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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早餐的闲暇,明明联接上对外邮箱,快速浏览了遍信息,“先生,从昨天零点到现在,你一共收到七封邮件,其中六封是推销广告,还有一封与众不同。”
宫之阙用勺子搅拌燕麦,眼睛都未抬一下,“哦,念念。”
“亲爱的宫先生:
您好!
在您读这封信的时候,我们已经准备抢劫您的银行——坐落在慕皇大街的灵辉银行总部。作为一家星际金融机构,灵辉银行的业务水平一直居于领先地位,为促进资金流通,拉动爱夏经济增长发挥了重要作用。
而您作为灵辉银行的董事长,必然在银行的发展□□不可没。您为我们建设出了个完美的抢劫目标,在此,我谨代表我们的抢劫团伙,向您表示由衷的感谢!
飞天侠敬上”
明明抑扬顿挫地朗诵完毕,两只荧光眼眨了眨,若有所思:“先生,貌似有人想抢劫您。”
宫之阙用舌尖将唇角的番茄酱『舔』去,与此同时挑起一抹笑容,作为一个穷得来只剩下钱的男人,他收到的诈骗、恐吓及威胁信数不胜数,已从最开始的“大吃一惊”磨炼成如今的“笑看风云”——任他风起云涌,我自岿然不动。
“看在飞天侠先生如此彬彬有礼的份上,我们给他回封信吧。明明,我说你写。”
明明马上洗耳恭听,在胸口的显示屏上打出字体:
亲爱的飞天侠先生:
您好!
很高兴收到您的来信。灵辉银行能受到您的青睐,我代表全体银行职员,深表荣幸。
灵辉银行全天八小时营业,欢迎您及您的团伙的光临,希望您体验愉快!
在明明将回信发出的同时,宫之阙接通了银行卫队长的通讯机,“今天可能有些奇形怪状的人在银行附近逗留,你留个心眼,不要扰『乱』正常营业就行。”
吃完早餐,宫之阙前往更衣室,换上西服,打上领带,坚实的胸膛轮廓被白衬衣勾勒得恰到好处,系于腰间的皮带又在视觉上将双腿拔长,整个人越发高挑笔直。
明明把餐具收拾好后,跟在他身后。
“先生,天绘画廊拍卖会就在今天,上午九点正式开始,您需要什么特殊用品吗?”
宫之阙打上领带,忍俊不禁:“拍卖会,带请柬和钱去就行了,难道你还要给我准备桶爆米花,让我边看边吃吗?”
明明检测出这是句玩笑话,应景地笑了两声,前去把请柬准备好,欢送主人出门。
汽车正停在拍卖行入口,保安负责将车开到地下停车场,宫之阙在服务生的指引下,进入到拍卖大厅,找到指定座位,顺利落座。
整个大厅分为两层,第一层为展示台,顶上吊有枝形灯,第二层是席位,环绕着展示台,四周墙上壁毯悬挂。入口处挤着一群电视摄影师及记者,将摄像机对准拍卖台,等待宝物的登场。
此次拍卖会主要是拍卖一幅画作,名为《塞纳河畔》,出自于尤诺星着名画家米勒之手,为布面油画。它在战争中流转到了爱夏星,被一富商收藏,现今富商又委托画廊将画作拍卖,起拍价便是三十万元。
宫之阙对这幅画势在必得,他对艺术并不感冒,对画作的创造者也所知不多,不过他知道有人喜欢,还喜欢得如痴如狂,就比如他潜在的生意伙伴,杨开翌先生。宫之阙准备将画作挂在办公室里,以此作为鱼饵,引诱杨先生前去一坐。
此次到场的有三十多个商人及收藏爱好者,他们坐在席位上,翻看着手中的拍卖目录,心里估算每件拍卖品能取得的最高价格。目录上的珍品纷纷摇身一变为金钱,在闪闪发光,惹人垂涎。
九点一到,拍卖商站在主持台上,头发抹得油光水亮,边报价还边做手势,以烘托你追我赶的氛围——“十五万,十六万,好了,价格勇敢地到达了二十万,还有吗?”
