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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红溪笑了一声,道:“你和他并无二致,这件事的罪魁祸首应该是你,亏你还有脸提起!”
阴素裳叹了一声,脸红道:“话虽如此,你却不可不防!”
轻叹了一声,又道:“如果你能把这些东西找回来,我情愿把两相环奉还,另外附上功谱十二张……”
阴阴的一笑,又道:“这些东西,可是旁人梦想不到的!”
冷红溪不由好笑,道:“我如果找到了这些东西,这些东西自然会属于我,又何必要你来分给我?”
阴素裳不由一怔道:“这个……”
接着她桀桀一笑道:“红灯盗,你果然聪明,不过你忘了,这些图谱,世上看得懂的人,不过只有三个人而已……”
她说着冷笑了笑,道:“我和风火道人昔日的关系,你大概知道,这些图谱除我之外,天下再也无人能解!”
冷红溪心中微异,道:“你方才不是说,有三个人知道,怎么又说只有你一个人知道?”
阴素裳森森一笑,点了点头道:“你这句话说得不错,是有三个人知道,不过那是当初的事情,如今却只有我一个人知道,因为那两个人,已经都不在了!”
红溪故作吃惊道:“此话怎讲?”
阴素裳那张瘦削的脸上,带出了一丝冷笑,她看着冷红溪道:“知道这些功图的人,一个是先夫本人,另外就是他所收的一个记名弟子和我,先夫既死,那弟子如今下落不明,因此我可以说,如今知道这件事的,只有我一个人!莫环虽得到了那些东西,依我看来,无异是废纸几张而已,不过……”
冷红溪甚为好奇的听着、忽道:“风火道人原来还有一个记名弟子在世,这件事我倒是没有听人说过!”
阴素裳微微呆了呆,似乎发觉自己说错了话,她停了一会儿,才冷笑一声,道:
“这件事除我以外,天下并无别人知道,此人即便是还在人世,也不会有人找得到!”
冷红溪一笑道:“那也不一定,也许莫环就知道这件事,如果他知道这件事,而找到了那个人,你的价值也就失去了!”
阴素裳不由面色一变,她猛地站了起来!
冷红溪就见她那一张瘦脸上,像抽筋似的抽动了一下,益发显得瘦得可怕!
这时候,她怪笑了一声,道:“红灯盗,你不要吓唬我,这种事是不可能发生的!”
冷红溪对这件事,不禁深深感到了蹊跷与好奇,当下沉下心来,问道:“为什么不能?”
阴素裳冷笑了一声,道:“其实告诉你也无所谓,因为那个人是个瞎子,一个瞎子是没有能力去看东西的!”
冷红溪骤闻此语,不由得心中一动,他忍不住面色大变了一下,道:“噢……这个人,你可知姓什么?”
阴素裳望着他嘻嘻一笑道:“冷红溪,你莫非还要打这个人的主意不成么?我不妨告诉你说,你死了这条心吧!”
说到此,她用手拍了自己胸口一下道:“现在放着眼前我这个人,你何不请教?我们两人合作是最恰当不过了,以你的武功,我的……”
冷红溪一笑道:“这件事对我有利,我愿意与你合作!”
阴素裳闻言不由大喜,却又拧着双眉,道:“你说的是真的?”
冷红溪朗笑了一声,道:“只是我要知道风火道人那名弟子的名字,你可愿说出来?”
阴素裳怔了一下道:“你何必要问?”
红溪冷笑了一声,道:“这人我必须要注意找寻,以免日后为莫环所得!”
阴素裳摇头道:“我方才已说过了,这人即使为莫环寻到,也无济于事,因为他是一个瞎子!”
冷红溪点了点头道:“你如此一说,我倒明白了,这个人可是姓简?”
阴素裳不由全身动了一下道:“你……咦!你怎么知道?”
冷红溪朗笑了一声,笑声之中,有一些凄凉,现在一切都明白了!
原来那个简秋竟是风火道人的记名弟子,难怪他武功那样高奥,原来简秋的双目,竟是为这个女人——阴素裳所害!
