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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怎么样了?”她上来便想要揭开寝帘,乔弥侧步,不动声色地一拦:“有劳娘娘挂念,尚可。”
“本宫看看!”翁贵妃不死心。
“公主已经睡下,娘娘是想看什么?”乔弥抬眼看她,面上没有表情,淡漠的如一潭死水,教人再多看一眼,心间都会结上一层霜雪。
很显然,翁贵妃那张美艳的脸在他眼中看来与任何一具皮囊无异,让驸马爷起不了任何怜香惜玉的心思。
翁贵妃一愣,掩唇笑了起来,水润的眸子里露出几分娇嗔之意:“瞧瞧驸马爷,这是在干什么?护的这般紧,还怕本宫会吃了公主不成?”
乔弥唇角轻轻弯了弯,也仅仅是轻轻弯了弯:“娘娘觉得呢?”
翁贵妃眸里的笑意以极缓的速度敛了下去,她定定看了看乔弥,轻柔的冷笑:“那……驸马爷可要将公主给护好了,说不定本宫,还真会吃人呢?”
第025章 驸马爷不给取经()
乔弥微颔首:“恭送娘娘。”
翁贵妃笑了一声,说不出的森冷寒意,仪态万千的转过身,踏出殿门,脸色瞬间便阴沉了下去。
“娘娘,此事国舅爷做都已经做了,若是放任公主醒来,我们必定得受牵连,不如……”木兰尽忠尽责的出谋划策。
翁贵妃忽然狠狠掐了自己大腿一把,顷刻间眼眸含泪,目光楚楚,她愤恨的骂:“蠢货,她是桓王的亲侄女儿,若是当真死了,你当王爷会给我们好脸色看吗?最好的结果就是让她永远不醒,就这么睡下去,可驸马在那儿守着,哪里来的机会下手?”
“那娘娘您这是……”木兰瞪大眼,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家主子生生把自己给拧哭了。
翁贵妃恨铁不成钢地流着泪:“本宫怎么带出你们这些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现在除了去那昏君面前演戏,还能做什么!?”
木兰恍然大悟,连忙扶着自家主子往金殿去。
这场疾雨转至夜后,终于稍歇化为淅沥,拍打帘外金枝海棠,宫灯次第亮起,九重宫殿显得静寂,夜风微凉。
老太医奉命照看公主病体,却是怕什么来什么,夜里二更的时候,公主发了高热。
宫人四下惊起,寝殿之中琉璃灯暖色金黄,看着寝榻之上的公主浑身烫如烙铁,面红如潮,还不断呓语,老太医只差痛哭流涕,匆匆做过几次降温仍无效果,却终于听清了公主嘴里喃的是什么——
乔弥?
老太医慌慌唤过荷菱:“这名字,怎得跟驸马爷的有些像?”
荷菱跟看傻子一样看了他一眼,憋出三个字:“老糊涂。”
老太医很生气,正想反驳说自己还很年轻健硕,转眼顿见耳室中驸马爷披衣而出,疾步往寝榻边走,口中在淡淡吩咐:“金盆银针。”
话音落下,飞快有宫人将他所需之物备好,老太医当下也顾不得指责荷菱不尊老敬长了,感动的老泪纵横,迅速腆着老脸上前取经,乔弥拿过公主滚烫的手,取出银针一来便是放血。
荷菱惊:“驸马爷……”
老太医吓得连忙想要阻止:“公主玉体尊贵无比,驸马爷此举不妥啊。”
乔弥随手挥了挥袖子,老太医顿时被稳稳拂退到了七步之外,公主十指很快无一根完好,纷纷扎破,他手下动作不停,紧接着挤血,融入金盆。
一旁人看得心惊胆战,面色煞白,然而只不过片刻功夫,却又眼睁睁的看着适才焦躁不已的公主逐渐沉寂了下来,又安安稳稳地睡去。
“咦?”老太医呆懵。
“凉水,温度偏低些的。”乔弥淡道,宫人立时照办,乔弥拿过适才老太医为公主降过温的锦帕,打湿了放在公主额上,又道:“隔半刻钟,便换一次同样温度的水进来。”
老太医十分好学的想要问什么,还没开口,驸马爷下了逐客令:“不必在这儿守着了,都下去。”他声音低浅:“宫灯也灭几盏。”
第026章 驸马爷舒雅如画()
此番回宫的驸马爷,处事总带着几分冷气,荷菱本就心虚,更加不敢违他,当下依令吩咐,见老太医看直了眼站在一旁不动,索性虎着脸将他拖了出去。
乔弥眼也没抬,“你也出去。”
荷菱愣了愣:“不用奴婢给公主守夜?”
