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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灯光火把齐亮,胡哨之声,响成了一片。
地室内的人也全围了出来!
那个海鸟吴丘倒真是她的死冤家、活对头!
他虽是身上负了伤,可是并不妨碍他的行动,这些人之中,也只有他的身法最快最捷!
他向前一迈,一掠,已到了姑娘身边。
“五行轮”哗啦一响,施出一招“拨风盘打”,可怜秦紫玲自出道以来,几曾与人这么厮拼过?
她的双腕,几乎都举不起来了。
可是他仍然死撑着,手中剑向外一磕,却是失了准头,被一只五行轮深深地锁在了刀刺之中。
海鸟吴丘乃是雪山四魔中,臂力最大的一人!
他断喝了一声道:“撒手!”
猛地向后一带,秦紫玲这时再想不听话,已是不行了。
但她在这性命相关的霎时之间,尚没有忘记伤人。
这时她疾施一手“红马七追”的救命绝招“野马飞鬃”,长剑向外一吐,脱手掷出!
事实上这口剑,也实在是海鸟吴丘的大力令它脱手而出的。
只是他却疏忽了它的方向和速度!
当下但见寒光一闪,剑射如电,五行轮竟挡它不住!
吴丘大吃了一惊,吓得魂飞九天之外!
他用力地向外一领五行轮,想把剑带开,可是剑势如奔雷,脱轮向他射到。
惊魂之下,吴丘已是面无人色。
他猛然向右疾闪,仍然是太慢了!
只见血光一现,这口剑正正地射中他的咽喉左侧,足足地穿过了半尺有余,扎了一个透明窟窿。
海鸟吴丘惨叫了一声,就倒了下去,一双五行轮也飞了出去,呛呛啷啷滚出了十几丈!
就这么,这位雪山四魔中的海鸟吴丘一命归天,死相难看之极!
秦紫玲打了一个寒颤。
她这时就像一只兔子一样狼狈,头巾也掉了,草帽也破了,散发如云,香汗和着血染了满脸满身。
她知道,自己如不趁此时逃生,这条命是再也休想保得住了。
想到此,她一只手按住胯侧的伤,银牙紧咬,走到了海鸟吴丘身边,拔回宝剑。
一边有一棵大树,枝叶茂密。
她竭尽所有余力纵上了树,借着枝叶挡住了自己的身子,身方藏好,就见燕九公等人,自树下呼啸而过。
秦紫玲倚在树上,只觉得一阵头昏眼花,几乎要坠落下来!
她听得四外人声鼎沸,似乎有人在高声叫道:“姓江的小子逃了,不见影子了!”
“快追呀!江海枫跑了!”
秦紫玲为之一怔,心说:“怪呀!他不是不走么?怎么又走了?”
想到此,不由银牙紧咬,又怒又恨,更有无限心酸,一时热泪滂沦而下!
她愤愤地想道:“江海枫,你好狠的心,我好心救你,你不领情也就算了,可是你竟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这么多人打我一个,如今落得……”
想着低头看了一下身上的伤,那身原本漂亮的衣裳,现在已是难以蔽体,连大腿都露出来了。
秦紫玲一时又落了不少的泪,胯旁的伤,为汗水浸得有如针刺一般,树上的蚂蚁又多,拚命地往她身上爬。
塞外飞鸿秦紫玲,平日是多么神气的一个人物,想不到今夜竟落得如此惨况!
她不禁想道:“江海枫,这都是你害我的,果真你没出来,我们之间也就算了;要是你出来了,我誓要报今日之仇,今日的奇耻大辱!”
愈想愈恨,愈恨愈想,头上缠满蛛网,腿上有大蚂蚁咬,她勉强忍了一会儿,实在不行了!
院子里,看起来人也少了!
只有远处墙角里,有几个人用孔明灯在四面照着,秦紫玲咬着牙自树上飘身而下。
她遮遮掩掩地提着剑跑了一程,只觉得百骸俱酸,胯旁的伤血流个不停,她又不便快走!
眼前已到了墙下,正要腾身,却忽听身后白衣叟的声音远远地道:“江海枫这小子不够朋友,我要找他算账!”
另一人却冷笑着骂道:“老哥算了吧,这一下,我们是彻底的完啦,死的死,伤的伤……”
才说到此,他忽然叱了声:“谁?”