他顿时明白了这一切,禁不住全身一阵热血沸腾。
顿时,他发出了一声狂笑!
阴素裳陡然后退了一步,冷红溪笑声一敛道:“这个人名叫简秋可是?”
阴素裳呆道:“你见着他了?”
冷红溪点了点头,冷笑道:“阴素裳,这件事你可以放心了,那简秋确实已双目失明,无异是一个废人,他与我还有一些渊源呢!”
阴素裳打了一个冷战,她极力的注意着冷红溪的脸,想从对方的面色上,察出一些端倪来。
然后,她试探着道:“你们原来认识……他现在住在何处?莫非仍在秦岭?”
冷红溪心中一动,才想到,那简氏兄妹移居浣花溪,定然是一件隐秘事情,不欲为这妇人所知,自己如一时口无遮拦说了出来,岂非不妙?
想到此就点了点头道:“我是在秦岭遇见他的,不过此刻是否还在,就不得而知了!”
阴素裳紧张地道:“他当时可曾与你说了些什么?”
冷红溪摇头道:“此人禀性固执,难与人处,我与他虽有一面之缘,却无深交!”
阴素裳这才算放下了一颗心,当时点了点头道:“这个人一身本事,已得先夫真传,武功在我之上,只怕和你差不了多少吧!”
冷红溪一笑道:“这个,我可不知道了,你口口声声说先夫先夫,莫非那风火道人已经死了不成?”
阴素裳面色又不禁红了一下,现在她才真正的发觉到了,眼前这个年轻人,是一个极为精明的人,他几乎什么事都知道,当下不由存下了戒心!
她转了一下眸子,露出了森森白牙道:“这还用说,十年前大春岭之劫,人人都知道,先夫风火道人,遭了六九天劫!”
冷红溪摇了摇头道:“我的见闻太浅陋了,这件事我还不知道!”
忽然,他对阴素裳冷笑道:“有一位朋友在侧偷听,何不请出来一谈?”
阴素裳不由一怔,正要出言,冷红溪倏地转过身子,朗声笑道:“朋友,你这又何苦?”
说到此,右手蓦地向外一抖,侧掌如刃,一掌劈出去,只听附近那棵大树上,发出了“喀喳”一声暴震!
整个的一大截树干,连着大片的枝叶,蓦然间飞坠了下来,发出了一声大响!
就在这声大响之中,一条人影,如同飞隼似的,自那截树干的枝叶内,腾身而起!
他身形极快,直向一边的树丛中逸去!
可是冷红溪显然已是愤怒极了,他知道,这人必是阴索裳一伙,自己如果就这么任他逃走,面子上也太不好看了。
当下狂笑了一声,道:“相好的,请暂留尊步!”
话声一落,就见他上身向前微微一躬,有如一支脱弦利矢,“嗖”一声,已射了出去!
他这种起势,看来又比先前那条人影快得多了!
就在树梢的摇动上下之间,两个人已成了首尾相接之势!
冷红溪已到了这人身后,他看见了,前面之人,是一个衣着华丽,腰肢窄细的男人!
冷红溪十指指尖向上一挑,掌心向外一吐,双掌掌心所发出的内力,犹如是一道铁墙一般,直向前面这人背上撞去!
这人身子向前霍地一倒,足下一拧,又向一边的草丛中遁去!
冷红溪这时更看清了,这人是一个油头粉面,有些女相的人物,心中顿时生出无限恶感!
他没有想到,这个妖里妖气的人物,居然还有些功夫、心中微微一动!
就见这人,身子在草丛中一个滚翻,在他身子转动之间,竟然打出了一团纷绢。
冷红溪鼻中闻到了一阵香风,当下忙屏息,同时右手平空一挥,已把那飞来的粉绢,击上了半天!
这不男不女的人,忽然细声叱道:“好小子!”
只见他双手一拍,冷红溪仿佛觉得身前一震,他知道这些淫功媚术,绝不能对自己构成威胁,可是却也讨厌得很!
他生平最恨人练习如此功夫,此时见状,倏地双眉一竖,厉叱了声道:“朋友,你纳命来吧!”
