都无法理解韦志俊的举动,湘军完全占据主动,现在已经破入天京城了,难道韦志俊以为自己那么一点兵马反叛,就能逆转战局,这也太可笑了吧。
而且,韦志俊原本可是太平军叛将,投降之后,为了表示自己对大清的忠诚,没有少杀太平军,跟太平军可谓仇深似海,就连破安庆,灭陈玉成部都有他的一份功劳,照理说韦志俊就算想重投太平军,太平军也不会收他。
疯了!
对于貌似在找死的韦志俊,湘军主营众将都只能给他这么一个评价。
不过,韦志俊现在虽然可能真是个疯子,但他们却不得不重视,因为这个疯子带着他以前的部曲造反了,而且还横扫力量薄弱的后营部队,甚至连赵军师都不知所踪,可能落入韦志俊的手中。
他们心中都不禁暗骂,早知道韦志俊会如此疯癫**,丧心病狂,就应该除掉他,就算因为不宜杀降,也应该将他束之高阁,不应该让他继续领兵,更不应该将后营的防务交给他。
“不管韦志俊因何而反,但既然已经发生,我们也只能积极应对,特别是赵军师生死未卜,有可能落入韦贼之手,我们一定要确保赵军师的安全,否则谁也担待不起,庆衍我们现在就一同发兵吧。”黄翼升道。
“昌岐,这样不妥吧!我们一同出去的话,那谁来留守主营?如果天京城中有发匪突围,那谁来拦截?我们绝不能顾此失彼。”萧庆衍道。
“没错!昌岐,韦志俊部不过千人,而且在刚才战事中肯定有折损,刚才探马之所以报他一路吸纳降兵,人数在增加,十有八九是想为他们战败开脱,你只要亲率你的部曲,定能轻易破贼,这个功劳我们就不跟你争了!”道员陈湜附和道。
黄翼升神色变得阴沉起来,眼睛在萧庆衍和陈湜身上扫过,这两人直接仰头无视,当黄翼升目光扫向其他陆营将领之时,其他人也是如此。
看到这幅情景,黄翼升哪里还不明白,这些陆营将领根本就不打算听自己调遣。
他对此并不意外,湘军水陆两营向来有所不合,湘军水营的对手太平军水营实力薄弱,所以湘军水营屡战屡胜,而湘军陆营的敌人悍勇强大,致使湘军陆营屡战屡败。
所以湘军水营向来高傲,看不起陆营人马,更加上水营巨头彭玉麟,和路营巨头曾国荃之间,十分不对付,所以双方的关系更加微妙。
不过,围攻天京城的湘军是由曾国荃统领,所以这个湘军主营中,以陆营将领居多,实力也更为强大。
彭玉麟在这里还好说,毕竟是位高权重的大人物,这些陆营将领就算心中不服,但也不敢表现出来,装出一副恭敬的样子。
但是彭玉麟入城找他们顶头上司曾国荃的麻烦去了,留下代替他统领主营的黄翼升虽然战功赫赫,在湘军水营中也算一号人物,但是帐中将领谁人没有些斤两啊!怎么甘心让黄翼升压着,而且对方还是水营一系的。
拉帮结派的现象中华自古就有,湘军和其他军相比之时,自然是个大整体,但是这个大整体之中,自然又分成一个个的小团体。
各个团体,派系之间的争端,就算表面上压着,但是暗地里却汹涌澎湃。
有强势人物在时,尚能安定一时,但是现在无人能压制了,自然就爆发起来了。
特别是此时,后营中韦志俊反叛,赵烈文不知所踪,可能落入韦志俊手中,这个责任总要有人来负的。
黄翼升暂代主营统领一职,韦志俊反叛自然是他失责了,所有责任都推给这个水营一系的家伙,符合陆营将领们的利益,所以他们根本就不用商量,就不约而同的联合了起来。
黄翼升岂会看不出这些,眼底深处怒火熊熊,但是他却不能发作,暗地里争斗可以,如果将争斗首先摆上来,就算有理也变无礼,除非是像彭玉麟、杨岳斌和曾国荃这样的巨头式人物,才可以不按理出牌也毫无所谓。
他将目光看向场中屈指可数的水营将领,发现他们眼中也有愤怒,并向他点头示意,表示是支持他的。
心中稍安,黄翼升沉声道:“既然你们如此说,那黄某也不勉强诸位,黄某将率部抵抗发匪,想助我一臂之力者,可以出手相助,不愿意的,就悉随尊便了。”
语毕,黄翼升起身,龙行虎步而去,身后几名水营将领跟随而走,顿时场中只剩下陆营人马。
“嘿!区区黄翼升,也想压在我们头上拉屎拉尿,真是不知所谓。”陈湜冷笑一声,道:“黄翼升既然离开主帐,自然失去暂代统领一职,陈某推举萧提督担任暂代统领一职,以免主营之内群龙无首。”
其他人纷纷附和。
萧庆衍看向陈湜微微点头,道:“既然众位兄弟如此抬举,那萧某就恭敬不如从命。传令下去,各处探马皆全力搜查消息,以作应变。”
“得令!”帐外部下整齐的声音应道。
“报!黄提督率领水营诸部出发迎敌。”
“报!有传言韦志俊部,并没有反叛,而是奉赵军师之命,讨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