一个小时过去,拍卖商手之舞之,足之蹈之,卖出一个珠宝盒,一支维多利亚胸针,还有只金刚钻项圈,据说曾是尤诺公爵夫人的爱物。宫之阙静观现场的“厮杀”大战,把拍卖商的姿态尽收眼底,心里暗暗感慨,这调动气氛的功夫,他不去当综艺节目主持人,可真是浪费人才。
不久,最后一项拍卖品被呈现上来,盖巾一揭,摄影师和记者都不禁发出惊叹。四四方方的画布,把傍晚时分的塞纳河展现得淋漓尽致,不论是微波粼粼的河水,还是圆身尖顶的建筑,都仿佛照片一般,神还原工业革命前的静谧。
目睹了众人的反应,拍卖商摩拳擦掌,燃起了“大捞一把”的雄心壮志。宫之阙微微坐直,待到众人把价格抬高到八十万时,他迅速出击,抬手致意,“一百万。”
现场安静下来,刚才热烈的气氛戛然而止,众人都是一万到三万地加价,他倒好,一口抬了二十万,猛地竖起一个陡坡,吓人一跳。缓了半晌,大厅里才断断续续有了声音——
“一百零一!”
“一百零五…。。”
“一百零七……”
宫之阙无心恋战,想速战速决,把目录本一抬,声音平稳而干脆:“一百五。”
安静再一次降临,这次不是个陡坡,而是座高山,任何试图加价的想法都是翻山越岭,非得狠下心不可。
拍卖商见无人敢接,便适时地营造气氛,“一百五十万一次,一百五十万两次,一百五……这幅绝世佳画就要名花有主啦,还有人出更高价格吗?一百五十万三……”
“两百万!”
宫之阙合上目录簿,已经准备起身离开,听到这横空出世的报价,身子一顿,眉头不由皱起,转头看向声源方向,在看到那竞价人时,不禁微微一愣。
在他身后第三排的座位上,坐着个少年,身着休闲装,拱顶棚上的灯光洒在身上,将他肤『色』衬得宛如瓷器般白净,而他五官异常清秀,没有任何神『色』,端端坐在那里,好似不食人间烟火的人物,从素描静态画里走了出来。
第三章()
一个月前,尚桑把汤潜投递到白藤监狱后,被召回了sin基地。他平时获得任务,一般是通过智能手表,sin基地会以无线电波的形式,在特定的时段发送任务,他有三次接收的机会,接收之后自己转码破译,获得有用信息。
但还有一种形式,便是回到基地,在对应的联络人处获得任务。不过这种情况少之又少,sin基地的最高原则是“隐秘”,为了把存在感降到最低,基地采用了“坟墓式”选址方法,主要站点都在地下,掘地三尺,和“阴曹地府”争夺房地产。
而基地的隐克遍布派星系的各个角落,基地平均每三天发布一个任务。若每次隐克都返回基地,难免会引人注意,毕竟那么多人同时往地下钻,容易被“反盗墓文物保护中心”盯上。
尚桑就是隐克之一,存而不『露』谓之“隐”,而“克”是黑客(hacker)的音译,合起来便指sin基地的外派工作者。隐克在基地里有个特定的称呼,叫delta,是基地组织系统的最底层,完成一百个任务,并通过考核后,会成为gamma,也就是基地中负责联系delta的联络人。
联络人和隐克是一对一的关系,在联络人之上,还有更高层次的负责人,不过为了最大限度保密,不同层次的人之间不能跨级联系,相当于“我领主的领主,不是我的领主”。
这次尚桑被召回sin基地,他知道事关重大——毕竟即将接到第一百个任务,如果顺利完成,他就可以从隐克的位置上圆满退休,进入到基地内部,开启“养尊处优”的养老生活。