口中说着,再次的向外击出了双掌,双掌一前一后,有如是两只钢锤似的先后击了出去!
他这种掌力甫一击出去,就见那人发出了一声闷哼,猛然推出了右掌,来迎接冷红溪击来的左掌,身子很厉害的摇了一下,退后了一大步!
这时冷红溪右掌掌力又到,这人竭尽全力的又推出了一掌,可是两股掌力对击之下,胜负立分!
红溪所发出的掌力,足足把这人击出了八九步以外,就见他面色一黄,嗵一声坐到地上!
冷红溪一声朗笑,衣襟飘扬中,已到了这人身边!
他一声冷笑道:“足下请速速报名,冷红溪掌下不死无名之辈!”
这人一张口,喷出了一口鲜血,只道了一声:“你……”霍地仰身就倒!
一旁的阴素裳见状大惊,猛地窜了过来,她悲切的道:“文君……”
说着弯下身子,一只手把这人扶起来,却见心上人这时面如金纸,嘴唇发乌,禁不住一阵心酸,淌下了两行泪水,猛地银牙一咬,转过身来!
冷红溪就在她身边,阴素裳道:“你好狠的心!”
冷红溪冷冷一笑道:“这是他咎由自取,又怪得谁来!”
阴素裳似乎极力在忍受着内心的痛楚,她紧紧咬着牙齿道:“这人并非是无名这辈,他乃是百峦山的春心公子戚文君,他师兄桃三郎,谅你也有个耳闻,这件事如果桃三郎知道了,是绝不会与你甘休的!”
说话间,那戚文君又吐了一口鲜血,全身一阵抽动,阴素裳不由双眉一皱道:“你莫非见死不救么?”
冷红溪对于这位“春心公子”,倒知道得不多,可是他师兄桃三郎,却是久仰得很,深知此人乃是魔教中一个厉害的主儿!
可是对于这件事,他并未放在心上!
这时见那戚文君伤势如此,心中也有些后悔,虽说此人平素为恶多端,死有余辜,究竟和自己并无深仇大恨,当下冷冷一笑,道:“你既然如此说,我倒要留他的活口了!”
说着右手缓缓探出,搭在戚文君前胸之上,戚文君在他手掌方一触胸的霎时之间,蓦地睁开了眸子,抖声道:“你……你还要下……毒手?”
冷红溪鼻中哼了一声,道:“论你平日所作所为,本该让你即刻就死,只是听说你有个师兄桃三郎,此人我倒想要见一见,如你死了,连一个传口讯的人都没有,岂不要落空了?”
戚文君闭上眸子,喘息道:“我师兄必定会找你算账!”
冷红溪一笑道:“这样我就安心了!”
说罢,两只手虚空的在戚文君身上揉按了一下,退后一步道:“你现在已可行动了!”
阴素裳不由甚为惊异地望着他,道:“这么快?”
却见那戚文君,由地上一翻而起,举手照着冷红溪面上就打,可是手掌方举起一半,忽然抽手退身,脸上现出一种痛苦之色。
冷红溪微微一笑道:“我方才忘了说了,你的气海已开,精气炁力,已为我的乾元真力震散,短时间再想为恶,甚至于练功夫,只怕是不能够了!”
戚文君闻言,暗提了一下真气,只觉得丹田一阵发酸,差一点站立不住,这才知道对方所言并非虚假,不禁面色大变。
冷红溪一笑道:“去找你师兄去吧!”
戚文君自知比起对方来,自己武功差得太远了。如不见好而退,这条命也怕保不住了,当下含恨一言不发,转身自去!
阴素裳追过去,二人低语了几句,春心公子就独自走了,阴素裳虽是一肚子的气恨,可是她好不容易骗得冷红溪入彀,自不会就此放过。
她冷冷一笑道:“这也是他自己找的,算了,你大可放心,他是不会去告诉桃三郎的!”
冷红溪淡然一笑,不再多言。
阴素裳顿了顿,接下去道:“我方才跟你商量的那件事,你意如何?“冷红溪既知道阴素裳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