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寇仲嘿嘿笑道:“师父过奖啦……魔女来了,徒弟要回避一下吗?”
朱浩没好气的道:“回避个屁。好好站着,还要演出戏呢!”
急着赶来的时候,正看到寇仲提着已经面目全非的边不负,看她来了还友好的打招呼道:“大姐你来啦?”随即脸上笑容一收,沉痛的道:“你节哀吧。师父就在那边。”随即指了指辟守玄被打成漫天血雾的地方一直静立着的朱浩。
芳心一颤。脚下一踉跄,看向负手而立、背影孤高地朱浩。耳边再次回响起刚才朱浩在湖边冷冷淡淡的说“那么我现在就去杀了祝玉妍吧!”,清淡平常的像是说去喝水吃饭一样简单。
忽然觉得迈不开步子,那满天精血染遍了周围数丈的一切,树叶、树干、地面、石头上……到处都是,那殷红的颜色看起来竟然那么地刺眼。半截黑色地天魔带在朱浩左近的一根指头上轻轻飘着,除了这件最为熟悉地东西,周围竟然没有半点师父的气息。
的脑子像是突然炸开一样,只听得朱浩背对着她,望着眼前仍然未完全消散的血雾,淡淡的道:“见到此情此景,你有何感觉?”呆呆的任由两行热泪顺着脸庞滑下,绝然道:“你杀了祝师?”
朱浩轻声道:“这是她的宿命,即使我不这样,终究有一天她也会如此。”
木然的喃喃道:“你竟然杀了祝师?你竟然真的杀了祝师?”
朱浩不答话,只轻叹了一声。
忽然回过神来,天魔双刃从袖筒中滑到手上,紧紧的握住刀柄,心里却提不起任何的杀意。
朱浩道:“你们不也曾想过要这样对付我身边的人么?每个人的路都是自己选择的,代价也要自己来承受。”
娇躯一颤,恨声道:“你的商秀依旧安然无恙,但你杀了祝师!”
朱浩毫不留情的驳斥道:“如果刚才我没有预料到你们定下的计策呢?是不是就该我被你们要挟?不止是今天的事,还有往后。我不想说那么多,你需要清醒清醒,好好认识魔门的态度。”
激动的道:“难道你杀了祝师还想圣门向你臣服不成?”
“我不需要你们的臣服,只是不想再有人来阻挡我前进的路。”朱浩回身过来,直视对方的双眼,一字一顿的道:“任何人!”
露出绝望之色,天魔带一抖,目标却不是朱浩,而是他身旁的那一截黑色的天魔带。将之卷到手中,无限感伤的看了一眼才收进怀里,而后脚下一点腾空而去,只留下一串充满恨意的声音:“我发誓,以后定会来找你!”
朱浩等对方消失了很久,才耸耸肩道:“那么我该回答随时奉陪了?”
寇仲提着昏迷过去的边不负走过来。看着消失的方向道:“不知道魔女回去了之后看到祝大姐还健在时会是一种怎样地表情。”
朱浩笑道:“定不会如你猜想地那般说见鬼了。”
寇仲眼睛瞪大惊呼道:“师父你怎知道我这么想的?”
朱浩笑而不答。看了看寇仲手上的边不负,道:“走了。”
回望一眼血雾染红的那片地方,朱浩心里微微松了口气。想来阴癸派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将不敢再打自己身边地人的任何主意了。
第一次过襄阳时,朱浩是与寇仲徐子陵三人一起,那时他没一点名声。还在这里遇到了李密钱独关沈落雁,然后被一个不入流的清江派追杀。
再一次过襄阳的时候就是北上太原传旨,那时与在一起,同样遭遇了各路人马的追杀。不过每次都化险为夷,并在途中声名大振。
如今已是第三次来了,却是为了即将到来的襄阳会战。这时候的朱浩已经令天下人为之侧目。这一次到来更是有屈突通带着大班人马迎接。一番招呼之后,徐子陵、李靖等人纷纷上来打招呼。程咬金更是自来熟地打个哈哈。大咧咧地抱拳道:“殿下,张帅又派某家来给你当保镖了!”