乔弥没抬头,细细将公主指尖的血迹擦了,低声:“我不是在么?”
荷菱瞬间明白,难怪天未黑驸马爷便去了耳室睡觉,了然地应了一声,便也转身走了。
夜里辗转折腾了大半晌,凉水换过六七盆,终于消寂,乔弥背靠着床栏,拿手去碰了碰公主的脸,温凉温凉的,倒也不烫了。
夜近五更,雨声淅沥从宫檐上形如疏帘坠落,窗棂未关太紧,有凉风携着雨丝微卷进来,将燥热的夏洗得清润。
“嗑啪——!”
猛然倾倒下来的窗棂合拢之声刺耳,凤磬瑶惊醒,一室昏光,床头阖眸而靠的人发丝几绺拂在鬓角,轮廓添了几分柔和,俊逸安静,舒雅如染着夜色的画。
她张嘴,一开口溢出一声咳嗽,那人就着手边小案倒了一盏温茶给她,掀开眸子,垂眼目光落在她身上,琉璃灯暖,涌动他眸中清辉月朗,也成了缕缕温柔。
凤磬瑶看着他移不开眼,动了动手,绵软无力,终究嘶声叹了一口气:“没劲,不喝了。”
嗯,她知道乔弥是会把她捞起来的,然后慢慢喂她,然而……公主想错了,乔弥并没有。
他淡淡“嗯”了一声,便要把温茶放回去,公主倏然抬手抓住他手腕,眼里露出一丝不可置信:“就这样?你没听出……我嗓子哑的都快说不出话了?”
乔弥目光落在她手上停了一瞬,“你不是挺有力气的么?”
公主这才发现,她看错了,乔弥眸中的温柔是灯色昏黄渲染出的晕影,撇开来看,分明淡漠的很,她面容忽然倦怠不已,苍白的仿佛一碰就碎,手突然垂落下去,眼眸一阖,晕了。
乔弥:“……”他眸底的无情有丝丝皲裂,略显匆忙的将茶盏搁下,撸起凤磬瑶袖子便探上她腕脉,然后,他脸黑了黑,床上的人胸腔有细微的颤动,凤磬瑶睁眼,笑醒了,明媚的眸子里有丝倦,又有些意味深长,还有些果然如此的深意。
乔弥默默看了她半晌,垂首叹口气,修长的指骨抵上眉心,一瞬静默,不知该气该笑。
凤磬瑶声音轻哑:“我要喝水。”
乔弥打从心底里不想惯着她这毛病,然而现实很骨感,驸马爷稍稍自我抵触了一下,伸手将她捞起来抱在了怀里,揭开玉盖,茶盏递到了她唇边。
公主眉眼间染上一缕忧愁,哀哀地看了他一眼,很失望的样子:“你怎么这么听话?”
乔弥眉心微跳,若非凤磬瑶撑不住,他一定松手把她摔回床上去,“那你喝不喝?”唇角微抿,他垂眸冷着声问她。
“喝。”公主低头自己啜了一口,温茶淌过干喉,她悄悄瞥了乔弥一眼,忽然大力环住他的腰,这么一动,脸色当场就变了,喉咙里溢出一声哀嚎,眼泪直接下来。
第027章 公主就这么恶毒()
乔弥没忍住,差点笑出声,他将手中茶盏搁到一旁小案上,温声细语:“你知道什么叫……乐极生悲么?”
公主呜呜咽咽地咬着牙:“谁乐了?换你你乐么?”
