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落羽与影冢对视一眼,料想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心里也一惊,更觉得这个女人不简单,在人前灿烂而娴静地笑着,其实内心早已心事沉沉。
“雪野现在正在‘殇’组织里,她与‘殇’组织的头领,似乎相交甚好。”
“这种话岂能乱说?”
落羽一掌拍在桌案上,“嘭”地一声巨响,尘舞一惊,强自镇定,连忙单膝跪下:“尘舞不敢拿自己性命开玩笑。既然梭罗背叛冥王,雪野为他的徒弟,追随他而去,也并无不可能。”
“雪野偶尔顽劣,但我相信她不是分不清是非的人。”
“梭罗有再大的过失,也曾经是四大武神之一,我容不得其他人胡乱诋毁梭罗。”不知什么时候,熠焰已经站在尘舞身后,手中火焰隐隐跳跃,似乎随时可能将她吞灭。
“尘舞自知武功低微,冒死向众位透露信息,若是诸位信不过我一心护短,尘舞任凭处置。”
“好,今天我就给你这个机会,若有半句假话,我落羽第一个不饶你。”落羽眼神示意熠焰冷静,自己后退一步,似是怕影冢与熠焰一时情绪失控杀了尘舞。
“尘舞斗胆一问,以影冢大人之武力,当今冥界能伤大人的有几人?”
“承蒙你关心,我是半途遇上了‘殇’的头领与他恶战所伤。”
“‘殇’的头领是谁?大人为何会在半途遇上?”
“这……”
“大人至此还不相信么?”尘舞声音发颤,“出卖大人的,正是雪野。不然以‘殇’的耳目就算再多,也不可能知道大人会在什么时间走哪条路线,而正好与大人遭遇。”
影冢刹那间脑海里一片空白,心想前夜确实只有雪野与自己商量过,而雪野也曾告诉过自己她与楚辰在‘殇’卧底的事情。她这般半实半虚,连影冢也没把握揣测雪野究竟是站在哪一方了。
“你如此说,有什么证据?”影冢口气依旧平和,心里隐约料中事情原委,可只得盼望以雪野之聪明不要落下什么把柄与这些人。落羽与熠焰见状明白这事可大可小,雪野若背叛冥王,则是死罪,可她若单单说与影冢间干系,其他人便不好过问,只得由影冢自己去理。
“雪野现在在‘殇’就是最好的证据。”尘舞神色不改,影冢细看去,竟然觉得她眼中有自己从未见过的狠厉之色,似是要置雪野于死地方休。
影冢心里一沉,已经知道她的打算了。冥王亲自派去的人是楚辰而并不是雪野,就算自己一直相信雪野不会做出背叛的行为,就算自己能对此事隐忍不发,冥王呢?才被梭罗背叛的冥王一定会下令全力搜捕雪野。若夺得回夜之章便也罢了,若夺不回来,雪野以什么来证明自己与‘殇’纠缠这么久就没有做出背叛的行为?结果也就可想而知了。
影冢知道自己不能让别人看出他心中的焦急,慢条斯理地泯了口茶水:“若你与‘殇’毫无瓜葛,你从何得知雪野在‘殇’?”
“没想到到了这步田地,大人竟还是一心想着雪野的。她究竟哪里强过我?”尘舞咬牙切齿,可眉目间陡然升腾起丝丝缕缕的凄凉,连影冢看了都快觉得心里有愧了。
“雪野强过你的地方,就是她决计不会如你这般处心积虑地去害人。”
“不错,尘舞是害过人,可是尘舞问心无愧。”
“你居然还敢跟我提问心无愧四个字!”影冢怒极反笑。
“大人以为,尘舞何以做出这种事情?若不是为了大人,尘舞何必费尽心机也要除掉雪野?在尘舞心中,雪野一日不死,尘舞就一日得不到大人的心。”
“那我今天就告诉你,就算没有雪野,我也不可能与你再续旧情。”影冢冷笑一声,“想用雪野来要挟我,你的算盘只怕要落空了。”
落羽与熠焰如坐针毡,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心里对尘舞的手段是很不满,可想到她对影冢的这份用心,也不好去责难,只得在一旁做看客。
“大人还没看清楚么?雪野心里并没有大人,雪野只知道追随梭罗而已!”