朱浩笑道:“好啊,我身边正缺一个保镖。你的身形够了。”
这时候裴仁基带着罗士信与秦叔宝两人上前来施礼,朱浩将他们搀起来道:“裴将军不必多礼!”
裴仁基尴尬的看了程咬金一眼,低斥道:“知节怎这么不知礼?”
朱浩道:“没事没事,我这人没架子,也不太喜欢虚礼。随便一些就好。”
裴仁基赶忙道:“礼不可失,礼不可失。”
朱浩故做不悦道:“都是旧识了,裴将军怎就没点军人干脆的作风?”
朱浩是在襄阳的行馆下榻。一坐下就对寇仲道:“将跋锋寒找来,或者直接把边不负交给他也可以。”
“好久没见这个拼命小子了,正好可以把他叫过来聚聚!”寇仲答应下来,转身就出了行馆。这个行馆里还寄养着朱浩曾经买的骡子,还有当初襄阳钱独关送的豪华马车。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朱浩成名,这些跟过他的畜生也身价倍增。那骡子和拉车的两匹马都有专人照顾。那驷马僮逢人便说:“看,那就是当今并肩王殿下骑过地骡子和坐过的马车。”
此时襄阳风云际会,许多武林人士都云集此处,而跋锋寒所到之处必然惹出许多是非。不过许多人都顾及他与朱浩这位权势滔天武功绝顶的当时红人关系密切,所以也不敢太过招惹。而各路诸侯又看他与东溟派的公主关系暧昧,更不想因为得罪他而导致自己买不到优质兵器。所以跋锋寒总的来说活地是有惊无险甚至还比较滋润。平时也多是找找那些八帮十会中武功高强地人比武,毫不留情的打败对方,或在别人地围攻中锻炼生存技巧。朱浩要削弱帮会势力,而他就是那第一块敲门砖。
不久之后,寇仲便将被人围堵在家香楼的跋锋寒与单琬晶给带出来,在群雄惊诧的目光中扬长而去。
“师父!”寇仲大咧咧的走进来,“人请来啦!”
跋锋寒和单琬晶随之走进来,跋锋寒上前抱拳道:“朱……见过殿下!”
单琬晶跟着道:“琬晶见过殿下。家母托我向殿下问好!”
朱浩笑道:“客气了,都坐吧!”又转头对寇仲道:“把那人请上来!”
“遵命,师父!”
跋锋寒和单琬晶都有些奇怪朱浩怎么刚到了襄阳就将他们请过来,朱浩命人给他们倒茶之后卖了个关子道:“我正要送贵派一个礼物,希望单夫人满意。”
单琬晶一头雾水,不过心里还是有些期待朱浩到底要送他们什么东西。
单琬晶直接开口问道:“请恕琬晶冒昧,不知殿下要送家母什么东西?”
朱浩神秘的一笑道:“会动的礼物,呆会儿就知道了。”随即又放下茶杯道:“最近一年多来贵派的生意可是兴隆了许多。”
单琬晶知他是另有所指,面上不禁有些尴尬。东溟派的武器谁都卖,就是不卖隋室。尤其是朱浩明里的对手李阀更是他们最大的客户。
跋锋寒自然看出这气氛有些不对,正准备打圆场,就听到寇仲的足音响起。两人转头过去,就见他提着一个人踏进客厅,然后随手把那人丢到地上,拍拍手道:“人带来啦!”
朱浩点点头道:“带来就好。”
寇仲瞥了瞥地上只露出半张脸的边不负,嘿嘿笑道:“这边色魔倒是命硬,现在都还没断气。”
此时的边不负脸上浮肿,像是积水了一样,浑然没有半点以前的样子。全身都胀大了几分,腰有原来的两倍粗细。
“这人是……”跋锋寒疑惑的看着地上的边不负,他显然认不出眼前的猪头状的边不负。
单琬晶和他同样的疑惑,但想起朱浩刚刚才说要送他们一个“会动的礼物”,难不成就是眼前这个人了?单琬晶从对方身上感觉到一点熟悉的气息,但左看右看,都不能从他露出的半张脸上看出他的身份来。
朱浩指了指地上的边不负道:“这就是朱某送给贵派的礼物了。”
单琬晶闻言放下茶杯起身走过去,本来伸出脚将他踢翻过来,不过临时一犹豫,改为蹲下来用手一推,将边不负的身子搬过来。仔细看了一阵,又想起刚才寇仲称他为“边色魔”,方露出不确定但极为震惊的神色,惊呼道:“边不负!?”