不过他也知道,第一百个任务作为压轴戏,肯定难度不低,这三年来,他的任务难度呈现螺旋式上升趋势,理所应当在最后一个达到顶峰,画上个浓墨重彩的句号。
尚桑做好了视死如归的心理准备,乘升降梯潜入基地时,都自带“风萧萧兮易水寒”的背景音乐,可他坐到联络人面前查看卷宗时,不由沉默下来。
卷宗的左上角是一个男人的半身像,右边是基础信息,下边他的丰功伟绩。尚桑把卷宗翻来覆去盯了半刻钟,总结出三点信息——这个男人长得不错,超有钱,很牛『逼』。
可是就像女人在『妇』产科医生眼里是块肉一般,再牛『逼』的人,在老隐克尚桑眼里,就是一块靶子,或者是行走的马赛克——要么是任务目标,要么和他八竿子打不着。
尚桑的联络人是个相貌堂堂的中年男子,尚桑称他为“季部长”。他喜欢穿丝质衬衫,衬衣会有半寸『露』出袖口,而领带下总是别着枚金针,每颗外套纽扣都扣得严丝合缝。尚桑乍一见他时,以为他是个一板一眼的半老古董,但他说话时喜欢扬眉和耸眉,密集的额纹配上不紧不慢的语气,倒添了些温暖大叔的气质。
季部长此时低着眉,眼珠朝向右下角,一手支着额头,把额纹挤到一堆。待他觉得尚桑大约吃透了档案,便双手交叉放于下巴前,做进一步解释:“这个男人虽然看起来文质彬彬,家境好,学历高,但他完全可以代言‘老『奸』巨猾’四个字。
我们前前后后三年,派出了七个隐克,使用各种方法接近他,都不得而终。走的最远的隐克,不过是在他银行里当个小职员,核心商业信息的边都没有挨到,想升职也困难。我和上级商量了几次,决定让你完成此任务。”
基地中的隐克分为多种,有兢兢业业类,主要负责潜伏在各行各业,打工赚钱,细水长流地收集信息情报;有抛头『露』面类,多负责聚会或会议等重要场合的任务,但此类隐克的任务数量受限,常常需要易容、整容或跨星际工作,以免被人认出。
还有一种隐克,是杀人不眨眼类,不需要伪造天衣无缝的身份信息,也不需要繁杂的人际交往技能,他们执行任务时多戴面具,来无影去无踪,因为危险系数极高,要求相对也简单粗暴——不废话,就是干!
尚桑属于最后一类,他的三年职业生涯,都是在蒙面超人的形象中度过,最亲密的伙伴是各种武器和智能手表,别说一句废话,就一个唾沫星子都没有浪费过。此次他回基地,本来是做好起鱼叉炮往前冲的准备,部长却让他安安静静地去交朋友?
“对不起部长,恕我直言,我不是合适人选。”
季部长心里有数,但还是把眉『毛』一抬:“理由?”
尚桑把档案放到桌上,纵使心中波涛翻涌,面上依旧平静无澜,亮黑的眸子注视着上级,“我一向执行前线任务,很少与人交际,既然目标人物城府颇深,要取得其信任,至少得是八面玲珑的熟手,我一个社交能力为零的菜鸟,不适合。”
部长捏了捏鼻梁,显然早考虑过尚桑的担心,也深思熟虑了多遍。“我们前几次派出的隐克,无一不是人情练达,善于交际的人,而且都是风格不一的美女,或『性』感,或成熟,或聪明可爱,或风情万种……但是,结果你也知道,所以这次我们想下一招险棋,像你这样不善于交际的人,也许……”
尚桑微微偏过下巴,瘦削紧致的颏部勾出凌厉的线条,“你觉得他喜欢男人?”
季部长端起玻璃杯,啜了口咖啡,缓缓道:“你有姿『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