“如果你今天只是来告诉我这些的,你请回吧。”影冢冷淡道。
“如果雪野都成了冥王的人,你还会如此执着么?”
“你说什么!”影冢几乎是从主座上跳了下来,想起那日冥王对雪野的所作不禁有些后怕,可……这件事冥王事后与自己解释过才尽释前嫌,冥王下令所有人封口,她是从何处得知?莫非……影冢心念及此,眼神在尘舞身上流转,还未等尘舞开口说话,落羽与熠焰双双站起,想阻拦影冢已经来不及了。
只听得尘舞尖叫一声,身体腾越至半空,再看去的时候她已经半躺在地上以手捂脸,如花的面容扭曲得有些丑陋。
“究竟要怎样你才肯罢休?”
原来当日冥王也是在这女人的诱导之下才对雪野欲行非礼!影冢只觉脊背生寒,可偏生又动她不得,真是一肚子气无处可撒,道:“今天的事,你也大可去告诉冥王,你可以顺便再告诉陛下,无论雪野如何,我都与她在同一阵线。”影冢转向乾涅痕,道,“送她出去,我不想再看见她。”
“是。”乾涅痕了解影冢的脾气,此时知道他是动了真怒,连乾涅痕也不敢去劝,只得领命将尘舞送了出去。
落羽看尘舞走远,才走过去拍了拍影冢的肩膀:“若不是因为我,你也招惹不上这么个煞星。”
影冢看了他一眼,想说什么,终究还是将话吞入肚中。
“影冢,一切待找到雪野再做定论,这个时间我去与冥王争取,你不用操心。”熠焰起身告辞,几乎是将落羽拽出门的。
“要下雪了。”影冢看着两人的背影,直到两人在广阔天地里浓缩成墨点,影冢才又望了望天,喃喃道。
浮沉随波记今朝
“要下雪了。”楚辰看了看天,乌云如墨浸染天际,远处冷冷勾勒了几笔丘陵,寒风扑面而来,没想隔着厚厚的地层,还能如此清晰地感觉到天气的变化,这幻术,实在是已经达到天人之境了。
“有这样的人在,为何夜叉迟迟没有开启‘夜之章’呢?”雪野却顺着他的话想得更深。
“鬼才知道,总之,对我们来说该不是坏事吧!他们对我虽然没有刀剑相见,可私底下还是防范得紧,我并没有得到什么可靠的信息。”
“但愿如此。不知道夜叉下一步究竟想做什么。”
“传说两界一旦开战,万物化为劫灰,‘殇’能落得什么好处?”
“也或许,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呢?‘殇’一直只在暗处活动,一旦真的开战,只怕也是波及不到他们的。”
“那他们也并不算得到什么利益吧?到时冥界也无非成了废墟……”楚辰并不想以自己的才智衡量战争的灾害,他与更多的人一样心里惟愿这场战争能够避免。如果他只是一个平民,不用知悉这些预言与灾祸,是不是可以少了这许多担忧与负担?或许在某个寂静的瞬间心里动过这种念头,可毕竟自己有了超出常人的能力,那就做更多的事情吧,身边这个女子不也是如此么?
楚辰笑笑:“我怎么觉得你像是脱胎换骨了一般?”
