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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等了几月,似乎并不如他所想,反而……是背道而驰。
他的手撑在皇帝强建的胸膛上,身下的人手肘交叠枕在脑后,悠闲地望着他。
那眼神实在太深,魏七避开他的目光,将脑袋偏转,盯着龙榻里侧的雕刻着的五爪金龙发怔。
可身下人的灼灼目光似有如实质,丝毫不加掩饰。
皇帝自魏七羞红的脸面一路往下瞧,瞧他纤长的脖颈,平坦光滑的胸腹,修长有力的双腿。
腿上纤薄却紧实的肌肉随他的动作微微绷紧,皇帝的手附在他的大腿上,缓缓抚『摸』,感受着魏七的生机。
可是魏七不想这样了,他浑身都滚烫,被皇帝一瞧更是烧得不行。
太不自在,魏七撑起身。
皇帝扣住他柔韧的腰身,指腹摩挲。
“做什么?预备去哪儿?”
魏七偏着头低声道:“奴才累得慌,撑不住。”
前者嗤笑,“才多久功夫便撑不住了,出息。”看来还得多跑动。
魏七闭眼张着嘴喘息,只要一停下来便浑身发软。
“你也太不中用,趴下来。”皇帝低声吩咐。
前者缓缓俯下身贴住他。
皇帝低头轻吻他的面颊。
明黄床榻被浪轻翻。
皇帝含住魏七的耳垂,缓缓道:“叫声主子爷来听听。”
魏七头昏眼胀,脑子不甚清明,他喃喃道:“主子爷……唔……”
方唤了一声便被皇帝堵住了嘴。
翌日午间,内书房中安喜这老家伙见圣上今儿心情甚好,便上赶着讨好。
他道:“主子爷,奴才瞧着今儿秋高气爽,您在这头闷了许久,不若咱们去御花园走上一遭罢。”
后者抬眼瞧他,目光中有几分不满,“不去。” 不知这老东西又收谁的好处,要撺掇他去御花园。
安喜吃瘪,“奴才多嘴,还请圣上莫怪。”
奇了怪哉,分明瞧着龙颜愉悦,怎的一句话的功夫就惹恼了圣上。
御前总管大人纳闷不已,丝毫不知自个儿掺坏了龙榻之上皇帝与魏七的床笫乐趣。
他若是知晓昨儿夜里魏七在暖阁里低唤了四五声的主子爷,兴许此刻老脸都要烧没。
半月后,帝驾离京至承德秋狩,魏七随驾,这是他第四回 去木兰围场。
只是这回却险些出事。
今日开围,皇帝领着王孙贵族并五千禁军入林狩猎,留下一队精兵护魏七在围外的空地上骑马。
皇帝宠爱过甚,知魏七『性』子欢脱喜骑马,因怕闷坏他,且有意令其强身健体,近来得了空闲便在乾清宫后头的小马场里亲教他骑术。
魏七自然是欢欢喜喜,他问皇帝自个儿能否在去承德前学会。
皇帝曲指敲他的额头,道:“朕亲自教授,你用功些便能习好。”
魏七眼眸弯弯,恭恭敬敬地行礼谢恩。
这会子几个侍卫骑马守在一旁,眼珠子都不错地盯着马驹上大笑的魏七。
秋风舒爽,草地辽阔,后者跨坐在马背上,渐入佳境。
他轻轻地一勒缰绳,想策马快些行。
却不料向来乖顺的良驹却突然发难,前蹄腾空嘶鸣不止。
魏七大惊,连忙紧紧扒住马背不敢动弹。
变故来得突然,马儿又实在狂躁,不过瞬息之间魏七便被甩至马下。
