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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瓢水送到天心跟前。“心儿,先洗手。”
“嗯!”天心点点头,将沾满焦灰和泥土的一双小手送到水瓢底下清洗。洗完手,天心接过雷鸣递上来的干净手帕擦拭干净,而后抓起地上的一个枝条,用枝条分别点了一下骸骨的手腕、头骨、右边膝盖,悠悠地开口说道,“女尸骸身上还有很多处伤,都是可以致命的,手骨、腿骨都有被断裂的痕迹,脑后骨也被敲粉碎了。”
顿了顿,天心有些困惑地说道,“还有颈椎被折断,比如像这个样子。”她双手拖着下颚,伴随着嘴里发出的一声咔嚓声,比划了一个拧断脖子的动作。
殷璆一边思索,一边问道,“断骨是在死前还是死后?”
天心遗憾的摇摇头,“不知道!创伤的时间和火烧的时间太接近了,从骸骨上还是无法完全辨别出来。”
左卿不解地问道,“为什么当初验尸的时候没有发现这些?”
天心微微侧抬眸,抛了一个你是白痴的眼神给左卿,“因为埋在地下够久,尸身腐化了,只剩下一副骨头,很多当初看不出来伤也就显出来。”
左卿一边不服输地瞪了回去,一边对着殷璆分析道,“那她肯定不是隋三娘,上官青云不是说他亲眼看到隋三娘跳进火窟,除非她和鬼火打架,被鬼火拧断脖子。可是又怎么知道她是不是隋三娘的婢女小莲呢?”
在一旁杵着一直默不作声的雷鸣突然插话,“也许是火烧房子时,房梁倒塌压断手骨、腿骨、颈骨,砸碎头骨的也不一定。”
天心耸耸肩,不排斥这个可能。只是时间过去太久了,没有肉身做参考,所以很多可能都无法排除,所知道的也就少了。天心一直没听到殷璆说话,觉得奇怪,立即旋身看着身后的殷璆。
天心见殷璆蹙着眉头,眸光幽深地看着地上的骸骨,似乎在思考着什么,苦恼着什么。心想便也许她可以为他做得更多一些,低头寻思了片刻,便有了主意。她直接调过头去对着雷鸣说道,“雷鸣哥,你去找人给我弄一小桶泥土来,最好是花圃里的,没有其他多余的杂质。”
左卿虽然不知道天心要泥土干嘛,可是他觉得必定是做一件有趣的事,忙凑上前去,“干嘛?要玩泥巴吗?”
“是玩泥巴啊!”天心嘴角勾笑,眸子里闪动着异样的流光,在暖暖的阳光下显得很娇媚,令左卿不禁闪神。
“看什么呢?”殷璆用手肘重重地拐了左卿胸下腔一下,不满地睨视着左卿。
左卿吃痛了一下,反射性地弯腰,小声嘀咕,“看看就下手那么重了,要是有别的心事还用活吗?”
殷璆故作阴测地笑问道,“说什么呢?”
