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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贡见状,快步走到他们的近前,问道:“我冒昧地请教二位,你们这样对着死人的尸体唱歌,合乎礼仪吗?”
孟子反和子琴张二人相视笑了笑,不屑地说:“他们那些儒家,没有懂得什么是人生,又怎么会懂得礼的真实含意呢!”
子贡回来后把见到的情况告诉给孔子,说:“他们都是些什么人呢?一点道德修养都没有,长得人模人样地,给人的感觉还是个人,可他们做出来的事?真的不敢恭维了。他们竟然面对着死人的尸体唱歌,容颜和脸色一点也不改变,没有什么词可以用来描述他们。他们究竟是些什么人呢?”
孔子说:“他们都是些摆脱世俗礼仪束缚而逍遥于世俗社会之外的人,我孔丘却是生活在世俗环境中的人。生活在世俗之外的人和生活在世俗之中的人,两者的生活方式和观念是不同地。唉!可我却让你前去吊唁,我们彼此不在一个生活圈中的人啊!我实在是浅薄呀!
他们与造物者结为伴侣,而逍遥于天地之中,与天地万物融合为一体。他们把人的生命看作像赘瘤一样多余,认为人生只是一次生命的过程。他们把人的死亡看作是毒痈化脓后的溃破,认为此物死彼物生,一次生命的结束是另外一个生命的开始。
像他们这样的人,又怎么会在意死与生谁先谁后呢?死去的人与活着的人对于他们来说都无所谓,没有死与生、先与后之分。
他们把自己当成任何物类,并不认为自己一定就是人,而是任何物类。因为!人与万物一样,都来源于道,只是幻化的结果不同罢了。
(昔者庄周梦为胡蝶,栩栩然胡蝶也,自喻适志与!不知周也。俄然觉,则蘧蘧然周也。不知周之梦为胡蝶与,胡蝶之梦为周与?周与胡蝶,则必有分矣。此之谓物化。)
他们把自己当成任何物类,无论自己是何种物类,都只是把自己寄托于这个物体上面而已;他们还是他们,外物只是一种寄托罢了,外物只是一个外在的形相而已。
所以!他们忘掉了体内的肝胆,也忘掉了体外的耳目,忘掉了思想……把自己当成道,当成进化。然后!进入此物死彼物生反反复复地生死轮回之中。
茫茫然彷徨于人世之外,逍遥自在地生活在无需作为的环境之中。所以!他们怎么会自寻烦恼去遵循世俗的礼仪,从而将自己暴露在众人的耳目之前呢?”
子贡说:“如此,那么先生遵循地是什么准则呢?”
孔子说:“我孔丘,乃是苍天所惩罚的罪人。即使这样!我仍将跟你们一起努力。”
子贡问:“请问有什么好的方法。”
孔子回答:“鱼争相投靠进水,人争相学道。争相投水的鱼,挖地成池给养充足就可以了;争相学道的人,不被世俗所累,一副漠然、无所作为地样子,心性平适就可以了。
所以说,有了池塘,鱼都忘记江湖里面的快乐了。有了道术,人们都忘记世俗的束缚,不知社会大环境依然存在了。
知道么?这都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鱼只有生活在江湖中,才是自由快乐地。而人!无法摆脱社会大环境啊!学道不是解决社会问题的根本办法啊!所以!我要与你们一起: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须努力!”
子贡说:“再冒昧地请教一下?什么是畸人?”。
孔子回答:“所谓的畸人,就是不受世俗束缚的人,他们追求与自然平等。但是!他们却生活在我们身边,好像与我们无异。也就是说!他们既不受世俗束缚,又能融入我们一样地生活的人,他们就叫‘畸人’。所以!又有人这样评价他们:天之小人,却是人间君子;人间君子却是天之小人。
何谓天之小人?天之小人是指他们明白人在天地间的位置,明白人在社会中的位置,知道怎么做人。”
颜回问孔子:“孟孙才他是个什么人?他的母亲死了,他哭泣时没有一滴眼泪,心中好像没有悲伤,居丧时也没有哀痛的样子。哭泣、心情、行为这三个方面都没有任何悲哀的表现,可他却因善于处理丧事而名扬鲁国。难道?一个人没有做出什么实际的事情,他还能得到名声吗?颜回觉得很奇怪,觉得其中一定是有原因的。”
孔子说:“孟孙才这样来处理丧事,已经是尽他的最大努力了。要知道!他是个道家,与世俗之中的人处理丧事的方法是不同的。结果!丧事办得比懂得丧葬礼仪的人都好。
人们总希望从简治丧却做不到,而孟孙才已经做到了。他既按照世俗之人的形式办理了丧事,又不违背道家对死生的认识和做法。
孟孙才不在意生命的开始,也不在意生命的结束。他不仅不在意人的生命的开始和结束,也包括万物的生命开始与结束。此物死彼物生,生命如此生生不息,又何必去在意生的快乐和死的悲哀呢?又何必去在意是先生还是先死呢?
他顺应自然的变化而成就他应该变成的物类,以期待那些自己所不知晓的变化!况且即将出现变化,怎么可能不变化呢?即使不再发生变化,又怎么知道不是已经发生了变化呢!
要知道!道时时刻刻都在变化、进化中的。任何生命的出现,都只是一次生命的过程。所以!又何必在意生与死的变化与不变化呢?
只有我和你呀!跟做梦似的还没有觉醒呢!
