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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文闻言感叹道:“想不到我身边还有你这样的忠贞之士,可惜武昌已经保不住了,走吧!活着总比死了好,这是我对你下的最后一个命令了。”
管家哭声更大,跪在地上,爬到官文脚边,道:“总督大人,就算是死我也不走!”
官文戚然,喝道:“怎么?连我的命令都不听了吗?”
管家一脸悲戚之色,嚎叫道:“大人,不要赶我走啊!”说完就上前向着官文的腿抱去,一副死命也要留下的样子。”
官文见此眼中泪水也忍不住留下,并没有阻止管家的行动,可他想不到自己一个疏忽,让敌人有机可乘。
“啊!”官文一声惨叫,整个人在椅子上躺倒,死命捂住自己下体,那里竟然插着一把匕首!
而那位原本满脸悲戚的管家,此时脸上满是狰狞之色。
“为什么?!”官文在命根子被刺的痛苦中,依旧咆哮不已,他想不到自己信任的管家竟然会背叛自己,就算对方是个汉人,但是自己可是他的救命恩人,对方当年是个乞丐,几乎就要饿死,是自己将他收留他才有的活路,怎么突然就背板自己呢?
管家身上溅了一些血迹,显得有些血腥,他第一时间将官文身侧的佩剑拔出,这才松了口气,道:“我不过是按照你的吩咐行事而已!我是你府上的管家,定然会被太平军缉拿,城破之时恐怕就是我是死期,既然你命令我不要死,那我自然要活下去,不过那就委屈一下总督大人你,将头颅送我一用。”
官文此时哪里还不知道对方的用意,对方竟然是想杀了自己,拿自己的头颅去投降太平军。
“我待你不薄,你为何要如此待我?”官文愤怒之极。
“没有为什么?只是我还不想死而已!”管家言毕挥剑,将官文的头颅砍了下来。
官文头颅眼珠瞪得滚圆,死不瞑目,他想不到这个世界真有恩将仇报之人。
官文的死加速了武昌的陷落,原本还有一部分清军抵抗的,此时也纷纷投降起来。
太平军开入城中,快速占据城中重要的据点,收缴降卒的武器,并扑向各大重要机关,将城中的钱粮等控制在自己手中,有唐训方和成大吉这样的地头蛇在,这些事情自然轻而易举了。
当洪天看到官文的头颅后,自然重赏了那位总督府管家,他听闻那位管家自称被官文害得家破人亡,为了报复潜伏在官文府中,卧薪尝胆,就是等着有一天能亲手杀掉官文的感人事迹后,更是对那位管家大加赞赏。
而那位管家之前服侍过官文的事情,自然不会有人追究了,就算说起之人,也是认为这是忍辱负重之举,值得称颂。
攻破武昌城,洪天心中高兴,不过并没有志得意满,他清楚湖北还未完全平定,而且湖南的局势也不明,不能放松警惕。
所以,他和王诩、赵烈文等商议了一番后,马上就派部队出武昌,向着四周大肆攻掠起来。
太平军挟攻陷武昌之威,一路势如破竹,根本没有可以抵挡之军,而且因为唐训方和成大吉投降的缘故,其他湘军闻讯后也大多归附天国,湖北以极快的速度被太平军光复。
第95章 湖南无战事()
当湖北光复的时候,湖南的消息也如雪片下落一样纷纷而来。
比起攻打湖北来,湖南更加顺利,萧庆衍部大多数都是原湘军,进军湖南不过是回老家罢了。
他们一进入湖南,就大肆宣布以后湖南免粮赋三年,所有百姓闻讯皆喜盈于色,载歌载舞庆贺,箪食壶浆以迎太平军。
太平军一路上,丝毫抵挡都没有遇到,就直接进入了长沙,然后各部快速的向着四周而去,控制湖南各地。
“湖南人不打湖南人,湘军不杀湘军!”当时整个湖南无论是太平军还是驻防的湘军,皆高呼着这个口号。
结果可想而知了,太平军依旧是太平军,而那些驻防的湘军,转眼间也成了太平军。
萧庆衍就如此完成了不可思议的进军,获取了一省之地,除了路上被毒蛇咬中不治身亡的几名部众外,太平军可以说是毫发无伤,就获得了湖南一省之地。
长沙原巡抚衙门,现在的高官官邸中,恽世临和萧庆衍对坐而谈。
“省内各地的局势已经稳定,双方都没有发生冲突,这真是万幸啊!”恽世临道。
“大家都是自己人,打起来那不是笑话吗?不过,能如此顺利的光复湖南,高官你可是功不可没啊!”萧庆衍道。
“嘿!举手之劳而已!就算没有我,湖南难道还能拦得住你们吗?看看湖北那边就知道了。”恽世临道。
“那是陛下英明之故,他统兵以来未尝一败,区区官文不过螳臂挡车而已。”萧庆衍道。
恽世临道;“那位陛下真是如此神奇?不过十五、六岁,竟然有此能耐?你能跟我说说陛下是怎样的一个人吗?”
