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果然,在提到梭罗这个名字的时候,雪野的轻微地动了一下。
“喂,我们在为找回梭罗而努力,你整天睡着算什么?”影冢终于不耐烦,一把掀起雪野盖着的被子,将她打横抱起,风风火火地直往外冲。
“大人,你这是……?”
“大人,使不得……!”
“大人,冷静点。你这样……?”乾涅痕终于被叫喊声惊动,匆匆跑来,老远见着影冢抱着雪野站在池塘边就心生不好的感觉。等他跑近了,只听“咕咚”一声,雪野已经被影冢扔进了池塘里面。
“你做什么?!”乾涅痕不解,好在知道影冢做什么总不会伤害雪野,因此也只是奇怪道。
“自然是让她醒过来。”影冢盯着水面,池水不深,刚好能淹过雪野头顶,他将雪野抛进水中炸起一蓬水花,溅湿了他与乾涅痕的衣脚。
水花渐渐小了,涟漪一圈圈荡漾开来,水底还是没有动静。
俄而,有细小的气泡往上涌。
“不会有事吧?”乾涅痕担心道。
影冢没有回答他,只是死死盯着水面,手指陷进了手掌之中。
池面恢复了平静。仿佛一切都安静了下来,记忆的天光与池面重叠,世界冷得是铅一样的颜色。
“下去救人吧。”
“再等等。”
依旧是平静,此时此地,声音好似一名溺水的人,顷刻淹没在无边的寂静里。滴漏的声音听不到了,时间似乎停滞在某一刻。
忽而水面不安地悸动起来,游鱼纷纷摆尾而跳,池水绞起长龙,一条人影缓缓从水底下透了出来。
“呵!”乾涅痕长舒了口气,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下,影冢见状却看出了不妙,纵身跃入水中,将雪野拦腰抱起。
“总算,是醒了。”残月闻讯敢来,把了把雪野的脉门,“大人赶紧与雪野把湿衣服换了。”
共君此夜需沉醉
影冢也是一身冷汗,他赌的就是雪野求生的欲望,虽说是“心丧若死”,可他相信,梭罗给了雪野一次生命,却不是她生命的全部,总有什么东西可以让雪野留恋的。
“大人倒也真是,这天气,水还凉着,雪野一个女孩子家哪能跟你们相比?万一又受了凉,我这里可不管了。”残月心里舒快,嘴上却责备道。
“雪野可是在怪我?”影冢不愠不火。
该面对的果然还是逃不掉。雪野默默叹息一声,有些别扭地看着影冢,心念电转:看来影冢还不知道那件事,自己尚能得一夕安寝,他若知道了,会如何对待自己呢?
“怎么了?不舒服吗?”影冢察觉出雪野神色的古怪,伸手去探她的额头,雪野却慌忙摇头,灵巧地躲了开来。
“有什么事,不能跟我说么?”影冢依旧耐着性子问。残月识趣地先退了出去。
欲说还休。
“罢了,你也累了,等你想说的时候随时可以来找我。”影冢见雪野左右为难的样子只得自己找台阶下,道,“虽然很困难,但是如果是你的话,应该能够做到吧?让梭罗回转心意。”
“你是真的这么想,还是只为了安慰我?”雪野单刀直入。
“是真的。”影冢的目光令雪野不敢直视。
“我才知道,原来失去力量是那么可怕的事。”雪野反倒忽然直望着天花板,幽幽叹得一口气。
“梭罗的封印被你自行冲破,我还真是没料到。不过,你强行突破自己的极限,于身体绝对有害无益,好好休养才是真的,有什么不适就告诉我。”影冢听雪野此言不禁想到雪野能冲破禁止的原因,心情甜蜜得无以复加,一时间几乎忘记内忧外患。
“我很好,睡了那么多天,再大的创伤也能恢复得过来。”雪野察觉影冢脸上的笑容,顿时心里一紧,心里狂喊道:你笑什么笑,我能冲破极限就算有再多的理由却没有一个是因为你!