“没说什么!算了,你们自己玩泥巴吧,我上街逛逛去。”左卿一边摇头,一边忙不迭地后退。这个殷老三什么时候成了醋坛子啦,看上几眼又不会怎么样,下手这么重,害他到现在都还能感觉到肋骨隐隐的痛。
不一会儿,刺史府的下人提来了一桶泥土过来,说是这泥土经过园丁细细筛过的。天心低头看了一眼,甚是满意地点点头。果然筛过了,松松软软的,再加点水就可以用了。
天心二话不说接过泥土,提到水桶边,舀了三瓢水倒入装泥土的桶子里细细地揉搓起来。殷璆不解地看着天心,感觉她像似在玩泥巴,又不似,因为她没有半点儿戏的样子,眸子紧紧地盯着泥土,双手没有停歇地在揉搓,脸上只有认真、专心致志,甚至还带着一丝凝重。
“殷三哥——”天心没有抬头,依然维持着先前的动作,甚至连头都没有抬,“我这边还要忙活好半天,你呆在这里也没用。不如你和雷鸣哥也去街上看看吧,顺便帮我去看看小宝。”
“心儿,你这是做什么?”雷鸣在殷璆还没开口回答之前,先抢问道。
“现在先保密,等你们回来以后就知道啦!”天心这才仰头,对着雷鸣和殷璆展露出一抹调皮而神秘的微笑,同时又信心满满的说道,“保证让你们看到意想不到的东西。”
殷璆勾唇暖暖一笑,单手宠溺地拂过天心的发髻,打趣地说道,“这样啊!那你好好的玩你的泥巴吧!千万别让我失望哦。”他其实也很想知道天心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不过天心都这么说了,他也只好先忍下心中的好奇,耐心地等待天心所谓意想不到的东西。他相信天心这个古灵精怪的丫头真的会给他们带来好消息的。
天心郑重地点点头,视线始终围绕着她手里的那一桶泥巴上,就连殷璆和雷鸣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粘稠适度!”天心满意点点头,转手拾起地上的骷髅头,一手托着,一手开始一层层地将泥巴往骷髅头上刷。,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92章 疑似故人()
这就是荆州出名的祥泰巷?也不过如此嘛!热闹是够热闹的,只不过和京城的每一条街道都差不多。到处是胭脂水粉、珠宝玉器、古玩字画这一类的店铺,都没有什么新颖的东西卖吗?
左卿一个人来到祥泰巷,在巷子里来回转悠了两圈,也没有找到什么满意的东西。正准备走的时候,他突然看到一抹如火的身影自前方的一家店铺中闯出来。
“秀儿。”左卿的心猛然一颤,有片刻闪神。
秀儿,是秀儿!那道身影对于左卿来说,是再熟悉不过的了。多少个午夜梦回总是泪洒长巾,只为了那道身影的主人。
左卿下意识地拔腿追了出去,他追出了一段距离后,停留在人潮拥挤的青石板路中间,不停地左右环顾寻找着那一抹倩影。只是这祥泰巷人来人往,那道惹火的红色身影早就消失在茫茫人海中,了无踪影。
左卿伫立在人海中,看着无数的人影在他眼前来回晃动着,他脑子里突然一片空白,心口却强烈地痉挛着,带着撕扯的疼痛。待一波心痛过后,他的心却出奇的充盈,那种强烈的归属感让他坚信刚才的那抹身影是秀儿的。
他的秀儿没死,哪怕六年前是他亲手将秀儿安葬,可是没来由的他就是相信秀儿没有死。
左卿疯狂地在祥泰巷里来回穿梭着寻找那抹火红的身影,可是那抹红就像似人间蒸发了一样在祥泰巷消失。在左卿几乎绝望的时候,突然想起适才那抹身影窜出的那家玉器店铺,也许掌柜知道些什么。
左卿飞快地调头,像一只蛮牛在人群中横冲直撞,惹得人群中的咒骂声连连起。
一踏进店铺,左卿就直冲掌柜而去,隔着长柜一把揪起店掌柜的衣襟,厉声问道。“店家,刚才从你店里走出去的那位姑娘是什么人?”
“哪哪位姑娘?”掌柜见左卿脸上横着一道长疤,又一脸凶悍的样子,心里万分的惧怕,两脚不停地哆嗦着,颤着声问道。
左卿又将掌柜往上提了几分,急切地说道,“穿着一身红衫的。”
掌柜踮着脚,畏畏缩缩地回答道,“你说的好像是是张家三姨太?”
“张家三姨太?”她嫁人了,还是人家的小妾。不可能!他的秀儿是个骄傲的人,绝对不会给人做小妾的,她真的是秀儿吗?左卿犹豫了,抓住掌柜衣襟的手也松了下来,却并没有放开。
掌柜见状,悄悄地往后挪了挪身子,想要试着退出左卿的钳制范围。
左卿又是猛然一提,眸子里泛着红光,厉声质问道,“她买了什么?”