一道灯光射出,立刻一人啊哟一声答道:“是我,是我,我是周山!”
就见白衣叟冲另一个老头跑过去,在墙头上扶下了海马周山!
秦紫玲躲在一块大石之后,连大气也不敢喘,她知道自己可不能像方才那么拚了,只要一现身,一定是死路一条!
她静静地躲着,只听海马周山又道:“燕老哥,我们是完了,江海枫那小子本事太高,我们犯不着再跟他拚,我看这个仇只好就算了!”
白衣叟站在那里直皱眉,叹了一声道:“朱奇的伤很重,有生命危险。可恨那个姑娘,你们知道她是哪里来的?叫什么名字吗?”
海马周山一面弯腰揉腿,一面摇头道:“不清楚,不过她的剑法路数,很像是从前冰雪仙子的红马七追!”
这一句话,直使得白衣叟和假山石后的秦紫玲全大吃了一惊!
第十章阴晦无常
塞外飞鸿秦紫玲那种狼狈的样子,可真是不能见人,头发也散了,衣服也破了;而且全身上下血汗淋漓,她躲在石后,心中真有无限感慨!
偏偏那三个糟老头子话说个不完。
也好,秦紫玲正可偷听一下他们说些什么。而现在他们正谈论她,她也就格外地去注意听。
白衣叟燕九公听了海马周山的话,冷冷一笑,奇怪地道:“冷雪仙子,我和她还有数面之缘,我们从来也没有开罪过她,她怎么会从中干预此事呢?”
紫玲心说糟了,要为此连累到师父头上那就糟了!
这时那个拿着一面旗子的人冷笑道:“我看不至于,冷雪仙子听说远居天山,早已不问外事,这事情她何必管?再说那姑娘也不一定就是她的徒弟!”
白衣叟叹了一口气,又道:“无论如何,这个丫头我们是不能放过她!”
正说话间,忽闻远处有人叫道:“不好了……吴三爷叫人家给杀了,尸体躺在这里哪!”
这么一嚷,各人俱不禁大吃了一惊,尤其是血旗范小刚甫闻此言,真差一点儿昏了过去。
他猛地转过身去大声道:“哪个吴三爷?”
来人已提着灯跑到近前,满脸惊吓之色道:“是海鸟吴三爷,脖子被人家扎穿,躺在那边草棵里!”
血旗范小刚大吼了一声,如飞地扑纵而去,白衣叟燕九公重重地在地上跺了一脚,道:“完了,咱们可真是一败涂地了,走,快去看看还有救没有?”
说着他就和海马周山赶了过去,那个报讯的小子边走边道:“吴三爷是给那个女贼杀的,我看着她追下去的,好厉害的女人!”
塞外飞鸿不由在石后叹了一口气,心说:“糟糕!我可是闯下大祸了!”
人家走了,她还在发怔,愈想愈觉得冤枉,她想:“我这算是干什么?好好地招了这么一个仇?”
又想:“原来我杀的那个家伙叫海鸟吴丘,此人是雪山四魔之一,而雪山四魔是最难缠的几个主儿,看来今后我的麻烦可多了!”
想到此不禁就迁怒到江海枫,心说:“要不是为了他,我怎会这么惨呢?他当时要是跟我走,不就屁事都没有了?”
越想越恨,重重地在石头上踢了一脚,道:“江海枫,我与你誓不两……”
忽然心中一怔,四处看了一眼,立即把话吞住了,暗忖别叫他们听见了,我这个样子还能见人吗?
她不自禁的又想到了江海枫,要说此人可恨,倒是不错,但如果说“誓不两立”,这却又未免太过分些了!
目光一垂,看到了自己那副狼狈的样子,她的锐气立刻就消失了。
这时四下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儿声音,倒是远处有哭嚷怒骂之声,随着风飘过来。
秦紫玲知道,这一定是海鸟吴丘的尸身给找到了,自己这时不走,可就走不了了。
于是她咬着牙,强忍着骨节的酸痛,一跃身上了墙,扫目一看没有人,连忙飘身而下!