乔弥好心提醒她:“腰后有伤,你省着点动,别太大力。”
“什么意思,你以为本公主是怎么了?”公主疼的一个劲儿哭,显然是适才用劲太狠扯到了伤口,然而她十分硬气:“你浑身骨头,硌得我难受!”
乔弥沉默一瞬,“我都没嫌你太瘦,你倒嫌我硌着你了。”他抽出一枚银针,看也不看扎入她后背大椎缓旋。
凤磬瑶眼泪汪汪地咬着他衣衫领子,含糊不清地控诉:“你此刻是不是巴不得本公主死,然后和你那小妖精双宿双栖去?”
“不是……”胸口贴着她传过来的温度和湿意,乔弥搂着她的手温度有些升高:“公主……能别咬吗?”
凤磬瑶瞪大眼,里面露出一片深深地谴责之意:“你都要跟别人跑了,本公主咬你一下还不行了?”
乔弥:“……”他说不出话来,这样雨色空明的夜,暧昧昏黄的灯,她只穿着寝衣便在他怀里以齿咬他衣领子,驸马爷实在是个很正常的男人。
“看你这副表情,本公主就知道你一定又在想那小妖精。”凤磬瑶恶狠狠地冷笑:“真可惜,本公主好不容易出宫一趟,怎么就没来得及剃了她头发呢?”
乔弥眉心倏敛,看了她一眼:“你穿上与师姐同样的嫁衣,原来存的就是这个心思?”
金骏眉客栈住的都是什么人?公主这几日的跟踪监视实在不够玩的,只乔弥知她不是大恶之人,所以一直未曾点破,可若是她存的是要将一芳华正茂的姑娘抓去强行出家的心思,在乔弥眼中看来,这便有些过分了。
公主死不悔改:“那又怎么样?”
乔弥笑了笑,淡淡将目光从她脸上别了开去,“真够无聊的。”
他本也没想过凤磬瑶放他出宫会这般简单,可纵使他与清荷成亲是一种对公主的试探,其中的侥幸成分很大,也纵使婚事未成一直在意料之中,并不是很遗憾,可乔弥的心中依然是憋有一团火的。
这团火莫名的针对凤磬瑶,既然明知自己处境危险,又为何还敢如此明目张胆的出宫?然而他看着凤磬瑶,又是不太能持续冷得下脸的,于是这团火,便有点烧到了翁贵妃头上。
可此刻……嗯,驸马不想搭理公主。
公主活了这么多年,没人敢说她无聊,她显然是被刺激到了,胸口起伏一下,声音愈发恶毒:“本公主一向都是这么无聊,你才发现么?你信不信,明天本公主就派人把那小妖精抓到灵华寺剃度出家去!?”
乔弥头又有点疼了,额角青筋跳了两下,“灵华寺是收和尚的,不收尼姑。”
“……”公主神情有一瞬间的呆滞,然后眉毛拧起,又冷笑:“灵华寺对面就有一间妙渡庵,你当本公主没打听清楚?”
乔弥眉眼微垂,不想与她纠缠,便顾左右而言其他,“唔,这寺庙和尼姑庵的选址,还真是妙不可言。”
第028章 桓王府的言先生()
公主:“……”她觉得驸马这关注点有点不对,于是她惊愕地抬眼看着乔弥清逸的下颌线条:“你到底喜不喜欢那小妖精?”
“喜欢。”
公主胸间一梗,冷笑:“那你为什么这么久了都不跟她提亲?在你再次遇到我之前,你分明有无数次机会。”
“你想知道?”乔弥低眼看她。
公主抿抿唇,与他对视了半晌,忽然双手圈住他腰身,把埋头在他胸前往他怀里缩了缩,殿外雨声宛转,稀疏又小,将夜色衬得分外阒寂,她深吸一口气:“算了,我不听。”
乔弥扯过丝被盖在她身上,“那便消停一会儿,你话太多了,累不累?”
公主真的有点累,浑身上下的每一处都叫嚣着疲惫,若她睁眼的第一刻看见的不是乔弥,那她定早已睡过去了,可她看见的偏偏是乔弥,她看见这个人就消停不下来,想跟他说话,撑着眼睛也想跟他说话,可现在……
嗯,公主也不想搭理驸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