那些人虽然死去了只剩下形骸,但却并没有损伤他们的精神。外在的形骸犹如寓所,死亡就好像更换了新的寓所,他们的精神将再寻找一个全新的形骸而开始。
唯独孟孙才觉醒,人们哭他也跟着哭,这是他入乡随俗的原因,他尊重周围人的丧葬习俗。
况且!人们相互交往总是借助外在形骸(形象、形貌)而自称这就是我,又怎么知道这个外在形象的我就是我呢?
我是道!我是万物!我可以是万物!谁知道将我们变化为何物呢?
就好像你梦中变成鸟,便振翅直飞蓝天。你梦中变成鱼,便能摇尾潜入深渊。
不知道今天我们说话的这些人,算是醒悟的人呢?还是做梦的人呢?
愉快的心情来了,是来不及笑出声音的。笑出声音来了,是来不及作出什么行动来表现的。所以!还是不要去有所安排了(意指如何办理丧事。),顺其自然的安排,接受死生的轮回,进入生生不息的境界,融入道,与天地为一。”
意而子去拜访许由。
许由问:“尧传授给你什么了?”
意而子回答说:“尧对我说:‘你一定要亲身实践仁义,并向别人阐明是非。要别人以你为戒,不要再犯同样地错误。’”
许由说:“你怎么来我这里了呢?你来错地方了!尧用黥刑在你额头上刻下了印记,让你记住什么叫仁义;又用劓刑割了你的鼻子,让你记住什么叫是非。你怎么还这么不长记性,不好好做人,还到处逍遥放荡、纵任不拘、辗转反复在各地呢?”
意而子说:“虽然这样,我因此而受了刑罚,可我还是希望能游走在人世间,我要我的自由。”
许由说:“我对你无语了,我们两说不到一块去。真的!没法跟有眼无珠的盲人谈论男人的眉目和女人的容颜,没法跟瞎子鉴赏礼服上各种不同颜色的花纹。”
意而子说:“无庄悟道之后不再打扮自己,忘掉自己的美丽;据梁悟道后不再逞强,忘掉自己的勇力;黄帝悟道之后忘掉自己的智慧。他们之所以这样,是因为他们都经历了生活的冶炼和锻打。怎么知道是那造物者对我不公,让我受了黥刑之后还要补我劓刑,还是为了让我从此明白人生呢?因此!我就追随先生来了呢?”
许由说:“唉!那我就对你说说吧!可我知道的也不多啊?这样吧!我还是给你说个大概!我的老师啊!我的老师啊!它就是道!它给予万物生长不是为了追求道义,它恩泽万世不是为了追求仁义,它年长于上古不是为了追求长寿。它天翻地覆、让天地万物形成不同的形状,不是为了追求技巧。这才是进入逍遥放荡、纵任不拘、辗转反复,逍遥游的境界。你那种游不算真正地游,境界太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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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0章 庄子的大宗师白话文(五)()
颜回向老师孔子汇报说:“老师!我进步了。”
孔子问道:“你哪个方面进步了?”
颜回说:“我已经忘掉仁义了。”
孔子说:“好!不过还不够,继续努力。”
又过了几天,颜回再次拜见孔子,说:“老师!我又进步了。”
孔子问:“你哪个方面又进步了?”
颜回说:“我忘掉礼乐了。”
孔子说:“好!不过还不够,继续努力。”
又过了几天,颜回又去拜见孔子,说:“老师!我又进步了。”
孔子问:“你哪个方面又进步了?”
颜回说:“老师!我坐忘了。”
孔子惊讶地问道:“什么叫‘坐忘’?”
颜回答道:“不再利用强健的身体去争强好胜,不再利用听觉和视力去接触外界,接触与我无关的事物。不再把身体当成是自己或者是人,而把它当成一物,与万物一样的物。
因为!人与万物都来源于道,只是物化的时候一个变成了人,一个变成了万物中的一物。
所以!我们要把自己当成一物。然后!把智慧抽离出来。再然后,让自己的智慧逍遥于万物之间,与大道浑同相通为一体。这就叫坐忘,忘掉自己是人,进入更高地认知境界。”
孔子说:“与万物同一就不再有偏好,顺应变化就不再沉溺于世俗人情,随遇而安,无论自己幻化为何物,都能顺应接受。你果真修炼成贤人了啊!我作为老师也希望能跟随你学习,步你的后尘。”
子舆和子桑是好朋友。
子桑生活很贫苦,子舆经常尽自己的能力帮助他,两人苟且地活着。
连绵的阴雨接连下了十日,子舆看着天空说道:“子桑恐怕又断粮了。唉!这鬼天气!”
然后!子舆便包着饭食前去看望。
子舆来到子桑门前,就听见子桑好像在唱歌,又好像在哭泣,而且还弹着琴:“是父亲呢?还是母亲呢?是天呢?还是人呢?”声音凄惨而婉转,急促地吐露着歌词。
子舆走进屋子,问道:“你歌唱的诗词,怎么会这样:给人一种酸楚的感觉?”
子桑回答说:“我在思考?是什么让我达到如此极度困乏和窘迫的程度?为什么任凭我如果努力却无法改变呢?父母难道会希望我贫困吗?苍天无私地覆盖着整个大地,大地无私地托载着所有生灵,天地难道会单单让我贫困吗?我在寻找使我贫困的原因,却始终没有找到。那为什么呢?我会如此极度的困乏和窘迫?我想:这大概就是命吧?”
子舆叹道:“这就是命!当我们努力改变却无法改变,这就是命!当一个人信命而不努力改变,结果只能被动接受事实,持续现状,这不是命,这是人为。当一个人信命而不努力改变,结果还真的改变了。这也不是命,这是碰巧!命!不以人的意志、意想的结果而出现的结果,这就是命!”
子桑哭道:“造物者用大地来承载着我的形体,让我通过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