影冢哪知道她还有这些心思,道:“对了,我听人说,那天你用的是我的刀?”
“是吧。”雪野随口答道。
“你感觉怎样?”影冢笑笑,也不多给提示。
“感觉?”雪野愣了一下,单论刀法她顶多三流,那天竟不知怎么心里一直有个声音在喊,杀、杀、杀,着魔一般……
“其实雪野并不怎么懂刀法。不过,刀上的寒气,现在回想起来,还真是后怕。”雪野想了想,老实答道,可是当时内心的真实想法,要她告诉影冢,她还是有些怕的。
“呵呵,你大概还不知道,那片森林,有如被冰雕一般,至今都未曾融化。”
雪野不可思议地看了影冢一眼,才知道修罗刀果然与传说无二,也才知道,影冢是个什么样的角色——如果,自己全力与他一战,又有几成胜算呢?
“想什么呢你?”影冢察觉到她眼神中渴战的光芒,警觉道。
“没什么。”
“算了算了,你好生休息,别乱想。”影冢起身欲走,雪野却突然伸手拉住了他衣袍的下摆。
“又怎么了?”
雪野手一撑,就要坐起来,影冢又笑了笑,扶了她一把:“有什么事非得这么正式才能说啊?”
“大人。”雪野以手按胸躬腰行礼。
“大人一直对雪野很好,雪野心里感激不尽。”
“干吗突然说这个?”影冢双手将雪野托了起来。
“大人请让我说完。”雪野神色郑重,“可是大人如此,雪野承受不起。雪野连自己的命运都不能把握,如何能承受大人的厚爱?”
“雪野,你说什么胡话?”影冢探了探她额头,感觉并不烧。
“大人待雪野,实在不比师父差,可是大人是否知道,当我知道我将永远失去师父的那一刹那心里简直在想,就这么死了算了。”雪野轻轻闭了闭眼,沉默良久才睁开,“这样的痛苦,雪野实在不想再承受一次。请大人就此放手吧。”
这丫头今天怎么这么莫名其妙地?影冢知道她怕的是什么,此时雪野自己说出来,还真是出乎意料,可是他眼神坚毅如铁:“我不是梭罗,只要我还有力量,我就不会让那种事情发生。”
“大人,誓言抵不过宿命的。”把话挑明,自己倒是轻松不少,雪野异常冷静。
“那么我问你,你是相信你自己,还是相信宿命?”影冢笑容渐收,语气咄咄逼人,雪野心里一颤,突然不知如何回答。是啊,如果她相信的是宿命,那么为什么还在这里与他们并肩作战呢,那么为什么还在固执地盼望梭罗有一天能回归呢?
“我累了,大人能否让我好好想想。”
又是搪塞。
影冢见她神色知道自己的话已经有七八分奏效,也不想多说什么,叮嘱两句自去了。
潮湿的空气化做一层淡淡的薄雾,夜色朦朦胧胧,有无之中,仿佛一帧被晕开的水墨。
雪野看着静静的月光,感觉这才是她行事的大好机会,弓箭装备好,一溜烟消失在大好月色下。雪野轻车熟路,加上得了夜叉的印信,很快到达“殇”的基地,会得楚辰。
“你这一去半个月,我都以为你背信弃义了。”夜叉见到雪野,毫不避讳地说出心内想法。
“哪敢?”雪野眸子精亮,“只是因为出了点意外,能力被封印了,雪野以为,‘殇’总不可能留着一个无用之人,因此总要把问题解决了才来。”
雪野说得云淡风轻,楚辰半个月未得到她的消息,知道事情未必如她所说般轻描淡写,但碍着夜叉亦不好问。
“头领想必听说了一些关于雪野的事?”