马蹄高高踏起,魏七抱住脑袋躲避,千钧一发之际,万幸守在一旁的侍卫们身手皆是不凡,反应甚快。
侍卫首领跳下马将魏七抱住,护在怀中,另几人横刀斩下骏马前肢。
断肢飞离,骏马哀鸣倒地。
鲜血淋漓,兜头而来,溅了魏七满面,眼珠染血,嘴里全是黏糊糊的温热『液』体,后者闭目。
安喜本悠闲地坐在远处饮茶,这会子吓得面无人『色』,他急忙忙往这头赶,脸上的横肉都在颤抖。
“ 快……快请御医来,圣上,派人入围场请圣上回。”
“ 嗻。” 下头的太监急忙忙随侍卫骑了马去传话。
这头魏七瘫在草地上吓得站都站不起了。
他的脚像是崴了,侍卫首领无法,只得道:“魏小公公,小的得罪了。”
说完将魏七驮在背后欲骑马将他带回营帐。
魏七此刻见不得马,更莫说是坐上去了。
他望着那喘着鼻息的高头大马,心里直发颤。
“ 不,不骑马,走回去。”
安喜赶来,瞧见魏七满脸的鲜血直吓得浑身哆嗦。
“ 魏……魏七,伤……伤着哪儿?” 他的声音都在抖。
“ 安公公,魏小公公应当无碍,咱们身上的血都是死马的,并非人血。”
安喜虽早已瞧见一旁狼藉血腥的马尸,可直到听了这话才终于松了口气。
魏七不愿再骑马,安喜只好派人去抬步辇,走是不能走回去的。
若叫圣上瞧见他的魏七受了惊吓后还要这般血糊糊地崴着脚走,自己这个御前总管也不用再当了。
侍卫首领背着魏七至安喜方才歇息的地方安置好,几个太监捏帕子替其净面。
不一会子步辇来。
四个太监抬着步辇,安喜等人跟在旁侧,才走了不过小半里地,(近两百米)便闻身后马蹄声阵阵。
步辇轻停,众人跪地接驾。
皇帝狠勒马头,尘土飞扬,气势汹汹。
他翻身下马,面带煞气,盯着魏七上下扫视,目光锋利似刀刃。
魏七缩在步辇中不敢动。
他是想接驾,可是脚上钻心地疼,且他十分怕皇帝这副要杀人的作派,想装可怜模样搏他心疼。
可是后者此刻正在气头上,他瞧魏七似是无事,一路提着的心才终于落下。
可又见人鬓发散『乱』,黑发与耳旁皆沾血污,面『色』苍白,衣襟前也都是狼狈的印记,还缩在步辇上瑟瑟发抖。
他满腔担忧俱化为滔天怒火,夹杂着无穷的后怕,铺天盖地对着魏七发泄。
“ 你是没长脑子么!” 皇帝气得大声怒斥,几步疾驰,抬脚就去踹步辇。
不省心,太不省心!
“ 朕叫你慢些!” 那会子应得好好的,转头便将他的嘱咐抛在脑后。
碰碰的踹木头的沉闷声,响在草原之上,也不知天子是否为铁打,像是不晓得什么是疼。
魏七真是他的克星,从前一年至尾也不见发怒的天子,这短短几年便沾有了人气。
众人吓得不敢出声,龙颜大怒,来势汹汹,谁敢去劝。
安喜私心里想着: 咱家看人不力出了事,圣上定要责罚,叫他先对罪魁祸首发了火,咱家才好逃过一劫。
他心里也怨魏七闹腾,好好的非要去骑马做甚,却不知骑马一事是皇帝先提的。
魏七在抖动的步辇上晃,被皇帝这两嗓子喊得脑袋发懵,他本就受了惊,这会子更是难受。
皇帝探身,捏住他的下颌恶狠狠凶道:“ 回话!你哑巴了?”