“你这话说得……让我不寒而栗。”
“感觉你的气息不同以往了,应该是件喜事吧。不知道如果有天我们对决,我还能不能赢你。”
“少臭美,说得好像你以前赢过我一样。”雪野呸了他一口。
“我没赢,只是有人认输而已。”楚辰越说越得意,见雪野脸色不好看慌忙换了话题,“影冢那里,只怕你也回不去了。”
“啊。”雪野点头,脸色如常。
“啊你个头啊,我怎么跟你这么笨的人混到一起了?”楚辰叹息一声,神情仿佛是他明知雪野要坑他可他仍心甘情愿地往下跳。
“对付非常之人,不总要用非常的办法么。”雪野倒是看得开。
“我还真没想到,你对谁说话都这么直接。”想到雪野与夜叉的那番对话,楚辰笑了,“我估计啊,这整个冥界,敢与影冢吵架的,你是旷古绝今第一人。”
“他怎么了?”雪野奇道。
“真算服了你。影冢本来与冥王也是童年玩伴,关系非同寻常。当年他为冥王征战四方战功赫赫,留下狂傲铁血之名。虽然对女人多少有点怜香惜玉,可对下属却绝不护短。”
“这……?这些师父和影冢可都未曾与我提过,而且,影冢看上去也不像那么可怕啊。”
“所以说,你果然是个不怕死的。”楚辰撇了撇嘴,也不知是夸是骂。
“那我完了,我这次不是会死得很惨?”雪野双眼上翻,看着楚辰。
“所以说,我有好戏看了嘛。”
“你找死!”雪野在楚辰头上不轻不重地敲了一下。
“想打架?我奉陪。”楚辰转头,雪野已经跑远了,楚辰便去追。地下的生活太阴暗,他们总要找点什么来调节,不然就算心智坚定如他们,只怕也会憋疯的。
“停,有人来了。”在楚辰的手指刚触及雪野衣角的一刹那,雪野猛地对着楚辰耳朵大喊一声,震得他半边脑袋发麻,楚辰单手搓着耳朵,确定果然有人过来,正了正身子,靠在背后青黑的墙壁上,一副散拓的样子。
雪野依样靠在墙上,连楚辰这样有洁癖的人都毫不吝惜自己的衣衫,她就更无所谓了。
“雨翼领姽婳想请两位一聚。”
在雪野再次看见姽婳之前,她不知道原来妩媚这个词也可以用来形容男人,此时倒也明白了为什么堂堂“殇”的首领会为因为一个男人在自己面前失态。
姽婳长发披散,白衣红袍,在重重帷幔中手挥五弦,琴音流水般舒缓,似是滴水入池湖,激荡起阵阵涟漪。忽而吹来的微风拂起他散落的发丝,在帷幕中如有落英缭绕(奇*书*网^。^整*理*提*供)。雪野看了一眼那双弦上摆弄琴弦的手,修长、白皙、指骨分明,顿时让雪野想到了当日的俄尔甫斯。
姽婳察觉有人近了,手停音静。
“你……”雪野掀帷而入,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
姽婳起身,与雪野对面无语,半晌才拱手道:“那日,多谢姑娘了。”
“雨翼领多礼了。”雪野回礼,本想还以微笑,却挤不出笑靥。
“姑娘本没有想到,我这么一个人,居然是‘殇’的雨翼领吧?”姽婳言语间有自嘲之意,可脸色始终不曾改变分毫。
雪野知道他所指何事,不知该如何接话,转脸看了看楚辰,楚辰装作没看她,雪野只得道:“我是没想到,雨翼领竟然有如此美丽的容颜。”
“皮囊而已,我纵是爱惜容颜胜过生命,可惜终究不能长久。”
楚辰无声地笑了笑,没想到有如此爱惜自己相貌的男人,更没想到姽婳居然跟雪野大谈相貌问题,咳嗽一声,也不多说话。雪野明白他的意思,道:“雨翼领找我们来,不会只是为了听你弹琴闲聊的吧?”
“姑娘来‘殇’,可是为那‘夜之章’?”姽婳亦不在言辞礼节上纠缠,抬头直看雪野。
“这……”雪野支吾,她在夜叉面前直言不讳是为了不让他太过怀疑,可在夜叉的属下面前若还是说相同的话,传到夜叉耳里,效果则大大相反,一时也拿不准姽婳究竟是敌是友,不敢轻易接话。况且,如果连眼前这个男子都看出来他们身在曹营心在汉,其他人呢?
“莫非姑娘以为,夜叉会信任你们么?”姽婳也不管雪野面子上是否过得去,一阵抢白,续道,“姑娘身在冰城自然不如楚辰体会深刻,夜叉不过是此时借你们之手对付冥王,可曾给过你们任何实质性的帮助?”
“确实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