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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头奴才们在冷风中静立,东西都已备好,热水也在偏殿耳房里温着。
安喜候在廊下懊恼不已。
这回他真不是存心的! 只想叫圣上多瞧几眼罢了,白日里那样捉弄人,不就是因着惦念么。
谁知圣上竟撂了脸面,人病愈守夜的头一回便急哄哄要幸,从前也不这样啊!
龙塌上魏七的盘扣解到第三颗,『露』出一截莹白的脖颈。
深紫称雪,这么瞧着倒是比光秃秃多些趣味。
只是,皇帝望自个儿下-身。
哎,一声喟叹,这奴才磨人。
再等下去天都亮了,兴致也消了。
莫不会蠢东西是打着这主意?真当朕好脾气不成?
皇帝俯身去吃『露』出来的那截脖子,魏七偏着头正好方便他享用。
从前只是『摸』,如今居然下嘴啃。
魏七吓坏罗,一声痛呼。
皇帝叼着他不突出甚至可以说是没有的喉结,缓慢吞咽。
他本没想『乱』吃,病从口入,还是个奴才,多降身份。
然而这一截白得晃人眼,直挺挺摆那儿,真真是馋人。
等的急了,人又磨蹭,有何法子,只好从『露』出来的地方下手。
魏七小聪明没耍成,反自个儿挖坑,自个儿跳进去,自个儿亲手埋。
皇帝一面吞食,一面去扯他下摆里的外裤,力道大,两下就扯开,连亵裤一道歪歪散散,凌『乱』地不成样子。
魏七傻眼,天子在脱自个儿的衣裳,想想便腿软。
外裤亵裤扒了一半挂在膝盖,那处光-溜溜,魏七夹腿遮掩。
皇帝唇间溢出轻笑,探手。
未去内廷监,倒是有些难办。
涩得很,久不能入。
皇帝唇移开,魏七松口气,想劝。
瞧瞧,不成的。
话未开口,只见上头人望向账子外,那处有光。
魏七不知怎的,突福至心灵。
油灯!
荒唐! 今夜还能活着出养心殿 !
吓得他扯了皇帝的手掌,攥住人手指往自个儿嘴里塞。
柔软的事物包裹手指,皇帝愕然,低首去看。
魏七垂眼『舔』-弄,舌头缠绕。
这奴才,皇帝笑。
方才还假模假样推拒,似守节烈-『妇』,自个儿一起身他就慌了。
倒是也有两下,还想出新法子,口是心非。
或许他是真不喜内廷监才不得不欺瞒自个儿。
皇帝望着人乖巧的模样,觉得魏七应是喜欢他。
上回也是,别别扭扭,很在意似的。
他由着人去弄,只居高临下观赏美景。
手指不一会子便湿漉漉沾满口涎,魏七吐出来,不动了。
他气弱,喘息不止。
皇帝抬手,凑近眼前瞧,水淋淋的。
一路向下『摸』索,俯首朝魏七耳边轻笑,透着愉悦。
声音愈加低哑,“ 内廷监教得好啊。 ”
只这一句话,魏七脸如火烧。
“ 学了许多东西罢?” 皇帝一面用手指开疆扩土,一面继续调笑。
灼热的气息覆住整个耳廓,魏七遮面,他再也不是真正的魏七。
里头传来隐约响动,廊下安喜捧着朱漆雕龙纹托盘,上头双龙纠缠。
托盘上明黄锦缎之下,楠木长盒子呈放各类玉-势,另一盒则是合-欢膏。
咦,他心里奇怪,不用这些也能成事么?倒是小瞧咱们圣上罗。
被小瞧的圣上压在不能被小瞧的魏七身上动作。
深紫外袍凌『乱』散开,白皙的身体半隐半『露』。
皇帝不得不承认,这奴才是勾-人-妖-精。
今夜真是。。。格外紧。