跋锋寒闻言也起身来走过去,左看右看也从他身上找不到半分边不负英俊潇洒的模样。只有眉宇间稍微有些相似而已。
寇仲赞道:“单小姐果然是好眼力!”
朱浩也起身来道:“我还怕你认不出呢!”
卷八 北上传旨-卷十 西征北伐
第三百二十九章 … 谁在幕后
阴癸派短短半个多月高手尽折,闻采婷与云霞二长老成了功力全失的痴呆,辟守玄当场化作满天血雾,边不负成了残废交给东溟派,多半也是做泄愤之用。高手如云的阴癸派一夜之间只剩下祝玉妍与、白清儿师徒三人,外加一个在湘江上因并未与边不负同船而只身赶往襄阳逃过劫难的银发魔女旦梅,冷冷清清的四个人撑起门面。说不出的凄凉。
祝玉妍从朱浩手里逃脱之后,深恨自己当时跑的太快,未必没有一拼之力,但也明智的选择了没有回去找朱浩的麻烦。想找不顾一切的找朱浩身边人的麻烦,但被见到她就惊喜到泣涕涟涟的死命阻止下来,渐渐的也就熄了这份心思。暗地里开始筹划另外的事情不提。
与正道斗争了数百年,魔门中势力最大的阴癸派也从未有过如今这样的损失。朱浩谪仙人的称号后几乎多了一个魔门克星的名头。
“师父!”
待众人都散去之后,徐子陵犹豫的上前。
朱浩放下茶杯,奇怪的道:“什么事情这么吞吞吐吐的,直接说吧!”
徐子陵低声道:“杨虚彦被石之轩给救走了。”
“嗯?”朱浩讶然道:“石之轩救走了杨虚彦?什么时候的事情?”
徐子陵道:“就在师父你与寇仲离开宋阀差不多的时间,而且当时他是想顺手杀掉侯希白的。”
朱浩眉头一皱,道:“那么安隆呢?”
徐子陵答道:“在老师将安隆废了功力送给辅公之后不久就被杀了。”
朱浩点点头道:“好了。我知道了。石之轩是想让杨广猜忌我呢。杨虚彦是废太子杨勇地遗孀,而杨广年轻地时候就是把杨勇拉下马才得了皇位。现在杨虚彦在我手上丢了,杨广自然而然的会以为其中有我的作用。算了,不用考虑这些了,我既然能抓他一次。自然能抓他第二次。”转而问道:“是石之轩一人去救的么?”
徐子陵道:“不是,还有十几个武功高强的军中高手,估计是师父你说地宇文阀的。石之轩在我们关押杨虚彦的地方有内应,而且之前还在骁果军营秘密关押蜀王杨秀的地方放了一把大火。上面以为是有人想要趁乱劫出杨秀,待骁果军营集中了所有人的目光之后,没想到他的真实目标是我们城北黎明军营。”
朱浩冷笑道:“一个大名鼎鼎的杨秀自然是比不知真假地废太子遗孀要有说服力。这件事你毋须自责,丢便丢了。晾他也兴不起多大风浪来。侯希白怎样了?”
徐子陵应了一声。犹心有余悸地道:“俗话说虎毒不食子,侯希白却被石之轩毫不留情的一掌打的差点丢了性命。到我离开江都的时候还在床上养伤,恐怕还要三四月才能完全康复。”
朱浩道:“魔门信奉的是优胜劣汰,强者为尊,这也是无可厚非的。石之轩苦心培养侯希白是为了有用,若是用不上多年的努力自然就白费了。”
徐子陵咂舌道:“这样的方法也太不近人情了。魔门中人都没有自己的感情么?”
朱浩努嘴道:“应该是有地,不过被他们人为的压制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