前面是一条石子路的小胡同,秦紫玲怕他们在此有埋伏,不敢走当中,只好顺着墙边往前疾行。
她这时整个人晃晃摇摇地几乎都要倒了。
走了不及十丈左右,前面有一个小木桥,桥下有淙淙的流水。
塞外飞鸿秦紫玲不由芳心暗喜,因为她全身上下连血带汗,就像是涂了一层面糊一般的难受。
她立在木桥上向下面打量了一下,见溪水清澈,而两岸又长满了高高的茅草,更可借以遮身。
秦紫玲就下了桥,方要往草内钻进去,忽见芦草一动,无备之下,只觉腰间一痛,竟是着了一枚暗器,她不由大吃了一惊,转头就跑。
却听得身后一人哈哈大笑道:“小娼妇,老子等了半天啦,就知道你会来这里!”
跟着一人飞身纵了过来,手上是一杆亮银梭子枪,哗啦啦抖了起来,照着秦紫玲腰眼就扎!
塞外飞鸿秦紫玲虽有一身超人奇技,奈何此刻身负刀伤,早已力疲精尽,成了惊弓之鸟。
加之现在她这种玉体半裸的样子,更不敢叫人看见,可是尽管如此,她并不甘心受死!
尤其是来人这一声“小娼妇”,更把她已丧的勇气又激发了起来。
来人的梭子枪眼看就要扎上了,她猛地一回身,玉掌一分,施了一招“白鹤分瓜”,“噗”的一声,已紧紧地抓住来人的枪身之上。
这人在紫玲回身的当儿,已看见了对方半裸的玉体,尽管是衣裳褴搂,汗血斑斑,可是丽质天生,身材婀娜,这是怎么也掩饰不住的!
这小子姓褚名天彪,外号人称病大鹏,本是一个色中饿鬼,人却是粗中有细。
人家这么多人到处追喊,他却偷偷地躲在这里。因为他猜想秦紫玲可能会躲在这里,他倒是没有想到,紫玲是想来洗澡的。
这时他手上的梭子枪虽为对方抓住了,可是一双贼眼,仍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对方,满脸激动之色道:“好家伙!”
秦紫玲这时真是羞得无地自容,尚幸四野无人,病大鹏褚天彪,即是看见了她这种狼狈样子,她焉能再饶他活命?
当时她银牙一咬,玉手猛地往回一带,褚天彪被这一带之力,拉得向前一跄。
他死命地攥着枪不肯松手,塞外飞鸿秦紫玲尖叱了声:“去!”
倏地左手向上一穿,虽在精力交疲的当儿,她的功力仍然可观!
这一掌有个名目,叫做“出巢燕”,是秦紫玲看家的七十二手绝技之一。
她本来对付像褚天彪这一流人物,是犯不着施出这种功夫的;只是今天情形有点不同,掌式一出有如沉雷震天,只听见“砰”地一声巨响!
不偏不倚,正正地击在褚天彪的前心之上,那褚天彪只“啊”了一声,他的梭子枪就脱了手了。
只见他这一刹那,脸色一阵骤变,晃晃悠悠直荡出七八步之外,双手在胸前扪了一下,“哇”地一口鲜血喷了出来,人也就倒下去了。
塞外飞鸿秦紫玲忖思着他是活不了啦,这才吁了一口气!
她现在已是惊弓之鸟,尤其是经此一闹,算了!澡也别洗了。
这时忽觉腰间痛得难受,用手一摸,敢情是又中了一镖,所幸的是自己腰上扎有一层皮护腰,镖虽然扎进去,还不太深。
尽管如此,当她把镖往外拔的时候,仍是痛得直冒汗,她又痛又恨,真想趴在地上大哭一场,可是哭又能解决什么事呢?
这时候,天就要亮了,东边已有鸡叫的声音传来,天空是一片灰白的颜色。
秦紫玲咬着牙,专拣暗影里行走,她知道天一亮别说自己身形容易败露,就是没有人跟着,自己也不好意思再走。
她就这么遮遮掩掩地,左一个胡同,右一条巷子,找到了老城隍庙。
城隍庙前有一棵柳树,她靠了一会儿,就见她的那匹爱马由庙内自行走出,嘴里打着噗噜,一直到了她的身前;并且用头去嗅她的腿。
那头小王雕也在鞍子上拍着翅膀,口中“呱!呱!”的直叫!
紫玲看见了它们