天子咬牙,进出俱是艰难,额上汗出,滴落于长袍上,染黑深紫。
他摁住掌中滑腻的细腰,深深一记。
“唔。” 魏七没力气,推距不得,只能低呼,闷在嗓子眼里,溢出些许,尾音拖长。
皇帝真是心痒,可越是心痒,越是忍不住想听。
魏七喘不过气来,长发四散,遮住半边脸面,红唇湿润,于发后细声呼吸。
皇帝想瞧,探手握住纤细手腕,拿开。
拂去湿发,汗津津一张绯红俏脸显『露』。
他心头又是一跳。
小子眼睫垂闭,徒然失去遮掩也只是轻颤两下。
实则魏七真的倦极。
红唇张合,湿润的热气呼出,间或附带一两声抑制不住的低-『吟』。
皇帝手指覆上去,真是柔软,软得人心跟着一块儿软。
他被谁蛊『惑』了般俯身凑近,近到一薄一厚两唇只上下一线之隔,近到刚硬挺直的鼻梁贴住另一人柔软秀气的鼻翼。
有些想尝。
但他不能尝。
唇是人面上最柔软的一块肉,颜『色』都那样与众不同,乃血气出入之处。
第44章 帝心难测()
世上最为矜贵的天子最终没有俯就屈身去吻一个奴才的唇; 尽管他很是有几分意动。
明面上,皇帝三宫六院坐拥佳人无数,是以众人皆认为,即便这位圣明君主再如何克己自持,也避免不了风流。
然皇帝有他奇怪的坚持,自他看来,身体可以与任何美人随意相连; 因那是人伦天理,可亲密之举却不同,那发于内心; 有些事要看身份。
自中宫皇后之父赵太傅势大,帝对后多有冷淡,从前塌间的耳鬓厮磨一朝消失殆尽,只每月初一十五至坤宁宫意思一番; 敷衍做与后宫众人看,替皇后撑点脸面罢了。
由此可见; 当今圣上心有多冷硬。
任魏七再如何惹人怜爱,他也始终只是个奴才。
这念头自皇帝脑中闪过,显得方才一时的意『乱』情『迷』有些可笑,不是什么好征兆; 近来太过了。
他的鼻梁仍压着魏七柔软的鼻翼,后者脑中混沌不清,已是昏昏欲睡,身体毫无防备地敞开; 再没力气去遮挡一个太监的不堪。
皇帝勾唇抬身,薄唇擦过滑腻的面颊,距离瞬息之间拉开,他将人翻转过去背对着自个儿,捏住身下人的『臀』抬高。
魏七如软绵绵一摊面团子,只能闭眼承受,齿间呜咽,时断时续,似梦中呓语。
他并不知方才天子心中已是千回百转。
今夜这场情-事并不算很久,因魏七早早便昏睡过去,如何也折腾不醒,皇帝动作久了,未闻下头人出声儿,少了助兴,渐渐觉着无趣。
万幸不长,养心殿外,内院之中,立在寒风里的奴才们浑身冰冷,却仍垂首站得直挺挺地,不敢蜷缩抵御寒风。
今夜突然,众人情急之下皆未穿戴暖和。
“安喜。”里头传来皇帝低沉的命令,“抬人。”
奴才们皆松下一口气。
“嗻。”安喜领着人入殿,此时子时已过,刚至丑时(凌晨一点),再有两个时辰皇帝便该起身议事。
掀开明黄棉帐,跨入西暖阁,门边一摊青花碎瓷,不远处屏风歪斜,一丈远外黑『色』绒帽静趟在大理石地砖上,青金石闪烁。
安喜不动声『色』地将一切收于眼底,似已透过这些瞧见了当时境况。
身后有内侍自觉出列,向龙塌那方行礼,收拾狼藉,安喜步履不停。
皇帝端坐塌间,闲闲把玩玉扳指,魏七在他身旁不远处,衣裳大敞,外裤滑至脚踝,深紫下摆掀至腰间,双腿无遮无拦。
安喜默默扫过,不知怎的,竟觉着这比赤…『裸』『裸』还要不堪,也更为。。。『淫』…靡勾人。