魏七也委屈,他百口莫辩,分明只是轻轻一拉,谁能想到平日里温顺的马儿突然就发了狂。
“ 奴才……我……我……再不骑马了……”
魏七拽住皇帝的手臂,眼角泛红。
“ 是,你再也别想骑马了。” 皇帝瞧他模样委屈气消了些,沉声重复。
他将魏七打横抱了,稳步朝营帐那头走。
第88章 情深意重()
皇帝抱着人回内城御营; 一路上魏七都埋头不敢『乱』动。
皇帝的脸『色』阴沉如死水,胸膛起伏不定,显然仍是气极。
他确实是怕了,他一直都无法忘记两年前寿康宫里的那场惊心动魄的争夺。
魏七嘴角的鲜血,青白的面『色』,还有之后梦中他七窍流血,死不瞑目的僵直身躯; 种种都令天子生出恐惧。
且这些恐惧随着他对魏七的喜爱,于不知不觉中日日加深。
宫里每年都有奴才消失,有的有由头; 有的没由头,甚至连尸首都找不着的亦有之。
皇帝不想他最喜欢的这个奴才有朝一日也会悄无声息地消失在宫里。
两年来他有几回都梦到魏七被害,找寻无果。
经年之后又突被人自不知名的偏僻宫殿的枯井内捞出了魏七的尸首,或是从哪处假山下挖出了一截他残破的骸骨。
梦境有时太真; 真到若惊醒时身旁躺着魏七,他会忍不住去抚『摸』; 魔怔一般地探人鼻息。
若碰上身旁无人,他唯有握紧拳头喘息,独自在幽暗寂静的夜里与心中的恐惧抵抗。
萧隀俨从来都不是毫无破绽。
他看得魏七看得很紧,在宫里魏七从来都不能迈出乾清宫一步。
出了宫也大都伴驾; 便是留下了他也要派一众禁军守卫。
天子也不知究竟什么是爱,他的母亲早逝,祖母强硬,父亲又太过冷漠无情。
无人告诉他心疼与怜惜; 恐惧与迁就其实差不离就是爱了。
皇帝只是不想丢了这个奴才而已。
这个能在深宫的寂静夜晚陪他下棋看书的奴才。
他终于发觉,原来纵使自己能翻云覆雨,可若想在宫里护得一个喜欢的奴才周全,亦非是件容易的事。
且……他垂头望着怀里的人。
现下看着很是乖巧安静,身形修长,体格也不弱,脑子亦不笨。
其实太过活泼鲜活,内里天真纯良又倔强难驯,美好的东西向来不长久。
他的心绪起伏不定,手臂微颤,渐渐用劲收紧。
可皇帝的心意与害怕,怀中的人从来都不懂。
因为皇帝是天子,天子怎会向一个奴才诉说他荒唐的恐惧与噩梦。
他不会低声下气地请这个奴才好好保重自己,更不会直言他的喜爱。
魏七只知自己被困住了,且是挣脱不开的束缚。
帝帐中,太医早已候在榻旁,见圣上抱了人入内,慌忙请安。
皇帝将魏七放至榻上,力道称不上是温柔。
御医照例将帕子搭在魏七的手腕上,诊了会子脉后温声问:“魏小公公,您可有哪处不舒坦。”
魏七偷偷瞥了眼负手立在一旁的皇帝,垂下脑袋悄声道:“脚疼。”
“嗬。”皇帝一声冷哼。
屋内人俱是一颤。
御医将魏七的下摆轻轻撩开后便停住不敢再动了。
“安公公,劳请您帮在下一把。”
安喜点头,上前替魏七除鞋袜,御医转身回避。
后者缩脚,他怎好意思叫安爷替自个儿脱鞋袜,这样脏的事。
“安爷,小的自个儿来。”
“你又折腾什么,给朕老实些!”皇帝突劈头又是一句骂,声线冷厉。
魏七缩着脖子不敢出声了。
安喜瞪他一眼,示意他莫要再惹事。
他将魏七的裤脚轻轻揭开,伤在小腿与脚腕处。
安喜用巾子将魏七的脚包住。
“ 大人。”
御医这才转过身来。
真真是麻烦,不过是成了皇帝的人,便连手脚都不能叫别的男子『乱』碰了,即便魏七亦可算得上是男子。
可天子此刻就如同阎王一般凶神恶煞地立在旁边,御医两股颤颤,实在不敢『乱』动,生怕冒犯了魏七惹得皇帝不快。
御医隔着巾子将人的脚捧了细细查看,即便只是这样,皇帝仍旧微皱着眉头,心中不大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