掌柜被左卿这么一拉一提,整个人撞在长柜上,腹部抵着长柜的菱角,痛得好半晌都缓过起来。“她没”
“她没什么?”左卿见掌柜说话吞吞吐吐的,心里急躁,手不自觉地又往上提了几分。
掌柜哀号了一声,忍着痛一口气说完,“她是来修玉簪子的。”
玉簪?左卿的心漏跳了一拍,是他送她的那枚玉簪吗?
“哪个玉簪,拿出我看看!”左卿一把推开掌柜,命令其去取玉簪来。掌柜向后踉跄了两步,后背硬生生地砸在了墙壁上,却大气都不敢出一口,更不敢有半点怠慢,捂着腰迅速地窜进内堂,飞快地从内室捧出一个黑色锦盒。
左卿立即伸手去接锦盒,在打开锦盒的那一瞬间,这个纵横沙场数十年的汉子突然热泪盈眶,异常激动地将锦盒内的青蝶玉簪捂在心口。
“是她!”左卿闭上眼睛,在心里喃喃自语道。
是秀儿,是他的秀儿!这个青蝶玉簪是他母亲的遗物,是他送个秀儿。在秀儿埋葬的时候,他亲手将此青蝶玉簪插在秀儿的头上,象征着秀儿生是他左家的人,死是他左家的魂。
“张家在哪里?”左卿猛然张开眼,再一次抓过掌柜。
掌柜极快地回答道,“出了祥泰巷往南走不出百里就可以看到一座大宅子,朱漆兽头大门,门口蹲着两个大石狮子,那便是张家。”
左卿细细地检查着青蝶玉簪,“玉簪可修好?”
“修好了,只是边角松了。”掌柜忐忑不安地回答。
左卿推开掌柜,小心翼翼地将玉簪收入怀里,然后旋身径直往店铺外走。
“爷,你不能把玉簪拿走啊,你拿走了我怎么跟三姨太交代啊?”掌柜尽管很畏惧左卿,可是张家三姨太也不少好惹的,她可是远近驰名的母老虎啊!
“我会替你送还给她的。”左卿丢下一句话,头也不回地走了。
“那怎么行啊!张三姨太非得拔了我的皮不可。”掌柜立即追着左卿冲出店铺,可是一眨眼的功夫,已经看不到左卿的身影了。掌柜只好耷拉着头,一脸哀愁地往店内走,心里盘算着要不要把店铺给关了,躲会乡下待一阵子再说。
当左卿赶到张家的时候,张家大门口围了许多人。左卿的个子很高,在人群众已经高出一个头来,他不费吹灰之力抬眸便看到了张家大门的台阶上站着的那一抹挥动着长鞭的娇红背影。
左卿看不到她的长相,只是那身影是真的像他的秀儿。左卿没有犹豫,拨开人群挤了进去,他一把拨开挡住他前面的人,看见一个满面灰垢的男孩子跌坐在地上,身上穿的衣裳早就破烂不堪,上面全是一道道鞭子抽过的破口,上面还有鲜艳的血液渗出。
左卿皱了一下眉头,没有必要打得这么狠吧,那不过是个孩子。左卿愤怒地抬眼,对上那抹红衫娇艳的面庞,心下顿时升起了一股失望,彻底地失望。那不是他的秀儿,那张脸没有一处像他的秀儿。可是她为什么会有秀儿的玉簪?她的背影为什么那么像秀儿?左卿心里依然有无数的疑问在翻滚。
在左卿陷入沉思的时候,那红衫女子再一次挥动手里的长鞭,毫不留情地鞭笞在跌坐地上的男孩的身上。左卿看不下去,伸手一把截住了即将招呼在男孩身上的鞭子,用力地一扯。红杉女子显然没有防备,一个踉跄向前倾倒,跌坐在地上,长鞭也脱了手。
左卿将手中的长鞭丢在地上,去扶地上的小男孩,手才碰上小男孩的手臂,小男孩立即“嘶”地倒吸一口气,吃痛地畏缩了一下。
红衫女子秀眉紧蹙,牙关紧咬,骄傲如她还没有受过这样的羞辱,一把火迅速从心底窜烧起来。她迅速自地上跳了起来,拾起地上的长鞭,看也不看便扬了一鞭子过去,力道却是平常耍鞭的数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