可气氛不大对,圣上分明是念着人的,不然也不会这般把持不住。
但他却并未像前头那两回一般将人揽在膝前爱抚。
瞧着也不是生气,面上无一丝情绪显『露』,安喜也猜不透了。
“圣上。” 他领众人行礼。
“嗯。”
皇帝端坐不动,驮妃太监自携了褥子上前欲裹人。
屋外寒风呼啸,安喜瞧魏七睡得沉,眉头皱着,屋内很暖,他脸『色』却有些发白,到底不忍。
“圣上,请恕奴才多嘴。”
两个驮妃太监停住不动。
“说。”
安喜一顿,“今儿风大,外头太冷了些,奴才以为,魏七病愈不久,恐受不住寒风。”他偷暼皇帝神『色』。
“不若。。。今次便将人抬回后院罢,再者,时辰已晚,因未事先传令,内廷监这会子想必也落了锁。”
内廷监正门下了匙不好惊动,偏门却可入,一切皆只在天子一念之间。
“多嘴。” 后者沉声,冷冷斜他一眼。“何时轮得到你来替这奴才求怜惜。”这话说得重,连安喜也一块埋汰了。
“奴才有罪!奴才该死!一时蠢笨,请圣上宽恕。”安喜心下微惊,不知为何圣上会有此一怒,忙跪地请罪。
近两月天子太过好说话,身上有了人气,喜怒渐显,是以便连安喜也掉以轻心了。
皇帝只阴沉着脸,不去理会。
明暗之间,端坐于塌上的帝王身形宽大,似巍峨泰山,不可撼动。
外头狂风渐大,吹得窗柩抖动,正殿大门也微微作响。
他摩挲拇指上佩戴的羊脂玉扳指,皱眉,两瞬后仍是道,“ 抬走。”
“嗻。”
唉,帝心实在难测。
驮妃太监卷了人将将要扛走,动作间魏七熟睡的脸侧过,朝向皇帝,下颌埋在褥子里,脸颊发白,眼下泛青,没多少肉了。
后者抬起眼皮瞧两眼,沉脸,掀起龙塌上魏七先前自个儿卷着的被褥打在人身上,又将明黄绣祥云龙纹的御被也一并扔上去。
安喜:。。。
两个驼妃太监哄了一跳,又轻手轻脚默默将人放下,锦被卷一层,御被再卷一层。
三层被褥裹得魏七严严实实,称得人越发年幼秀气。他睡梦中也觉着被压得胸闷,只是仍不愿醒来。
天子修长的手指在温润的白玉上磨啊磨。
两个内侍下台阶,行至两三丈远外,皇帝出声,“慢着。”
“嗻。” 驼妃太监驻足。
“ 抬去后院他坦。”
“ 嗻。”
明黄御被上金丝绣线明晃晃地刺得众人心里发麻,驼妃太监出西暖阁,向后头院子那去。
安喜:帝心真真难测。
其实皇帝只是想着:这奴才方好,万一又病着了岂不是折腾没几日便要新年,那时可真要打发去掖幽庭了。
也不知他哪来的公子习『性』,一个奴才,细皮嫩肉,娇贵的很。
罢了,今次就这么着罢,也叫他高兴高兴,瞧瞧朕的宽仁。
后院的奴才们早被前头侍院传来的动静吵醒。
大半夜的突然灯火通明,必定出这了事,是以这会子偌大的一个院子虽安静,人心却活了起来,大都闭目养神留意外头声响。
驼妃太监敲响后院偏门。
黑暗里众人睁眼,竖直耳朵凝神听。
今夜事与后院有干系
干系可大着呢。
院门旁他坦里两个值夜的太监急忙忙起身开门,吱丫一声响,几人一阵低语交谈。
驼妃太监由人领着穿过院子,停在魏七的他坦门前。
咚,咚,两记敲门。
宫里太监走路无声,宫里太监也能耳听八方。
原来是魏七。
众人恍然,一时嫉妒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