“是听说了一些。你可真够狠的,影冢不过是吊了你两天,你居然害他差点丢了性命。”夜叉呵呵笑道。
“雪野怎么敢贪功?除了头领,谁能将影冢伤成那样?”雪野心里冷笑不已,可脸上似笑非笑,皮里阳秋。
“你这样的人让我后怕。”
“头领过奖了。”
“若是哪天你会背叛我,对我反戈一击,我恐怕也不知道如何抵御了。”
“头领,我们之间只是合作关系,不是上下属,若真有那一天,我想顶多我也算是个言而无信,算不得背叛吧?”
“放你这样的人在身边,还真是让我生于忧患。”
夜叉的语气里听不出褒贬,雪野却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影冢差点因为我而丢了性命,这事他迟早也会知道,一旦知道,我也回不了头的。”
“如此说,你也打算破釜沉舟了。”
雪野不置可否,转而道:“头领想必也早就知道梭罗叛出冥界的消息?”
“你告诉我这个消息的时候,想必已经有了想法吧?”
“原先梭罗的部下才经过整编,若是我们以此为突破口,则可取得主动权。”
“你的方法不错,可我也有自己的打算。”
“既是如此,算雪野多嘴,我想先回去休息了。”雪野慵懒地打着呵欠,毫无顾虑地将背后空门留给夜叉,施施然走了出去。
“雪野,你这一步棋走得太险。”楚辰跟在雪野背后,直到摆脱了众人的视线,才幽幽道。
“不如此,怎么能让他信任?”
“那影冢待你如何?”
“现在他恐怕不知道我就是那个出卖他的人,若是知道了,我只求影冢留我个全尸就好。”雪野直言不讳,但也不愿在这个话题上纠缠,“倒是你呢,来这里半个月,可有什么进展?”
“我唯一能确定的就是,‘夜之章’的确在‘殇’手上,可是一直没有机会亲眼一见。说回来,有一个人你倒是可以见上一见。”
“谁?”雪野心里一动,不相信在此地还能遇上故人。
“估计‘殇’里,唯一可能与我们站在同一阵线的,也只有他了。”
“你是说姽婳?”
归云一去无踪迹
“影冢,你这个处处留情的家伙,听说一个女人在殿外等了你三天三夜,你还是不见,似乎不是你的风格啊?”落羽轻轻放下手中茶盏,眼里光芒闪烁不定,也说不清是忧心还是揶揄。
“我与她恩断义绝,多见无益。倒是熠焰,我也有许多天不见她了,她还好吧?”
“梭罗突然反叛,对她也是个不小的打击。不过她的反应倒还没雪野那么强烈。说起来,雪野呢?怎么不见她与你一起?”
“突然走了,也没留个信儿,侍卫们都说不知道行踪。”
“呵呵,不愧是你看上的女人啊。”左右是与自己无关,落羽此时还有心情调笑,“眼下这形势,你就不担心?”
“你也别笑我,楚辰到现在也没有消息传来,我就不信你不担心他。”
“彼此彼此。”落羽被他一提醒,顿时笑不出来。
“大人,尘舞姑娘非得进来,我也拦不住。”乾涅痕从外面进来,尘舞紧紧跟在他身后,他若是动手,十个尘舞也死了,可偏偏无法揣度影冢对尘舞究竟是什么心思,思来想去,还是让他们见上一面的好。
尘舞进门,施礼,见过影冢与落羽,巧笑嫣然。落羽点头示意她不必多礼,幸灾乐祸地看着影冢。
影冢想起尘舞的种种作为,心里未免不快,铁青着脸,道:“有什么事说吧。”
“大人可否在担心雪野安危?”
“是又如何?”
“据我所知,雪野现在很安全,不但很安全,而且也很受赏识。”
“哦?”影冢挑眉一笑,自己都不知道的事,她哪里去知道?
“大人不信,尽可以自己去察,尘舞若有半句虚言,人头奉上。”
影冢无声地笑了笑,什么时候连尘舞都学会了雪野说话的口气?“雪野的一个举动,用得上你用人头担保?”
“大人且让尘舞把话说完。”
落羽与影冢对视一眼,料想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心里也一惊,更觉得这个女人不简单,在人前灿烂而娴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