萧庆衍道:“这我说不清楚,日后你见到他,自然就会明白。”
恽世临笑道:“不说也罢,既然连涤公等人都竞相归附,自然是非凡之人物了。”
萧庆衍提醒道:“高官能如此想就好,要知道天国上下可是尽皆忠于陛下,如果有人对陛下不敬,恐怕会遭到天国上下之责难。”
“哦!那岂不是天下归心?”恽世临有些不信,他当满清的官,但是暗地里骂满清都不知道多少万次,而和他一样的官员更是不知凡几,否则太平军进展怎可能如此顺利,还不是人人心中皆无满清。
而萧庆衍竟然说太平天国人人皆忠于洪天,恽世临心中百般不信。
“你可不要不信,不然日后定然吃亏,嘿!连我都对陛下万分敬重,可想而知其他人了。”萧庆衍道。
恽世临闻言吃惊,萧庆衍以前可是极其痛恨太平军的,也正是因此当年才和吴长庆成为好友,想不到现在投降太平军后,竟然会信服那为年轻的陛下。
“你到底是如何会倾倒于那位天王陛下的,我真的很感兴趣。”恽世临道。
“关于陛下,你应该听闻过很多传闻吧。”萧庆衍道。
“的确,但是其中太过浮夸了,很多都不可信。”恽世临道。
“哦!哪里不可信了?”萧庆衍道。
“有人言,陛下曾欲写信给你们,请求投降,并且此事后来还公诸于众,如果真是如此的话,人心早就尽失了,天京之战太平军怎么可能获胜?”恽世临道。
萧庆衍晒然一笑道:“嘿!这你就有所不知,那的确是事实,而且当时还有另一封信,是给天京百姓的,此事陛下亲口承认,而且是在天王府门前,当着天京百姓的面当众承认的,那么多百姓见证岂会有假,我们军中就有当年亲身经历此事之人。”
“将投降信公诸于众,竟然没有引起城中混乱,反而让百姓甘愿为他而死战,真让人难以置信。”恽世临道。
“陛下就是一个不可思议之人,否则岂会于束发之年,就取得如此成就。”萧庆衍自豪道。
“那他曾在数十万臣民面前下跪,痛哭流涕,斥责自己,并自断一指,也是真的?”恽世临惊异道。
萧庆衍神色更加严肃道:“此事岂会有假!当日我就亲眼看到,说起当日之事我就悔恨之极,恐怕当年见证此事的数十万人无一不感到后悔,如果我们当中有人能早点明白陛下之仁义之心,定然会提前阻止陛下,岂会让陛下受那断指之痛。”
恽世临默然,道:“如此仁义之君,万民归心也是必然了。”
萧庆衍道:“这是自然,而且陛下除了仁义之名外,也是天国上下之精神支柱。信奉拜上帝会之人,称他位上帝之后裔,乃天生圣灵;信佛之人,则说他是佛陀转世,大慈大悲;现在连名教之士,也开始称他为当代圣人,举世无双!你说天下之人,如何能不敬重于他?!”
恽世临道:“信拜上帝会之人暂且不说,他们都是些疯子,相信陛下是圣灵毫不出奇,但是信佛之人,为何认为他是佛陀转世?而那些士人,为何会称他是当代圣人?”
“信佛之人之所以认为陛下是佛陀转世,是因为陛下曾在天京城内放血饲民”萧庆衍将洪天当日之事添油加醋的道了出来,一件笼络民心的事情,竟然被他说得神圣无比。
“古有佛祖割肉喂鹰,今有陛下放血饲民!想不到这世间竟有这样的仁君,古之尧舜禹汤恐怕也略有不及。你说此事已经被民间编排成剧,那我以后恐怕也要看上一回。”恽世临感叹道。
“那时你定会大饱眼福,明白陛下是何等仁慈。”萧庆衍由衷道。
“那为何陛下又成了当代圣人?名教之人不会乱说吧?”恽世临道。
“当自然不可能!陛下已经决定复兴我汉家衣冠,现在一路所过之处剪掉辫子不过是开始,未来连马褂也要废去,改穿汉服。而且未来天国的科举取士不再考拜上帝会的教义,而是主考儒家经典,并且增加经世致用内容。
嘿!说起来这是我们天下汉人之福,满清鞑子已经再也没有特权了,我们汉人当官的机会将会大得多,而且陛下决定撤吏为官,官员名额大增,院试改为每年一试,生员就可当官了。”萧庆衍口中透着欣喜。
恽世临脸上也露出惊容来,曾国藩投降湘军他已经预料到洪天会舍弃拜上帝会,转而信奉名教,否则以曾国藩的秉性根本不可能投降的。
但是他怎么也想不到洪天如此大胆,竟然连经世致用都加入了进来,经世致用虽然也属于儒家思想的一个分支运用,但是并不被普通儒生所接受的,毕竟他们大多都是死读书之人,八股文可以倒背如流,吟诗作对,舞文弄墨也无所谓,但是要他们治事、救世可真为难他们了。
因此经世致用的学者并不多,不过湘湖派中却不少是如此的人物,其中曾国藩、左宗棠、彭玉麟等人更是将其发扬光大,创立的团练武装训练有素,比起朝廷的八旗正规军来还要强悍。
可以说,一旦科举增设经世致用的内容,湘湖派将会占据很大的优势,而且还是由曾国藩这为一向主张经世致用之人主持科举,内里的乾坤不足为外人道,这差不多是让湘湖派的经世致用思想,成为天下正忠。
难怪湘湖的士人会如此称颂洪天,或许他就是想借此报答湘湖派投降太平天国吧。
恽世临默默想着,神色越发感到满意,他也是湘湖派的一员,经世致用思想也略有涉猎,未来恐怕会受到洪天的重用也不一定。
上帝后裔,佛陀转世,当代圣人,这使得洪天在太平天国百姓心目中拥有神圣的地位,当然之所以有这么多百姓信服洪天,甚至将他奉为神灵,这完全是因为洪天的一个政策,免粮赋三年,这对于天天在田地中劳碌,都难以维持三餐温饱的贫苦农民来说,这绝对是梦寐以求的消息。
这代表着他们可以省去一笔固定的花销,让他们的肚皮可以吃饱一些,虽然未必能达致温饱的程度,但是起码没有那么饿了。
中国老百姓的心思自古单纯,而这个时代的老百姓的心思更单纯,他们都只是为了三餐温饱,别无其他的。
在后世中的什么娱乐,什么精神享受对于他们而言是遥不可及的事情,甚至连听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